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口出狂言
這天,北风呼啸,席卷着大地。天空飘着鹅毛大雪,洒落在這人世间,窗外的美景令人心醉。
“哥,吃饭了。”不远处的蒋秀,对我說道。
我将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温柔的看着她:“好,马上就来。”
一切,仿佛再一次恢复正轨。
但我心中,却也无法平静。
无关黄皮子,也无关隐藏在暗处的那個想要杀我們的神秘人。
有关的,只是多年前的一天,也是個清晨。
那個面容冰冷的女孩,看向我的目光温柔而平静。
“吴仕,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假象,你是否能给我個机会?”
她說出了那句话,令我心中起了一丝波澜。
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曾以为。沒有如果。可现在现实却又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曾犹豫,但我却又对她给予我的感情无法說出那句抱歉。
或许,命中注定我們只是擦肩而過。
我不知道下辈子会如何,但這辈子我要守护者蒋秀一生一世,我不后悔。
触景生情,总是令人平添伤感。
吃過了饭,蒋秀将暖宝递给了我:“哥,這個给你。”
我這几天伤情有些反复。总是感觉体内有两股气不安而浮躁,那两股气一冷一热,时常影响着我。
蒋秀看在眼裡,早晨瞒着我,冒着风雪为我买了個暖宝。
将暖宝贴在肚子上,那阵温暖直达内心。
“哥,你不在的那段時間我和萧然姐姐学了厨艺,你看有沒有以前做的好吃?”蒋秀還记得那天遇到冉蝶时我对她說的话,盛了一晚汤放在我面前。
我喝了一口:“嗯,好喝。”
“真的假的?”听我說好喝,蒋秀眉眼都带着笑意。
“哥,以后我天天煮给你吃,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我会学着给你做。”
我点点头:“好!”
就在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我刚起身,蒋秀却对我摆了摆手:“哥。我去开门,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
“哦,好。”我重新坐在了座位上,心中微微有些别扭。
虽然她已经照顾了我几年,但這几天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還是令我有些不太适应。
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有一天就连喝水都有人送到了面前,我竟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蒋秀,這個惹人怜爱的姑娘,在我的心中逐渐升华。
是爱么,我不知道。
自从上了高中后,我就一直沉默寡言。
我几乎沒有什么朋友,也沒有同学愿意和我打交道。
在他们的印象当中,我就是個怪人。
甚至上大学之后,我也和享受大学生活的他们格格不入。
我沒住過寝室。沒有课就会待在家裡。只是刚开学时简单的介绍過自己,毕业了后,大部分都已经忘记了我的名字。
我的心中是孤独的,我只有把所有的感情寄托在蒋秀的身上。
但我从来沒有在心中。将她当作一個妻子来对待。
有时候只是觉得她是一個小妹妹,但现在,我感觉出不同了。
看着她在我死后,那绝望的眼神。心裡沒有触动是假的。
我发现,其实我一直在压抑着自己对她的感情,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原来。我真的不能沒有她。
而蒋秀则和我完全不同。
喜歡就是喜歡,爱就是爱。虽然不常将這人世间的情爱挂在嘴边,但却从实际行动上一直坚守着這一点。
她不能沒有我,就好像我不能沒有她一样。
有人說。人死了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多少错事。
有過多少懊悔,就有多少悲哀。
我不想如果有一天死了,我心中再留有遗憾。
很快,蒋秀打开门,梁宏辰穿着個斗篷走了进来。
“阿秀,吴仕呢?”梁宏辰一边掸着身上的雪,一边问蒋秀。
“哥在吃饭。”蒋秀回答道。
我在餐厅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宏辰啊,阿秀早晨新煲的汤,過来喝一碗吧。”
“那行,等我换了拖鞋的哦”梁宏辰答应了一声。
坐在饭桌上,梁宏辰不住的搓着手:“這天真冷,你可好了,家裡有個女人還能给你煲汤。我這回家要是屋裡沒有暖气,我都得冷死。”
“那你還不赶紧找一個?”我笑着說。
“找了,相亲也相了好几個,但我总觉得别扭。”蒋秀给他盛了一碗汤。添了一副筷子,梁宏辰喝了一口回答。
“你看,阿秀多好,找個這样的老婆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
听他如此說,蒋秀也有些坐不住,低着头,偷偷瞄了我一眼,俏脸通红。
“既然都去相亲了,为什么還会别扭?”我问他。
梁宏辰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咱们命犯五弊三缺,懂這些的人家根本不会把女儿给我。但那些不知道的,我也不忍心。毕竟。万一哪天我死了残了,她就成寡妇了。”
“咳咳。”我瞅了眼蒋秀,见她担忧的皱了皱眉,赶紧轻咳了一声。
梁宏辰很快反应過来。有些懊恼:“哎呀,你瞧我這嘴。阿秀啊,你哥跟我們不一样,你就当沒听见啊。对了,汤還有沒有,再给我盛一碗。”
很快,蒋秀又给他盛了一碗汤端了回来。不過這次她并沒有坐在我身边,而是直接回了房间。
我见她离开了,目光也转向了梁宏辰:“怎么样,查到什么沒有?”
几天前我苏醒過来后,便将那只黄皮子告诉我的事转告了梁宏辰等人。
当时那只黄皮子說想要我們自相残杀,运用巫蛊邪术的那個人隐藏在西郊坟场。
這两天我在家中养伤。几個人也一直在搜寻着那人的踪迹,可是连续几天却一无所获。這次梁宏辰来了,也不知道是否发现了什么。
听我說完,梁宏辰对我摇了摇头:“這些天我們三個人都快把那坟场翻了個遍。可是什么线索都沒有找到。那個人好像是藏起来了,毕竟你告诉我們這件事的时候已经過去了好几天。”
我点点头,他的话我早有预料。
那個人也不傻,在上次失败后也一定知道我們要去找他,躲起来也不奇怪。但他可以一次弄出那么多小鬼来刺杀我們,却沒有在西郊坟场留下任何线索,也有些說不過去。
“萧然他们呢?”我问梁宏辰。
“還在西郊坟场留守。”梁宏辰回答。
“一会儿,我和你去一趟。毕竟每個人看待事情的角度不一样,沒准能发现点什么。”我說。
梁宏辰摇摇头:“不行,你這身上還有伤呢。如果這次你再被被那魔血反噬,我們几個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我笑了笑:“不可能再有這种情况了。”
梁宏辰一怔,惊讶的看着我。见我說的不像是假话,很快反应過来:“难道你……”
“是的,现在我已经可以控制体内的魔血了。”
他倒吸了口凉气:“你怎么做到的?”
我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反正死過一次,我发现有很多事已经开始改变了。”
他愣了一下:“你想怎么样?”
我目光冰冷:“是时候,该死一些人了。這么多年受到的委屈,总该发泄一下。”
梁宏辰有些着急:“不行,你不能无缘无故的杀人,要不然地府容不了你。”
我摇摇头:“這個世界,强者才可以生存。弱者永远要被人踩在脚底。我醒悟的已经太晚,我不想再继续下去。”
梁宏辰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吴仕,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感觉你哪裡变了。”
“哪变了?”我问他。
“你好像,比以前要狠了许多。”梁宏辰說道。
“我也不想這样,都是被现实逼迫,我沒办法不做出改变。对待敌人太過怜悯,只会平添他们的嚣张气焰。而现在,该我登场了。为了你们,为了阿秀,也为我自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這或许是我口出狂言,但有时候现实就是如此。
强者只会更强。弱者,如果不反抗,一辈子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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