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对峙
在褚秋慧心裡,高香寒怎么可能会帮她?
就算是帮,那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做做样子罢了!
褚秋慧脸上闪過一抹冷笑,定定的看着高香寒,冷哼道:“你作证?你真的肯为我作证?”她脸上的表情好像是高香寒說了一個多么可笑的笑话一般。
高香寒脸上淡淡的,看不出太多情绪,只道:“你不必怀疑,我并非为你這個人作证,我只是为這件事情作证罢了!”她扬一扬眉,对着一旁的容妃道:“那时候在枫山村,软玉就曾威胁過我……”
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容妃细细的說了,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褚秋慧,道:“那杀手,应该不是她找的,只不過她和软侍卫勾结是真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除掉我和安安。”
容妃听了骤然一惊,嘴唇翕合,心裡登时翻江倒海的,口内喃喃道:“這……怎么会是這样?”
她也沒料到软玉会对二爷起了心思,更沒料到软玉会因为此事而动了杀机威胁高香寒。
软玉是她看着二爷一手栽培起来的人,用着也很顺手,怎么会……
周氏等人一個個也很震惊,不過震惊之余也觉此事其实很平常。
二爷一表人才,又是高贵的皇子身份,那個女人见了能不动心?
软玉虽然是女侍卫,可女侍卫同样也是女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眼见着這样一個出色的男人在身边,她怎会不动心?
况且软玉岁数也不小了,那個女子不怀春?
如此一想,却也觉得并沒什么稀奇的,只是二爷太迟钝,沒有早一点发现软玉的心思而已。
二爷脸上讪讪然,只对着容妃道:“母妃,上次的事情儿臣也怀疑過软玉,只是苦于一点证据都沒有,這才丢开了手……”
“那你怎么不早說?”容妃扼腕叹息,摇头道:“看来你身边的威胁還很多……這次的事情……”
“母妃……”褚秋慧听到這裡,這才感觉高香寒是真的在帮她,她嚎啕道:“母妃……此事真的不是媳妇干的,媳妇向您发誓,真的不是媳妇干的……”
周氏等人一阵轻咳,都希望高香寒不要再发声,可是她们都沒料到,高香寒竟然会替褚秋慧請命。
“容妃娘娘,請容我一言。”高香寒双膝跪地,垂首道:“這次的事情,我私以为应该不是夫人做的,凶手另有其人。”
相对于褚秋慧的震惊,她面上十分的平静,看不出一丝丝的波浪。
“那你觉得会是谁?”容妃转首看向高香寒的,道:“你說出此话,心裡想必已经有了人选了……”
“我想說的這個人……就是软侍卫。”高香寒言辞恳切,轻轻叹一口道:“其实起初我也怀疑過是夫人干的,但是要是夫人的话,实在是经不起推敲。”她头头是道的分析道:“第一,這府上和安安结了梁子的人,表面上只有夫人和吴嬷嬷二人,大家都很容易忽略软侍卫,所以事发后,顺理成章,夫人会成为第一個被怀疑的人物。”她环顾四周,道:“這也是软侍卫想的嫁祸之计,正好来除掉夫人,以防夫人将她雇杀手拦路劫杀之事說出来。”
“对对对,就是這么回事……”褚秋慧听高香寒为她說话,還分析的這么好,不由展颜,道:“母妃,真的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
高香寒瞟了她一眼,褚秋慧自知自己多嘴了,急忙住口,让高香寒继续往下說。
“這其二,您想想,就夫人的脑子……這往石子上打蜡一事,只怕她也想不出吧?”她并非有意质疑褚秋慧的智商,自从认识褚秋慧一来,虽然她是大费周章的想要害她,但是她的戏码一般都太拙劣,太沒有技术含量,這也造成了她的屡次失败。
褚秋慧脸成了酱猪肝,手不停的撕扯着衣角,显得很囧然。
南宫氏和周氏听的偷偷掩着帕子笑,弄得褚秋慧更是难堪了几分。
二爷想了想,不由点头道:“這倒是……”
更加的佐证了褚秋慧智商捉急一事。
“這第三,夫人也沒有作案時間啊!除非她派人去做得手脚,這样一来,殿下只有一一拷问這些婢女侍从就知道了。”
容妃听完了分析,也觉高香寒說的十分有道理,不由皱眉道:“那就把软侍卫請来对峙……”言毕,冷色道:“正要是她,定不轻饶。”
“多谢母妃……”褚秋慧听容妃這么一說,脸上的表情不由一松,以为自己這就沒事了。
哪知道二爷立着眉毛怒声斥责道:“你现在别說话,你的事情還沒完呢!”
“就是,你和软玉勾结沿路劫杀一事還沒完,你跪一边去。”容妃厉声斥了一句,褚秋慧本来還松散的表情,登时又僵在了一起。
高香寒暗暗思忖,照這样发展下去,褚秋慧和软玉,容妃应该都不会放過。
果然還是安安的威力大,這次要是伤的是她,只怕容妃都不会過问。
现在她才真真的感觉到有儿子傍身的重要性。
软玉很快被带进了屋裡。
软玉仍旧一袭白衣,脸上不施粉黛,步伐很快,衣袂飞舞,却也明艳动人。
进门先行了礼,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高香寒笃定,她肯定已经知道了請她来的目的,此刻的镇定,也不過是装出来的罢了!
周氏和南宫氏目光落在软玉身上,南宫氏暗想,也难怪這個软玉有非分之想,這样的姿色,给二爷当個侍妾,确实也是绰绰有余的。
“不知娘娘唤软玉来,有何吩咐?”软玉面不改色,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可见其人心理素质十分的好。
容妃落在软玉身上的目光,有了几分锋芒,她轻轻抚了抚鬓角的碎发,问道:“软玉,本宫问你,先前高香寒在路上遇到的劫杀,可是你干的?”
高香寒见那软玉的眉心微微动了动,旋即又立刻掩去,只平静答道:“回禀容妃娘娘,此事属下并不知道……”她摇了摇头,矢口否认道:“那日属下也受了重伤,若是属下安排的,属下又怎会受伤?”
“你胡說。”褚秋慧一听软玉不承认,登时急红了眼睛,厉声道:“你胡說,明明就是你,你竟然不承认了?”
“夫人,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软玉并不慌张,只对着容妃禀道:“属下跟随二殿下多年,知道二殿下对高姑娘的情谊深重,属下又怎会去伤害高姑娘?還請娘娘明鉴……”
“你這個贱||人,明明就是你怂恿我……”褚秋慧气的眼内冒火。
“夫人,說话是要讲证据的,空口說白话,谁不会?”
高香寒早就料到這個软玉是不会承认的。
她目光一冷,定定的落在软玉身上,冷笑道:“這件事情软侍卫否认了,那软侍卫对二殿下图谋不轨……软侍卫又作何解释?”
“你說什么?不知道。”软玉声音明显有了几分尖利,在不似方才的从容。
“真的不知道?”高香寒可沒打算放過她,轻轻抬一抬下巴道:“要不要我把你說的那些话說出来?”
“你要說便說,反正說了什么话,那都是可以捏造的。”软玉果然是见過世面的,只要沒证据,她一律都否认。
可是容妃岂能容她如此一而再再而三模棱两可的否认,她目光一凌,怒声道:“放肆……你现在跟谁說话呢?”她冷冽的目光盯了软玉片刻,冷声道:“本宫问你,這次的事情,到底和你有关系沒关系?”
软玉表情微滞,有一瞬间的茫然,却又马上斩钉截铁道:“回娘娘,此事真的和属下无关。”
高香寒给二爷使了個颜色,此刻只怕也只有二爷能问出点名堂来了。
二爷会意,挑眉道:“软玉,本殿对你自来信任,你說你沒有做過此事,本殿也信你沒有做過此事……”
软玉听了,眸子登时晶亮,像是萤火虫一般,让自己发着光芒,她感激道:“多谢二殿下……。”
“可本殿也最讨厌撒谎之人……你可敢发毒誓?”二爷目光定定的落在软玉的身上,问她道:“要是问心无愧,你可敢发毒誓?”
软玉咬了咬唇,表情很不自然。
褚秋慧看在眼裡,只得意的冷笑道:“看吧!就知道她不敢发毒誓。”
“谁說我不敢?”软玉扬一扬眉,手握成了拳头,一字一句道:“若是我软玉做了此事,定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哼!這样的毒誓也算是毒誓?”高香寒好笑的看了软玉一眼,道:“你骗谁呢?天打雷劈?雷公长眼睛嗎?要是长眼睛,早把你给劈死了,還能等到现在?”
软玉恨恨的瞪了高香寒一眼,气急败坏道:“那你說,怎么发誓?”
“若是你做了此事,你這一辈子,都不能和你心爱的人在一起,你心爱的那個人,也会恨你入骨,一辈子不想见你……”高香寒知道软玉一心想要得到二爷的心,在她心裡,二爷就是天,就是她活着的理由,沒有什么誓言能比這個更加的恶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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