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菜炒下水
昨晚上折腾的厉害,也难怪這丫头打盹儿。
高香寒蹑手蹑脚下了炕,再次包裹严实,悄悄的出了门去。
厨房内,钱妈妈已经按照高香寒的意思切好了葱蒜,刷好了锅。此刻她正在右边的一個灶眼上熬鲫鱼烫,鲫鱼烫内搁着几块豆腐,看着倒是挺有食欲。
“姑娘,您醒来了?”钱妈妈坐在小板凳上添着柴火,冲着高香寒笑笑。
在枫山村的這几個月,高香寒最佩服的人就是钱妈妈,她几乎什么活都能干,而且干的又快又好。
虽說她一大把年纪,但是過了一個冬天,居然连咳嗽都沒咳嗽過一声,可以說是正儿八经的老当益壮。
“恩,我来炒菜。”高香寒笑着往案板边上去,洗好的下水就搁在木盆内,高香寒洗了手,开始切猪下水。
肠子切成三厘米长一段一段的,肚子要切成一厘米宽的丝,這样才能入味。
切好了下水,高香寒引了火在另一個灶眼内,让钱妈妈一起帮着添几把火,自己则等锅底热了往锅裡倒了少许荤油。這下水本来就含油,因此不必放太多油,否则反而腻,不好吃。
待油六成热的时候,高香寒先将葱蒜放入油内炒香,這才放了大肠进去,先放大肠是有道理的,因为大肠肥腻,先放入還能再煎出少许油来,肚子容易熟。所以要后放入。两者炒個五六分熟再加入少许盐和碾碎了的花椒,香味也就慢慢出来咯!
再炒一下会,加入挤干水分切好的酸菜,盖上锅盖,炖上十来分钟。
一锅香喷喷的炒酸菜也就算是大功告成咯。
“真香……”钱妈妈用力对着空气嗅了嗅,她可从来沒闻過這么香的味道。明明就是下水的味道,但是却又莫名的香。
“香吧!”高香寒笑着挥舞着手中的勺子,這還不到极致呢!因为作料有限,只能做個皮毛出来。若是做到极致,绝对得让她顿顿想着吃。
“嗯!真是香”钱妈妈舔了舔嘴唇,许是饿了的缘故。肚子也跟着咕噜噜叫了起来。
钱妈妈看了看自己的肚皮子,有些尴尬:“看来姑娘的手艺真好。把老奴的馋虫都给勾出来咯!”
钱妈妈打趣,也是为了掩饰尴尬。
“来,你老人家现尝尝!這第一口,赏给你咯”高香寒半开玩笑的夹了一截子猪肠子送进了钱妈妈的嘴裡,她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吞了一口口水。小时候她可是最爱吃這個,她妈的手艺。那才叫個绝。
“嚯……真香……真好吃。”钱妈妈鼓着腮帮子嚼着,一脸的意犹未尽。
高香寒心裡美美的,既然钱妈妈吃着好。那应该能卖。到时候做到极致,羊杂碎,牛杂碎,绝对能大受欢迎……
小包子呀小包子,娘一定不会让你受苦的……
…………
這顿饭她们主仆三人吃的十分开心,尤其是云雀,一开始還有些抵触這些拿下水做出的菜,死活不肯吃猪肠子,只捡着酸菜吃。后来见钱妈妈和高香寒吃的香甜,忍不住诱惑尝了一口,這就一发不可收拾,吃的那個香啊……
嘴裡還不住发出赞叹声:“香,真是太香了。”
只可惜小包子太小,尝不到她娘的好手艺咯,高香寒還觉得有些遗憾呢。
“对了,這下水可是大喜嫂弄来的。到了傍晚,我再炒一盆子,咱们送過去,让他们娘儿俩也尝尝。顺便再问问他们,這下水要是做好了卖,可行不可行。”
“肯定能卖,這么好吃的东西,要是沒人吃,真是白白糟践了。对了,姑娘,你這手艺从哪裡学的?从前您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云雀嚼着酸菜,不明觉厉。
“是啊,自打您到了這裡,這变化……老奴都有些不敢认了。”钱妈妈這心裡也是疑惑了一阵子,不過每次她家三小姐似乎都能解释過去,這其中……
总觉有些怪怪的……
高香寒心裡一紧,旋即笑笑,当然不能让這小妮子和钱妈妈知道她是穿越来的,便卖了关子道:“我說我做梦学的,你们信嗎?”
“嘿嘿……快吃吧!凉了可就不好吃咯……”
不管她们信不信,反正高香寒是信咯……
這二人摇摇头,再不好追问,只得作罢。
…………
于此同时,李二剩家也才吃罢了饭,二剩媳妇正在炕上坐着纳鞋底子,過两天同村的郭婆子要给她家铁柱說亲,她得给铁柱捯饬好,不能让人家姑娘嫌弃。
李二剩正坐在半旧的木椅子上抽旱烟,琢磨今年往地裡种点啥。去年年岁好,风调雨顺,家裡的粮食還有些富余,今年他就想空出一两亩地来,种点啥能卖钱的东西……只是啥能卖钱呢……
他沒种過经济作物,也不知道种啥好……
“他爹,俺给你說個好笑的事情。”二剩媳妇忽的停住了手裡的活计,挑眉,神神秘秘的笑着。肉囔囔的脸颊上,多了一抹得色。
李二剩脸色一沉,有些不想听他媳妇的话。她能放出什么好屁来,无非就是东家的猫儿咬了西家的狗,听都听烦咧……
二剩媳妇见她男人不理会她,翻愣着眼珠子,皱眉道:“瞧你那模样……”本打算不說,可又实在憋不住,便自顾自的道:“俺跟你說,边上那家是過不上来咯。今天俺听见她们要吃下水咧……哼!那东西多脏多臭,喂狗的东西,她们倒是捡回去当宝,還洗干净了吃咧。”
“啥?下水?”李二剩敲了敲烟锅子,有些不信,這东西村裡可是真沒听說有人吃的,她们怎么……当真是過不上来了?
“俺给你說,她们這就叫插葱装相,說啥是高夫人家的亲戚,人家都不给她们半文钱。也就是你们把她当個人看,在俺眼裡……哼……她就连屁都算不上。”二剩媳妇撇着嘴,心裡头格外的美。
ps:
下午六点会有二更送上~继续求首定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