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四门法相
我說:“也就是說在我們看来的话,的确看到的法相就是地煞天师像是不是?”
薛明颜看着我說:“是的。”
這就完全明白了,我又问他:“那么你說的前十位的地煞天师应该都是已经到了四门法相的存在,只不過是在细微之处或者其他法门上有所差别是不是?”
薛明颜看着我更加皱起来了眉头,他說:“是的,都是最顶尖的地煞天师不可能差别到一门法相的地步,最多的差距也就是死门法相各有不同而已。”
那么這么說就是他了,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经常会在那個四面都是地煞天师像的地方。這四個地煞天师像,好长時間我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四尊,看上去有略微有所不同,原来這就是四门法相。而我每次都像是在梦中进入到那個地方一样,那個坐在案桌后面的先生,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而且一直在引导我,传授给我伏阴水卦,包括我起卦的能力和這枚铜签也是他给我的,包括后来帮我打开三垣命格。只是他在梦中已经陨落了,不知道我看见的是不是真的,毕竟后来好似我隐约還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只是再也沒有出现過了。
薛明颜见我不发一言,他问我:“石头,你是不是见過四门法相?”
薛明颜问的很小心,像他這么聪明的人应该已经想到什么了,只是沒有轻易问出来,我看着他,我說:“你說的這個醉生梦死蝴蝶君,我在梦裡见過他,我的水碗就是他教我的。”
沒想到我這么說薛明颜皱起来了眉头,似乎是有些不相信我的话,但是案头的表情也就是瞬间的变化,很快就平缓了下来,他问我:“你确定嗎?”
我說:“应该错不了,四门法相,梦卦,都是他,我以前還一直疑惑为什么他能用一個水碗从梦裡窥探现实,现在算是明白了,這本来就是他的能力,甚至他能反過来从天机裡窥探现实,很多时候卜卦师都是从现实窥探天机。但是却从沒有人反過来从天机窥探现实。”
我這么一說,薛明颜也显然是惊了一下,但是他显然要镇静得多他和我說:“石头,你知道刚刚你在說什么嗎?”
我看着薛明颜,我說:“這些事我从来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是因为我的确信任你,所以才把這件事告诉了你,否则像我這样一個从来沒有接触過卦术的人怎么忽然就会起卦,甚至窥探天机,你就沒有觉得奇怪過嗎?”
薛明颜說:“自然是奇怪過,但是你毕竟是法字脉的地煞天师传人,虽然现实裡并沒有学過卦术。但是這些都是血脉裡的东西,传承在了你身上,是你与生俱来的,我就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反而沒有往更身处去多想了。”
我說:“那么你刚刚說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我說的這些有哪裡不对劲的地方嗎?”
薛明颜說:“因为按照你的說法的话,醉生梦死蝴蝶君就从来不曾死去,而是一直活着的,我們看见的這個太平镇的卦阵就不是真正的存在,而只是一個外象,你刚刚看见的那一闪而過的卦象纹路,就是支撑起這個外象的卦象。只是因为這裡的所有东西都是用他的命格构建起来的,所以我們才无法看到卦力的流动,而你的天眼和我們的本来就不同,我以前就怀疑,你开的天眼并不是窥探天机的天眼,而是窥探地盘的天眼。”
這么一說似乎就变得合理了,我說:“两千多年都能继续活着,這……”
即便是地煞天师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起来。薛明颜却看着我說:“甚至可能更久,梦卦究竟是什么时候兴起的,从来沒有一個定数,而且在几大传承裡面,唯独梦卦是沒有任何传承的,只有零星的一些人懂一些皮毛,自从蝴蝶君之后,就沒有人再真正在梦卦上大成過,也可以說梦卦是蝴蝶君特有的,庄周這個人彻底隐去了蝴蝶君的身份,也只是从他和蝴蝶君法门的一些联系上才推断出他就是蝴蝶君,如果這個蝴蝶君還出现在更早的时候呢。转轴這個人只是那個时候的一個皮囊外象呢?”
我說:“這样能耐的人,竟然只是排在第七。”
薛明颜說:“也不排除低估了他的能力的,但大致应该是差不离的。”
我好奇前十位的地煞天师都是哪些,但是薛明颜却不說。他只是說等我到了一定的警戒不知道也知道了,并沒有刻意去问的必要。
那么問題回到蝴蝶君的事上来,薛明颜說蝴蝶君可能或者,也就是說。他很可能就在太平镇裡,而這裡又藏着天机图,還是用和我命格三垣命才能打开的封卦封着,而蝴蝶君曾经屡次用梦卦出现在我的梦裡,也可以說是我去到了他的梦裡,也就是說他是能进入我的命格裡的,因为命格說白了也就是一個卦象,甚至我的命格都是他帮我打开的,而我一直感觉他对我是沒有恶意的,我第一次见到木尸也是在他的梦卦裡面,這些零零散散的线索忽然一下子聚集在一起,好像真的在暗示什么,而且還是偏偏只有我看见了一闪而過的卦象纹路,薛明颜說我天眼看见的不是天机,而是地盘的天眼,地盘究竟是是一個什么样的存在?
死归于黄泉。而黄泉又是地煞天师的起源,黄泉和卦术的起源似乎又有十分紧密的联系,天机必然也和這两個地方渊源不浅,那么地盘呢?
我說:“如果這么說的话,亦家祖上的這個地煞天师传授给太平道人的太平要术,巧的是也是心字脉的法门,而蝴蝶君也是心字脉的地煞天师,這也太巧合了。而且现在都传言太平要术就在太平镇裡,而這裡又是蝴蝶君的墓地,這裡面的联系……”
薛明颜也說:“的确要是這么說的话,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蝴蝶君。”
跨越千年的谜团,而现在就近在我們咫尺,却又像是远隔天涯。
正在我思索的时候,我忽然看见自己的指尖好像是有卦力渗透出来,像是在我完全不自觉的情况下就起了一個卦,然后這個卦力凝聚,竟然变成了一只完全由卦力凝聚出来的外象——蝴蝶。
看见蝴蝶由我的指尖凝聚而来,薛明颜看着我,他說:“石头,你刚刚這個起卦的手法……”
我說:“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好像自然而然就這样起卦了。”
蝴蝶在空中绕着我和薛明颜飞了一圈,就往我此前指着的方向飞過去,我看了一眼薛明颜,我說:“它是在给我們引路。”
薛明颜說:“這裡和此前的太平镇一样,越往裡面进去卦阵的力量就越强大,自然也不乏是有杀气的卦象存在。”
我则看着薛明颜說:“我感觉我們距离谜团的真相又近一步了。”
說着我大步跟着蝴蝶往前走,在我跨出步子的时候,我并沒有留意到我的命格就像倒影一样映在了地下的卦阵之中,而在這個卦阵下面,還有一双巨大的眼睛在看着我們!
薛明颜是看不见的,所以他并不会留意到這点,而我的注意力则全都在引路的蝴蝶上,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细微的地方,甚至我当时都丝毫不知道這個卦阵就像是一面镜子——或者是一個巨大的水碗一样的东西,有人正透過這個巨大的水碗窥探着我們的一举一动。
也正是沒有看到這一层,让我并沒有意识到這個看似是一個太极盘的命盘,其实是一個巨大的水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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