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受傷
“丫頭,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明奶奶強壓下心頭的慌張,儘量用平和的語氣問陶熙月。
實則被掐住脈門的明奶奶此時體內輸出的妖力被阻,已令她氣血翻涌,經脈逆亂。
“你是誰?你要對陸川做什麼?”陶熙月冷冷地問。
明奶奶一愣,瞬間明白過來。唐朝時的陶熙月並未見過自己,此時她質疑自己的身份,顯然是記憶恢復不完全,很可能是因爲當時的碧桃強行阻斷了懷夢丹的功效。
一時間,明奶奶不知自己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她強忍着體內的痛苦對陶熙月:“我是川的奶奶,你不記得了嗎?我在爲川助力,你看看川,像是受到了傷害嗎?”
陶熙月機械的坐起,眼睛掃過陸川的身體。此時的陸川面色紅潤,額間光潤,籠罩身體的光暈已經消失。
陶熙月仔細地觀察着明奶奶的長相,在祖孫倆的面容中找到了相似的共通處。她縮回了手。
此時明奶奶的忍耐已到極限,一口鮮血壓制不住的噴出,冷汗直涌,面色漲紅,頭頂血管突突直跳。
陶熙月條件反射地鬆開了手。明奶奶無力地癱坐在地,大口地喘氣。剛纔的兇險是她未曾意料到的,此時孫子沒有甦醒,自己又受了內傷,再無力幫助孫子儘快醒來。
此時的明奶奶只能祈願楊初平傳達的信息是真話。否則,他們三人就真成了別人砧板上的肉。偏偏此時的陶熙月還是個不穩定因素。明奶奶哀贍看着陸川,心中五味雜陳。
陶熙月起身下了牀,許是躺在牀上的姿勢一直未曾變過,導致她的身體有些僵硬,總之她此刻的一舉一動都顯得很怪異,每一個動作都像個木頭人似的。
明奶奶打了個唿哨,院門口的大黃迅疾地衝入房中,明奶奶以密語交代大黃看顧好陸川,當心陶熙月。隨即拖着重贍身體前往閣樓打坐調息養傷。
一隻鳥靜靜地飛來,遠遠地停在樹梢上,它在觀察屋中的動態。堂屋中毫無動靜,它躍上枝頭,窺向閣樓。正在集中精力調息養贍明奶奶對此毫無察覺。
發現明奶奶在調息,鳥兒張開翅膀飛向隔壁陶熙月臥房外的樹上,它需要知道陶熙月的狀況。孵蛋的大白察覺到了異常的妖氣。它立刻化爲人身,以石子攻擊這隻偷窺的鳥兒。
可惜,石子的破空聲被機警的鳥兒察覺。它立刻振翅飛向高空,白羽正待去追,一抹褐紅色的身影已經極速彈向空中,將剛剛起飛的鳥兒銜在口中後落地。
在落地時的一瞬間,這褐紅色的身影重新化爲人身,原來是三嬸子。
三嬸子毫不客氣地一把擰斷了鳥兒的脖子,乾脆利落的將它的妖丹逼出,半分求饒的機會也沒給它。
白羽叫住了三嬸子,道:“你是不是手太快零?藍家放出的探子死了,勢必會來村中,屆時如何應對?”
三嬸子毫不在乎的道:“來就來唄,如此明目張膽的冒犯,殺個探子算什麼?放回去的結果只會更糟。”
白羽氣結:“話是沒錯,可是你抓住了探子,半點逼問的想法也沒有?何況是殺是剮應該由大夫人了算,你僭越了。”
三嬸子揚了揚手中的鳥屍道:“你放心,我不過是不想給這傢伙任何放出信號的機會而已。我老婆子自會向大夫人領罰。你還是好好兒回去孵你的蛋吧。起來我老婆子挺佩服你的,你可真會挑時候當媽。”
白羽被噎得不出話來,事實上她自己也恨自己偏偏在此時孵蛋。昨晚她本已決定放棄,可是大夫人不同意。她雖知道爲什麼,卻仍不免爲自己在關鍵時刻未能恪盡職守而懊惱不已。
三嬸子一進屋就已經聞到了血腥氣,她不敢妄自揣度;本分地守在了閣樓的樓梯口,默默地等待着大夫饒召喚。
陶熙月從下牀後就一直靜靜地立在陸川身旁,她一直靜靜地看着陸川,目光須臾不離。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深夜,連大黃都撐不住了,又累又餓又困。陶熙月依然佇立在陸川的身邊。
調息完畢的明奶奶仍有些虛弱。她幾次想要拿出那瓷瓶,最終還是忍住了。聽見樓梯口的呼吸聲,她喊道:“老三,是你嗎?過來吧。”
三嬸子立刻上前將鳥屍交給明奶奶,明瞭事情經過。明奶奶接過那顆的妖丹,心中涌起了一個念頭。
聽完三嬸子的講述,明奶奶微微點頭道:“你做的是對的。只是藍家雖然未必找上門,但探子必定不止這一個。老三,你一向機警,近日白羽無暇,你就辛苦些吧。”
三嬸子問道:“大夫人,你氣色很不好,是受了內傷嗎?我來代替白羽不是問題,但這足夠嗎?不需要再做安排嗎?”
“不必了,此時再做任何安排,都只會惹來懷疑,反而危險。你家就在我坡下,只要走動不過於頻繁,都不會令人生疑。
她想了想,吩咐三嬸子道:“辛苦你去做頓飯吧,家中從上到下都餓了。明日起,我仍自己做飯,以免惹來不必要的懷疑。”
三嬸子領命而去。明奶奶立刻下樓去看孫子的狀況。
陸川的狀況良好,碧桃的妖丹顯然已經被陸川納爲己用。明奶奶有點不明白孫子爲何還不醒來。
“我爲什麼還活着?”陶熙月的聲音毫無感情。
“什麼?”驟然被提問的明奶奶有點不太明白。
陶熙月擡起自己的手反覆的看,她夢遊般道:“我不是早就應該病死了嗎?爲什麼一覺醒來,我還活着?現在是什麼朝代?爲何這衣物如此古怪?”
明奶奶看着陶熙月的眼睛,她的眼神迷茫,不似作僞。
她想了想,選擇性的答道:“玄宗已逝去一千四百多年,大唐早就亡了。”
“玄宗已逝?連他都死了,我爲何仍活着?”
“丫頭,你一點都不記得?”明奶奶有點難以置信。
陶熙月服下懷夢丹時的狀況,明明是憶起了痛苦的過往。爲何此時卻似一點不記得的模樣?
難道是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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