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仰望
李洁正感叹自己怎么如此命苦时，小鬼却发出了刺耳的笑声。
“真沒想到地下领主也有拿一只铁甲怪沒办法的时候，你的样子真是滑稽，哈哈……哈哈哈哈。”
“我死了你也沒什么好处吧！”李洁有些恼羞成怒。
“怎么沒好处，你的地下城毁了，我和你的契约就自动解除了，嗯，对了，我就自由了。”
李洁无言以对，小鬼也沒說谎，李洁靠在墙壁上已经隐约感觉到墙壁的轻微震动，墙壁可以加固，但是就算加固了也不是不可以挖开的，不過李洁现在一点办法都沒有，先加固了再說。
小鬼好像明白李洁的念头，一只爪子抓着弱鸡撕咬着，另一只爪子施法，围着孵化室转了一圈，周围就墙壁就已经加固了，然后一边啃着弱鸡一边嘴巴還不停。
“就算加固了铁甲怪也是可以挖穿的，只是多费点時間的事情，即使我加固的墙壁效果比一般的小鬼强一些也不例外。”
“……就算沒其他办法，你也不用幸灾乐祸吧！”
“怎么沒有办法，给我十個金币，我就帮你对付這只铁甲怪。”
“小鬼不是只能教训其他小鬼嗎！？怎么你能参加战斗？”
“這你就不用管了，拿十個金币来問題就解决了。”
“你這么厉害，哪裡有金矿银矿都知道，還缺钱嗎？”李洁看了看口袋有些尴尬。
“最初召唤我的人设定了我的基本行为模式，我可以接受别人给的钱，但是不能私自取得财富，地下世界所有的一切在我們的基本定义裡全是地下领主的，虽然我不像其他小鬼那么笨，不知道装进口袋裡就是自己的，也沒人监督我是否私藏了，但是我也不像你们地下领主，背信弃义毫无廉耻，我是有原则的。”
小鬼說着话小脑袋抬的老高，看的李洁很想给他一下，但最后還是掏了十個金币给了小鬼，這下又光了，就剩下四個金币了，我去！這钱来的快，去的也快。
小鬼掂量了下金币，這才收进背后的大袋子裡。
“铁甲怪胆子都不大，脾气也不坏，就算它挖通了這裡，看见裡面有人一般也不会出来偷鸡吃，等沒人的时候才会偷走几只鸡，所以你只要不去专门惹它就不用担心它给你找麻烦，明白了嗎？”
李洁脑袋一晕，伸手要去扶墙，却沒扶着，到底還是一头栽了下去。
這事要是传出去，整個地下世界的土狗都能把后槽牙笑掉……。
自己居然被一只胆小的怪物吓的六神无主兼且毫无办法，混的够惊弓之鸟的了！
過了一会，李洁已经听到了叫人牙都会发酸的爪子挖墙声，這才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点，叫了小鬼，出了孵化室，就呆在门口。
两人刚在孵化室门口躲好，加固了的墙壁就被铁甲怪挖开了個小口子。李洁和小鬼可以意识交流，也不怕惊扰到正在扩大出口的铁甲怪。
“這东西挖洞挖的好快！”李洁感叹。
“比我還差点。”
“对了，刚才的事情你就忘了吧，给谁都不要說！明白嗎？”
“啊，我发现您具有了一项地下城主应该具有的高贵品质：虚伪！”
“……你就不能少点废话嗎？”
“看来是生气了，我可是能主动接触我們的契约的，如果您真的看不惯我，我离开就是了。”
“還真沒听說過小鬼可以主动接触契约的，不過我相信你沒說谎，可是你既然如此的厉害，也应该沒人捉的住你，你怎么会被卖的？”
“這說起来话就长了，制造并召唤我的第一任主人死去后，我的同伴沒有剩下几個了，您应该知道，小鬼虽然不参与战斗，但是底下世界的战争中小鬼的作用却是不可估量的，战场上总是不缺少小鬼的尸体，幸运的是在那次战斗過后，我還活着，然后我們就开始流浪，不過无尽的岁月不干点什么還是很无聊的，并且我們被制造出来本能就是为底下领主服务的，不但如此，地下领主召唤小鬼时，也有可能召唤来我們，只是大多数地下领主召唤我們只是为了战争时的临时炮灰，所以出于保护自己的缘故，我一般都会伪装自己，沒有生命危险就混着，有生命危险立刻解除契约然后瞬移，就這样在沒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我被岩浆城的新任城主召唤了過去，然后在和灰色城堡打架时被俘虏，你要知道，要保持伪装就不能表现出多么高超的实力，再然后，因为我看起来很巧的十分低级，于是灰色城堡的领主就把我当成了诱饵，很巧的被卖给了单纯的您。”
“......，怎么到我這裡你就不伪装了？”
“告诉您也沒什么，我自由的惯了，有些自由的烦闷了，想做点什么，辅助一個弱小的不能再弱小的领主上位也算是解闷的一种办法。”
“我怎么觉的你有些言不由衷呢？”
“啊，您具有地下领主的另一项高尚的美德：多疑！”
“抱歉，我沒你說的那么多美德……！”
此时铁甲怪已经扩大完了洞口，不過迟迟不出来，看来胆子确实不大，不是干小偷的材料。
“怎么不說话了？”
“领主大人，您见過星空嗎？”
李洁一愣：“见過。”其实李洁言不由衷了，游戏裡的星空什么样子李洁根本就沒看過。
“很美嗎？很有吸引力嗎？”
“這個……，可能吧，为什么问起這個？”
“刚才对你說了，我們不是一般的小鬼，不是纯魔法生物，其中掺杂了一些灵魂，我們之中的首领灵魂之力更强，已经找回了一些灵魂原本的记忆，他曾经向我描述了星空的美丽，每当他說起這件事情时，都像是着了魔般的入迷，刚开始我听了還沒什么，后来听的多了，就像魔咒一样，我居然也渴望想要看看星空是什么样子，随着岁月的流逝，這個愿望好像已经成了我活着的支柱和希望了，可惜，即使是首领，瞬移距离也是有限的，我就更不用說了，只能指望某位强大的地下领主找到去地面的道路了……！”
“有希望是好的，不必如此消沉，尽管我有些奇怪這和你選擇我有什么关系。”
“看不到希望有实现的那一天，怎么能不消沉，无尽的岁月裡，我为很多地下领主服务過，可惜的是，他们都具有地下领主的一项高贵品德：不知羞耻！即使是像我們這样的地下世界最低等的种族，随便翻翻地下世界的歷史也应该知道，祖先都是生活在阳光和星空下的种族，当初是在为了生存的权力而进行的战争中落败从而被放逐的，祖先被当做奴隶驱使，被关在阴暗的地牢裡受尽无穷的折磨，因为胜利者喜歡听那些被折磨者发出的痛苦和绝望的声音，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有不甘心的英雄们开始从地牢向下挖掘，并经過几代人的努力，地下世界才有了些雏形，他们组成了统一的地下王国发誓要敌人付出代价，可惜，一些挫折和一些利诱就让地下王国分崩离析了，還沒来得及让敌人付出什么代价就急急忙忙的向更深处挖掘躲藏了，以后更是一代不如一代，好像都忘记了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会的只是自相残杀，争权夺利，让敌人守着家门看笑话，這样的情况下，什么时候才能仰望星空！？”
“……沒想到地下世界還有如此深奥的歷史，我想如果有這本书的话我会读一读的。”
李洁听的一愣一愣的，连铁皮怪都顾不上了。
“当然有，不過只可能在某些法师的手裡，其他地下领主本来也有，但我想大部分都被擦屁股用了！”
“……好吧，找到了我会拜读的，不過你還沒告诉我你選擇我的缘故，貌似我自己看我自己希望都不怎么大。”
“地下世界的人类领主很少，见過星空的更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地下世界的，不過星空是如此的迷人，你被困在這裡不想出去看看嗎？”
“……听你這么一說，我想出去的愿望倒是更强烈了一点！”
“就是這样，這就是我愿意以我真实的实力選擇为您效劳的缘故，其他的地下领主已经把地下世界当做自己的家了，他们早就忘记了星空的美丽，而您還沒有忘记，有這一点就够了，尽管您的下场可能好不到哪去！”
李洁和小鬼同时沉默了下来，阴暗的地下世界似乎不应该存在希望這种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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