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挑挑拣拣长命锁(求推薦票) 作者:未知 接下来,车厢裡的气氛有些沉重,小兄弟几個各有思量。 王琪想的是内三房王青汉,族中最富庶的房头,王青汉同宗房的关系還算亲近,王琪与之也是相熟。 在他看来,王青汉因银子多,底气足,向来是個傲气的。如今却千方百计地想要将小姨子塞给族兄做妾,這实在是太令人意外。 妾不過是玩意儿,越是有规矩的人家,妾的身份越低。 王青汉岳家既然是汉阳巨贾,那小姨妹嫁妆上定是不菲,不找個正经人家做正头夫妻,却巴巴地上赶子给与做妾,這不是下贱是什么? 洪大叔相貌堂堂,长得又少相,看着不過三十来许似的,是挺招人的。是不是他去三房应酬,被三房的小姨妹给看上了? 王琪到底年纪大些,仔细思量一番,便想到紧要之处。 三房有财,可是无势,向来都是亲近宗房,那個小姨妹,也长随姐姐到宗房做客。 好像听大伯娘提及,汉太太曾打听起京中二伯家的事情。待晓得二伯家两個堂兄,一個已经举业,娶亲生子;另外一個也入了国子监,汉太太還赞了又赞。 现下想想,她们姊妹是不是之前也盯上過宗房? 王琪摸了摸下巴,第一次陷入迷茫。有财无势,是不是心裡不踏实? 道痴也正想着這一点,对于這個三房王青汉的大名,他早在承继外九房前便听過。 当初族长太爷在西山寺提及断嗣族人中,就包括王青汉。 按照血脉远近来說,内房族人都是服亲,当然比出服的外房血脉要亲近些,从血脉亲近上当选三房才对。 老和尚沒有选三房,不单单是因王青汉行商贾之事,還因他与岳家关系太近,两家的生意多搅合在一处,连带着江南与广州的生意,都有岳家股份。 王青汉连丧两妻,两次续娶的都是姨妹,這其中有人情,更多的利益牵连。 老和尚不用猜也能想到,不管是谁做三房的嗣子,三房的媳妇,一定是从汉太太娘家侄女裡选,再无旁人。 王家毕竟是正经的士绅人家,汉太太娘家可是地道的商贾,那样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儿,搁在寻常人家或者能成贤内助,可对于有心出仕的道痴来說,不仅沒有助力,反而会成为拖累。 除了想着王青汉想要攀附十二房外,道痴還想到宗房对三房的“关注”。 虽然王琪說是他“千方百计”打听到的,可這种阴私之事,哪裡是一個少年能轻易打探得到的? 他消息的来源,多半還是在宗房内。 三房断嗣,对于宗房来說,未尝不是块大肥肉。三房不管是选嗣,還是做什么,都越不過宗房去。 如此說来,三房对十二房的“攀附”,是不是也是为了防着宗房? 对于自己从十二房出继到外九房那日之事,道痴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十分家产献三分”。 对于外九房這样穷人家的家产,只有日子更窘迫的外十房会惦记,宗房与内房对于這点家产完全是不屑一顾的态度;可是三房的家产,传言中可是有百万之富。 是不是族长太爷出面,安排自己過继到外九房之事,将王青汉吓到了? 为了防止宗房插手三房选嗣之事,他才想要将族中权势仅次于宗房的十二房拉到三房那边? 如此說来,王杨氏与王容娘所受的“果”,還是道痴出继的“因”。 王三郎心中,则都是气愤之余有些无奈。他虽刚說了不会让人白白欺负自己母亲,可一时也想不到该如何为母亲出头。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早些回家,将此事告之姐姐,看看姐姐什么意思。 不過无奈是无奈,他心裡反而踏实几分。敌人在外,并不可怕;就怕家裡亲长不合,那样才是真让人无力。 车厢裡气氛沉闷,直到到了银楼,大家情绪才好些。 银楼裡,多是一些女眷再挑选首饰,见进来的是三個少年,少不得指指点点的,可也并不回避。 王琪不知从哪裡摸出把檀香扇,打开来美滋滋地摇着,還不忘這裡那裡来個飞眼。王三郎见状闷声而笑,道痴则是忍不住捂脸。 怪不得刚刚瞧着王琪就觉得有些不对头,原来他在拷贝沈鹤轩,不仅仅是穿着打扮相类,還有這摇扇子时“顾盼神飞”的神态,也学的七七八八。 苍天啊,大地啊,赶紧将這個丢人现眼的胖子收了去。 沈鹤轩能被称为“沈凤凰”,名副其实。反正就道痴见過的少年中,沈鹤轩绝对排在榜首。 王琪五官并不难看,可這痴肥的身材,還有那憨憨的傻笑,這般作态,不见风流,只显得越发猥琐。 银楼裡众人,不看他還能看哪個? 王琪却是人来疯,闹腾的越发欢实,扬着下巴招呼伙计:“将你们這裡最好的长命锁都摆出来,我們要买长命锁!” 伙计见這他年纪虽不大,打扮的也古怪,可像是個有钱的,便堆笑道:“好嘞,小的這就给几位公子取长命锁。” 說话的功夫,伙计取了三個锦盒出来。 不說旁的,观看盒子,卖相就极佳。 等打开来,果然都十分精巧。 第一只长命锁下边缀了九只莲子造型小铃铛,后边有莲蓬图案;第二只连着银项圈,看着古朴大气;第三只则是镶了佛家七宝,华丽非常。 三件都是银器,因民间有說法,小孩子命轻,压不住金器,所以多是带银器辟邪。 王琪见东西摆出来,便将位置让给道痴,让他来选。 道痴将三只长命锁看了一遍,微微摇头,对那個伙计道:“這三只长命锁都是上品,只是有些不和我的心意。劳烦小哥,再帮我找一找。” 伙计自是听出他话中之意,问道:“那小公子想要寻只什么样的?” 道痴指了指第一只锦盒道:“不要有铃铛璎珞等缀物……”又指了指第二個:“不要太沉,最好重量在一两之内……”說着,又指了指第三個:“嵌宝的可以,只是外形要再圆润些。” 伙计仔细听了,奉承道:“小公子好仔细的心思,小的這就去找。” 在王琪看来,前面這三只长命锁,哪個都能拿得出手,偏道痴這么婆妈,便嘀咕道:“有铃铛有什么不好,沉甸甸的才能显示富贵……” 王三郎在旁,却知晓道痴的用意,望向道痴的目光,有些水润。 這会儿功夫,伙计又找了两只锦盒出来。 裡面各装着一只长命锁,一只嵌宝,一只不嵌宝。两只都是按照道痴方才的要求挑出来的。 两只长命锁都非常小巧,价格却是天差地别。 不嵌宝的那只长命锁,只要一两八钱银子。這個价格,還是因做工实在精致,要是做工寻常些的,价格不会比银子本身的重量多五成。 嵌宝的那只长命锁,则开价十二两银子。 按照伙计的介绍,這本不是本地银匠的工艺,而是从广州那边进的货,用的是外洋的镶嵌工艺,才能做的這么精细。 见道痴对那嵌宝长命锁有意,王琪忙劝道:“二郎,前面那個就挺不错……五郎抓周,各家长辈多是要送长命锁的,哪裡就能都戴上?心意到了就行。” 王三郎也道:“是啊。是啊。二郎,前一個就很好。” 道痴道:“不管五郎戴不戴,我总要挑個好的给他。” 在讲下去一两银子后,他以十一两银子的价格,将那嵌宝长命锁买下。 十一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道痴却并不心疼,因为他晓得,自己這只长命锁不会“闲置”,只要自己送了,多半都会出现五郎身上。 为了他出继之事,十二房受了众多非议,只要在众人面前显示他与十二房并沒有反目成仇,十二房待他這個出继之子也多亲近,才能早日驱散传言。 王杨氏是個聪明人,在知晓了外头的算计后,相信她会尽快做出应对。 买完长命锁,想着自己明天下午就要回王府,七月末才能再出来,他又花二两半银子,买了一对金丁香耳坠,一对细细地金耳环。 這下,真是惹得王琪侧目。 从银楼出来,他搭着道痴的肩膀道:“阔绰了啊!老实說,哪裡淘换的银子,這般大手大脚?仔细叔祖母不高兴。” 道痴不好提老和尚那边,便道:“我生母留下的嫁妆裡,有些银钱。” 王三郎低下头,悄悄捏了捏自己的荷包。 他的荷包裡,金叶子、银锭子都有,绝不止十几两银子。虽說回安陆后,需要花销的地方少了,可在南昌时,同窗好友出去吃酒听戏,随手花個十两八两都是寻常。 到了自己弟弟這裡,花上几两银子都要动用逝者所遗。 王琪收了笑,对道痴道:“即便叔祖母沒有代你保管你生母的嫁妆,你也不要胡花。往后你考学也好,成家也好,需要用到银钱的地方還多。再說,叔祖母是個节俭的人,自见不得长辈如此大手大脚。你给叔祖母与顺娘姐姐添置东西,虽然是好意,可是若惹着老人家心裡不痛快,不就成了好心办坏事?” 這真是有些哥哥的做派。 道痴点点头,诚心诚意谢道:“谢谢七哥,弟弟记下了……” * 今天白天已经更了两更,這一更是补前两天欠下的那更。自从6月28日开始,一天两更,做到了,嘎嘎。 又到周末换榜单的时候了,這周因三江推薦的缘故,首頁点推榜有戏,麻烦大家帮忙推薦票!(*^_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