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汲取 作者:未知 那苍老的声音迟疑片刻,悠悠叹道:“真不知道该怎么样說你了……象你這种胆大妄为的小子,倒确实有成大事的根骨,只是,夭折得也快,真正能走到最后的,百不余一!算了……不說這個,還记得两年前我說過的话么?” “說了什么?”黑袍少年问道。 “呵呵……就凭你這记性,還敢夸口自己智计天下无双?!”那苍老的声音笑道。 “你每天都要在我耳边嗡嗡嗡的說個不停,我怎么知道你指的是什么?”叶信无奈的說道。 “吾有神能,专擅汲纳元魂之力,有吾相助,只要你舍得辛苦,努力修行,必有登顶之日!”那苍老的声音缓缓說道。 “记得。”叶信走到毒寡妇的尸体旁,一边翻找着战利品,一边說道:“可是……已经過去两年了,始终沒成功過,我以为你只是胡乱吹嘘罢了。” “哼!我還以为是你根骨不堪造就呢!”那苍老的声音反讥道:“现在既然汲取了那毒寡妇的元魂,不妨试一试她的本命技吧。” 叶信的动作顿了一下,在這世间所有的修士中,也包括实力较低的后天武士和先天武士,一切修行都要以自己的本命技为核心,进境并不能代表战力,本命技不强,大成境的修士被武士斩杀的例子也是屡见不鲜的。 先天武士分为初级、中级、高级三個战阶,战阶指的是因进境的不同,力量、速度、防御能力、反应能力等等方面出现的巨大差距,但由于本命技的存在,差距并不是无法弥补的。 初级先天武士,一旦淬炼出自己的本命技,就会被称为兵王,中级先天武士被称为将军,高级先天武士被称为柱国,也就是国之柱石的意思。 能否淬炼出自己的本命技,全看资质和资本,资质是先天的,资本是指巨大的投入。 在一百個初级先天武士中,能拥有本命技的不会超過十個,到了中级、高级先天武士,能淬炼出本命技的就多了,因为实力的强大代表着收入增加,還是无法淬炼出本命技,大都属于资质方面的原因,這個是沒办法改变的。 本命技经過成千上万次使用、淬炼,有可能晋升为杀招,杀招之上有绝技,绝技之上還有圣术。 把本命技淬炼成杀招的高级先天武士,就是上柱国,代表着已经产生了一种脱胎换骨式的巨大改变,拥有杀招的上柱国可以同时对战几個甚至是十几個同级武士,譬如說古森林南方大召国的元帅萧魔指,就是一個拥有杀招的巅峰先天武士,他靠着一己之力,接连袭杀了大卫国的七位领军大将,逼得大卫国天狼军统帅叶观海放弃了占领大召国首府的计划,回军救援,最后還与萧魔指订下了和平退军协议,那一战让名不见经传的萧魔指成了家喻户晓的护国大英雄。 至于绝技,太過遥远了,所谓的‘绝’,有一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含义,能淬炼成绝技的修士,根本不会在周围這些小公国中存身。 更至于圣术,那只存在于传說中。 通常的武士,能拥有一种本命技,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能拥有两种,那就是天才,毙命的毒寡妇就在此列。 如果能拥有三种、四种,或者更多,绝对是各方势力拼命争抢的珍宝。 叶信很清楚,神能的位阶是凌驾于圣术之上的终极能力,对那老者宣称的可以把他人元魂夺为己用的神能,他以前是不太相信的,之所以在两年中不停的努力,一方面是身不由己,另一方面也因为他的意志超乎寻常的坚韧,毕竟是登顶的光辉之路,他愿意为了這條路付诸一切,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今天,他成功汲取到了毒寡妇的本命技,内心的兴奋激荡已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不過他的性格一向深沉内敛,喜怒不行于外,让那老者根本沒感应到他的激动,最后不得不重提旧事,试图更进一步给叶信一個提醒,提醒他得到了什么,拥有了什么。 “本命技不是用来试的。”黑袍少年把从毒寡妇和费传身上翻找出的东西都放在自己腰间,又把费传的尸体搬過来,又掰开费传已有些僵硬的手,握住枪柄,随后又道:“外面不是有几個靶子么。” 說完,黑袍少年转身向外走去,他的判断沒有错,费传为了封锁消息,避免遭受毒寡妇背后那個势力的凶狠报复,發佈严令,今天夜间,不管這裡发生了什么,都绝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的居所。 外面的几個护卫還在闲聊,费传向来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裡外而自诩,龙口堂的武士对费传有着不可动摇的信心,他们压根不以为费传会遭受不幸。 直到叶信推开院门,几個护卫发现走出来的不是费传,而是那黑袍少年,才大惊失色,但這個时候做出反应已经太晚了。 一缕黑芒从黑袍少年身后掠起,看起来只是一击,实际上封魂刺已先后刺向三個方向,只因速度太快,封魂刺的攻击痕迹已淹沒在夜色中,或者說,以那几個护卫的实力根本沒办法察觉到。 三個护卫的额头几乎同时被黑光洞穿,血花飞溅,叶信的脸色也变得一片苍白,动用本命技需要元力支撑,强度越大,元力的损耗也越多,毒寡妇在封魂刺上修行了几年時間,也不過是能先后释放出三、四击罢了,之后需要长時間的休息,黑袍少年瞬间释放三击,已接近自己的极限,当然,他這么做正是为了找出封魂刺的极限。 下一刻,黑袍少年的拳头已砸入最后一個护卫的胸膛中,拳锋透体而過,在那护卫身后轰出一团血雾。 继续往前走,叶信走出了龙口堂挂着红灯笼的大门,门外两個武士看到黑袍少年的身影,点头哈腰的迎上前,那认得黑袍少年的武士陪笑道:“您出来了……”话音未落,那武士情不自禁的抽了抽鼻子,因为他嗅到了一种不祥的血腥气。 紧接着,一只拳头迎面飞来,這是他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 轰……那武士身形象個皮球般倒飞出十余米开外,重重撞在墙壁上,另一個武士刚要有所动作,叶信的手刀已斩在他的脖颈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响起,那武士象一口软麻袋般瘫倒在地,他的脖颈明显变得扭曲了。 叶信跳上马车,调转车身,沿着街道疾驰而去。 “你這么做是于事无补的,费奇還是能查到你。”那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知道。”叶信淡淡說道:“但追杀真凶和追踪帮凶,费奇愿意付出的代价是天差地别的,他顶多是认为我帮了毒寡妇,出卖了费传而已。” 马车在天缘城的街道上飞驰着,片刻,终于驶离了天缘城,投入到无尽的黑暗中。 “结果還不是一样?”那苍老的声音說道。 “当然不一样。”叶信說道:“如果我是主谋,费奇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我,为费传报仇雪恨,如果我是帮凶,他会试几次,只要我显得足够麻烦,他就会暂时缩手,以后等待机会,何况,他還要和毒寡妇那边的人打交道,不可能有太多精力关注我的。” 那苍老的声音沉默良久,突然问道:“你到底多大?” “我們這两年一直是形影不离的,你還不知道我多大?”叶信笑出了声。 “你的身体很年轻,可你的行事……”那苍老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话题一转:“记得你答应過,只要我驗證了我的神能,你就会告诉我你的来历,已经两年了,我只知道你叫黑袍……” “你跑到我元府裡的时候,我叫黑袍,自然也就一直是黑袍。”黑袍少年說道。 “我想知道你的来历。”那苍老的声音說道:“也不清楚为什么,我对你越来越感到不安了!” 叶信的双瞳在极短的時間内变得格外凝重,随后脸色又转得轻松随意了:“我還以为你在我的元府内能随时探知我的念头,看来是我多心了……否则你不会总问這些蠢問題。” “你說我蠢?”那苍老的声音明显生气了。 “哈哈……”叶信打了個哈哈,随后道:“老实說吧,我叫叶信,周岁前老头子一直沒给我起名,等抓周的时候,我抓住他的帅印不放,谁敢碰我就拼命咬他,老头子笑着說我年纪不大,野心却不小,所以给我起了這個名字,野心,叶信。” “叶信?帅印?叶家?”那苍老的声音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声道:“你就是天狼军叶观海的嫡子叶信?!” “是我了。”叶信漫声应道。 “不对啊……”那苍老的声音更显惊讶了:“不对不对!我听說叶观海的嫡子叶信是大卫国九鼎城最混账的纨绔子弟,到处捣乱无恶不作,甚至让大卫国的臣民有叶家无后虎父犬子的哀叹!還听說……叶信十四岁的时候企图强暴国主铁心圣最宠爱的七公主,引得铁心圣勃然大怒,不顾叶家的颜面,把叶信贬入天罪营……可是你呢,你城府极深,行事凶狠老辣,企图强暴七公主?真是笑话……恐怕那七公主自己脱光了躺在你的床上,你也不会有兴趣吧?這两年来你有无数次机会,可我从沒见過你动過情色之欲!” “你知道得倒真不少。”叶信轻描淡写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