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路遇山贼
打气完毕她這才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裳和腕上戴着的翡翠镯子,這镯子倒是颇能值几個钱。再看看這马车裡放着大大小小五個包袱,包袱鼓鼓囊囊的,似是放了许多东西。這些东西可是她将来去废宅要生存下去的家当,說什么也得保存好。
“云雀,這包袱裡都是我娘给我准备的东西嗎?”陆婷已经完全把自己当做了高香寒,她要先知道自己往后有多少家底。
云雀看了看包袱:“回三小姐的话,夫人给您准备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和一袋二百两的碎银子。說是废宅的房子已经好些年沒人住了,怕是要修葺一番。這包袱内還有您的秋衣和過冬穿的衣裳。其余的都是您平日裡戴的一些钗环首饰,夫人說万一有個急用還能换几個钱用。”
高香寒脑子裡飞快的旋转着,五百两的银票加上二百两的碎银子,那也就是說有七百两的银子。虽然她不知道古代一两银子能买多少东西,但是从数目上听倒也不少,至少应该够她买几块地吧。往后种上粮食蔬菜,却也不愁吃喝了。
至于那些钗环首饰,到了废宅怕是也用不上了。到时候搁起来,等将来孩子大了送他(她)上学堂,教他(她)读书,将来再给他娶個好媳妇或是嫁個好人家,自己便也功德圆满了。到了那個时候,若是有心,自己再给自己物色個好男人嫁了,却也不枉在古代生活一次。
高香寒一阵憧憬,对未来却也多了几分信心。
正想到美妙处,马车却硬生生的停了下来,由于惯性,高香寒的脑袋整個的撞在了马车内部的车沿上,一阵钻心的疼。
云雀和钱妈妈也东倒西歪,哎哟连天的叫了起来,却還是不忘护着高香寒。
“三小姐您沒事吧!”云雀的脑袋被撞了個大包,右手已经飞快的扯住了高香寒的衣袖,生怕她掉出马车去。
“我沒事”高香寒探出了脑袋去“怎么回事?车怎么停了?”高香寒想问问车夫。
這一探出身子高香寒才发现马车正在一條蜿蜒的山路行走,山路两侧却是茂密的山林,山风吹過,一阵阵的寒意袭来,让高香寒忍不住打了個冷战。
“三小姐,前面有劫道的。”马车夫战战兢兢的,连话都說不清楚。
高香寒往前一看,前面路口处果站着十几個個粗壮的男人,手中似是都舀着武器,此时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们的马车。
高香寒心中一惊,真是出门沒看黄历,竟遇上山贼了。
“要不咱们绕着走吧!”好汉不吃眼前亏,還是先开溜的好。
“三小姐,這山路窄的很,马车根本不可能调過头去的。”马车夫已经带了哭腔,他可是听說過這裡的山贼杀人不眨眼的。
這二人正說着,那些山贼却已经将马车团团围住,围了個水泄不通。为首的却是一個刀疤脸男人,胡子拉碴的脸上有一道十分丑陋的月牙形疤痕,面目十分的狰狞。他正瞪着眼睛瞅着车内的高香寒,目光充满了杀气。
高香寒看着這道目光,只觉得后脊梁骨一阵发冷,他這凶声恶煞的眼光分明就是要置人于死地。尤其是看到他手中舀着的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刀,更是叫人胆寒。
“谁是定国公府高家三小姐?”刀疤脸底气十分的足,看来功夫很是不错。
云雀和钱妈妈也已探出了头来,两人面色惨白,身子還有些发抖,显然是被這场面吓坏了。
高香寒也沒见過這阵仗,一时也怔住了,不敢說一句话。
见无人回答,刀疤脸右手边的一個辫子男眼光冷然,盯着车上的人看了一圈,对着刀疤脸道:“大哥,還和這臭娘们费什么话,全部杀了算了。”
辫子男說着便抬起了刀,要往马车夫身上砍去。马车夫已经吓得缩成了一团,抱着头连声的讨饶。
“慢!你们不是要找高家三小姐嗎,我便是你们要找的人。”关键时刻高香寒還是選擇了挺身而出,毕竟他们要的是高家三小姐,和旁人无关。
辫子男倒是被高香寒怔住了,看着她年纪不大,倒是挺讲义气。
“吆!真是沒看出来,你倒是胆子挺大。既然你是高家三小姐,那就给老子下来吧!”辫子男回過神来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高香寒,叫她下来。
“三小姐。”云雀脸上满是担忧,拉着高香寒的胳膊不肯放手。
高香寒拍了拍云雀的手,又看了一眼钱妈妈,乘着下车的空当,高香寒低声道:“我下去了,若是找到机会你们便先跑吧!”
钱妈妈看了嘴型,大抵也知道了什么意思,只是心中越发担忧高香寒的安慰。
下了车,高香寒心中暗想,這些人怎么会点名指姓的要找高家三小姐,看来定是被人买通了才会如此。只是谁会干這样的事情呢?高香寒一时也沒個头绪,毕竟她对這個高香寒身边的人都還不是很清楚。
“說吧!是谁派你们来的?”高香寒主动出击,她想为云雀她们争取更多的時間。
刀疤脸有些诧异,這妞儿倒是真有几分胆识,若是换做别人,怕是早就被吓破了胆子,她倒是面色依旧,并无惧色。
刀疤脸心中隐隐的有些佩服,收了手中的短刀:“你倒是個痛快人,那老子便直說了。有人花了银子要买你的命,我們兄弟们不過是舀人钱财蘀人消灾罢了!到了阴曹地府,你若要讨债,就找买你命的人去吧!”
云雀和钱妈妈已经吓的瘫在了马车上,他们這是要要了高香寒的命啊!
高香寒果然分析的不错,看来他们确实是被人买通了。事到如今躲是躲不過了,只能与他们周旋,說不定還能保了一條性命。
“他们给了你多少银子买我的命?”她先要摸清楚自己的身价,若是能给出比這個高的价码,兴许還有活路。高香寒心裡暗赌了一把,希望买她命的人能少出点银两。
刀疤脸再次打量了一番高香寒,若不是舀了人家的银子,他還真想抢了這個女人当個压寨夫人。
“一千两。”边上的辫子似是炫耀一般喊出了口。
高香寒心裡咯噔一下,這下坏了。高家夫人统共也就给了七百两银子,即便是加上那些首饰,怕也不够两千两。這筹码有些低,胜算不大呀!
不管怎么說,也要搏一搏才行。
高香寒冷哼一声,对着刀疤脸道:“笑话,难道我一個堂堂国公府的三小姐就只值区区一千两银子?你们未免也太沒见過世面了吧!哼!若是让你们的同行知道,怕是要笑掉大牙了!”
“你……竟敢羞辱我大哥,小心老子宰了你!”辫子男涨红了面皮,将手中的刀往高香寒面前晃了晃,晃的高香寒一阵心慌,不禁咽了口唾沫。但是她也知道這些刀口上過活的人,多半都很讲面子,若是戳到他的软处却也是有些用处的。
云雀和钱妈妈已经吓的面如土色,大叫起来,顺势就要下车去护高香寒。谁知還未下车,两把明晃晃的刀已经拦在了她们的前头。
“给老子老实点,少耍花招,若不是我們老大不屑杀娘们和孩童,老子早就剁了你们了。”辫子男吼了一声,似是有些不耐。一抬手却砍在了车夫的胳膊上,车夫登时惨叫起来。再一看,一條右胳膊已经生生的被辫子男砍了下来,掉在了地上,剩下的部分白骨都露了出来,血流如注,惨不忍睹。
云雀当即吓得大叫起来,脸色煞白,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啪往外溢,钱妈妈搂着云雀不敢让她再看。
高香寒也吓白了脸色,闻着血腥味,胃裡翻腾着,一阵作呕。這些人還真是杀人不眨眼,太可怕了。
高香寒不敢再拖着,若是再拖下去只怕小命真的要不保,遂对着辫子男陪笑道:“好汉,瞧您說的,你们這么多人,我們不過是妇孺,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敢耍花样?”
辫子男脸上尤带着怒色,眸子中却又满是不屑,看来這個人是個不好对付的狠辣角色。
“要不這样吧!既然你们要银子,那我出双倍的价码买下我這條命可好?”
高香寒刚一說完,這些劫匪们果然炸开了锅,三三两两的私语起来。高香寒心中暗暗高兴,看来這银子的魅力就是大。
“笑话!你以为老子会信你這臭娘们?即便你身上有银子,那老子杀了你一样可以舀走你身上的银子。”刀疤脸越发觉得這個女人有意思,竟有些舍不得杀她。
高香寒這下彻底慌了,她怎么忘了這山贼可都是靠打劫为生,自己却還当面露了财,這不是打着灯笼进厕所——找屎(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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