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李得泉归家 作者:沈阅 几個女人孩子在家裡吃饭,各有各的心思都不怎么說话,吃過饭之后陈氏便去给地裡的男人们送饭,李何氏收拾着洗碗,张氏生怕這個时候被支使出去让玉娥得了好处,就拿着立秋的一條不穿的裤子,在那装模作样的补,“這立秋真是沒過上什么好日子,這裤子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也沒有替换的,要是不补可就沒得穿了。” 有张氏在這,玉娥自是带不走什么东西,還是李何氏偷偷的叫她去床头摸摸,拿走了几十個钱,她寻思着也不算白来,就准备回家给娃儿做饭。张氏见她松松爽爽的走,看样子也藏不了东西,自是舒了一口气。 這玉娥刚走,月娥就来家。姐妹两刚走了一個岔。 月娥自然是听闻村裡的流言,過来看看,手裡自然不忘带上礼,反正香会也开了,柳坝子家家户户的分到不少的好东西。 张氏是对月娥向来沒有什么意见,除了觉得柳坝子名声不好也沒有什么,再說家裡也沒少吃那边的东西,所以庄裡有人议论的时候還能为柳坝子說上几句话,见月娥来了忙换上一副笑脸,“她大姑也来了,真真是巧,她二姑也刚走,你要是早点来,還能吃上一顿饭的,要不我现在去给你做?” 月娥嘴裡說吃過了再来的推辞了,拉着李何氏去房间裡,张氏知道月娥家底不错,自然也不会要家裡的东西,便也不再守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跟李何氏說過话之后,月娥自是会到巧娥房中叙叙姐妹情,只是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屋子裡传来了梗咽的哭声。 而谷雨家那边此时为了巧娥的亲事,每個人脸上也是有些愁云惨雾的,要不是有夏至在那哭闹加上不时的有些人到家裡买個木桶木盆子,還有一群群的大闺女来买花样子,时不时的热闹一阵,怕是也有些冷清。谷雨拿着钱的时候也沒有往日那么高兴,往坛子裡一扔,心裡仍旧琢磨着小姑姑的事情。 直到李得泉回来,大家才跟着有了点笑模样。 李得泉出门已经好一阵子,這次回来背着箱子,想是已经做完了活计,他提着肉什么的回来,很有派头的叫小满放好,抱了抱夏至,又拿出给许氏的准备的新鲜的鱼,嘴唇抖了抖,又叫许氏送了一條子肉到那边院子,不要說自己买的。许氏趁机让他自己過去,好解开那结,他硬是不肯,大家也沒有办法,看着李得泉整個人都难得一见的乐呵,也由衷的有些高兴。 男人归家,王氏自然也是欣喜,心裡开心话却是有些淡淡的,“怎么就回来了,不是還有好一阵的嗎?” 李得泉一边吩咐小满去货栈打酒,顺便叫陈永玉過来,一边点燃旱烟,這才慢慢說,“本来是還有一阵子的,主家的少爷要做一辆小马车,自己赶着玩,我琢磨着這马再小也有长大的时候,就出主意說打一辆羊车,羊走得慢,小孩子赶着玩最好,又轻省又不会摔着的,整個羊车就像是马车的一小半。” 众人附和了一阵李得泉的手艺,纷纷說這主意說得好。 李得泉接着道:“我刚打好,還沒有配上蓬,琢磨着還要一阵子才能回来,结果也不知道他们去哪裡寻来一個人,编竹器的手艺甚是了得,硬是要用竹编的篷子,說是透气又凉快的,为了這,主家還是不少的给我一两银子,我過意不去的就给人家打打下手,那编竹器的叫赵大哥,也是個厚道的,我們谈得来,要不是他家裡有急事我也就邀他過来坐坐了,說好了要是我看到什么竹器活,或者他看上什么木匠活,咱们都可以相互的帮帮。” 谷雨這才明白李得泉为何如此高兴,一来不用做羊车棚子可以早日归家,二来也用自己的手艺挣下了一两银子有成就感,三来還遇上一個說得上话的朋友,加起来怎么会不开心呢。于是就道:“爹,我這些天也卖出了好几個木盆子,木桶都卖完了,等你有空就再做几個。還有哥的花样子姐姐跟娘的绣品都卖了好多钱,家裡就我不赚钱!”谷雨憨憨的說完這几句,又想起什么似的,“夏至也不会赚钱!” 许秦氏拉過谷雨,稀罕的跟什么似的,“你這丫头還說自己不赚钱,家裡来了人還不是你张罗生意,我倒是觉得你呆在這裡真真的是辱沒了。” 许氏见老三一家高兴自己更是开心,半开玩笑的道:“谷雨你快去叫小满多做一些饭,你爹能撑得下呢。” 王氏想起早两日跟巧娥說的那番话,脸马上就红透了,用手戳她,“嫂子真是会编排人,可不要叫我拿到了你的短儿!” 谷雨又想着李得泉還沒有成亲的时候,在绣铺裡拼命撑完自己娘做的饭的情形,哈哈大笑起来。 偏偏李得泉不知道這几人的心思,憨憨傻笑,“是要多吃一点,心裡舒坦。” 這下,许氏跟王氏還有谷雨都大笑起来,他也傻傻跟着笑。 陈永玉带着一家人過来,江氏手裡還端着一盆子汤圆,“真是不請也要自来了,江生這孩子一听小满這么過去叫,硬是要着急的過来,我這也懒得做饭,少不得的過来叨扰。” 這下又是热闹了一番。 男人们在那喝酒吃菜,陈永玉還叫李得泉趁着手裡有些银子可以考虑建房子了,這一屋子的老老小小总不能沒有個地方落脚,惊蛰也大了,還是要有自己的地方才是。 李得泉刚赚了一两银子,豪气大增,“少不得的多干点活计,到时候自己弄個泥巴茅草房,等有了钱再加上瓦,就顶顶好的了。” 女人们那桌听见了,许氏摸着自己的肚子道:“要不谷雨,等到时候咱们两家挨着住好不好。” 许秦氏自然是乐意,忙许诺說许氏要是建房子分出来過,她出一两银子!大家又是說了一通她老来有福气的,享不完的儿孙福還在后头。偏偏陈江生不好好吃饭,硬是要過来挤着谷雨,夹這一桌子上的豆腐,此时又问:“什么叫儿孙福?” 许秦氏哈哈大笑,“就是你娶了媳妇生了娃儿,你娘就可以享福了!” 陈江生当了真,小眼睛笑得眯成缝,看了谷雨一眼,還有些害羞,“姥姥,人家還小呢?”惹得大人们又笑。 吃過饭闲话之后大家散去,李得泉跟王氏坐在床上,许秦氏抱着夏至過小满他们那边住,李得泉端着一盆水给王氏洗脚,两個人似乎又回到了刚成亲的那一阵。李得泉从怀裡掏出一两银子递给王氏,“彤儿,這是刚赚下的,你放心,咱们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王氏脚被李得泉握住,有些吃痒,拿着银子也有些感动,“真是难为了你,好不好咱们都能過,只要一家子好好的就成。” 洗了脚,吹了油灯,自是說不出的温存呢喃。 而安锦轩跟惊蛰也在房中說這话。 惊蛰首先发现了安锦轩的不对劲,“锦轩你最近怎么了?我见你心事很重,须知不能被這些压着,大丈夫自是能屈能伸才行。” 安锦轩有些无奈,“惊蛰,你說一個人的命数是定下的嗎,真的就会說什么命理一类,我之前也是不信的,我爹当时也不信,只是最近我看你给我的那本《吕氏春秋》,上面竟然有那句,是月也,日长至,阴阳争,生死分,君子斋戒,处必掩身,欲静无躁……我觉得真是到了我心裡,你不知道,真真的是阴阳争,生死分……”說着說着安锦轩常常表现出的冷漠无情一类通通不见了,竟然有些梗咽。 惊蛰似乎猜想到了什么,却不忍心說,自己何尝不是那样,顶着惊蛰的名字活着,只是他還算幸的,遇上了這么好的人家,他早已下定决心,好好的努力以后报答他们,安锦轩這些苦,倒是可以說出来,他自己的就连提都是不能提的,這样又有些羡慕他,于是道:“锦轩,话也不能那么說,书要信,也不能全信,须知书也是人写的,一個人自然是有些偏移,你看那写着那些,說是恶月恶日,什么阴阳争生死分,咱们都不能信命,昔日孟尝君不也是恶月生,之后你看看他,我們为什么要菲薄自己呢?” 安锦轩有些明白了,又道,“那要是有那等自己要做的事情现在又无能为力呢?” 同病相怜,惊蛰叹了一句,像是对安锦轩也像是对自己道,“那你就想想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惊蛰?” 惊蛰笑笑,“是的,我的名字。” 安锦轩了然一笑,懂了,“你是說蛰?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安锦轩被惊蛰這么一番话点通了,很是畅快,“惊蛰,你爹說要建房子呢,到时候我們要說话就沒有這么方便了。” “自然還是跟现在是一样的,咱们隔着這么远都能遇见,经历的又都差不多,我真当你是自己家兄弟。” 安锦轩心道惊蛰大概是說他从城裡回来,也不再多问,很快就睡着了。而惊蛰,一双眸子在黑暗中闪动,思绪飘得远远的…… 以下为广告時間 推薦几本古言的书,卫幽《玉堂娇》 [波okid2068167,波okname《玉堂娇》]娘亲被无良爹爹和狠辣小三逼死, 舅父又身陷阴谋离奇殒命。 肩负着复仇和使命, 沈棠和弟弟回到了风波不断的安远侯府。 是被阴谋诡计所害,還是利用阴谋诡计回击? 且看沈棠在王侯府邸的步步惊心! 舞慈荏穿成了闲散王爷的嫡福晋?好吧,她认了! 只想安安分分低调過日子,专心寻找回家的方法,可是…… 各位兄长,她不是香饽饽,不要抢好嗎? 玉昵酱 大宅院内有三多:琐事多、是非多、坏人多。 本已命丧黄泉的大明星凌可可重获新生后, 便阴差阳错的误入這是非之地。 只要错一步,便会误一生。 看她如何在這锦堂之中步步为营,活的艳丽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