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心動表白
明明他說過這衣服沒穿過幾次!
那他今天是沒衣服穿了嗎?
江畔月哼哼唧唧洗完澡,待褲子幹了後,開始吹頭髮,一打開吹風機,卻覺得臉頰熱撲撲的,頭也有些暈乎乎,手甚至沒有力氣舉起沉重的吹風機。
她站在鏡子前看了一眼自己這副病態,晃了晃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然而這一晃,就感覺太陽穴處的血液,彷彿海平面的波浪一樣蕩了蕩,一陣眩暈襲來,隨着“哐當”一聲,吹風機直接重重砸在洗手池。
正巧來主臥叫人的沈雎洲聽得聲音,連忙走到門口喊了聲:“江畔月?”
裏面許久沒有迴應,沈雎洲當即不假思索直接推門而入,就見江畔月一手靠在洗手池邊緣,閉着眼一副難受的模樣,面色有些慘白。
“怎麼了?”
沈雎洲將人扶住,正想將她抱起,江畔月卻擺了擺手,眼眸未睜,有些虛弱地說道:“我沒事……就是有些,頭暈無力……”
沈雎洲想起昨晚吳墨的提醒,幫她撩起依然在滴水的頭髮,聲音透着些無奈:“你大概,低血糖了。”
然後讓她靠在自己肩上,顧不得溼潤的頭髮打在心口,就着浴室門口的小沙發讓她輕輕坐下,然後關了嗡嗡作響的吹風機。
“好點沒?”他輕聲詢問。
江畔月軟軟趴在他肩上輕輕點頭,覺得沒有比現在更丟臉的時候了。
“先去喝粥?”
江畔月卻搖頭,聲音有些低:“坐着就沒事了。”
她纔不要這個鬼樣子在他面前喫東西!
沈雎洲沉吟片刻,伸手拿了毛巾給她把頭髮包住,說了句“乖乖坐好”,便走了出去。
再進來時,手裏拿了幾顆糖,剝了一顆塞到她嘴裏,“先墊着吧。”其餘的扔到她雙膝上。
然後撿起洗手池裏的吹風機,開始給她吹頭髮。
第一次給別人吹頭髮,他生怕她被吹風機的熱度燙到,抓了有一把躺在手中心,對着手掌吹,替她擋去了所有灼熱。
江畔月嘴裏含着奶糖,微微仰着臉偷看男人俊逸的下顎,不禁嚥了咽口水,感受着修長的手指在發間穿梭遊走,還會適時幫她按摩一下,舒緩她的眩暈。
這麼溫柔的沈雎洲,真的很難令她不心動啊~
她又想起許桑桑說的那些話,這兩天自己刻意的躲避,其實只是證明自己越來越想念他。
好不容易將頭髮吹乾,關了吹風機。
男人目光瞥來,與她失神的目光相撞,而後似嘲笑似寵溺道:“怎麼跟個三歲小孩一樣?”
江畔月嘟了嘟嘴:“我只是本身就有些貧血,才容易犯暈。”
沈雎洲側着身子,用手指幫她將凌亂的頭髮梳順:“爲什麼會貧血?”
江家的伙食還不至於差到讓自己女兒貧血的地步吧?
江畔月抿了抿脣:“外婆說我小時候太挑食了。”
沈雎洲眸色一頓,大概想了想那個畫面,剛失去母親的八歲小姑娘,忽然從北方去到南方,沒有母親的疼愛,陌上的環境、陌上的習慣,那個時候,她一定很難熬吧。
思及此,沈雎洲不禁心中微微一澀。
撥開她額前的碎髮,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拇指指腹輕輕揉着她的眉心。
其實他很慶幸,那兩位老人家能將她養出這樣一個性格,骨子裏的公主氣勢還在,沒有盡數被磨滅掉。
“那以後家裏,我讓人多燉些補血的湯。”末了,他彎着身,啞聲淺笑道。
江畔月眼眸一怔:“啊?”
“走,喫早餐去!”
沈雎洲不給她反應的時間,俯身一把將人打橫抱起。
江畔月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脖子,耳根子連帶一紅:“我可以自己走路……”
沈雎洲眉心輕皺,眼眸泛着血絲:“江畔月,你十幾個小時沒喫東西了,高燒過後又洗了個頭發和澡,如果再犯低血糖,我只能再去醫院折騰一遍了。”
聞言,江畔月拉聳着身子,乖乖任他抱去了餐廳。
沈雎洲去廚房給她盛了一碗早上熬的栗子粥過來,見她始終低着頭,便悠悠說道:“也不是第一次抱了,不用害羞。”
江畔月以爲沈雎洲說的是酒店那晚,心中略覺尷尬,只得低頭專心喝粥,順便評價了一句“好喝!”
沈雎洲卻坐在對面好整以暇望着她:“昨晚的事,忘了?”
江畔月依舊不敢擡頭:“什麼事?”
沈雎洲高高擡了擡下巴,指了指脖子某處。
江畔月眯着眼湊過去:“怎麼了?”
沈雎洲:“昨晚被貓抓了。”
“那你快去……”
那句“快去打疫苗啊!”的話剛到嘴邊,江畔月硬生生吞了下去,她已經回味過來,自己就是那隻小貓了……
“去做什麼?”沈雎洲盯着她追問。
江畔月低頭扒粥,想當只烏龜。
“嗯?”沈雎洲顯然不想放過她,“不做小貓,改做烏龜了?”
江畔月被逼得急了,含着一口粥囫圇道:“那你想怎麼樣嘛?”
看着被逼得氣鼓鼓的小野貓,沈雎洲不禁笑出聲,雙手撐着下巴盯着她看:“那回答我一個問題。”
江畔月:“什麼問題?”
沈雎洲:“那天爲什麼要回避我的表白?”
江畔月:“……表白?”
沈雎洲挑眉:“難道不是麼?我說的很清楚了,此生只結一次婚,只和你江畔月結。”
虧得那一口粥剛下肚,不然江畔月得直接被送走。
看着一臉不可置信的小姑娘,沈雎洲難得一臉認真:“江畔月,沒聽懂的話,我可以再說一遍。”
江畔月咬了咬脣,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聽懂了……”
說完,偷偷看向沈雎洲深邃明亮的雙眸,又有些閃躲。
沈雎洲低頭輕笑:“那你躲什麼?”
江畔月癟了癟嘴:“那你喜歡我嗎?”
沈雎洲擡了擡眉梢:“你說呢?”
頓了頓,他壓低了嗓音繼續說道:“不喜歡你,我喫飽了沒事從市區跑到郊區古鎮找你?”
江畔月顫抖着的手指動作笨拙地指向他:“你不是說,賑……賑災麼?”
沈雎洲輕笑:“賑災需要總裁親自到場麼?”
江畔月啞然:“……”
沈雎洲開始算賬:“我還給你升了頭等艙。”
江畔月不服:“明明是我運氣好。”
沈雎洲氣笑:“呵!全艙數百人,就你江畔月有這個運氣?”
江畔月瞬時收回沒有禮貌的手指,又聽他悠悠委屈道:“我還爲了你,第一次坐摩托車進山村,江畔月,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臨到最後一刻,江畔月還是忍不住死鴨子嘴硬反駁:“明明是你父母讓你去的……”
“你信?”
對上男人銳利的目光,江畔月終於敗下陣來,“那你去找我做什麼?”
去考察她的老家有多貧瘠?
沈雎洲望着不服輸的小姑娘既好氣又好笑:“我也不知道,只是當我接二連三從別人口中得知,有個小姑娘喜歡我時,就很想見她一面,天高地遠,也想。”
聞言,江畔月直接被嚇了一跳,開始語無倫次:“誰說我喜歡你?你不要這麼自戀……我纔沒有……”
男人嘴角勾了勾,眼神意味深長:“真沒有?”
江畔月使勁搖頭,打死不承認!
然而她這人有個壞毛病,一心虛舌頭就打結,而今天沈雎洲熬的栗子粥又香又甜,含在嘴裏入口即化的,偏她想喫快些,一不小心就直接咬上了舌尖。
當即“啊”了一聲疼得眼淚直流。
“怎麼了?”
沈雎洲連忙起身快步走過去,扳過她的身子想要查看。
江畔月兩手死死捂着嘴不讓看,沈雎洲不得直接用力扣住她一雙手腕,只看到她疼得抽搐的臉,和一雙溼漉漉的眸子,卻沒見哪裏有異樣。
沈雎洲不禁眯起黑眸:“咬到舌頭了?”
江畔月哭着連連點頭,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溼,彷彿沾了露水的蝴蝶。
沈雎洲目光輕輕下移,落在那飽滿紅豔的雙脣,許是咬的厲害,脣瓣都透着血色,讓人覺得心疼。
“讓我看看,嚴重的話要消炎。”
江畔月搖頭,她知道自己這次咬的有多重,已經能感覺到嘴裏一股血腥味兒,舌尖觸到牙齒都覺得生疼。
然而沈雎洲忽然鬆了一隻手,直接捏住她下巴,輕輕擡起,微微粗糲的指腹輕柔地摩擦着她下脣瓣,溫熱的氣息也徐徐逼近。
“乖,張嘴。”
江畔月呼吸一窒,彷彿受到蠱惑一般,一時竟也忘了疼痛,乖乖張嘴,露出粉嫩的舌尖。
沈雎洲盯着那半指寬的傷口,眉頭緊蹙。
“很……很嚴重嗎?”江畔月望着他低沉的臉色,含蓄不清問道。
卻見沈雎洲許久不說話,只是凝視着她嘴巴,眸色暗沉,扼住她手腕的手掌也微微有些用力。
強烈的目光直視讓江畔月臉頰迅速緋紅起來,不敢說話,只得張着嘴,舌尖卻忍不住碰了碰上齒,想用感知去探查自己的傷勢,卻被疼得“嘶”了一聲,又退回去,癱在下脣瓣上,輕輕呼着氣,試圖減輕疼痛。
卻不料男人掀了掀眸,忽然說了句:“嗯,很嚴重,得消炎。”
然後下一秒,低頭直接吻住了她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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