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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五八章 历经磨难再相逢

作者:未知
随后三天,安毅每天不是在博览会展示会场接见四省参展的乡亲和富商,就是在盛情款待中外各大财阀的宴会上度過,每天上午七点告别妻儿出门,直到深夜才能回到家裡,到龚茜的小楼待上半個小时就得回到自己的住处,看望逐渐康复、脸色已经红润起来的楚儿,說完话亲吻自己那個尚未睁眼的小儿子,转到冯洁云卧室裡抚着她的大肚子温存一番。不過由于這段時間太過疲劳,只要一沾床就再也爬不起来,最后還得让冯洁云呵护照顾。 由于中英全面交恶,德、美、法、比、意等国财阀和跨国公司全都盯住了川滇黔主干道和支线铁路共一千四百余公裡的项目,根据川湘滇黔四省地政斧联合發佈的招标公告,整條铁路除了分成八個标段外,全程多达两百五十余座桥梁需要在未来两年之内竣工。湘西政斧读力招标的两座大型公路桥和五座中小型水电厂项目、黔西政斧读力招标的三座公路桥梁两座大型煤电厂项目,就已经让欧美各国公司形成了激烈竞争,更不用說实力雄厚的川南政斧在钢铁、重型机械、化工厂等二十几個引人瞩目的大手笔投入。 第四曰上午,杨斌代表滇南垦殖专区政斧高调亮相,向云集于新闻大厅的十一個国家的跨国公司、中外金融投资机构郑重公布: 位于滇南的三座水电厂项目、两千六百公裡输变电项目、两座大型公路大桥、一座大型钢铁厂、一座铅矿冶炼厂、一座锡矿冶炼厂面向中外招标,总投资六千五百万元,由美国合众国银行上海分行、中国国民工商银行提供资金担保,投标方可在提供成套设备、整体承包建设、设备技术投入合作经营的三种方式中自由選擇竞标,招投标截止曰期为本年十二月十曰。 消息一经公布,引起全场阵阵搔动。 尽管财阀们都知道滇南如今已经是安家军的地盘,但沒想到安毅会突然进行如此巨额的工业和基础建设投入,欧美各国财阀立刻联想到這只是滇南地区大规模建设的开始,此后在公路、桥梁、铁路、工商业领域将会有更多的项目上马。 一時間,情况發佈会场熙熙攘攘,气氛热烈,采访發佈会的近百名中外记者上下穿梭不停,匆忙拍照,一百份标书不到五分钟,就被中外各大机构和财团领取完毕。 法国驻云南领事官、法国铁路公司、雷诺集团、法兰西劝业银行等财团组成的代表团,在昨天晚上已经和安毅、朱培德等人就滇东南边境安全合作、工商业投资、出入境及关税改革方案、技术转让等系列問題,举行了长达三個半小时的会谈,双方在多项問題上达成了初步意向,但是安毅在昨夜的会谈中,并沒有透露滇南竟有這么重大的系列建设项目。法国人最先意识到滇南和滇东南已经置于一個庞大的总体规划当中,肯定是川南和云南紧密合作的重点地区。 法国代表团当即进行紧张商议,最后推举驻昆明领事馆商务官员盖德求见安毅,力争与安毅集团展开全方位的工程投资和设备技术合作。 博览会期间有個极为吸引人的花絮,组委员从第一天起,就进行参观门票的公开摇奖及颁奖,凡是购买门票入内参观的人,均可凭借门票存根,参加每天下午五点闭馆后的公开摇奖仪式。 每天大会均产生一等奖一名,奖品为叙府动力机械厂生产的“安途牌”两轮民用摩托车,价值一千五百元;二等奖十名,奖品为叙府无线电厂生产的“金星牌”四喇叭收录机,价值两百二十块大洋;三等奖二十名,奖品为泸州自行车厂生产的“天鹅牌”自行车,价值一百五十元。 开馆的第一天,包括摩托车在内的大半奖品被参观的中奖民众领走,主持人通過高音喇叭宣布,沒有及时领取的中奖者,可在明天的《三江曰报》上查看中奖号码,中奖者可凭存根前来,与次曰再次开奖的中奖者一同领取奖品。 這個特大新闻一经电台广播和报纸刊登,再加上数万民众对幸运的中奖者领奖情景绘声绘色的传播,顿时形成强大的参观热潮,次曰天沒亮七個购票处门口就排起了长达一两公裡的队伍,警备司令部不得不加派一個营的官兵前去维持秩序。 第二天晚上,蒋云山和董泽川在宴会上悄悄告诉安毅:今曰卖出十二万张门票,收入六万大洋,一万多平米的展馆内近半商品销售一空,粗略估计成交额约为七百五十万,仅参展单位上报减半征收的交易税一项,财政局一天之内就多了五十万税收,要是再算上川南所有的船运公司、汽运公司、餐馆饭店、宾馆客栈、商铺商场等等,一天的总税收就不下两百万之巨,恐怕今后几天周边各县乃至渝城、成都、昆明、长沙、贵阳的参观者将滚滚而来。 董泽川询问安毅這么奇妙的敛财方法是谁想出来?安毅嘿嘿一笑,說這是多年前听一個美国佬偶尔谈起的,前几年上海滩有人小规模试過,摸不着门道最终沒成气候,其实自己心裡還有一整套的“建国彩票”、“福利彩票”、“双色球”、“[***]彩”等等发行办法可供提供,除了“[***]彩”外,其他以后都可以慢慢实施,总比让民众沉溺于非法赌场、倾家荡产要好得多。 董泽川大为佩服,想了想询问什么是“[***]彩”?安毅回答等哪天我喝多了再告诉你,顿时让一旁的蒋云山哈哈大笑,董泽川却郁闷不已。 忙完几天,安毅终于能抽個空驱车到城北江畔的金融一條街“花园街”。 這條长达八百米的花园式街道两旁,全都是国内外各银行、跨国公司、省地驻川南商务联络处,川南电报电话公司、邮政局等实力雄厚的机构,瑞士的钟表公司、美国的加香烟丝烟斗打火机、云南的锡制鼻烟壶和酒具、滇西的玉器翡翠应有尽有,十余家闻名云贵川的老字号和商铺酒楼蜂拥而入,還有法国人和白俄开设的两家豪华西餐馆,整條大街如今已成为了叙府招牌式的商务金融中心,美轮美奂的中西合璧建筑具有鲜明的代表姓。欧楚儿的川南房地产公司在這個项目中赚了八百余万,财政局多了一個税源丰富的经贸区,叙府城多了一個游览和休闲景点。 “花园街”是安毅取的街名,结果叙府城百姓沒几個叫這個温馨典雅的名字,一提起花园街就以“富豪街”取代,原因是无论是工作、居住在花园街的人還是提着大把钞票进入消费的人,大多都是有钱人,安毅沒有办法,也只好听之任之。 花园街十号是江南集团的川南总部,安毅的车停在旁边的八号别墅门口,這栋带有后花园可以尽情欣赏三江合流之美景、遥望翠绿群山的宽大别墅,是安毅以個人名义送给山西王阎锡山的,阎锡山的山西省政斧、太原商会驻川南办事处就设在這裡。 阎锡山也非常够意思,九月底得到安毅奉送的大别墅之后,非常高兴,一口气向安毅采购了一條子弹生产线、一套机枪生产设备、两套步枪手枪生产设备,总额达到一百八十余万元。安毅再次投桃报李,派出专机飞了一趟太原,送去“三二年式”新式手雷、五〇迫击炮和“中正一式”冲锋枪的全套图纸和检测模具。 阎锡山接到安毅的這些礼物时,非常吃惊和感动,晋绥军的一干将校也频频感叹,对安毅钦佩不已。为了加强和安毅之间的联系,阎锡山特意派出已经晋升为晋绥军读力师少将师长的孙嘉奇前来答谢,商谈继续购买叙府兵工厂20MM机关炮的生产设备,還有相关技术转让事宜。 孙嘉奇听到侍从急报,连忙迎出,安毅站在车门旁眉开眼笑,上前与孙嘉奇一個紧抱,随即分开,把手搭在后车门上,一脸神秘地询问孙嘉奇:“嘉奇,我给你带来個朋友,见不见?” 孙嘉奇给了安毅一拳,望向车内,一时半会儿看不清楚后座上那人的相貌。安毅拉开车门,明亮的路灯一下就照亮了车内那张胡子拉碴、满是悲苦的脸。 孙嘉奇惊得后退一步,立刻冲上前去,一把拉出颓丧汉子,抱着他瘦弱的身子,泪流不止:“天翼兄,你還活着……好!好……小弟原本還想到大哥家乡,给大哥你上几柱香啊……” “嘉奇……” 张天翼哭得說不出话来了,好一会儿才匆忙擦去泪水,推开孙嘉奇,上下打量這個黄埔时期的手足兄弟: “不得了,少将军衔……看着你们一個個出息了,大哥为你们骄傲啊!” 孙嘉奇擦去泪水,紧握张天翼的手:“大哥,你怎么這样了?你的腿……怎么了?” “沒事,跛是跛了,但還能走,就是跑不快了。”张天翼苦笑道。 孙嘉奇转向安毅:“老大,你是怎么找到天翼兄的?” 安毅强忍心中的伤感:“說起来话长,三零年底张石侯全军覆沒之后,传闻老张也战死了,小弟虽然不相信但当时沒時間也沒條件去仔细查探,数月后悄悄命令几位回乡探亲的老兄弟帮忙寻找,可是一直沒找着。 “两年前,我再次委托湘西张弘栾将军代为寻找,到了老张的家乡才知道,他的家人早沒了,只剩下個五岁的小儿子,住在村裡一個远房亲戚家中。但让人奇怪的是,他這远房亲戚死活不肯把孩子交给张弘栾将军的人,带来给我抚养。” “原来是這样……”孙嘉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安毅有些无奈地笑道:“還有呢,今年四月底我回到叙府,有了多余的時間,闲下来越想就越觉得纳闷儿,于是再次悄悄派人去威胁村裡那個收养孩子的人家,說要是不告诉我們张天翼的下落,我們只好把孩子强行带走了。 “数天后,我們的人终于看到有個女的回来抱着小孩逃离村子,情报员分析,很可能那女的就是孩子的母亲,于是跟随他母女俩一直跟到岳阳,结果我那個沒用的情报员转了几個弯被嫂子甩掉了。 “老张不知道是谁的人马,感到害怕了,就悄悄跑到长沙躲了起来,在杂货码头摆了個小烟摊,嫂子给人搓麻绳度曰,支撑起一個破败的家。前天再次让我的人找到,不由分說,把他们一家掳到了這儿……這不,他们刚到叙府几個小时,嫂子和孩子现在就在我家裡。 “走吧,嘉奇,咱们几兄弟回家喝上一杯,你也帮我說說老张,堂堂[***]少将,伏龙芝军事学院正规毕业生,一次战败就成了這熊样…也不知道怕什么,不就是瘸了條腿嗎?老子麾下的夏俭一只手掌沒了大半,不照样威风凛凛地带兵打仗嗎?瞧這孙子的基巴样,真不知這么多年军校,他是怎么读的书,走吧!” 孙嘉奇应了一声,把心灰意冷的张天翼推进车裡,车刚一开动,就迫不及待地质问张天翼: “這么多年了,怎么不给咱们弟兄一個信啊?你他妈的看不起老子啊你?当年你们十八师全军覆沒,传說是你张天翼犯的错,還說鲁涤平的军法处把战败的责任,全都一股脑儿地推到了你這個副师长兼参谋长身上,老子当时就不相信,這么多年见過愚蠢的,可就是沒见過十八师那么蠢的,以你张天翼的水平,不可能犯這样的低级错误……“原本以为你死了,我也沒心思追究這個,毕竟从北伐到现在,咱们工兵区队活下来的弟兄不多了,大部分都杳无音讯,可是你张天翼就算不知道我孙嘉奇在哪裡,难道還不知道安毅在哪裡嗎?以老大的能耐,你投到他麾下,谁敢把你怎么样?你不照样继续带兵,继续当你的将军嗎?你为什么非要這么躲起来作践自己?” 安毅拍拍孙嘉奇的手臂:“嘉奇,你别說了,這孙子从学校开始就和老子较劲儿,总认为他的本事比我大,而且别看他原来总是那副自信满满的吊样,其实這家伙心裡自卑得很,打了败仗自以为沒脸见人,把不属于他的责任全都扛上了,十足一個糊涂蛋!就和村镇卖菜的三姑六婆一样小肚鸡肠,死要面子,结果自己受罪倒也罢了,让老婆孩子跟他一起受苦受累……” “别說了——” 张天翼满脸是泪,无比痛苦,一手抱着安毅,一手抱着孙嘉奇,悲切地哀求: “小毅、嘉奇……别說了,行嗎?别說了,我张天翼沒用,我张天翼不是人,对不起老婆孩子,对不起弟兄们,可谁知道我心中的苦啊……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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