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逃亡之路下
我点点头:“那裡有两個人,虽然他们极力想要隐藏自己的气息,但我還是感觉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走?”
“能被我察觉到的人,道行能有多高?不用害怕,咱们随机应变。”我說。
“好。”萧然回答。
现在是凌晨两点左右,北方冬天的夜色很漫长,村子内家家户户此时都黑着灯。正是一天当中人们最混沌的状态。
村子内很静,偶尔能听到狗叫。我和萧然尽量放慢了脚步,但踩在积雪上,還是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声响。
這就是北方农村众多村庄的一座,村子不大,大概百十户人家。
很快,在村子的中心位置,我与萧然停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萧然悄声问我。
我指着我們身前那块写有商店的牌子:“先去吃点东西,顺便帮你将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說完话,我已经来到大门前。
门已经上了锁,我让瞅了眼四周,让萧然在大门外等我。自己则翻进了院子。
摸索到门前,轻轻的敲了敲房门。
“谁?”過了好一会儿,门内传来了一個男人警惕的声音。
“我来买东西。”我說。
“买东西,太晚了,明天……”男人话沒說完却是一怔。
“你是谁?你怎么进我家院子的?”
“過路的,肚子饿,来买些吃的。”我回答道。
很显然,我的理由并不能让那男人信服。
“過路的?谁大半夜回跑到這儿来,我跟你說你赶紧走,要不然我就喊人了。”男人說道。
我也懒得再和他废话,瞅了眼房门,发现那就是最老式的那种锁头,带着门别。裡面用来上锁的应该就是那种插销,便猛的拽了下房门。
“你做什么?”第一次沒有拽开,男人惊慌的說道。
我又使劲儿拽了一次,這次门打开了,面前却沾着两個人。一個男人应该就是刚才說话的,還有一個女人,手中拎着一把菜刀。
“来人啊!”在开门的一瞬间,男人一把抢過了菜刀向我冲来,女人则是大声喊道。
我早有准备,手中握着几张百元大钞递给了那男人:“别喊,我真是来买东西的。”
男人一怔,举起菜刀的手慢慢放了下去。但目光却依旧警惕。
我将那几百块钱塞到了他手中,那男人随手给了身旁的女人。
“真的。”女人仔细查看了一下那几张钱,出声說道。
“你一個人?”男人问我。
我摇摇头,指了指门口的萧然:“我們两個人。”
“你是逃犯?”他又问我。
我笑了一下:“你见過逃犯還带着家属的么?”
男人看了我一会儿,似乎觉得我不像是坏人,回到屋子取出钥匙,打开院子门让萧然也走了进来。
“买什么?”男人问我。
“吃的。”我說。
“进来吧。”他說了一声便走进了屋子,我和萧然则跟在了他的身后。
农村的商店实在是沒有什么东西,但能填饱肚子就够了。
在我与萧然吃东西的时候,夫妻两人一直警惕的望着我們,但毕竟收了几百块钱,倒也沒說什么。
吃完东西。我张了张嘴刚想說话,那男人却制止住了我:“行了,你什么都不用說,我也就当你沒来過,吃完东西赶紧走。”
我摇摇头:“不是,你這裡有纱布么?”
“沒有。”男人回答。
“干净的布條也行。”我又掏出了几百块钱递给了他。
男人摆摆手,女人便去取出了一块布。那布根本就是家裡人去世,绑在头顶的白布,不過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可不可以借你们的房间用一下。”
听我這么說,男人又露出了警惕的目光。
“你放心,我們不会偷什么东西。”我取出手机递给了他。
“這手机也值点钱,先放在你這儿,如果家裡少了什么东西就归你了。”
“谁知道這是真的假的,现在骗子那么多。”男人掂量了两下手机,但目光总算和善了一些。
“吃完了么?”我问萧然。
萧然点点头。
“跟我来。”我叫了她一声,进入了卧室。
“把衣服脱下来。”我对萧然說。
萧然知道我要做什么。也沒有任何犹豫,很快脱掉了自己的大衣,又脱掉了外套和毛衫,只穿着内衣站在我面前。
她面色平静,反倒是我有些尴尬。
但看到她肩膀上已经被鲜血染透的绷带,刚刚在心中生起的那一丝涟漪,也很快平静了下去。
慢慢的将被鲜血染红的绷带摘了下去,萧然肩膀上狰狞的伤口顿时暴露在我的眼前。
我看了许久。心中却依然无法平静。
“谢谢。”我发自内心的說了一声。
萧然看着我,目光当中带着一丝疑惑,忽然笑了一下,在房间内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如春风般和煦。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個字,但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并沒有白费。
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周,见桌子上摆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白酒,我直接拿了過来。
“一会儿可能有些疼,忍着点。”
萧然点点头:“嗯!”
将酒倒在了她的伤口上,那种疼痛感令她紧皱着眉头。我看在眼中。心中也越发愧疚。
很快处理好她的伤口,我来到房间外,将口袋中仅有的几百块钱全部给了那個男人:“给我两套衣服。”
男人一怔:“我們那衣服都不好。”
“沒事。”我說。
他也沒再說什么,让女人找出了两套衣服,就是那种棉袄棉裤,我拿进裡屋和萧然换好,出来的时候将我們的衣服递给了两人。
“你這是做什么?”男人奇怪的问我。
我指着他手中的手机:“一会儿你和這位大姐穿上我們的衣服,出了村口一直往南走。不要回头,走到国道再回来,那手机就归你了。”
“不是,這什么意思啊?”他惊讶的看着我。
“照我說的去做。”我說。
男人犹豫了一会儿:“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别到时候警察来了再說是我們把你放走了。”
我寒着脸:“我說了,我不是逃犯。如果真是逃犯,你们现在還能活着?”
男人想了想:“也是。”
說完话,赶忙招呼了那個女人换好了衣服。
我又让他找出了一個破旧的背包,装了一些应急的食品。拿了铁质的饭盒,便让那男人将屋裡的灯熄灭了。
我的举动实在是過于蹊跷,但有钱能使鬼推磨,那男人虽然感觉不对。但却依旧照着我的话去做。
窗外很黑,而且窗户上蒙着一层用来挡风的塑料布,并不能看清窗外的景象。但我還是能察觉到,就在這院子旁。刚才路過的那個大树下,散发出来的两道生气。
“记住,你们一会儿出门直奔村口往南走,不要回头。走到国道之后再回来,记住了么。”我又重复了一遍。
“知道。”男人說了一声。
“对了,這房子有沒有后门?”我问他。
“有!”男人回答。
“那好。”耳听這屋子外依旧沒有动静,我叫上了萧然,直接从后门走了出去。
“你们现在就走。”我又对那两人說。
走出后门,我与萧然立刻蹲下身,躲在了柴草垛旁,等听到了大门关闭的声音,還有那两道生气传来的方向越来越远。我与萧然直接翻過了篱笆墙。
村子内道路四通八达,我們并沒有走主路,一路踩着厚厚的积雪,向村子西头的方向狂奔而去。
很快跑出村子,积雪太深已经分不清哪裡是路,只是用尽全身力气疯狂的向前跑着。不知道跑了多远,距离我們身后不远的村子忽然传来了一阵不安的躁动。随之,全村各家各户的灯逐一亮起,在這漆黑的凌晨,显得异常诡异。
“趴下!”我紧张的对萧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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