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心事
張一鳴微笑着解釋:“我的本職工作就是幹好山貨生意這件事,如果我回城裏一週乾等着,那這薪水也拿得太輕鬆了些。若是讓楊總以爲我怠工就糟了。我也會些竹製品的手藝,不定能幫上忙。”
陶熙月和陸川再次對視。
陸川道:“可是我家住不下。”
張一鳴很無所謂的道:“沒事,住哪都校要不這樣,我在村裏租房子住吧,反正以後也得常來。”
陸川立刻道:“不用,也就還沒上軌道的這幾個月忙些,等一切都上了軌道就能正常運轉了。你租房純屬浪費,農村的房子不常住的話,怕是會蟲喫鼠咬的。還是我去找村長打聽打聽,誰家住着方便些,你暫時借住幾日吧。”
明奶奶此時正好走進來,她很自然的:“不用那麼麻煩,三嬸子家空屋子就有好幾間。屋裏也就她和她的孫子,就去她家住着吧。咱們兩家捱得近,有什麼事也方便些。”
張一鳴起身問好:“陸家奶奶好,我叫張一鳴。”
明奶奶和藹的笑道:“好好,夥子很有禮貌。那你這些日子就得委屈些了。咱們鄉下地界,比不上城裏。”
張一鳴露出標準化的笑:“我也是鄉下人,進城也就半年光景。”
明奶奶:“看着倒不大像。我家月提起過你,你之前在城裏做民工,很能喫苦,經常加班加到睡在工地上。是個喫苦耐勞的好孩子。”
張一鳴不好意思的笑笑,看了一眼陶熙月:“我沒有月姐的那麼好。就是想趁着年輕多掙點錢在城裏買房,以後我的娃也好在城裏讀書。”
明奶奶讚道:“能爲後輩考慮,眼光長遠,這很好。行了,你們聊正事。奶奶我去做飯給你們喫。張你老家哪兒的?有沒有什麼忌口的?”
“我沒什麼忌口的,謝謝陸家奶奶。辛苦您了。”張一鳴禮貌的回答。
明奶奶:“我姓明,你以後就叫我明奶奶吧,順口些。”
“好的,明奶奶。”張一鳴的笑很真誠。
明奶奶轉頭叫陶熙月:“月,你拿上菜籃子跟我去地裏摘點菜回來喫。”
陶熙月跟着明奶奶進了廚房,一人拎了一個籃子去了坡上。
“月,你城裏的鄰居是哪裏人啊?”明奶奶一邊掐着菜一邊問陶熙月。
“我記得我媽原來跟張阿姨學過做肉夾饃,應該是陝西人,她遷來江城好多年了,平時話一點口音都沒有了。”陶熙月。
“那那個張阿姨是不是回民啊?”明奶奶問。
陶熙月想了想,:“我不知道。不過仔細回想一下時候在張阿姨家喫飯,好像是沒有豬肉。但是我不確定。奶奶,你在懷疑這個張一鳴?”
明奶奶點點頭,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陶熙月點頭。她對張一鳴的印象還可以,但終歸不上信任。
對於這個張一鳴,她的心裏也有一些疑問。比如陽臺上那兩棵突兀的桃樹,比如他的工作總是會有突如其來的調動。
喫罷晚飯,明奶奶把張一鳴安排到了三嬸子家。
三嬸子很熱情,把張一鳴帶到她臥房的隔壁屋住下,拿出了一套嶄新的牀上用品給張一鳴用,把張一鳴搞得有點不好意思了起來。
陸川到陶熙月房裏找她,見陶熙月正在寫寫畫畫,他好奇的湊上去看,問道:“你這是在畫什麼?”
陶熙月對自己的畫功實在沒什麼信心,一把捂住本子道:“不許看,我還沒畫好,醜得很。”
“不會是又在畫我倆吧?”陸川笑道。
“誰要畫你了,我在畫我們的商標。”
陸川立刻來了興趣,問陶熙月:“你的想法來聽聽。”
陶熙月爲了不給陸川看,只得開口道:“咱們村子叫雲外村,所以我想畫一團大大的雲,雲後有山峯的輪廓,隱喻山貨。但是我畫出來的效果不好,沒有大山的氣勢,也沒有超脫凡俗的美福”
陸川道:“你又不是畫師,畫不出來不是很正常嘛,別給自己壓力。咱們好久沒出視頻了,要不這樣,我明帶着那個張一鳴就在後山坡上去砍竹子,順便摘些山貨回來。錄個視頻發,又能安撫粉絲,還能在粉絲羣裏有償徵稿,這樣效率快,不好後就能收到滿意的稿子,然後儘快去印出來用上。”
“好主意。”陶熙月給陸川點了個贊。
第二一早,張一鳴和陸川上山幹活。陶熙月在家無所事事,坐在院子裏有一搭沒一搭的擺弄花盆。
白現在沒事總往閱覽室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兒找到了意中人,不對,是意中貓。大黃每都雷打不動的守在院門口;大白還在孵蛋;多了一個人喫飯,明奶奶做飯的時間也比往日長些。
屋裏最閒的就是陶熙月。想去廚房幫忙,總被明奶奶攆出來,叫她多曬太陽,沒事就看看書。
但陶熙月的心靜不下來,她根本看不進去書,只能擺弄花盆。
可是被毀損的花盆和植物早已被陸川拾掇齊整,各自種上了些香草和不同的花卉;她除了拔拔草,其實也沒什麼好做的。
明奶奶不時的看發呆的陶熙月一眼,陶熙月隱藏在心裏的哀傷和糾結她都看在眼裏,疼在心上。有心想要勸慰陶熙月,但自己的身份實在尷尬,她能怎麼勸呢?難道勸陶熙月不要再恨陸川的爺爺,自己的丈夫?呵,這怎麼可能。
要把那件自己隱藏在心底一百多年的祕密告訴陶熙月嗎?那樣固然是能安慰到她,可是這個祕密出來,只怕是石破驚,恐掀起無盡波瀾。
明奶奶只能嚥下去,回到廚房假裝忙碌。
午間,陸川和張一鳴回來。陶熙月忙不迭的接過相機,開開心心的回房間剪視頻去了。
陸川和明奶奶對視一眼,交給張一鳴一把竹刀,跟着奶奶進了廚房。
明奶奶瞥了一眼門外,輕聲道:“這個關頭上來了這麼個年輕人,我總覺得有些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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