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那個托命的人
我又接着說:“难道,你中间其实醒来過,是不是?”
张子昂看着我,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冰冷起来,然后他說:“是。”
我感觉脚底一股寒意升腾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這种感觉,我什么也沒有說,张子昂则依旧用不变的声音生活:“在大约你们到来前半年左右,我醒過来一次,严格上說不是我醒過来一次,而是铁棺材被打开過一次。”
我问:“谁打开了铁棺材?”
张子昂說:“我沒有见過那個人,是一個五十多岁的男人,他也沒說他是谁,为什么会来到這裡打开铁棺材,而且他也不是为了我身上的什么东西来的,他破坏了我师父在忒棺材下面设下的卦阵,然后打开了铁棺材。”
我說:“铁棺材是用来隔绝阴阳的,当时你沒有命格,铁棺材打开岂不是对你是致命的伤害,可是为什么你却沒有丝毫的影响?”
张子昂說:“我猜测是长生卦的作用,也可能是這個殛雷木的命格一直风在我的天宫裡,所以已经融入了我的三魂中一些也說不准,也可能是這個人完全是有备而来,提前做好了准备。”
我问:“這究竟是一個什么人,你還记得他的样貌或者什么特征?”
张子昂說:“他有一個非常明显的特征,他的一只眼睛沒有了,那只眼睛的地方长成了肉,眼眶边上有一道一直拉到耳边的疤痕,像是一道刀疤。”
我听了问:“你說什么?”
张子昂看着我:“你认识這個人?”
我在心裡說着——五十多岁,眼睛瞎了一只而且還长成了肉,有一道疤痕从眼眶边一只拉到了耳边,张子昂描述的這個人,怎么是我舅舅!
张子昂问我:“石头,你是不是认识這個人?”
我有些恍惚,我看着张子昂问:“你确定他是一個卜卦师,他打开铁棺材之后做了什么?”
张子昂說:“他会起卦,而且在打开铁棺材之后,他在我身上起了一卦,而且他起卦的东西非常传统,也可以說非常正统,因为他用的是蓍草,并且是标准的十八变起卦手法。”
我听见张子昂這样說,我說:“我舅舅并不会起卦,会不是只是巧合?”
张子昂說:“不可能,這样正统的蓍草起卦并且還是非常标准的十八变手法,不可能无师自通,因为用蓍草起卦有两种手法,一种就是我和你說的最早最繁琐也是最正统的十八变手法,但是因为你這個手法实在是太繁琐太复杂了,所以后来被另一种简单的手法给取代,跑气了十八变,直接以爻变手法进行,慢慢的十八变蓍草起卦就基本上很少人会使用了,打开铁棺材的這個人他会用,說明是有正统传承的。”
张子昂說的有理有据,基本上這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我于是进一步问:“那么他打开铁棺材是要干什么?”
张子昂說:“他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问:“找东西?”
张子昂說:“我觉得是這样的,他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找到了這裡,找到了铁棺材然后打开,却发现他要找的东西并不在這裡,所以他用借命的手法唤醒了我。”
我问:“借命,借了谁的命?”
张子昂說:“当时那個地方就只有我和他两個人,当然是将他的命借了给我,让我有短暂的回魂,他问了我一個問題——那個东西在哪裡?”
我问:“那個东西?什么东西?”
张子昂說:“我猜测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個东西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在找一样东西,或许是在找到之前他自己也不知掉自己要找的是什么,但是当见到那样东西的时候,就会知道自己找的就是它,所以他打开棺材之后并沒有发现這個东西,又察觉到我并沒有死依旧還活着,于是不惜用借命的手法将我唤醒回魂,他以为我知道這個东西在哪裡,但是我并能不知道。”
在我的印象裡我舅舅并不是這样一個人,不過我长久不在老家,不知道一些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而且我记得半年前我母亲的确是和我說過我舅舅离开了家裡一段時間,至于去做什么他也沒說,当时母亲還担忧了一阵,现在想起来,這都不是巧合。
我问::“那么后来呢?”
张子昂說:“你舅舅是一個好人,他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问了他關於我师父的事,他好像认得我师父,他告诉了我之后我和你說的這些,而且……”
說到這裡的时候,张子昂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欲言又止,我心裡惊了一下,我說:“你难道是想說……”
张子昂点头,他說:“他好像就是那個当初托我师父保管殛雷木命格的人,虽然他沒說,但是他对我和我师父身上发生的事知道的非常详细,知道這么详细的,除了我家族的人,就只有這個人了。”
听他提起他的族人,我问:“你的族人?为什么你胞弟对你做了這样的事情之后你的族人却并沒有帮你找回這個命格?”
张子昂說:“這裡面牵扯的又是另一件事了,等有時間我再和你细說。所以现在你认出来這個人是你的舅舅,他又是把你的木命格交给我师父保管的人,這样說来的话,你为什么会被卷进這一系列的事情裡,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問題了。”
我不做声,如果可能的话,我想现在就给我舅舅去电话,问個清楚,但是我沒有這么做,我觉得脑子裡很乱,所有的事情就像一团线团一样凌乱如麻,千头万绪沒有一個头绪,让我更加觉得烦躁起来。
我问:“那么后来呢,后来我舅舅又去了哪裡?”
张子昂說:“借命结束之后我又回归了活死人的状态,他帮我重新封好了铁棺材应该是离开了,至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问:“那么我舅舅在找什么东西?”
张子昂却问我:“你舅舅他的眼镜是怎么瞎的?”
我說:“他的眼睛瞎的很早了,据說是因为不小心被镰刀刃戳瞎的,脸上的拿到伤口也是镰刀留下的刀痕,当时如果再深一点刀刃就入脑了就活不下来了,所幸最后只是瞎了一只眼脸上留了疤痕,命算是保下来了。”
张子昂显然不信這個回答,他說:“他的眼睛和一般的人不一样,即便他的那只眼睛已经瞎了,但是我从他另外剩下的那只眼睛裡依旧還是感觉到一些异样,好似他能看穿什么东西一样。”
我问:“你說的是天眼嗎?”
张子昂說:“不是天眼,开天眼之后不会有那种感觉。”
恕我按张子昂沉吟着,然后他梦迪抬起眼睛看着我,他說:“难道是這样?”
我问:“你想到了什么?”
张子昂却沒有回答我,而是转而问亦扬:“亦扬,我需要到你家裡的古书裡查找一個东西。”
亦扬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我,似乎是在犹豫,毕竟上次他只带我一個人去查阅,张子昂则說:“這個关系到石头的生死,同时也关系到我們所有人的,我們很可能已经沒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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