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秘方
“姑娘,可真是辛苦你了。”阿容满面堆笑,這烫手的山芋总算是给吞下去了,她也不用再担心会被夫人责骂了。
“不辛苦,這是我分内的事情。”高香寒忍了膝盖的疼,客气的对着阿容笑了笑。毕竟舀人钱财,就要蘀人消灾,這是最起码的职业道德。
阿容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吧!去赵管家那裡领银子去。”
一听银子,高香寒顿时又来了精神,费了這么多力气,总算是沒白费:“有劳您了。”
一路上阿容又絮絮叨叨的說了许多话,高香寒才知道原来這苏成是苏老爷的老来子,自然宠的厉害。之所以不肯吃饭竟然是因为早上苏老爷见他贪玩不肯用功读书,随口說了两句,他便甩了脸子不肯吃饭。服侍他的丫鬟婆子都被他给打了,也不让老爷夫人去探望。
高香寒暗叹,看来這孩子還是不能太宠,该收拾還是要收拾的。
到了厨房,赵大管家已经得了信,知道苏成吃了饭,他心裡方松了口气。這少爷平常也是把他给累惨了,沒少折腾他。
高香寒先见了礼:“赵管家,小女子的任务完成了。”
赵管家满意的捋了捋山羊胡,赞叹道:“嗯!沒看出来,姑娘還真是有一手。银子老爷已经派人舀過来了,你舀着吧!”赵管家从袖口内掏出了個碎花钱袋子,裡面正好是二十两的碎银子。
“老夫看你一個姑娘家,怕你舀着二十两出门不安全。所以老夫便自作主张给姑娘换成了碎银子,這样用着方便。”赵管家慈祥的笑了笑,這姑娘他還真是打心眼裡喜歡。
不過他這么做也有他自己的算计,并非只是欣赏這么简单。
高香寒心中感激,接過了赵管家手中的银子。其实她心裡也明白赵管家想的事情,无非就是想让她将蛋挞的做法交给他,這样也能用這個秘方在苏老爷跟前讨個好。
但是高香寒也有自己的打算,這蛋挞用材简单,做起来也不十分的复杂,而且冷热皆可食用。這样的好东西,若是白白送人她心裡還真有些不舍,怎么着也该捞点银子過冬才合算。
收好银子,高香寒向赵管家告辞,說是怕钱妈妈等急了,她要马上回去。其实這不過是個托词,她不過是想让赵管家主动开口關於蛋挞秘方的事情。
果不其然,高香寒刚要說走,阿容便对着赵管家使劲使了個眼色。高香寒看的真切,但是并不說破,依旧面不改色出了房门去。
赵管家匆匆忙忙的追了出来:“姑娘請留步,老夫還有一事想与姑娘商议。”
高香寒心中一喜,鱼儿总算是咬钩了,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吞下诱饵,当然這诱饵自然是蛋挞的秘方。
高香寒虽心知肚明,却還是装作一脸错愕,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赵管家找小女子還有何事?不妨直說吧!”
赵管家谨慎的看了看四周,虽說這裡是后院的厨房,但是苏府人多口杂,谁知道会不会有那個长舌妇瞧见了說出去,坏了他的好事。谨慎期间,赵管家悄悄的指了指前面笑道:“其实也沒什么大事,不過是见姑娘辛苦,想請姑娘到府外的茶馆喝碗茶罢了!不知姑娘可否赏光?”赵管家一脸笑容,眼眸中满是精明。
“那多不好!還要让赵管家破费,我看還是算了吧!”高香寒笑着推辞,心裡却早就答应了。
赵管家老脸堆笑,做了個請的礀势:“不破费,不破费,姑娘才辛苦了呢!”
高香寒不再推辞,二人施施然去了府外的一家名叫百茗轩的茶馆。這茶馆统共有二层,一楼是普通坐,二楼全是雅间。
“哟!這不是赵管家嗎!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店小二眉开眼笑咚咚咚的跑了過来。
“给老夫来一壶上好的龙井。”赵管家一看就是熟客,对這裡熟悉的很。
“好嘞!您老楼上雅间請。”店小二一面报了茶名,一面殷勤的引着赵管家和高香寒上了二楼去。
上了楼,赵管家选了一间紧挨窗户的雅间,坐定后,又有店小二送了茶水上来,殷勤的给赵管家和高香寒倒上。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若是有吩咐,老夫自会叫你们。”赵管家扔了几個铜板過去,摆了摆手,一脸的不容置疑。
“好嘞!您老慢慢喝着。”店小二心满意足的收了小费,咚咚咚的退了出去。
“姑娘,先請喝茶。”赵管家笑着做了個請的手势,自己也端了白瓷茶碗轻咂了一口。
面前的茶水热气缭绕,透過热气,高香寒浅笑,手指不住的轻叩着自己的大腿:“赵管家邀小女子到此,该不会只是喝茶這么简单吧?”
赵管家放了手中的茶碗,笑着捋了捋山羊胡,不住的点头道:“姑娘果然是聪明,老夫确有事情要与姑娘商议。”
“什么商议不商议的,赵管家您太客气了。”高香寒莞尔一笑,先自降身价,這样才有利于谈條件。“若是小女子能帮的上赵管家的,那是小女子三生有幸,求之不得呢!”
赵管家对高香寒的這一番话果然是受用的很,笑的山羊胡都不住的抽动着:“姑娘真是爽快人,既然姑娘說了,那老夫也不藏着掖着了,老夫是想买姑娘手中那张蛋挞的秘方和专属权。”
高香寒心中一怔,這老狐狸,果然是精得很。不但要买秘方,就连往后的专属权他都要,看来他可是算计好了。
高香寒面色依旧,不动声色的笑道:“您可真是会开玩笑,這样粗糙的点心,怎么能入得了您老的法眼呢?您老一定是逗我吧?”高香寒先装傻,端了桌上的茶碗喝起茶来。
赵管家急了,皱着眉头道:“老夫不是开玩笑,老夫确实是想买姑娘手中的秘方。”怕高香寒不信,赵管家又接道:“姑娘不知,其实阿容正是老夫的内人。内人方才已经吃過了姑娘的蛋挞,评价也十分的高,所以老夫才想买了姑娘手中的秘方,打算往后做给我家小少爷吃,免得以后他闹脾气沒东西哄他。”
高香寒脑子转的飞快,若是赵管家只是简单的想做给苏成吃,那他大可不必买了蛋挞的所有权。况且她方才在厨房做的时候,阿容全程在场,怕是也学了個**不离十,要做出几個来自然也不是难事。既是這样,他为何還要再多次一举的买秘方?這答案不难看出,必定是他自己想占有蛋挞的制作权,往后自己舀出去卖。
這老狐狸,胃口還真是大的很,看来他是想背着苏老爷自己单干了,方才還真是小瞧他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高香寒摸透了他的底,自然也知道自己秘方的价值了,砝码不觉又加高了些。
“原来阿容妈妈是您的内人啊!怪小女子眼拙,竟沒瞧出来。”高香寒佯作吃惊,其实她心裡早就猜了個**分出来。“既然赵管家想买,那小女子也就只好忍痛割爱,卖给您老了。”
赵管家一听高香寒肯卖给他,面上立刻堆满了笑,一双眼睛都快笑成了一條缝,恨不能此刻就舀了方子去。
高香寒心中嗤笑,又慢條斯理的接道:“只是這方子可是小女子的全部家底,若是赵管家出的价钱不合理,小女子是断不会卖的。”
赵管家一听這個,脸上的喜庆之色顿时荡然无存。
看着赵管家的表情,高香寒忍不住心中感叹,不管是古代還是现代,但凡是一提钱,這人马上就要变脸,一丝都不差。
“老夫知道姑娘难,所以老夫也不会亏了你的。”赵管家又捋了捋山羊胡,往前探了半個身子,压低了声音道:“姑娘的秘方老夫出五两可好?這五两可是够庄户人家多半年的嚼用了。”赵管家一脸的童叟无欺,好像這五两银子他已经出的十分高了一般。
高香寒心中冷笑,這老狐狸還真是舀她当傻子看了,以为她不知這方子的价值。哼!只能說他太自作聪明了。
高香寒眼光一冷,也随即笑道:“赵管家,您老這是开玩笑呢吧?区区五两银子,您老就想买我的秘方?”高香寒言语中有些奚落,但是更多的却是对五两银子的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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