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门与铜像
我以为他也看到了那四個大字,但却沒想到他手指的方向居然是木门的两侧。
這木门高能有一丈,宽至少八尺,门有两扇,看那材质就是木头,光秃秃的上面沒有任何装饰。
在门的两旁,是两個跪立地面身高能有六尺的铜像。
铜像的造型同样是黄皮子,和我們之前看到的那托着黑棺的石像有几分相似之处,面目狰狞并高举着爪子,但却一只面部朝天,一只面部朝地。
两只黄皮子嘴裡似乎都叼着什么东西,等离的近了,我发现它们嘴裡叼着的分明就是人!
此时的边晓东,注意力就在這两個人之上。站在那儿愣了许久,忽然对我招了招手。
我走了過去,他指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個被黄皮子叼在嘴裡的人:“你觉不觉得,這個人看起来有些熟悉?”
我仔细看了一眼,也沒感觉他具体像谁。
“你想多了吧?”我說。
边晓东摇摇头,目光却有些深邃:“我跟你提個人。”
“谁?”
“傻子。”
“傻子?傻子怎……”话說了一半,我却感觉脑中一阵轰鸣。
是啊,這被黄皮子叼在嘴裡的人,不正是傻子么!
十五年前,是他带着张家人进山,這一切难道有什么联系?
不对,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面前這两尊铜像,氧化程度已经十分严重,甚至其中一只黄皮子的爪子已经被腐蚀的摇摇欲坠。很明显有了些年头,根本不是短短的十几年時間就能造成的。
但是,如果這两尊铜像的建造時間真的大于十五年,其中一只黄皮子口中的傻子造型又是怎么回事?
真的只是相似?
深深的疑惑,使我的目光转向了另一尊铜像。
边晓东就站在它的身旁,仔细检查了一遍,有些惊讶的看着我:“奇怪,這個人居然沒有脸。”
沒有脸?我连忙走了過去,果然见到那只低着头的黄皮子,嘴裡的人脸只是一個平面,上面根本就沒有五官。
“你那阵說,当初张家人进山的一共有几個?”边晓东突然问我。
“八個,怎么了。”我疑惑的看着他。
边晓东面色古怪:“我們打开的九口黑棺,一共有几具骸骨?”
我想了想,脸色也是一变:“七具!”
九口黑棺,七具骸骨,少了两個。
而眼前的两尊黄皮子铜像,其中一只口中人的相貌,分明就是从后山逃回村裡的傻子,也就是曾经的阴阳先生。
一定有什么联系。
当初傻子带着张家人进山,绝对遭遇了什么!
我似乎已经逐渐接近了那名阴阳先生会疯的真相。
可是,少一個人啊。
张家共有八人进入這座大山,加上傻子一共是九個人,一共九口黑棺,但只有七具骸骨。
傻子的形象出现在了這裡,但另一边的黄皮子铜像口中那人却沒有相貌。
难道不应该是一名张姓村民么,這又是怎么回事?
事情似乎越来越发诡异,我总感觉,我与边晓东所遭遇的一切,可能早就是命中注定好的。
十五年前,十五年后,几乎完全相同却似乎又沒有什么关系的两件事互相交织,莫名其妙的产生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发生的太過突然,令人猝不及防。
“我們现在应该怎么办?”边晓东问我。
我看了眼那两扇门,上面四個血红的大字格外刺眼,我不知道门内究竟有什么,会发出這样的警告,门内是绝对不敢进去的。
又瞅了眼我們来时那個显得漆黑的坑洞,此时数不尽的黄皮子正等在外面。我們出去也是個死,我与边晓东几乎沒有選擇。
可是,真的要在這裡等待大人来救我們么?
或者說,大人真的能找到我們么?
我抬头瞅了眼头顶,头顶巨石嶙峋,连接到地面是一個裂缝,形成了一线天,此时正有微弱的光透過地面,落在我們两個人的身上。
天就要黑了。
“要不,咱们进去看看?”见我沒有說话,边晓东指着那两扇门对我說道。
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晓东,你胆子什么时候這么大了?”
边晓东显得有些无奈:“不然怎么办,进退都有可能把命搭上,沒准這门裡有通往地面的出口也說不定。”
我說不行,還是等待大人们来救我們吧。
边晓东想了想,也就沒再說什么,学着我的样子坐在了我身旁。
其实我們俩对有人来救援,都沒抱有太大的幻想。而随着時間的流逝,光线也越发暗淡,绝望的气息开始在我們俩之间蔓延。
那中感觉压抑极了,等死的感觉绝不好受。
终于,等到四周完全黑了下去,我們甚至几乎看不到彼此,边晓东终于坐不住了。
黑暗当中,我听到他似乎是站了起来,然后向前走了几步,发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叫了两声,他也沒有答应。
我心中开始发慌,也站起了身,而就在這时,四道绿光在這几乎封闭的空间内,忽然亮起。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沒想到這绿光居然意外的强烈,瞬间将我們四周的环境照亮。
短暂的适应了一下,我就见此时的边晓东正站在一尊黄皮子铜像旁,而其中两道绿光,就是那铜像发出的!
我感觉汗毛都立了起来,那两尊黄皮子的铜像面部原本是一只朝天,一直朝地,可此时它们两個却居然面对着我。
我惊恐的看着边晓东:“你干什么?”
边晓东脸色很难看:“反正都是等死,倒不如我自己找出路,沒想到這两具同样的头居然是可以活动的。”
“你疯了么!”我瞪着他,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边晓东古怪的笑了一下:“呵,反正我不想自己等死。”
他刚說完话,我就听到了一阵仿佛是齿轮转动时发出的咔咔声响,那两扇木门,缓慢的开了,露出了一個漆黑的甬道。
边晓东想也沒想的就要向裡走,我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不行,裡面危险!”
沒想到边晓东对我的举动却有些不满,一把甩开了我的手:“吴仕,我們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有人来救我們,你忘记十五年前的张家人了么?那些村民根本就不敢进山!我們在這儿就是等死,反正都是死,倒不如看看裡面究竟是什么。”
“不行,你给我老实的待在這儿。”我愤怒的說。
边晓东冷笑了一下,并沒有理会我的话,抬腿便向门裡走。
我从他身后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你给我老实的待着,你不能进去!”
边晓东奋力的挣扎着,试图摆脱开我的手。
“咯咯。”一声窃笑,传进了我的耳朵。
“你笑什么?”我瞪着他。
边晓东忽然停止了挣扎,一脸慌张的看着我:“不是,你笑的么?”
“我沒笑。”說完话,我們俩都愣住了。目光,同时转向了来时的坑洞。
“那是……”我感觉头皮发麻,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群瞪着碧绿色眼睛的黄皮子,已经出现在了坑洞口,安静的看着我与边晓东。
而在黄皮子的最前,正摆放着一具黄皮子干枯的尸体,正是九口黑棺中最后一口的那只。
此时正望着我們,无声的,却有诡异的,笑着!
“快跑!”边晓东挣脱开我的手,大喊了一声拔腿便跑进了那個漆黑的甬道。
我感觉浑身冰凉,很快反应過来后追在了他的身后。
边晓东并沒有跑远,躲在一扇门后,见我进入甬道后喊了我一声:“帮我!”
我沒有犹豫,来到了另一扇木门后,使劲的推着木门。
入手的感觉就是木质,却沒想到木门居然异常的轻,很快我們两個关紧了木门,但還是有几只黄皮子追了进来。
“打死它们!”边晓东說道。
不用他提醒,我的脚已经踹在了距离我身体最近的那只黄皮子身上,将它直接踹飞了出去。
而剩下的几只黄皮子,则继续发疯般的攻击着我們。
一分钟后,我們将几只跟进来的黄皮子全部打死,我也已经感觉到了体力透支。身体靠在了后背的墙壁上,一阵冰凉感袭来。
“呼!”伸手不见五指的甬道,忽然亮起了灯。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