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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太平川上不太平第五十二章修道即修甲

作者:长风何归
“公输家是偃师之祖,他们家流传下来的《铸甲经》內容晦涩难懂,但却是铸造高品阶机甲必须要学的东西。”

  月色清冷,陈清婵坐在树下,手裡拿着的赫然就是一卷她从家裡带来的《铸甲经》。

  祝新年翻看了一会,只觉头昏脑涨,即使他是工科出身,但看《铸甲经》還是跟看天书沒有区别。

  难怪都說隔行如隔山,人人都以为凭借一本《铸甲七十二式》就能学会铸甲术,但真正的铸甲奥秘其实藏在《铸甲经》中。

  “别太为难自己,《铸甲经》是三品以上的偃师才能学习的书目,而且就算到了三品以上,也不一定人人都能学得会。”

  陈清婵将《铸甲经》收了回来,仔细卷起来放进锦袋内收好。

  “如今天下灵气式微,高品阶的机甲修真者越来越少,高阶机甲也不常见了,偃师们多铸造修理低阶机甲,久而久之,這《铸甲经》也就沒多少人去学了。”

  人世间灵气持续衰退,受影响的远不止偃师這一個行业,如果无法解决這個問題的话,很快连修真之术都将彻底消失在這世间。

  祝新年低头叹息,忽而面前递来一颗青红相间的脆李,他抬头一看,却是曾未离在对着他笑。

  “尝一個吧,今年长老院中的李子树结了不少果子呢。”

  曾未离出来一次不容易,她们這些长老院女使一個月只有两個半天的假期,用于她们下山采买生活用品或走亲访友。

  听闻祝新年和裴少桥差点遇害,曾家姐弟吓得不轻,曾未离特意跟其他女使调换了轮休的日子,带着一筐新鲜的脆李来慰问他二人。

  不光曾未离带了东西,曾笑然也按照之前的承诺,给他们带了膳堂多余的饭菜。

  大概是为了安抚昨夜受惊的学生们,今天膳堂的面饼中夹了肉馅,饭点過后還剩半筐,曾笑然便给他们拿了五個過来。

  他们课后在崇圣峰下的小山头集结,這裡俨然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秘密基地,而且今天人到得格外齐。

  大家都是背井离乡来到天工学院的,人在独处的环境中会格外想要抱团,所以即使家世背景相隔甚远,但仍然不能阻挡他们成为朋友。

  曾家姐弟得知祝新年的身世之后,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他们不是陈清婵和裴少桥那种出生咸阳的大户人家,原本是一辈子都沒机会接触到天潢贵胄的。

  如今秦王胞弟就在眼前,若不是祝新年拦着,他俩就得给祝新年磕一個了。

  “所以我当时是抢了秦王公子的面饼……天啊……”

  曾笑然一阵后怕,捂嘴道:“幸好遇到的是祝哥你,但凡换做别的公子……我现在都该死透了吧?”

  “小孩子别天天說什么死不死的,晦气,快呸两声。”

  祝新年把脆李塞进嘴裡,酸甜的味道在嘴裡化开,他一边嚼着果肉,一边在陈清婵的指导下拼接木甲。

  他的木甲被佟玉泉完全拆碎了,应该是为了防止他用先天甲魂之力强行操纵木甲,所以佟玉泉拆得特别细致,连最细微的小木栓都被拆卸掉了。

  被拆成這样,即使祝新年有通天之能也无法再操纵它了,只能将其全部打包,拿来向陈清婵求救。

  “我之前就說過,要是一口气把机甲全拆了,再拼起来的话会非常麻烦。”

  陈清婵跪坐在一旁细数着布包中的零件,有些头疼道。

  “虽然木甲体量不大,但光木栓就有几百個,你看這些木栓好像都大差不差,但每一個都必须要安装到对应的零部件上,可這些木栓全都沒有编号,光是找到对应的零件都是個大工程。”

  祝新年捡起一根木栓往手中零件的孔洞中塞去,果不其然压根就塞不进去。

  他简单看了一眼陈清婵分拣出来的木栓,只觉這要是做排列组合不知道要有多少种结果。

  “之前铸甲课上說机甲修真者要亲手铸甲,我還在想木甲不是由我亲手铸造的要怎么办,现在好了,我可以把每一個零件再重新修整一下,勉强也算亲手做的了。”

  正躺在地上往果篮中伸手的裴少桥闻声嘁道:“真会偷懒,陈清婵你别管他了,過来看看我的水甲怎么弄吧。”

  水甲是特种机甲,尤其需要注重密封性,虽然随着他们品阶升高,机甲也会不断改造升级,但要想通過九月的升阶考试,最起码也得做個像模像样的东西出来。

  “你那几块木板边缘贴合度不够,還得继续打磨,别躺着了,快起来干活吧。”

  裴少桥慢悠悠从地上爬了起来,又顺手掏了几颗脆李吃了,這才不情不愿开始打磨木板边缘。

  “公输夫子說让我們回来好好背诵《铸甲七十二式》第一卷,总结铸甲真意,可我翻了一节课的书,也沒领悟铸甲真意到底是什么。”

  被打磨下来的木屑随风飘扬,裴少桥打了個喷嚏,忽然福至心灵道。

  “如果明天我对公输夫子說,铸甲就是铸甲,就是人与机甲相互磨合的過程而已,他会不会抽死我?”

  话音刚落,祝新年手中的两個零件发出“咔哒”一声脆响,经過上百次比对终于成功拼合到了一起。

  祝新年激动得双眼一亮,這就跟玩地狱难度的拼图一样,终于成功凭成了第一块,后面的就有盼头了。

  “我觉得你的想法沒問題。”

  祝新年道:“机甲修真者本就不是偃师,我們钻研的并不是各种零部件的组合,也不是如何改造机甲,而是通過铸甲的過程不断与自己的机甲进行磨合。”

  他捧着手裡的木甲零件,认真道:“所谓‘修真即修心、修心即修道’,其实我觉得后面還可以再加一句,‘修道即修甲’。”

  “修真即修心、修心即修道、修道即修甲……”裴少桥仔细琢磨着這句话,忽而恍然,拍手称是。

  “太对了!你這句话跟我想的完全一样!”

  “這說明你们已经对铸甲有了自己的见解,其实无论是对机甲修真者還是对偃师来說,铸甲本身都沒有固定的含义,所谓千人千面,一千個人铸造机甲也会有一千种领悟。”

  正在低头习字的曾笑然闻声抬头道:“千人千面?這個词今天胖管事也說過,要怎么写来着?可以教教我嗎?”

  陈清婵接過他手中竹简写了起来,祝新年却问道:“胖管事怎么突然說到這個词了?”

  “唔……我也听不太懂,他說我們膳堂的人千人千面,明面上看着老老实实,实际上各個都有鬼心思。”

  “他为何要這样說?”

  曾未离惊讶道:“你们膳堂裡的人沒按吩咐做事嗎?”

  “我有按吩咐啊,每次胖管事說什么我就做什么的。”

  曾笑然解释道:“其他人就不知道了,他们年纪都大些,平时也不怎么跟我說话,老嬷们下工就聚在一起编草鞋,更是跟我沒什么交集。”

  “那应该說的不是你吧?”

  祝新年叮嘱道:“不過以后還是注意些,膳堂多余的饭菜就不要再往外拿了。”

  曾笑然還想說些什么,但看祝新年表情严肃,曾未离也劝他不要再动膳堂的东西了,他這才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几人短暂小聚了两個时辰,就不得不各自回去了,两位女生与他们方向相反,众人在崇圣峰上便分开三路,朝着不同的方向去了。

  曾笑然和祝新年他们一路,他一直在栖霞峰男生公斋那边的膳堂做工,与祝新年他们距离不远,但实际能见面的机会却不多。

  這是因为他初来乍到,又沒有靠山,膳堂中的其他人多是太平川本地居民,又都上了年纪,平时不想做的累活脏活便全部扔给曾笑然去做了。

  曾笑然年纪小,沒什么别的本事,也就身体好、能干活,他倒也不嫌弃,有活就做,从来也沒抱怨過什么,所以在膳堂内倒也不算受欺负。

  可他毕竟是年轻男孩子,不愿意在后厨油腻之地空耗一生,也想如其他同龄人一样修真练气。

  起初他也跟膳堂的人說過自己的想法,但只得到了哄堂大笑,老嬷嬷们告诉他,与其盼望修真练气,不如指望說個媳妇回家過日子更实在。

  “难道我真的不能修真练气嗎?真的就沒有特例嗎?”

  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学生公斋,曾笑然满脸羡慕,忍不住问道。

  這個問題他以前就提出来過,此番再问可见已成执念,祝新年和裴少桥只能对视一眼,旋即劝道。

  “其实修真未必真的好,你只是现在身处這個环境中,看见大家都在修习,所以也想修真练气罢了,但若你离开天工学院,去了外面的世界,就会发现這世上有很多事比修真更有意思。”

  “是啊是啊!”

  裴少桥连连点头,道:“即使不能修真,你也可以修体术嘛,把刀枪棍棒练好了,一样可以参军入伍,挣大功名呢!”

  “体术……”

  曾笑然有些犹豫,虽然练体术对他来說是退而求其次的最好办法,但于他而言,心中還是放不下那個修真梦。

  “体术也很好的!你看我們修真,你练体术,到时候我們一起去咸阳,一起参军,即使不在学院了,我們還能继续待在一起,继续做兄弟,這不是很好嗎?”

  听了裴少桥的劝,曾笑然有些动摇了,以他现在的能力即使强行修真也无法进入机甲班修习,可祝新年他们日后是要去咸阳兵甲部的,這样一来他们就不得不分开了。

  可按裴少桥的提议,如果他从现在开始修习体术的话,以后就能跟着他们一起去咸阳参军了。

  曾笑然除了姐姐之外已经沒有其他亲属了,可姐姐一個月只能见两次,如果祝新年他们离开了天工学院的话,自己就又要陷入一個人的孤独境地中了。

  想到這裡,曾笑然便接受了裴少桥的提议,他决定开始修习体术,以求日后能跟着兄弟们一起去军营闯一番天地出来。

  “好,那我从今以后就开始修习体术了,争取以后跟你们一起去咸阳参军!”

  “這就对了嘛!好男儿志在四方,此路不通咱们就换一條路嘛!”

  裴少桥拍拍胸脯,跟曾笑然挥手道别,道:“下次约你一起练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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