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碎片也不止五千 作者：大观山人 潘家园旧货市场大门口，叶凌天从一辆出租车上跳下来，快步走入市场，转眼就不见人影。 潘家园旧货市场是全国人气最旺的古旧物品市，分为地摊区、古建房区、古典家具区、现代收藏区、珠宝玉石区、餐饮服务区等六個经营区，主营古旧物品、工艺品、收藏品、装饰品，年成交额达数亿元。 由于年关将近，来潘家园淘宝贝的人也少了许多，平时热闹非凡的市场此时只有零星几個人還在冒着寒风摆着地摊，很多店家都已经关门回家過年。 在玉石市场走了近半條街，总算见到一個還开着门的珠宝玉石店，门外二楼的雕栏楼阁上，赫然挂着一黑底金字牌匾，颜体书写着“奇石斋”。 “奇石斋？這灵石也算得上是奇石吧？”想到這裡，叶凌天推开大门便跨了进去。 也许是马上就要過年的原因，偌大的店裡，除了店员和保安，只有两三個客人在柜台前挑选着东西。 “這位先生，您好，請问你是想购买什么样的玉石？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下。”见有人推门进来，一個穿着职业装的女店员便迎上前来。不過看清楚叶凌天全身上下极为普通的穿着后，那恭敬的语气明显淡了下来。 叶凌天初次进這种珠宝店，也不知道该如何交易，便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你们這裡收玉石嗎？” “玉石？不知道是什么玉石？我們這只经营高档玉石。”见叶凌天年纪轻轻穿着普通，职业装女子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轻蔑，显然是不相信叶凌天能拿出什么好玉来。 感觉到女子眼中轻蔑的目光，叶凌天眉头轻挑了几下，心中暗暗不悦。 不過他也懒得跟這种势利的女人计较，直接从登山包裡拿出一块上品灵石，淡淡地說道：“就這個，你们看看能值多少钱吧。” 职业装女子将灵石拿在手裡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名堂来，正想奚落叶凌天一番，這时从裡屋走出一個四十多岁，身着唐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 职业装女子看见此人便恭敬地說道：“李总，這人拿了块不知名的破石头說要卖，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玉石。”說完把手裡那块灵石递给中年男子。 “哦？连你都看不出来？”中年男子也有些好奇，接過灵石看了起来，還掏出一個放大镜对着灵石仔细研究。 過了一会，中年男子抬起头，将灵石還给叶凌天，摇了摇头說道：“這位小兄弟，我玩了一辈子的玉，還从沒见過這种玉石。不好意思了！” 其实灵石是最顶质的玉石，一些上等的玉石裡面也含有极少的灵气，只不過凡人看不出来罢了。 既然中年男子不识货，叶凌天便想换個店看看。不過转眼看见柜台裡的玉质饰品，似乎又想起什么，把灵石放入登山包裡，然后又从裡面拿出一個玉质酒杯对中年男子說道：“老板，我這還有几個酒杯，你也给看看吧！” 中年男子目光一接触到那個玉质酒杯便闪出一道精光，脸色瞬间变了几变，忙接過去用放大镜仔细看了起来，目光中不时流露出一丝贪婪之色。 良久，中年男子才收回目光，刻意装出一副平静之色对叶凌天說道：“小兄弟，這酒杯卖相倒是不错，只不過玉石的品质差了一点，這年头也不长久，估计是近代的。不知道小兄弟想卖多少？如果价格适中，我就帮你收了。” 上等的古玉竟然被說成品质差了一点？五千多年的古玉酒杯被說成近代的？宰人也沒這么宰法的吧？ 叶凌天脸色一沉，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不過他還是把怒火强压下来，脸色也恢复了先前的模样，不动声色地反问道：“老板你什么价能收呢？” 中年男子看了看叶凌天，目光有些闪烁不定，眼珠子也不停的转来转去，片刻之后才伸出两根指头：“两千。” 听到這话，叶凌天连生气的心思都沒有了，鄙夷的看了一眼中年男子，拿起酒杯就往外走去。 這中年男子還真把自己当肥羊来宰了，這沒吃過猪肉，总见過猪跑吧。虽然不知道這一世玉石的行情，可前世自买這一套酒杯也花了不少下品灵石，更何况几千年過去，早已经成老古董了。 中年男子见叶凌天转身就走，急忙追出来：“小兄弟，别急，万事好商量，我再给你加点，三千，不，五千……” 叶凌天闻言心中冷笑不已，脸色一寒，道：“五千？我就是现在把酒杯砸碎，怕是一块碎片也不止五千！” 說完再不理会中年男子，转身出门。 中年男子還想去追，可追出门去那還有叶凌天踪影，只得在门口自顾捶胸顿足。 职业装女子走過来妩媚地說道：“李总，不過就是一小酒杯嘛，瞧那家伙那寒酸像，還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 “你懂什么？那酒杯起码是汉代古玉，上拍卖会最少能拍到几十万！我以为那小子不過一乡巴佬不懂行情，就想捡個大漏，唉，都怪我，這样的好东西就這么被我错過了，他說得沒错，就是块碎片也价值不菲！”中年男子仍在那懊悔不已。 不過片刻之后中年男子脸上的懊悔神色便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眼中闪過一丝贪婪的目光，对不远处的一名保安找了招手，附耳說了几句，那名保安便推门匆匆而去。 叶凌天自然看不到這一切，此时他已经进了另一家古董玉石店。 店铺门头上挂着“古玉斋”的招牌，红底白字，书写采用隶书风格，粗扩沉稳，扎实紧凑，给人带来浓浓的古典韵味。 店裡客人不是很多，叶凌天扫了一眼几個柜台，裡面大都是一些玉石饰品，如耳坠、手镯、如意等。 绕過展台走到裡面的柜台前，叶凌天四面环顾了一眼，也不等店裡的店员上前招呼，直接问道：“你们這谁是老板？收古玉酒杯嗎？” 意识到這裡不是修真界，這裡的人也不认识灵石，叶凌天也就懒得再拿出来，而是直接拿出了那只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