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焦山
九月過去,時間进入了十月份。
陈传忘却其余,一门心思锻炼周元劲法,反复磨练正散手,并還拿出一点時間来学习成子通抽空教给他的基础刀招。
到了十月上旬休沐日的时候,早上成子通打了一個电话给他,对他說:“小传啊,委派可以开始做了,具体的事情老师已经安排好了,带你的人是我师侄,和你平辈,你叫他学长,师兄都行。
他现在就楼下等你,委派任务总避免不了很多突发情况,他呢比较有经验,到时候你听他处理就好。”
陈传說:“好的老师,学生记下了。”又问:“老师,這位师兄叫什么?”
成子通說:“任啸天。”
陈传心說,這位师兄的名字很狂野啊。
挂了电话后,他谢過宿管,回屋准备了下,就乘着电梯来到了楼下,出了大楼,见不远处停着一辆灰绿色的越野车,车前有一個身高一米六不到,大概三十来岁的男子等在那裡,面色古板严肃,见他出来,简短說了句:“陈传?
陈传点头,說:“任师兄?”
任啸天說:“是我,上车。”說着,他就打开主驾驶门,高跨步钻了进去。
陈传到了副驾驶座那裡,打开车门,往裡一挪坐了进去,等车门关上系好安全带后,车子也是发动起来。
只是与之前接触過的会来事的魏常安不同,出了校门后很长一段路,這位任师兄都是板着個脸,一句话也不說。
陈传不知道他是性格如此,還是什么其他原因,不過别人既然不开口,他也不会去打扰,他也不浪费那個時間,自顾自在那裡锻炼呼吸法。
只是過了一会儿,任师兄忽然开口說:“基础呼吸法?”
陈传說:“对。”
任师兄又沉默下去,等了一会儿,才說:“挺好的。”
陈传看了看,確認了,看来這位师兄是不会聊天,他想了想,還是主动开口說:“任师兄,我們這是去哪裡?”
任师兄似乎松了一口气,才說:“我們去焦山。”
陈传若有所思:“焦山么?”他又问:“具体是做什么?”
任师兄說:“替委托方去收一個东西。”
陈传想到陆苛以前和他說過的话,大致能猜想出来此行的去向了。
任师兄這时给他一個笔记本,說:“你……看看。”
陈传拿過来,翻了下,這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写得都是有關於委派任务的事,重点用红线在下方划了出来。
因为委托方的钱是一次付到位的,在委托公司和委托方確認后,酬劳就不会再给予追加,也沒有补偿,所以执行中一切多余费用都需要委托的执行人自己来承担。
如果当中出现变数,也需要执行人自行处理好,处理不妥当或者失败,评价就会降低,以后也很难再接到像样的委派任务了。
想要避免這种事,一個是确保成功率,一個是尽量节省成本。他见這本笔记后面用粗笔标注:“信息渠道很重要。”
他不由点头。
這裡比的就是信息渠道,一個是能快速找到各种委派任务,還有一個就是及时了解到所需要执行任务的信息,越详细越精准那么成功率也就越高,成本越低,所以专门做這一行的人脉非常重要。
不過在“信息渠道很重要”這句话下面,又紧接着跟了一句:“保护自己最重要”。
对此他更为认可了,委派任务什么的,只是他自身前进道路上的工具,如果保护不了自己,那么這一切就都沒有意义。他又翻看了一会儿,這本笔记裡所写的东西有新有旧,十分重要的点都特意用红笔划线标注了出来,应该就是为了方便他看的,心想:“這位任师兄倒是有心了,老师找到的人的确靠谱。”
越野车一路向东,出了城之后,就横穿過国家大道,向着几乎不存在道路的荒地裡行驶而去。
陈传看着外面荒凉的景色,感觉好像一下子就远离了文明世界,明明這裡距离阳芝市也沒有多远。
不過阳芝市的六個县都集中在西面和南面,北面以山区和小镇居多,而东面靠近焦山当中這块,真的是人烟稀少,据說只有少数非法组织存在。
倒是焦山那边,居住着不少捡垃圾为生的人,名义上也是大顺民国的人,可实际上并不享受任何公民权利,连户口都是沒有,所以這些人并不存在于任何档案记录上。
他看着远处黑色的环形山影,根据陆苛的說法,居住在环山附近的村寨有不少,彼此也不信任,也各自划分好了势力范围。
焦山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和西北方向的璋山山区及周围村镇的人做交易,从那裡获取物资,其中铁链帮就掌握了一大块份额,只是看起来,這次不是去往那裡。
這一路上十分颠簸,但好在他们两個人都体质十分好,并沒有感到什么不适,大概开了三小时的路程,前面出现了一片焦黑色的土壤,看见這裡,還有那横亘在地平线上的,逐渐抬高的巨大黑色山影,就知道快要进入焦山的范围了。
任啸天這时将一個口罩和一條围脖递给他,說:“戴上。”
陈传拿了過来,他知道焦山的居民大多数有肺病,很可能是焦山這裡的特殊粉尘造成的,戴上這些也是必要的防备,所以也立刻将两样东西都戴了起来。
這個时候前面已经能够看到一條隐隐约约较为平坦的路了,应该是以前往来的开出来的,沿着這條路再是开了半個多小时的路后,路旁边出现一個用废旧轮胎和金属线圈搭建起来简单路标,顶端用金属线简单弯曲出了歪歪扭扭的‘南沟村’三個大字。
似乎因为车子声音传過来,路标后面钻了出来一個满身灰土的工装服男子,他戴着老旧的防风镜和一顶盖住耳朵的皮帽子,小心张望了几眼,看了下车牌号,又对照了下手上的纸條,就冲他们双手挥舞了起来。
越野车慢慢开過去,在距离路标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任啸天戴上帽子,又迅速围上围脖,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說:“下车。”說着,打开门,就跳了下车,朝那男子走了過去。
陈传也是下了车,才一到外面,就感觉到一阵阵劲风刮来,還夹杂着一些细碎的粉末,他看了眼远处那仿佛进入云层的焦山山影,伸手捂住学生帽,也是跟着任啸天走了過去。
两個人一起走過来的时候,那個男人小跑着過来,笑呵呵对着陈传伸出满是脏污的手,点头哈腰說:“任先生是吧?任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啊。”
陈传摆摆手,向旁边示意說:“這位才是任先生。”
那個男人顿时知道自己弄错人了,可他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忙转身和任啸天握手,說:“任先生?任先生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任啸天板着脸說:“你就是老米?”
“对对,我就是,他们都這么叫我。”
“东西在哪裡?”
老米唉了一声,說:“东西本来我带在身上,准备带出来交易的,可是出村的时候遇到了点意外……”
任啸天干巴巴的說:“价钱可以再谈,但不要骗我。”
“沒有沒有。”老米连忙摆手,“是這么個回事,村裡不是怕出意外么?村长就想請你们到村子裡去交易,這样谈起来大家都放心不是?”
任啸天沉默一会儿,忽然从衣服裡拔出来一把转轮手枪,顶上了老米的额头,盯着老米惊愕慌乱的眼神,用沒有情绪起伏的语声說:“东西给我,不给,伱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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