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木之命
张子昂沉吟了下,沒有直接回答我,只是說:“一個风水卦盘是逆八卦方位,阴在阳,阳在阴,阴阳颠倒,天地倒换的格局,但是当两個卦盘都转动起来之后,阴阳归位,两個合二为一,变成一個完整的风水卦盘在,這個时候外象与内象彻底融合成一体。便不再有内象和外象之分了,除非我們都命尽魂枯,否则這個风水卦盘根本无法停下,我暂时也想不到破解之法。”
张子昂都說沒办法。那目前是真的沒有办法了,我說:“你不是說我命格裡的天罡先天卦可以和卦盘同归于尽,如果真的沒有破解之法,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你一條生路。”
张子昂沒有立即回答我的话,好似還是在坚持他之前的意见,不到万不得已不用此法。
好一会儿之后他說:“或许還有一個办法可以一试。”
我问:“什么办法?”
张子昂說:“之前我带你去看木尸,木尸坐在死卦位,两個风水卦盘的格局都沒有挪动死卦的位置。我們将木尸从死卦位上搬离,打开這個卦盘的死门,虽然我們会被死卦吞噬,但是或许在死卦中能有一线生机也未可知,再不济,也比等着命尽魂枯要好。”
我问:“直接把木尸从那個位置搬离嗎?”
张子昂說:“直接搬肯定不行,先不說能不能搬走,即便搬走了,形离而魂不离,那也是白费功夫。”
张子昂和我說過,木尸是有命格的,有命格就說明有三魂,不過我才說出這句话,站子昂却反驳我說:“木尸的确有命格,却沒有三魂。”
我觉得有些不敢相信,我說:“沒有三魂又何来的命格。”
张子昂才說:“這就是木尸的特别之处,它有命格却无三魂,所以才是我們看见的這样,既像是一根木头,又像是一具尸体,究竟是什么,沒人知道。”
我說:“我好像知道你要用什么法子把木尸搬离死卦了。”
张子昂是想将木尸的命格从天机中坠落,一旦命格坠落,木尸将不再是木尸。那么镇守死卦的木尸就沒有作用了,沒有了木尸镇守死卦,八卦八象的死卦被打开,虽然我目前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反正对于整個风水卦盘来說不会是什么好事,否则整個风水卦盘也不会把死卦位置镇守住,而且并不运转。
至于具体要怎么做,张子昂說要在天机裡坠落命格,并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锁命的手法需要的時間太长,我沒有這么多時間,所以只有一個方法。就是殒命。
此前我并沒有听過殒命的說法,张子昂說:“殒命就不再是窥探天机,而是逆天改命,强行将天机中的命格改变,让它陨落。”
我惊讶地看着张子昂,我问:“你能做到嗎?”
张子昂說:“我可以试一试,但不确保能成功。”
我看着张子昂,有些不敢相信,我知道他厉害,但是却沒想到他已经厉害到這個地步了,既然已经达到了改天命的地步,那再进一步是否就能断阴阳掌生死了?
张子昂和亦扬說:“我需要用到你的卦盘。”
亦扬也借给张子昂。反而是我生出了疑问,我问张子昂:“为什么你沒有自己的卦盘?”
站子昂說:“你以为卦盘是想做就能做,而且做了就能用的嗎?”
我被张子昂這一问问的愣住了,张子昂解释给我听說:“你会有你這样的疑问是因为你的确对卜卦這一门知之甚少,你看见很多人会拿着一個卦盘,卦盘沒有经過和命格的相生相合根本无法使用,一般能做這样事情的,只有达到天师级别才有這個能耐。所以世间流传下来的卦盘少之又少,像亦扬手裡的這個,就是天师一脉传承下来的东西,虽然到了亦扬這一带几乎已经无法挖暖开启了,但依旧威力惊人。”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亦扬,我說:“你祖上竟然出過天师。”
亦扬也是愣了一下,他說:“我只知道這個卦盘是祖上传下来的,可并沒有听說祖上有過一位天师。”
我觉得這個就更加奇怪了,祖上出過天师应该有严格的族谱才对,可是亦扬這一家家竟然什么都不知道,這又是什么道理?
张子昂也沒有說明原因,只是接着卦盘的事說了這样一件事。他說這次我們三個人共同打开卦盘,因为亦扬身上有天师一脉的传承,可以稳住卦盘,而张子昂的命格是从我的命格中脱离而出的。我和他的命格可以說互为倒影,虽然现在天机裡已经沒有我的命格了。但为了以防万一,還是我們共同都进入卦盘起卦,挂机键时候也能有所照应。
至于时辰的選擇。张子昂說死卦是整個风水卦盘要避开的象,刚好是丑时的时候,那個时候阴之时刚過,阴气消退,阳气還未增长,是最佳的时候,那個时候起卦遇见的阻碍会少很多。
而過了今晚的阴之时,也就是說我的命就只剩下一天的時間了,如果不成功,那么就只有最后同归于尽的法子了。
晚间丑时。
地点选在了木尸边上,卦盘被放在了木尸之下,我們三個人分别起卦,因为起卦手法的不同,亦扬持金钱卦看守卦盘,我起水卦帮助张子昂,张子昂以手印起卦。由他主要负责动用卦盘的力量来达到殒命的目的。
在起卦进入命盘之后,我看见了木尸的命星,是一個暗沉的点,并不运转,只是停留在天机的黑暗边缘,如果不仔细分辨還有些看不出来,我只能达到窥探的底部,而张子昂不一样。我看见他的手从天机的虚空中出现,逐渐靠拢木尸的命星,就像是一双命运之手拨弄命运一样,一点一点地将木尸的命星往命盘之外剥离。
這個過程非常缓慢,因为每一步都非常地吃力,直到我看见這颗暗沉的命星已经到了命盘的边缘,就要从天机中坠落下去。
就在這個节骨眼上,我听见一個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似乎是木尸的声音,好似這個时候他就站在我的身边附身在我耳边說话一样,我听见他說:“石头,木尸的命星陨落,他就死了,你不救他了嗎?”
他?他是谁?
這是我脑海裡面一直在回响的声音,我要救谁?
再接着我,我忽然看见天机的黑夜被打开,只见原本黑暗的天机忽然变成了一片地狱一样的场景,我看见在魑魅魍魉、刀山火海之间,一個人被重重铁链锁在一棵铁树之上,全身都是伤痕,在看见這個人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心头有一股气窜动,好似是什么从嗓子裡迸射出来,我听见自己大喊了一声:“不!”
在我喊出声的那一刻,只见天机的這個画面彻底破碎,变成无数的碎片消失,我眼前宠溺新变成张子昂双手拨弄木尸命星的场景,但是无数的亟雷出现在天机之中,每一道亟雷都呈天罡之势,张子昂的這一双命运之手在亟雷之下化作齑粉,而那一刻即将脱离命盘的命星则重新回到原位,再之后,我就感觉眼前的所有都消失不见,只见张子昂如同被雷击一般,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亦扬也从卦象中惊醒,只见我眼前的水碗已经碎裂成了数片,水早就渗进了土裡,我上千扶起张子昂,他用有些虚弱的声音和我說:“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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