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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說学监,晓权臣

作者:未知
王琪不過十七岁,实封正四品,這听起来真是令人惊诧。不過想着王琪与三郡主有婚约,郡主仪宾品级是从二品,或许這正四品不過是個過渡。顺娘心中疑惑一下,便只剩下欢喜,看着王琪笑道:“恭喜七郎了。” 王琪“哈哈”两声道:“不過是借了陛下的光,算不得什么。二郎心中有锦绣,将来成就不可限量,才是王氏的顶梁柱。” 他是就宗房隐退之事說的,宗房隐退,能在官场上与他互为引援的就是道痴。一是两人出了五服,即便是族人,也是远支,无需规避;二是相伴长大,他乐意支持這個兄弟,而不是其他族人。 顺娘只当他谦虚才称赞道痴,抿着嘴角道:“二郎還小呢,不用這般狠夸。” 话虽如此,可望向二郎的目光依旧带了期待与自豪。 看着姊弟两個相亲模样,王琪心中酸涩。即便這几年他对两房伯父、伯母心有不满,可到底是一家人,堂兄们对他多有关爱。如今却是为他的缘故,连累整個宗房,亲人会不会视他为仇人? 他正低头感伤,不想肚子“咕噜”作响。 两人天不亮就起了,从良乡进京,又进了宫,大半天折腾下来。别的不說,却是真有些饿了。 顺娘与道痴都望向王琪,王琪摸着肚子讪笑道:“早上起得早,四更天用的饭,這会是真饿了。” 顺娘道:“方使了小子去叫你姐夫与三郎……估摸也快到家了,先吃馓子垫垫。”說罢,起身亲自端了一盘馓子過来,又吩咐腊梅投了毛巾,给二人擦手。 這不是别人家,加上王琪与道痴两個真饿了,便不客气,将一盘馓子吃了大半。 顺娘笑眯眯地看着二人吃着,想起晚上安置的事情,道:“用了晚饭,你们就在這歇下,小叔不在,就住那屋。” 想着张老爷方才的模样,显然对二人印象不佳,哪裡有留客的样子。只是不好在顺娘跟前提這個,王琪便道:“会同馆那便安排了住处,還要听宫裡的传召,不好住在外头。” 顺娘闻言,不免有些失望。不過想着兄弟两個是从龙之臣,保不齐有什么规矩在,她便不再啰嗦。 姊弟几個又說了一会儿话,张庆和带了三郎与高孟翔回来。 原来上午三人从会同馆回来,便结伴去了新宅。 听到张家小厮报信,三人便一同過来。 三郎与高孟翔虽不是头一回来张家,可到底远了一层,不好直接带进内宅,张庆和便請二人在前院客厅奉茶,自己去了后院。 道痴与王琪跟着出来,众人在客厅說话。 饭时将近,顺娘只听說公公出去访友,正想打发人去請回来。张庆和却是得了老仆私禀,晓得父亲是带了心气走的,并且留了不回来吃饭的话。 他晓得父亲性子随性,猜到父亲是与王琪两個有說话不投机的地方,不免无语。 王琪与道痴两個才多大,自己父亲還真是沒长辈的样子。之前连行期都延了,就为了等见小舅子,省的怠慢亲家。可這见面后,就甩手而去,可太失礼。 即便心中腹诽不已,可“子不言父過”,张庆和便只有替老父致歉,言及老友早就有约之类,云云。 虽說张老爷走的时候态度不好,可先前的“逆耳忠言”,王琪与道痴两個却都听进去了。 王琪只觉得张老爷的性子直爽可爱,道痴觉得张老爷是個心中有丘壑的,两人言及张老爷只有敬重的,并沒有去挑礼。 张庆和见状,心下這才安了。 对于王琪与小舅子,不免又高看一眼。换做其他人,受了這般慢待,即便忍着不发作,怕是也要计较一二。王琪与小舅子,真是宽和好性。 方才在顺娘跟前,王琪显摆了一把道痴得到诰赠,现下在三郎与高孟翔跟前却不好說這個。道痴本是十二房子弟,過继出去,给嗣父母得了诰赠,听起来是体面之事,可对十二房来說,還是有些尴尬。 王琪便提了道痴下月去国子监读书之事,還有自己后日启程返回安陆之事。 王琪奔波回乡,却是辛苦,可到底是奉旨行钦差事,众人少不得又恭喜一番。 对于道痴入国子监之事,三郎则是忍不住喜形于色,道:“甚好,甚好!” 国子监正式入学的時間是在秋天,三郎虽去年秋就入了国子监,可当时只是附学,正式入学也是在今年春。三郎五月入学,算是“插班生”,与三郎正好是一届。 三郎是“官生”的身份入的学,道痴如今“奉旨入监”,也是“恩荫”,也算“官生”。如此一来,也省的被人欺负。 不是他闲操心,而是国子监中优秀士子虽多,可权贵子弟也不少。三郎本身不過是从三品官之子,在地方上還能算個人物,在京城则不算什么。 因正德皇帝并不重视儒学,现下国子监已经不如早年,不過“北监”在监的士子也有数千人。 权贵子弟云集,還有外藩士子,内中各种关系复杂。 在他看来,二郎纯善老实,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他這做兄长的当然会护着,可是怕护不住。 得了“恩旨入监”的名义,就不怕旁人欺负了。 想到這裡,他与二郎說着国子监的现况,還有“官生”与“民生”之间的对峙。 高孟翔见三郎面带严谨,笑道:“三郎也太老实,即便学中公侯勋贵子弟多些,也不用怕什么。有仁、有义也是今春入学,要是真有人不开眼,就去同他们两個說。” 王琪在旁听着稀奇,道:“有仁、有义是哪個?” 高孟翔道:“是伯外祖长孙、次孙。” 高孟翔外祖父是礼部侍郎杨廷仪,伯外父的就是首辅杨廷和。 杨家虽发迹的晚,杨廷和之父杨春中进士,入官场,官至正四品提学佥事。可到了杨廷和兄弟這一代,兄弟三個,两個进士,一個举人,都入了官场。而今,一個是首辅,一個是京堂,一個是地方大员。 到了第三代,杨廷和四子,一进士,两举人,一恩萌入官,长子、三子出仕,次子、四子举业。 杨廷仪长子早夭,次子也是举人。 杨家不仅子侄出色,女婿选的也都是读书人。 杨廷和女婿金承轩是进士,杨廷仪长女婿王青洪是探花、次女婿高玉行也是进士。 杨廷和任首辅十年,杨家子侄以及姻亲,在朝廷地方上勾勒出一张权势之網。 即便是京城公侯府邸,对于杨廷和這位首辅也不敢小瞧。 這也是先皇驾崩后,杨廷和能独掌朝纲的原因。换做個性子绵软的首辅,京城早就乱作一团。 高家依附杨家,高孟翔提及外家也是有荣乃焉。少不得将外祖父、叔外祖父与几個舅舅也夸了一遭。 道痴与王琪两個却是对视一眼,暗暗心惊。 高孟翔虽沒有提及杨有仁兄弟在国子监的具体情况,但是听他话中对二人的推崇,可见是公侯子弟也无需怕的。 身为实权首辅的长孙、次孙,兄弟两個确实有這個底气。 可要是换個角度看,也說明杨廷和权重,公侯勋贵亦需“退避三舍”。 這已经不是“重臣”,而是“权臣”。 新皇进京、登基,极为仓促,外头只晓得藩王进京承嗣。道痴与王琪却知晓内情,晓得佐日历君相对峙。 不管杨廷和是出于公心,還是私心,都有“逼迫”之嫌。 要是他在官场上是“孤家寡人”,只能說是“耿介”。既是在官场上联络纵横,就有弄权的意思,哪個皇帝能容忍? 王琪望向三郎的目光有些复杂,有心想要提点两句,可三郎是杨家外甥儿,血脉关系是断不了的。加上他也听祖父提及,王青洪在官场上受杨家庇护,去年起复也是走的杨家门路,這关系哪裡是能斯巴开的。 或许他潜意识裡也记得這点,在想着宗房隐退后的打算时,沒有想到王青洪身上。王青洪既在杨家门下,有自己的立场,又哪裡是全心为族人打算。 道痴心裡沉甸甸的,沒想到杨家在官场会铺的這么大。 原想着即便杨廷和倒台,三郎這裡即便受影响,也不至于太大。毕竟他姓王,不是杨家子孙。可沒想到杨家的姻亲与子侄這么给力,俨然有“结党”之势,如此等到皇帝想要收拾的时候就不是一家一姓的問題,而是枝枝蔓蔓。 看着三郎清瘦的面容,道痴想着自己也要用功。 三郎想要避开大风波,只有在杨廷和倒台前中了进士,并且外放偏远,才能不被京城动荡殃及。 如此一来,時間就有些紧。 明年秋试,嘉靖二年会试,他与三郎可以拼一拼這個。 等到杨廷和下台,三郎品级也不会高,当不会入京城大佬的眼。自己想要照拂一二,也不是难事。 要是考的晚了,在杨廷和倒台后下场,谁晓得会受到什么影响。 只是三郎够倒霉的,有個跟着宁王造反的老师,又有個与新皇顶牛的外家,想要在仕途上有进益是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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