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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作者:袖侧
第68章

  殷莳跟王保贵沟通了一下有關於她的私人资产的管理問題,对王保贵表现出来的工作能力感到很满意。

  她考虑了一下,說:“你辛苦了。以后,除了沈家给你的月钱,我每個月再另外贴你五钱银子。”

  王保贵其实跟殷莳也不并不熟悉。

  因为新娘子出嫁前都要躲羞,轻易不见人。他们還是在船上见了几面,也沒太多机会說话交流。

  如今婚事全都落定了,殷莳终于正式见他了,两個人面对面,殷莳观察他,他也同样观察殷莳。

  殷莳說话條理清楚,關於房子、铺子怎么出租、找什么牙人、在衙门口要办什么手续都问得十分细致。

  令王保贵暗暗惊奇。

  殷家的姑娘数量太多,且男仆也不能随意打听主家姑娘,在被分配给殷莳做陪房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也沒见過殷莳。

  后来老太爷点了他给那位订给京城沈探花的姑娘做陪房,他赶紧去打听。哦,原来就是那位被东林寺大和尚收作记名弟子的姑娘,這才把人对上号了。

  王保贵家裡三個孩子,儿子们都是半大小子,正是吃穷老子的年纪。

  他想不到殷莳這样大方,闻言,他眼中露出喜色,忙抬起屁股给殷莳行礼:“多谢少夫人。”

  殷莳道:“你多费心。”

  又道:“我這边沒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王保贵知道她是有话要和赵宝金說。

  赵宝金本来只是门子上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厮,只因为娶了殷莳从前的贴身婢女,忽然被临时分派给了殷莳做陪房。据說是殷莳自己开口要的。总之大家都羡慕不已。

  王保贵知道,跟自己比起来,赵宝金更接近于殷莳的“自己人”。

  他识趣地告退,留给他们空间說话。

  殷莳对宝金笑道:“你也别羡慕他,他资历老,管的事情多。”

  她给王保贵补贴,赵宝金明显羡慕了。

  宝金笑道:“羡慕肯定還是羡慕的,但這是保贵叔该得的。我這几日跟着他,很是学了东西,长了见识。”

  赵宝金的性子,殷莳从云鹃那裡已经了解過了,但也一直沒机会直接打交道。今日一看,果然是個性格不错的年轻人。

  她问:“从怀溪出发前,我让云鹃教你识字,学得怎么样了?”

  宝金回答:“夫人给的那两個话本子,我基本已经可以通读了。便有些還写不对的,放在句子裡连着看,也能认识。”

  “那就行。也不求你多大学问,但也不能大字不识。”殷莳告诉他,“我這点嫁妆,王保贵一個人打理就够了。你,我想让你跟着翰林行走。”

  宝金喜出望外。

  殷家不過商人之家,县太爷来了,殷老太爷都得热情相应。

  可沈探花来的时候,赵宝金就在门子上当差,看得清清楚楚,县太爷都对沈缇客客气气的。

  大家都說他一步登天了,托媳妇的福,還真是一步登天了。

  忙躬身道:“是。”

  殷莳還有些要嘱咐他的:“翰林這個人,挺讲究的。你在他面前,把叫你做的事做好就行,切记不要自作聪明。”

  宝金咋舌:“翰林是文曲星下凡,在他老人家面前,我哪敢有‘聪明’。”

  什么“老人家”,殷莳差点被逗乐。

  又告诉他:“翰林身边最得用的人,唤作平陌。他是翰林的乳兄。你见了他,尊敬一些。凡有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跟他学。你若想在翰林跟前有体面有出息,就多观察平陌,少說多看,多学。”

  宝金认真听,点头应道:“记住了。”

  殷莳对两個陪房都還算满意,笑道:“以后你這边,我贴你两钱银子。”

  宝金喜上加喜,恨不得赌咒发誓:“一定不给少夫人丢脸。”

  殷莳起身:“走,跟我去见翰林。”

  殷莳去见她的陪房,時間還挺长。

  陪房主要是打理嫁妆资产。殷莳這個人很在意银钱事,想来会问得细致一些。

  沈缇喝了茶,把“春生”取過来拨弄。

  琴音嗡嗡,他想着,表姐虽然被外祖父特训過一段时日,但她一個出不了垂花门的女眷,终究是纸上谈兵。他回头還是亲自帮她掌掌眼,别叫她被仆人们蒙蔽了。

  琴音再嗡嗡,一首曲子弹了一半。

  人怎么還不回来。

  璟荣院并非他成亲前所居住的院子,他从搬到這裡来的时候,這裡便有殷莳,他和她从一开始便共享這個院子。

  她不在,屋裡沒有她的笑声,显得空荡荡。

  一定是因为撤去了许多喜庆摆件的缘故。

  终于,外头婢女道:“翰林,少夫人請。”

  沈缇推开琴下了榻。

  走出正房,殷莳在庭院裡正和一個年轻小厮說话。见他出来,她笑盈盈招呼他:“跻云,来见见我的陪房。”

  沈缇走下台阶。

  因是头一次正式拜见他,赵宝金跪下给他磕头:“小的唤作赵宝金。见過翰林。”

  沈缇受了這礼:“起来吧。”

  赵宝金利落站起来。

  殷莳道:“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宝金。他媳妇以前是我贴身的丫头,她发嫁了,葵儿才提上来的。”

  殷莳如果不是因为老秃驴乱批命耽误三年,按时嫁人的话,赵宝金的妻子就应该是她的陪嫁大丫鬟。

  就像秦妈妈那样,未来可能成为她信重的妈妈。

  其实她的人生也不過才短短十八年,若往前倒推,那個婢女应该算是陪伴了她大半的人生。

  就像平陌于他。

  沈缇打量宝金。

  院子廊下都有丫头或做活,或行走,宝金眼睛只微垂看地面,并不乱瞟,姿态十分恭谨,也懂规矩。

  年轻,相貌也算端正。

  沈缇问:“以前在殷家是做什么的。”

  宝金道:“是在门子上,收拜帖、名刺,往裡通传,疏导车马,都是迎来送往的事。”

  口齿也清楚,虽略有些口音,官话說得也還算好。

  沈缇颔首:“以后你跟在我身边行走。”

  虽然刚才殷莳已经预告過了,但這事最终得沈缇拍板才算作数。

  宝金恭谨应道:“是。”

  沈缇唤了长川過来:“這是宝金,他以后跟在我身边。你带他去见平陌,让平陌安排。”

  长川道:“是。”

  殷莳笑吟吟摸长川脑袋上的抓鬏:“告诉平陌,宝金以后听他安排,别忘了宝金的月钱。”

  长川捂住脑袋:“好。”

  他带着宝金离开了。

  殷莳目送他们,一转头,沈缇正在看她。

  殷莳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沈缇一拂衣摆,转身进屋:“斤斤计较。”

  殷莳笑吟吟跟上:“我怕平陌忘了嘛。”

  有差事就得有月钱。她给的只是额外的贴补,既然进了沈家,月钱就是沈家支付。

  沈缇道:“你忘了平陌都不会忘。”

  殷莳问:“平陌是不是很能干?”

  “是。”回到次间裡,坐到榻上,沈缇告诉她,“平陌是祖父亲自调教的,专为了我。”

  怪不得看着就能干呢,說话举止都利落。

  殷莳羡慕。

  沈缇问:“另一個如何?”

  “啊?”

  “给你打理嫁妆的那個。”

  “還不错。”殷莳高兴起来,“祖父给我挑的人。”

  祖父们都很靠谱。

  沈大人看着也挺靠谱。其实殷家家裡,大伯父也是靠谱的。

  就她爹殷三老爷不怎么靠谱。

  也多亏了這不靠谱的爹、散漫的嫡母,殷莳過去這十年才過得自在。若是生在长房,恐怕很难以同样的手段糊弄大伯父,再加上大伯母责任心也远强于三夫人,搞不好及笄发嫁這一串事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想想都觉得喘不了气。

  沈缇道:“你的嫁妆若有什么事,都可以来跟我說。”

  想了想,自己马上要回去销假了,以后每天要去翰林院和宫裡坐班,又道:“若找不到我,找平陌也行。他平日裡待在外院。”

  “咦,他不用天天跟着你嗎?”

  “自然不用。我身边六個使唤的人,平陌给他们排班。以后宝金也跟着我,七個了。”

  “对了,你明天就要回去坐班了是吧。”

  那亮闪闪的眼睛裡的雀跃和期盼是怎么回事。

  “……”沈缇缓缓放下茶盏,“以后起床要比這几天早两刻钟,早饭也是。所以姐姐也要调整好作息,跟我同步,以免影响晨练。”

  殷莳:“啊?”

  沈缇手指在腿上轻叩:“我的公服、官帽、官靴、革带,姐姐都上点心,每天打点好。“

  殷莳:“……”

  明明有婢女。

  以前也肯定是婢女打点的吧?绿烟、荷心领的可是一等丫头的月钱。

  ……好吧,她领的是正妻的月钱,二十两呢。這些本来也是妻子该做的。

  但,他今天若還宿在這边,留在璟荣院的時間实在太长了。

  若是刚成亲那几日還可以,可自他成人之后,帐子裡便有了欲念的气息。這种东西积累不纾解,容易出事。

  更深层的原因是,今天他越界了,牵了她的手。需要她控一控距离和进度了。

  殷莳想了想,建议他:“要不然你還是去那边住?”

  沈缇在腿上轻叩的手指顿住。

  “我觉得你不用担心太多。”殷莳恳切地分析,“其实宠妾灭妻,那肯定是正妻长期有怨言,還经常对别人抱怨,或者妻妾双方闹腾起来了,捂不住了,才会有這种名声。”

  “我跟小冯肯定不会闹。家裡和和睦睦的,不会让你有不好的名声。”

  “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吧。”

  沈缇不眨眼地看着殷莳的眼睛,想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殷莳……殷莳是诚心诚意地想让沈缇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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