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赚钱与农忙哪個重要? 作者:沈阅 谷雨要扶着安锦轩回家。 但是刚刚出到道上,安锦轩就一定坚持要自己走。谷雨无法,只好给他捡了根棍子,看着他费力的一拐一拐挪着前行,又念及由受伤到现在他连句责备的话都沒有說過,心裡有事温暖又是惭愧。 进了院子,小满正好在烧火做饭,见安锦轩拄着棍子回来,赶紧跑出来,“锦哥,你怎么這样了,怎么要拄着棍子?啊!脚怎么了?” 安锦轩淡淡摇摇头,不以为意的說道:“被东西扎了脚,不碍事的。” 跟在身后的谷雨知道安锦轩是为了她不受责备,但是也不忍他這般,只好实话实說,“姐,是我着急抓泥鳅,差点摔田裡,锦轩哥過来救我,我手裡拿着的這個东西扎在锦轩哥的脚背上……” 小满大吃一惊,赶紧過来扶着安锦轩:“谷雨你也真是,你看锦哥一身的水是水泥是泥的,還這么走回来。锦哥,快把這衣裳换下来,待会我去請個郎中看看你的脚。” 安锦轩很不自在小满如此,脸色有些尴尬,“不要换,不要换,我這样就好,郎中也不用請了,我已经用過了草药,血也止住了,再說這是竹钉子扎了一下,不碍事的。” 說完自己回房。 不要請郎中這事谷雨理解,桃庄這么大,倒是有一個跳神的,沒有听過有郎中,倒是柳坝子有一個乡野郎中但是听說是挂羊头卖狗肉,是为了让去香会的人找個由头,开出来的所谓安胎药也是沒有人吃的,镇上倒是有医馆就是有点远。谷雨亲自处理的伤口,她心裡有数,怕真的是沒有太大問題,只是为什么衣裳脏成那個样子還不舍得换下来,又是夹袄,谷雨有些不解。 于是,她觉得安锦轩今天怕是不舒服不能煮饭,叫小满多添一点米,然后溜进安锦轩的房中。只见安锦轩面朝墙侧身躺在床上,蜷成一团,谷雨突然想起有人說過這样的睡姿是沒有安全感的体现。她来不及想那么多,就把這房中打量一遍,四下看看,空空如也,床头上倒是有一件破棉袄,再找不到别的可以穿的衣裳。 安锦轩听见动静,坐了起来,“谷雨,你怎么进来了?” 谷雨嘴巴一嘟,带着些责备的神色,“锦轩哥,要不你先换上我哥的衣裳,我先帮你把衣裳洗干净。” 安锦轩听谷雨這么一說,猛的摆手,脚還碰到了伤口,在那直抽气,“不用,不用,我穿着這個挺好。” 谷雨赶紧說,“你不要动不要动,我只是說說。” 安锦轩不愿意穿别人的衣裳,谷雨也无法,看着他這样也不是办法,只好在那间棉袄那边打主意,“锦轩哥,你看這样行不,你這棉袄裡的棉花也有些发硬了,我叫我娘帮你拆下来,当作单衣穿,等冬天的时候再把棉花放进去,反正你天热了也是要穿单衣的是不是?” 见安锦轩不說话,谷雨松了一口气,就当他是默认了,抱着棉袄出来,跟王氏說了這事。 王氏把棉袄拿到院子裡拆,很多灰尘飞出来,一边拆一边道:“锦轩這孩子太懂事了些,谷雨你给人道過谢了嗎,既然他不肯去看郎中,等你爹回来再做打算,要是不好哪怕多花一点钱也要請個郎中回来,這可拖不起的,二叔公把他交给咱们带這么一阵,要是他出事了我們也過意不去,更不要說怎么面对二叔公了。” 谷雨有些无奈,王氏這一通說得她很不好意思,不過她倒是有些明白,這竹钉扎上流血怕是不碍的,又不是生锈了的铁钉什么,等過一两天看看便知。安锦轩看着倒是不缺钱,谷雨看着他卖過几次的皮子,怎么连件单衣都穿不上,真是奇怪。 李得泉挑着木桶回来,刚进院子就叫道:“谷雨,快来看,爹给你买什么了?” 谷雨撒开脚丫就跑過去,见李得泉挑去的木桶木盆子基本上都沒有卖,但精神却很好,似乎完全不在意這些木桶一般,她笑笑:“爹,我看看你给我买什么?” 說着她就去翻木桶裡的东西,一包饴糖,一包绣线,還有笔墨一类,谷雨心裡更加的奇怪,這东西沒有卖,为何竟然会有钱买這些东西。 李得泉也沒有多說,从另一头的木桶拿出一副猪大骨,两块肉皮,“小满,今晚炖汤吃!” 小满也過来高兴的接過,两姐妹相视一笑,都不明白李得泉是怎么了心情如此好。却见李得泉进门哄夏至去了,爽朗的笑声不时传来。 谜底在晚饭的时候揭晓,王氏李得泉小满谷雨還有惊蛰安锦轩,一桌子人围着,不知道是李得泉心裡舒坦還是别的,听說谷雨扎上了安锦轩的脚,也沒有斥责她,只是說要让安锦轩看郎中。在王氏的询问之下,李得泉這才說,他接到一笔生意了! 原来如此!李得泉归家之后一直憋屈着,打的木桶木盆子也不能够度日的,這接到生意了自然高兴,似乎找到了成就感,自己又成了家裡的顶梁柱的那种自豪感也油然而生。 一家子自然也是高兴的,小满忍不住的问,“爹,什么生意這么高兴?” 李得泉咳咳两声,喝了一口酒,“這還是惊蛰的主意好,我把那牌子放下,结果還果真有人来寻,买了一個小木桶一個小木盆子,原来我是不卖的,结果那人给了硬是给了一串钱,說是拿着那木桶木盆子先回去,還叫我上家去给他们小少爷做器具呢,那钱就算是定金了,到时候要是做得好,要给一两银子的!” 果真是大买卖,一两银子!谷雨的小脑袋飞快的转,一两银子在這就是一千文钱,按照一個木盆二十文来算,就要卖五十個木盆,五日一次集,一天卖出去多少還不一定!难怪李得泉如此高兴。這還不止,李得泉从怀裡摸出钱,递给小满,“這是剩下的,我本来想着买肉吃的,想着终究還沒有赚到那一两银子,先吃猪大骨也是一样。” 谷雨却问,“爹,是要做什么呢给那么多的银子?” 李得泉笑得很是舒坦,抿了一口酒惬意的眯了一下眼睛,又咂摸一下方才应道:“說是要做一辆小马车,這個不难,只是有一点我有些犯难,主家說要到家裡去做,虽然也是包吃住的,就是活儿要的急,那小少爷脾气怪着,要亲自看着呢,這插秧的事情又是等不得的。” 這倒是個难题,要是李得泉出门做活,家裡這三亩水田到时候可怎么办? 李得泉叹了一口气,“活儿我先接下来了,少不得到时候叫你永玉伯伯帮帮忙,這样的事情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上的,实在不行的话我就白天做活,晚上回来插田,三亩田不算多,几天就好。” 也只能這么安排了,李得泉从桶裡拿出一包点心,正要出门去陈永玉家,却见李得江进门,他赶紧叫道:“二哥,你怎么来了?” 见此,惊蛰接過那点心,对李得泉道:“爹,您跟二伯在家坐,我跟谷雨去永玉伯伯那边就是。” 黑漆漆的村道上,偶尔有一点火星闪過,是庄家汉子的烟袋,经過一天的劳作,此时正围在大树底下唠嗑,偶尔传来狗叫的声音,惊蛰牵着谷雨朝陈永玉家裡走去。 陈永玉家裡不远,屋子裡点着灯,惊蛰跟谷雨进去的时候,陈江生正在灯下无聊,见他们来了甚是高兴,“啊,你们怎么来了?”說完给他们倒茶拿点心一类,动作甚是笨拙,差点打碎了碗,点心也差点被他弄掉地上,他挠挠头笑笑,不好意思的道:“我爹娘出门了,你们先吃這個。” 出门?惊蛰递過那包点心,问道:“不知道伯母什么时候回来?” 陈江生說道:“的大伯的腿這两天摔到了下不了地,大伯母照顾着她,顾不上地裡的事情了,我娘過去帮他们操持家务,我爹就去帮他们插秧,這天黑了,估摸着就要回来了。” 谷雨见陈江生這么說,心道真是不巧,却见陈江生一個人在家也怪可怜,“那你怎么不去,你吃什么呢?一個人不怕嗎?” 陈江生抬抬小手道:“有什么好怕的,我要看家呢,万一有贼了怎么办,我娘吃過晚饭就会给我带一些回来。” 谷雨正想說有贼来了你一個小屁孩的顶什么事,却也沒有心思,她想着真是這样可怎么办啊,陈伯伯這边帮不上忙了,在村子裡也沒有别的人太過相熟的,二伯那边也是忙,這下子怕是难住了。 再坐一会,兄妹两就告辞了,陈江生兀自不舍得,“我還有一种桂花糕你们沒有吃過的……” 刚出门口遇见陈永玉夫妇归家,问他们的来意,惊蛰赶紧抢着說道是李得泉接到了买卖,先送一包点心過来,现在准备回去,江氏见此也不多留,让他们路上小心,并說過几日再過去看看的话。 這出来之后谷雨就愣住了,她也不想麻烦陈永玉一家,只是又能怎么办呢现在。 不料惊蛰却道:“谷雨,回去就說陈伯伯答应下来了,让爹尽管去做。” 谷雨有些不解,“哥,那我們的田要是误了农时怎么办?” 惊蛰拉着谷雨的手紧了紧,坚定的說:“误不了,我們自己去种,三亩地不算多。” “可是……”谷雨還是有些担心。 惊蛰坚持,她也觉得要让李得泉安安心心的出门做事,兄妹两還是统一了意见,李得泉安心出门做事,他们留在家裡插秧,反正也有很多小孩也是下田做事的,谷雨心道。 进得门来惊蛰說了刚才编好的话,李得泉却也沒有多问,只是眉头皱得紧紧的,“你二伯母這次病的奇怪,怕是不太好了。” 推薦卫幽一本权谋宅斗好书《玉堂娇》,文文已经很肥了,我也正追着看。 娘亲被无良爹爹和狠辣小三逼死, 舅父又身陷阴谋离奇殒命。 肩负着复仇和使命, 沈棠和弟弟回到了风波不断的安远侯府。 是被阴谋诡计所害,還是利用阴谋诡计回击? 且看沈棠在王侯府邸的步步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