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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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从容妃处回来的时候,褚秋慧還沒回来。
赵文君等一众侍妾本来对褚秋慧就意见很大,今天听說了皇上赐婚一事,這些侍妾心中都有几分欢喜。
不管怎么說,总算是来了一個能辖制褚秋慧的人,往后她们的日子也能好過很多。
赵文君带着众侍妾先去花厅给二爷道喜,顺便又将褚秋慧赌气去了娘家的事情說了一遍。
赵文君本来就恨褚秋慧,现在不免尖利,道:“二殿下,您可是禁了夫人足的,她這样不经過您的同意,就私自跑去娘家,可见眼裡是沒有一点点规矩的。”
“是啊是啊!”王亭瑜也插了一句嘴,這王亭瑜是皇上亲封的正八品的良娣,父亲是永安知州,也算是大家闺秀。可是自打到了二爷府上,一直被褚秋慧打压,心裡也是憋着火,她挑眉道:“夫人知道了皇上给您赐婚,本该为您高兴才对,沒想到她竟然如此不识大体。”
众人齐声附和。
二爷坐在花厅内,心裡也是窝了火。
這個褚秋慧,真是不把他的话放在眼裡,先是和软玉勾结,现在又要去她娘家搬救兵,果然不安生。
“行了,你们都先散了吧,本殿心裡有数。”二爷先打发了這些侍妾们。坐在厅内喝闷茶。
不過盏茶功夫,褚家父女俩的马车就到了府门口。
二爷只装不知道,依旧在花厅喝茶。
褚佩卿虽然心上不悦,可是人家毕竟是皇子。即便這是他女婿,他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到了厅内,见過礼,二爷也不看哭成泪人的褚秋慧,只叫人先扶了褚秋慧去梳洗,又叫人上了茶。
二爷也不撕破脸。对褚佩卿倒是還算恭敬,墨眉轻扬,笑道:“這么冷的天,不知道岳丈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他的一句岳丈大人,先把褚佩卿的地位提高,现在是用人之际,他也不想和褚佩卿结下梁子。
而且褚佩卿也是個见机的人,应该不至于为了自己的女儿和自己决裂。
果然,褚佩卿被二爷這一声岳丈大人叫的瞬间沒了脾气,本来来时的一腔怒火。登时有了几分消散,他端茶轻抿一口,声音带了几分苦恼,道:“既然殿下還认我這個岳丈,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他目露精光,扫一眼哭红了眼睛的褚秋慧。脸上有几分烦恼之意,道:“听說,皇上已经给殿下和定国公之女下诏赐婚了?不知可有此事?”
二爷无惧无畏,也不掩饰,眼皮微动,肯定道:“是,父皇已经叫礼部去定日子准备了,不日岳丈大人想必就能收到喜贴了吧!”
他這样不卑不亢的态度,倒是叫褚佩卿很为难。
都說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他這样的坦荡。而且又是皇上下旨赐婚的,如今似乎再刁难,也是不中用了。
但是他也不能看着他女儿這样不明不白的受欺负吧?眼神一冷,不由挺直了腰板子,道:“您這样再娶。那我的女儿怎么办?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妃啊!你這样一来,让她以后有何脸面……”
褚佩卿說的义正言辞,但是却被二爷几声不屑的笑声打断,二爷呵呵笑道:“岳丈大人此话說的真真是可笑。”
褚佩卿被二爷的态度惊的嘴巴裡几乎能塞的下一個鸡蛋,半响說不出一個字来。
二爷不以为然,轩一轩眉毛道:“自古男儿三妻四妾比比皆是,且不說是我,就是岳丈大人您,您的那几房姨娘怎么說?”
“這……”褚佩卿一时无言,半响才捋一捋胡须辩解道:“這怎么能相提并论?那几房不過是姨娘罢了!可你這個却要和我的女儿平起平坐,這样一来,如何分大小?”
而且最重要的是二爷时常冷落他的女儿,女儿嫁過来就生了一個女孩儿,若是在别人家,至少也生了两個了。
想想都太阳穴作痛。
二爷但笑不语,半响方凝神道:“要說起這個来,那我得和您好好說說。”二爷也不避讳,将她和高香寒的开始以及和褚秋慧的开始說了一遍,他道:“皇上早在三年多以前就给我和寒儿赐婚了,這個想必你也是听說過的,若论時間长短,岂不是寒儿应该做大?现在她不计较這些,来和慧儿平起平坐,难道慧儿還有怨言?”
所谓的怨言,說白了就是眼裡容不下别的女人。
在古代,一旦和妒妇二字沾边,就会被外人所耻笑,他如何敢认下自己的女儿是妒妇。
“這……”褚佩卿一时很难回答,片刻功夫,他才吞吞吐吐道:“慧儿并沒有此意……”
“那就行了啊!”二爷适时抓住把柄,扬眉一笑道:“慧儿都沒有觉得委屈,莫非您觉得委屈?您想出头不成?”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褚佩卿从前可是沒看出二爷如此的能言善辩,现在好了,一时大意,竟然把自己给绕裡面了。
“岳丈大人,這次的婚事,是我父皇下诏赐婚的,意在让寒儿帮着慧儿分忧,难道這样不好嗎?”他目光明亮如粲星,道:“再說慧儿和您也沒什么损失,难道您想去和皇上理论?還是想管我們宇文家的家事?”
褚佩卿闻言,面色一怔,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确实,這是皇上赐婚,皇上金口一开,别人岂有反驳的?再說這确实是皇家的家事,他一個外人,如何插手
他思来想去,這事情只怕是大势已去,只能是以后好好的替二爷办事,让他念及情分,对自己的女儿好一点。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来时的气势全然不见分毫,怅然片刻,方恳切道:“二殿下……慧儿好歹也是你的……”
二爷心中明了,打断道:“這您放心,我自有分寸。”
话到了這個份儿上,褚佩卿也无话可說,两人又說了几句朝堂上的事情,褚佩卿便告辞而去。
褚佩卿一走,二爷就开始叫了几房侍妾来,商议大婚之事,就是沒有通知褚秋慧,仿佛将褚秋慧遗忘了一般。
褚秋慧在房中听說,简直气的要发狂,急急忙忙一個人去了花厅。
二爷正和赵文君、王亭瑜她们說笑,几房侍妾一個個笑颜如花,场面好不热闹。
褚秋慧立在花厅门口,看着花厅的场面,简直要气死。
心道,這些悬狸精,真的是一個個见缝插针。她暗暗咬牙,心道,等過了這個劲头,一定好好的收拾她们。
而這些人,只当沒瞧见她,继续和二爷說话。
二爷也是笑的开心,更是装出一副沒看见褚秋慧的模样。
褚秋慧也不是能忍的人,這些日子一直受到冷待,她也受够了。再加上今天的赐婚,更是让她咬碎了银牙。如今见二爷如此,不但叫了侍妾来商议婚事,還要当面不给她脸面,這样的屈辱,她实在受不了。
再想想她自己自从嫁過来,這一门心思就一直在二爷一個人身上,从来也沒有二心,他怎么能如此?就算是個冷血的人,也不该如此。
如此一想,一口气登时憋在了心口处,不吐不快的感觉。
门口守着的几個婢女,早已過来請安。
褚秋慧心中漫過恨意,呵斥道:“滚,都给我滚。”
那些丫鬟一個個吓得面如土色,急忙四处散开。
花厅内静悄悄的,那些侍妾也都起身给褚秋慧见礼,二爷脸上却淡淡的,眼睛裡似乎看不到褚秋慧一般,只自顾自的喝茶。
褚秋慧咬了咬唇,脸涨得通红,语气生硬道:“二殿下,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得你如此不高兴?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你只管說出口,别做出這样的漠然的样子,叫府裡的下人看着笑话。”
二爷冷哼一声,轻描淡写道:“你還真是有勇气說這邪……”他态度冷漠,道:“你說說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桑儿的事情算不算?這些被你打压的侍妾算不算?還有你背地裡的一些事情,算不算?”他横一横眉毛,道:“你别逼着我把话都說出来,這样对谁都不好。”
褚秋慧一怔,脸色一阵发白,本来還理直气壮的态度,登时矮了半截子。
二爷說的沒错,她逼死桑儿,桑儿還怀着身孕,一尸两命,她怕东窗事发,還发卖了桑儿的贴身丫鬟。這些侍妾也是,只怕早就把她视作眼中钉了。
赵文君她们听着,一個個都望着她,那表情,好像再說她活该一般。
褚秋慧脑子裡一阵嗡嗡作响,好半天才回過神来,道:“這些事情……這些事情……”
“你想說不是你做的?”二爷冷笑一声,定定看着她道:“你活的累不累?怎么就不能真实一点?說一句真话有那么难嗎?”声音不大,却颇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他道:“你這样一直活在面具下,如何叫人亲近?你又何曾真真的亲近過谁?”
褚秋慧如被使了定身术一般,心中震动无比,呆呆的站在原地,眼中满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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