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贵人啊贵人
“阮嫂子,今天可真是多亏了你和狗子了,要不是你们,我們這罐头怕是也卖不出去,真是谢谢你们。”
饮水思源,高香寒感激的很。
阮家娘子正忙活着下面條,回身笑道:“妹子,你可别這么說,俺看你一個人也不容易,将来還要养活孩子,俺是個過来人,知道這裡面的苦,俺能帮衬着就帮衬着。”
這二人正說着话,苏子谦却忽的站在了高香寒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道:“這位姑娘,我家二爷請你過去一趟,不知姑娘可否赏光?”
苏子谦摆了摆衣袖,潇洒的做了個請的姿势。
高香寒一脸疑惑,二爷?那個二爷?她可从不认识什么叫二爷的,二货倒是知道几個……
但是既然苏家大少爷都叫二爷,那想必這人身份一定不一般,看来也是個得罪不起的主。思前想后,高香寒還是决定跟着去一趟。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過,去了就知道了……
“钱妈妈,你和云雀先收摊子,我去去就来。”
钱妈妈和云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二人都有些纳闷。但是经過了這一個多月的相处,钱妈妈已经彻底的信任了高香寒,相信她做事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便也不去追问,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快去快回。”
“恩!”
“苏大公子,請……”
高香寒回了一礼,沒吃過猪肉,可她也见過猪跑。
高香寒随着苏子谦一径去了八珍坊,這八珍坊也是苏家的产业,更是這河沿镇上出了名的酒楼。八珍者,便是有八道极具特色的美食组成,這也是八珍坊的招牌菜。
一路上,高香寒本想从苏子谦的口内打听一下這二爷是何许人也。但是转念又一想,打听了又如何,自己不過是個乡下讨生活的丫头,即便知道了二爷是谁又能如何?难不成還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想到這些,心裡又觉好笑起来。
土豪可不是人人都能结识的,還是要自知的好……
高香寒就這样一路目不斜视的跟着苏子谦上了八珍坊的二楼,二楼上十分的安静,并不见有人吃饭。
大晌午的不见吃饭的人,看来這层楼应该是被這位叫二爷的人给包了。
啧啧……還真是大手笔。
苏子谦带着高香寒停在了靠窗的一间雅间门口,木质的窗,古色的雕花,雅间门口挂着翠色轻纱帷幔,风透過木窗往裡一吹,轻纱摇曳,如梦如幻,别有一番韵味,倒像是女子的闺房一般。
高香寒心中偷笑,沒想到這古代的男人還有這個嗜好,喜歡女儿家的东西。
转念又一想,雅间内的二爷不会是個娘炮吧!心中更觉有趣。
纵观歷史,古代有身份的男人多有短袖之癖,有点基情也是难免的,倒也不稀奇……
只不過她不是個喜形于色之人,面上依旧带着一丝浅笑,站在雅间门口等着。
“二爷,您要的人来了。”苏子谦表情严肃,垂手而立,极尽谦卑。
隔着轻纱,高香寒只能看见個人影在窗边立在,這背影显得颇为高大,墨发高束,单看這背影,就知道此人应该十分的俊美。
“子谦,你先下去。”声音破有磁性,如山间的清泉一般,缓缓流過心间,但却又极富威严。
苏子谦应了一声,又低眉瞥了一眼高香寒,转身下了楼去。
高香寒立在原地,看着苏子谦离去,她心裡头莫名有些慌乱起来,额上不由跟着沁出了汗珠,手心内也汗津津的。
這种慌乱她很肯定是来自于雅间内的男人。
“這罐头是你做的?”屋内的人显然是沒想請她进去說话,依旧隔着帘子,依旧是個背影,只是這声音多了几分平和。
高香寒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自己,或者如何称呼他,只能极力保持平静,低声道:“是我做的。”
“恩!味道不错。”二爷夸赞了一句,脸上多了一丝笑容:“這野果子是从山裡摘的?”
声音有些低沉,似是在思索一般。
高香寒迟疑了一下,又接道:“是的,是从西山坳裡摘来的。”
听他问這些,高香寒不由舒了口气,看来他只是问些罐头的事情。
她心中惧怕這样有身份的人,也是惧怕她的身份会暴露,一旦暴露全家就要遭殃,她自己也活不了。
二爷听闻果子是从山坳裡摘来的,背着的手不由紧紧的握成了拳,脸上的笑容也随即消失不见,眼神有些阴沉,默了半响才道:“山上多猛兽,你倒也敢……”
有啥不敢的,上刀山下油锅,若为了一口饭食,也得去……
当然她是不敢這么說的,只能讪笑道:“日子艰难,倒也不怕這些。”
二爷似是轻轻点了点头,对高香寒的回答颇为满意,默了半响又道:“這样吧,从今开始,你的罐头爷全买了,有多少送多少,只管送来八珍坊便是。”
高香寒愕然,今天這是怎么了?老天爷也太眷顾了,居然遇上這么大一個主顾,心裡头自然是又惊有喜。
出门遇贵人,诸事皆宜啊!
只不過這罐头真有這么好吃?他都要……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是既然有人要,断断沒有不卖的道理。
再說這山裡的野果子也沒多少了,最多只能再送一两次,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思索片刻,高香寒還是决定說清楚的好:“這位……二爷”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既然苏子谦称呼他为二爷,便随之称呼吧!
“二爷,這野果子罐头最多也只能再送两次。时值深秋,野果子也快沒有了。”沒有了野果子也就沒有了财路,這個冬天注定不好過。
高香寒低叹一声,不由抚了抚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有些茫然。
二爷似是也听见了這一声低叹,握紧的拳头似是越发的用力,依稀都能看见手背上的青筋。只是隔着纱帘,高香寒什么都看不见,留给她的只是個背影。
“爷說過了,有多少送多少,今年沒有明年還沒有嗎?”二爷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几個音节,字字入心,听的高香寒浑身打了個冷战。方才明明還好好的,一转眼就换了個人似的,果然是人心难测,阴晴不定啊!
若是往日,高香寒面对這样的语气,或者会顶句嘴,杀杀对方的性子。但是生活已是如此的艰辛,来年還要养孩子,已容不得她再做别的選擇。
压了一身的骄傲,高香寒選擇顺从:“谢谢二爷,罐头我做好,后天给您送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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