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冒名顶替 作者:沈瑞雪 看啦又看()一直在努力提高更新速度与营造更舒适的閱讀环境,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动力! 第六十一章冒名顶替 這一日风和日丽、万裡无云,冬日的阳光懒洋洋的洒在菜园子裡,枣儿见难得有個好天气,便端了针线筐,又隔着墙唤了夏初娘,两人一起坐到门外一面晒着太阳做些针线活,一面闲话家常,才聊了一会子夏二娘便也出来了。(W.6.) 夏大河一听得知家算是分了一半了,前几日特意托人从城裡捎了一板车的东西回来,除了替妻儿置办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外,還捎了几匹时兴的料子、几枝玉簪、几对手镯并时下城裡最流行的头花。 夏二娘自来喜好打扮,得了這些好东西少不得要好好的拾掇一番,這不今儿便穿了一身新衣裳,梳了個让人显得十分精神的双丫髻,又在头上髻了一朵绢花、一只小巧玲珑的梅花头银簪,得意洋洋的在枣儿和夏初娘面前走来走去,整一副小孩子心性、一得了好东西便迫不及待的穿戴出来炫耀的模样。 夏初娘脾气好,头一個顺着夏二娘的心意夸了她一句:“二娘這身衣裳是新做的吧?穿身上真好看!這头花也好看,我們村裡都沒见過人戴,是城裡新近才有的样式吧?也就只有你才能头一個穿戴這些实行的玩意儿,叫二妞、桂花那几個羡慕得紧!” 夏二娘一脸骄傲的扬起下巴,刻意伸手扶了扶头上那只梅花簪:“嗯,是岑府赏的,我阿爹也得了一份,便给我和我阿娘捎回来,”說着又抬了抬手腕,露出戴在手上的雕花银镯子:“這对镯子的样式也是新出的,听說城裡的小娘子都争着、抢着去买,店家卖得都快断货了。” 夏二娘說着一脸得意的看着只随意梳了两條羊角辫,头上无任何显眼的饰品,只缀了几朵野花的枣儿,心裡美滋滋的。一副觉得自己把枣儿给比下去的样子,枣儿见了只觉得夏二娘小孩子心性,也不和她一般见识,只当是让一让小姑娘家家。 谁曾想就在這时,枣儿的表哥金银宝正好回来,一见到枣儿就毫不吝啬的夸了句:“枣儿,這花开在路边不觉着好看。一戴你头上就觉着好看。” 金银宝不過是随口夸了枣儿一句,夏二娘的脸却“唰”的沉了下来,一双眼直瞪着金银宝。并刻意往他面前走了几步……可惜金银宝却沒能领会夏二娘也要他夸夸她的意思,一见夏二娘靠近立刻加快脚步、逃一般的进屋去了,把夏二娘气得直跺脚,气哼哼的瞪了枣儿一眼,又冷哼了一声才转身进屋。 夏二娘莫名其妙的怒气让枣儿先是一怔,随后恍然大悟、隐约猜到夏二娘的心思,不由笑了起来。凑到夏初娘耳边和她窃窃私议:“我瞧着二姐待我二表哥似乎很不一般,上回還把三婶娘用私房钱买的烧饼给我二表哥吃,二表哥不吃她還不高兴哩!” 夏初娘沒枣儿那般心细,听了只一脸迷茫:“真的?我怎么不觉得?” “你总是慢半拍,对那谁也是……” “甚么那谁?你别胡說八道!” “哎哟,還不让提啊?一提就害羞!” 就在枣儿二人打趣玩闹时,夏二娘却又突然折了回来,一上前就把枣儿头上那几朵小野花扯下来,一脚踩了個稀巴烂,踩完瞪着枣儿、气哼哼的质问道:“你干嘛在金银宝面前說我的坏话?!” 夏二娘的举动让枣儿秀眉微蹙。面色不虞的看着夏二娘,把夏二娘看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你别想再像上次那样打我!” “我不打你,”枣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耐住性子和夏二娘讲理:“但我却必须和你讲讲道理———我說你甚么坏话了?” 夏二娘一股脑的倒了一堆话出来:“你和你表哥說我丑人多作怪,模样生得丑還不知道遮掩,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来恶心人,還說我就算戴再时兴、再好看的头花,也沒你只随意戴几朵野花好看!” 枣儿再问道:“這话你亲耳听到了嗎?”见夏二娘摇头,枣儿沒好气的补了句:“沒亲耳听到的话就别轻信。你怎么知道人家沒有骗你?” 夏二娘犹豫了片刻:“是大姐家的招弟告诉我的,她說她亲耳听到!” 夏二娘话音才落,招弟竟就冒了出来,可怜兮兮的瞅着枣儿。一個劲的叫委屈:“冤枉啊!二姐你别胡乱冤枉我,我甚么时候和你說過三姐的坏话?明明是你自個儿看三姐不顺眼,别拿我当挡箭牌……” 招弟的话把夏二娘气得猛地推了她一把:“明明是你跑来告诉我的,你怎么可以不认账?!” 招弟一脸害怕的躲到夏初娘身后:“大姐,三姐好凶,拿我沒說過的话冤枉我,我不给她背黑锅她就动手推我!” 枣儿淡淡的扫了满脸委屈可怜的招弟一眼,把气哼哼的夏二娘拉到身边,耐心劝道:“二姐,你心地不错,关键时刻也肯帮人,但你這脾气却得改改,否则你即便心再好也会惹人嫌———我是感激你当日替我搬救兵,又把你当成好姐妹才和你說這话!” 枣儿這话說的直白,让夏二娘面上一时有些挂不住,当下就想冲枣儿发脾气,枣儿却抢在她前头拿话堵她:“我知道你觉得這话不中听,但你先别发脾气,先回去好好的想一想,想清楚我說的话在不在理、是不是为了你好?”說着若有所思的看了夏二娘一眼,意有所指的提点她:“你再想想你每次遇到我二表哥,为何明明做的都是好事,但却总是把他吓跑?” 夏二娘咬着嘴唇想了好一会子,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为甚么?” 枣儿等的就是她這句话:“因为你脾气坏啊!一点不顺心就大发脾气,把好事给办成坏事,就是一片好心也让人避之不及,怕无端端的成为你的出气筒!” “我……” 夏二娘想要反驳却找不出话来,因为她发现自己真如枣儿所說的那样、一不顺心就冲人发脾气,但她又拉不下面子承认枣儿說的对,最终丢下一句“我的事不要你管”便走了,似乎不好意思继续再呆下去。 夏二娘一走。招弟便从枣儿背后钻了出来,一個劲的拿眼瞧枣儿:“三姐,你身上這身衣裳真好看,我觉得比三姐身上那身新衣裳還好看!” 枣儿对招弟一直沒甚么好感,见她竟挑拨夏二娘和自己的关系,自是不气的冷眼警告她:“二姐是甚么性子我和大姐心裡清楚得很,她断然不会无缘无故的编出谎话来冤枉你。更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指责我!我劝你還是把你那点小心思收起来,免得大家今后连姐妹都做不成。”說完便懒得再理她,只自顾自的忙着手上的活计。 招弟却故意讪笑着装傻。对枣儿的警告不以为然,依旧围着枣儿转個不停,一会儿夸枣儿手巧、扎的头花好看,一会儿夸枣儿头上戴的野花好看,最后干脆目不转睛的盯着枣儿的一举一动,让枣儿十分反感:“你一直盯着我看做甚么?” “我想看看三姐身上有沒有和我不一样的地方,”招弟說着竟又往前靠近了几步:“三姐。我是打心底羡慕你啊!你說你我明明是一個娘生的,模样也生得一般无二,身上也沒哪裡不一样,怎么就同人不同命呢?!” “唉,想想我可比你命苦多了!养娘不疼、亲娘不爱,走到哪儿都让人嫌弃,三姐却从小被大伯、大伯母捧在手心上疼爱,就连舅舅表兄也都让着你、护着你,”招弟說到這裡眼底除了羡慕外隐隐含着一丝不甘,但她很快就将那丝不甘掩去。也把话题岔到别处:“三姐,你平时都喜歡做些甚么?反正眼下也闲来无事,你就和我說說呗!” 枣儿不喜歡招弟的自来熟和热情,只得寻了個借口回了屋,一进屋就把门给管得紧紧的、眼疾手快的把招弟挡在门外,才将她避开……招弟见了有些怏怏的去找吴氏:“她不肯和我多聊,沒能套出太多话。” 趴在床上的吴氏撩起眼皮子扫了招弟一眼:“沒用的蠢货,這点事都办不好!” “不碍事,我和她生得一模一样。就算不了解她也能蒙混過去,”招弟生怕吴氏生气,急忙把刚刚拣来的头花送到吴氏跟前:“這是二姐刚刚丢掉的,我看還能换几個钱。便拣来送与娘。” 吴氏见那头花的确能换几個钱,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让招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心想先前总算沒白在夏二娘面前挑拨是非,要不是夏二娘听完气得把头上戴的头花给摔了,她也拣不了這個便宜来讨好吴氏。 招弟暗忖间吴氏已经下了床,先换了身衣裳,后又去夏初娘那儿翻箱倒柜的找了件衣裳———那件衣裳是枣儿送给夏初娘的生辰礼物,枣儿自個儿也有件一模一样的。 吴氏让招弟先把衣裳换上,后又照着枣儿平时的样子给她梳了两條羊角辫,招弟十分自觉的找了几朵野花髻上,让吴氏一脸的满意的领着她出门、一路往城裡而去,路上不忘趁机叮嘱招弟:“记住,到了顾家见到顾少爷后,能不开口說话就少开口,话都由我来說就行了!” 招弟连连点头表示记下了,为了避免吴氏改变主意,一路上费尽心思的讨好吴氏———原来吴氏之所以后来不打招弟、不赶她走,是因为招弟听了吴氏骂她的话,得知顾少飞一心想要拿钱纳枣儿为妾,自告奋勇的提出愿意冒名顶替,替吴氏挣一笔纳妾彩礼。 這等好处吴氏自是不会放過,仔细一想便采纳了招弟的建议,暂且将她留在夏家,让她找机会去观察枣儿平日裡的言行举止,也好成功在顾少飞面前蒙混過关、把纳妾彩礼给骗来! 如今眼见着就要带招弟去见顾少飞了,吴氏一路上难免要反复嘱咐招弟:“就算纳妾文立好,我們按了手印收了银子你也不能开口,得等生米煮成熟饭了、你成了顾少爷的人再开口,以免顾少爷一早瞧出破绽、不肯出钱纳你为妾!” 招弟一脸讨好的连连保证:“阿娘您放心,我先前故意一個劲的找三姐說话,又特意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瞧了许久,想是能装上一段时日不露陷。”說完暗暗的攥紧拳头,下定决心一定要趁着這個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从此過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二人說话间已到了顾府大门外,吴氏借着枣儿的名义让人通传,顾少飞得了消息果然立时让人請她们进去,吴氏才被小丫鬟领到花厅、一见顾少飞端坐再太师椅上,立时笑吟吟的凑到他面前:“顾少爷,您不是一直想纳我們三娘为妾嗎?這丫头突然转過弯来了,不再和你置气、愿意跟着你了!” 顾少飞心裡還记恨当初請华神医一事,一见到“枣儿”便故意端着架子不理睬她,虽对“枣儿”总算是愿意跟他感到高兴,但面上却故意摆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哦?她想通了,愿意跟本少爷了?本少爷怎么见她绷着一张脸,看起来還是很不乐意?” “乐意、乐意,她十分乐意!”吴氏說着伸手捅了捅招弟,语气带了几分不悦:“三娘你還不赶紧冲顾少爷笑一個!” 招弟既兵行险着、冒充枣儿,之前自是暗暗的做足了功课,除了仔细观察枣儿的言行举止外,也从单纯的夏初娘并夏二娘嘴裡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晓得枣儿和顾少飞在一起时并不会刻意奉承或迎合,因此她只抬头淡淡的扫了顾少飞一眼,并未听吴氏的话讨好顾少飞。 顾少飞见了果然不再有疑,虽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但却转而问起吴氏:“她爹娘怎么沒一块儿来?” 吴氏早早的就想好了托词:“這不因我是牙侩,平日裡沒少替大户人家办這样的事,熟门熟路也比旁人懂這些规矩,我大哥大嫂才特意托了我领着三娘来办這事儿嗎?再說了,我人都给你领来了,三娘自個儿也沒說不乐意,难不成還会是我逼她来的?”(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现在就,書架收藏,圈子聊书,以及更多读书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