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藏命
我看着亦扬說:“這具尸体,应该就是你要找的那個木命格的人。”
亦扬愣了一下,他问我:“你认识這具尸体?”
我不知道自己认识還是不认识,总之我在看见這個面具的时候,就感觉好到一股子熟悉的感觉,我說:“既然是冤死之人,那我們就应该鸣冤昭雪,助他消除怨气,這不正是爷爷刚刚說的正统天师理念嗎?”
亦扬就不說话了,這时候老爷子說:“石头說的对。”
我看着棺材裡的尸体,于是伸手摘下了這個铁面具。
在摘下面具的那一刻,我看到他的脸,這是一张鲜活的脸,并沒有半点尸体的痕迹,而我看见在他的天宫之下,有一個清晰的卦印,我我不禁脱口而出:“是长生卦!”
我一声惊呼,让亦扬和老爷子也靠了過来,亦扬和老爷子看了也說:“的确是长生卦,這么說的话,這個人——還活着!”
我們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然后老爷子已经起了一张符纸起卦,但只是短暂的時間之后,他却惊讶地看着我,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然后又看着棺材裡的這個人,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沒有水碗无法用水卦,只能看着老爷子干着急,我问:“怎么了?”
老爷子却和亦扬說:“我怕看错,亦扬你拿卦盘推一下。”
亦扬的金钱卦在這裡也无法用,所以只有老爷子的纸卦能看窥探天机,只是亦扬之前不久才用過一次卦盘,短時間内无法推动第二次,老爷子无法拨动卦盘,于是老爷子将卦盘拿给我說:“那你自己看吧。”
我接過卦盘,此前也从沒用過,老爷子和我說:“你只需要按照起卦的手法拨动卦盘,卦盘自然就能打开天机让你看到。”
我于是定心,深吸一口气,用手触动卦盘,我发现卦盘马上就转动了起来,而且不同于之前我看亦扬使用卦盘时候那样显示最外缘先转动,我使用的时候是卦盘三层同时旋转,而且我甚至感觉我并沒有触动到卦盘,而是卦盘感应到了我要拨动的念头就自己转动了起来,后来我才知道,這是因为卦盘与我的命格契合之后的现象,与其說是我触动了卦盘,不如說是欧文的命格打开了卦盘。
记着我在快速旋转的卦盘中看见一颗星辰正按照卦盘的天干地支象在旋转,但是我看见在我的命星上,似乎有一個影子一样的东西,好像是两個命格重叠在一起的样子,有些像日蚀的景象,好似另一個命格被我的這個命格被完全遮盖住了。
這应该就是此前亦扬和我說的我的双重命格,但是他說我有一個命格在天机裡可以被窥视,但是另一個却藏在天机深处不可见,难道就是這個像是影子一样似乎存在但是却又似乎不存在的命格?
而很快我就看见发生了变化,就像日蚀结束那样,我看见這個影子一样的命格竟然正在一点点从我的命星裡分离出去,正一点点变成另一颗明亮的命星。
我亲眼看着這個影子一样的命格逐渐从我的命格裡脱离,最后变成一颗明亮的命星,并且从我命格的轨迹裡脱离出去,进入另一條轨迹,但是即便两個命星已经完全脱离,我却看见两颗明星却依旧围绕旋转,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分离出来的這颗命星周围环绕着一圈暗沉的东西,看起来像是“阴”,却又更像是“凶”。
原来這就是窥天命,甚至你能清晰看到自己命格在天机中运行,转過不同的卦象,经历不同的福祸。
之后卦盘停止了转动,天机重新关闭,我看着老爷子问:“爷爷,你刚刚起卦看见了什么?”
老爷子說:“那個藏在天下之下的命格,并不是你的命格,之前我們看到的關於你的双重命格,其中那個不可知的命格并不是你的,而是……”
說着老爷子看着棺材中的這個人,终于說道:“那個命格,是這個人的!”
当我在卦盘裡看见那個命格脱离而出之后,我就想到了這一层,先是地阴三凶卦,再是命星分离,怎么看都是借我的命格来藏了自己的命格,引我前来打开铁棺,很显然,地阴三凶卦就就是打开铁棺的关键。
老爷子說:“是藏命,這個人将自己的命格藏在裡你的命格裡,以假死之法来等待命格重新归位,但是他的命格自带三凶,恐怕不是善与之人。”
我问:“那他是那個害了亦扬三叔叔的先生嗎?”
老爷子摇头說:“不是他。”
我看着棺材裡的這個男子,和我一般年纪,有着精致的轮廓和容貌,下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忽然开始加速,竟有种不受自己控制,同时,我感觉還有另一個心跳声,是棺材裡的這個人,忽然之间,我感觉我全身的力气似乎被抽空了一样,险些站不稳,双腿就跪了下去,如果不是扶住了棺材边缘,几乎都无法支撑身子。
亦扬来扶我,却马上像是触碰到了铁刺一样退开,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上流进棺材裡的身体裡。
老爷子对亦扬說:“别碰石头,他现在身上都是亟雷。”
亦扬问:“怎么会有亟雷,棺材裡的人不是命带三凶嗎,亟雷入体不是会毁坏三凶,损伤命格的嗎?”
老爷子說:“有一种三凶命并不怕亟雷,此前你不是在卦盘裡卜算到你要找的是一個木命格的人嗎?”
亦扬說:“是的,当时卦盘裡的提示的确是一個木命格的人。”
老爷子說:“那就是了,這個人的命格是雷亟木命格,所以即便命带三凶,却能承受天罡亟雷。”
我知道我看见的命星分离现在正在变成现实,我体内藏着的那個不可知的命格现在正源源不断地回归到他的的体内,重新连接他的三魂与七魄,进而打通天宫。
我感觉命格脱离是一种生不如死的過程,我觉得全身的骨骼和血肉都像是碎裂了重新再聚集起来一样,疼痛冲击到全身,甚至有种什么东西从身体裡强行剥离又重新回归的過程,像是正在经历死亡,又像是正在经历生一样,直到最后再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感受到铁管冰凉的感觉,我才觉得自己好像又活了回来,仅靠仅剩的一点力气维持着自己不倒在地上,之后亦扬扶住我,问我:“你沒事吧?”
我想說什么,却感觉沒有一丁点說话的力气,想要抬起手,甚至连手都抬不起来,亦扬扶着我站起来,但是我根本站不起来,只是急促地呼吸着。
缓了一会儿之后我试着站起来,但是腿抖得厉害,眼看马上就要重新瘫软下去,却被另一個力道给扶住了,只见這個棺材裡的人已经站了起来,他的手是冰冷的,却充满了力量,他架住我的肩膀,然后和我說:“我叫张子昂。”
他的声音虽然冰冷,但是却并不像要害我們的人,只是我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什么话也說不出来,张子昂和我說:“你现在阳气衰弱,现在是逢阴之时,最好静坐修养待阳气恢复,否则阴邪入体会很麻烦的。”
我记得我勉强从喉咙裡挤出来了一句话就彻底晕了過去——你不姓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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