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她想做什麼？
於是她寵溺的：“奶奶這兩身體不太好，原想偷偷懶的，如今看來丫頭是不許奶奶偷懶了。好，奶奶這就去給你把藥熬上。”
完，她就去了廚房，沒有半點遲疑。
目送明奶奶離去，陶熙月拉起陸川的手摩挲着，溫柔的爲他擦去掌心中的汗。她輕聲道：“看，陸川，奶奶都沒問我爲什麼我的身體不再僵硬了呢。你這是爲什麼？”
陸川的眼皮顫了顫，沒有醒來。
陶熙月俯身在陸川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在陸川耳邊悄聲道：“你可要快點好起來，我一個人很害怕，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了。如果你一直不醒，那我只能遠遠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你知道的，我很怕波折重重的生活，我需要的是簡單的幸福。”
她的嘴角勾着一抹笑，那是過去的陶熙月從未出現過的表情。那是成竹在胸的笑，是經過計算後、成竹在胸的、充滿期待的笑……
大黃趴在霖上閉目酣睡，它不明白陶熙月爲什麼忽然就變成了這樣，這樣充滿算計的陶熙月，它完全不認得。它只能裝睡，只有這樣才能將它心中的震驚與不解掩藏在心鄭
明奶奶守在熬藥的火爐旁，一手扶頭閉目假寐。
雖然一切大差不差的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真正面對時，心中的無奈與疲憊卻頗爲令她難過。所有的情緒都不得不掩藏起來，這就令這份難過又增加了幾分。
“奶奶，喫飯了。三嬸子送來了飯，還挺豐盛的。”陶熙月站在廚房門口甜甜的笑着對明奶奶。
明奶奶自然的從打盹中驚醒，看到陶熙月的表情，她笑着道：“好，今可真是辛苦你三嬸子了。藥還有一會兒，奶奶等它熬好了，重新加水坐火上就來。你先過去吧。”
“不用，哪有長輩沒喫，輩先動筷的道理。我等您。”陶熙月甜笑着。
她去碗櫃中取出一個大盆來洗乾淨，放在竈臺上等着裝熬好的藥。又取出三副碗筷洗乾淨，拿出去放好。
明奶奶不得不感慨，陶熙月甜笑的模樣真的很有感染力。儘管她覺得這笑容後面是虛僞。
她打起精神，與陶熙月如往常那般配合忙完這一點活計。陶熙月親親熱熱地挽着明奶奶的胳膊往堂屋走去。
明奶奶心中第一次生出了膈應福
來到桌前，明奶奶發現桌上盛着三碗飯。她坐下，一邊拿筷子一邊問：“怎麼是三碗飯？你三嬸子也要喫嗎？怎麼不見她人？”
陶熙月笑着：“三嬸子把飯放下就走了。我留她一塊兒喫，她她人老了，晚上不合適加餐。”
“那？”明奶奶搞不懂了。
“奶奶~~”陶熙月嗔怪的喊了一聲，道：“當然是陸川的呀。你怎麼能把自個兒的親孫子給忘了？我倆先喫，待會兒我再去叫醒他，喂他喫。”
明奶奶面色有些難看的道：“丫頭，川他，恐怕不是你能叫醒的。”
陶熙月信心滿滿的道：“放心吧奶奶，我一定能叫醒他的。”
三嬸子燉了酸蘿蔔老鴨湯，炒了木耳菜、韭黃炒雞蛋、以及辣炒鴨雜。本是十分開胃下飯又養身的菜餚，明奶奶卻喫得食不甘味。
陶熙月今喫飯比往日快了不少，她完全沒有催問明奶奶講述她爲何還活着的事。似乎是一心一意要快快地喫完飯，好去叫醒陸川，給他餵飯似的。
明奶奶幾次想開口點什麼，最終都忍了下來。
她看着陶熙月進屋，大黃的眼神與明奶奶在空中交匯，心領神會的明奶奶沒有起身跟上去，捧起一碗鴨子湯慢慢的啜飲。
“陸川，起來喫飯囉。”陶熙月輕輕地捏捏陸川的鼻子。陸川沒什麼明顯的反應。
“我跟你講，今可是頭回喫三嬸子做的飯呢。”陶熙月掰着指頭細數三嬸子做了哪些菜，哪道材味道特別合她的口味，頗爲興奮的樣子。
陸川仍舊沒有什麼反應。
陶熙月眼中精光一閃，她擡眼看向正在盯着自己看的大黃，嘴角勾起，眼波流轉。大黃感到一陣心驚，這樣的陶熙月，讓它害怕。它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陶熙月滿意的收回目光，在牀沿上坐下。
她一派真女孩的口吻，手指拉扯着頭髮自言自語般道：“奇怪了。不知道爲什麼奶奶沒做飯。哦對了，奶奶過她這幾身體不好。可是也沒見奶奶生病，她怎麼就身體不好了呢？好奇怪啊。”
她低頭看向陸川，道：“陸川，你是不是很奇怪？”
忽然，她像發現新大陸似的低低的驚呼一聲，隨即她又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對着空氣聲道：“該不會是見陸川不醒，就不想做飯給我吃了吧？不會的，不會的。”她自我否定式的搖頭，又趕緊點點頭肯定的：“這是不可能的，奶奶很疼我的。”
大黃都要看傻了。這到底是鬧哪樣？它忍不住汪的一聲叫出來，試圖轉移陶熙月的注意力。
陶熙月將手指豎在脣邊噓了一聲，對大黃聲道：“大黃你別吵，我在跟陸川悄悄話呢，可不能讓奶奶聽見。”
她俯身在陸川耳邊悄悄：“快起來啦，你這般懶惰，我父親怎會允了你的提親？”
陸川的眼皮一跳，微微顫抖起來，長長的睫毛也隨之扇動。
陶熙月調皮地用兩根手指的指尖去抓弄陸川顫動的睫毛，聲的道：“哈，你露餡兒了吧。我就知道你醒了，快起來了。奶奶還在飯桌上等着你呢。奶奶了，要告訴我她知道的所有事哦。”
“馬兒，我去給你盛飯，等着我來餵你啊。”她蹦蹦跳跳地去了堂屋，端起飯碗，一邊哼着曲子一邊夾菜。
明奶奶忍不住問：“丫頭，你這哼的是什麼曲子？奶奶聽着頗爲耳熟。”
陶熙月很自然的答道：“霓裳綽約兮，羽衣蹁躚；高舞妙曲兮，似於羣仙。”她拿着筷子的手在空中挽出一個花手。
明奶奶的眉頭微動，這是自己深埋在記憶中的曲子，更是自己曾跳過的舞。這孩子，是想證明自己如今是前世的陶熙月，還是另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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