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最后的潜伏 作者:未知 “爸妈,你们辛苦了!妈妈您要好好照顾爸爸,爸爸您不要总惹妈妈生气。你们的养育之恩,今生无以为报,来世我還是你们儿子。” “薇薇,谢谢你对我這么多年来无私的帮助,我早就原谅你曾经的背叛,同时也希望得到你的谅解,谢谢陪我走過那段灰暗的日子。” “最后衷心地希望我的领导和战友兄弟们不要悲伤,不要哭泣,我会时刻想念你们。希望你们把我的骨灰洒在北方边境的丛林裡,那裡才是安身之所。” 寥长风满含热泪念完神鹰留下的遗书。遵照神鹰生前的遗嘱,凌晨三点,神鹰丧事委员将他的尸体送往火葬场进行火化。清晨五点多钟,他们坐飞机前往北部边境,将神鹰的骨灰散在绵延曲折的边境线上。 有孕在身的白雪买下神鹰曾经租住的那套房,然后只身一人住了进去。天龙和唐倩决定搬到神鹰家对面,为他神鹰的父母养老送终。刘正刚则在退休之前,替神鹰的家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他做不来,那么寥长风就会去做。 雯雯决定回国,来到神鹰的父母居住的城市,想要让风儿陪伴他奶奶爷爷长大成人。寥长风则在边境线上陪神鹰待了一天一夜,跟他說好多话,然后回到组织报道。 薇薇走后第三天晚上,寥长风正在津津有味地吃压缩饼干,他很久不来查看边境,要等之人始终還沒来。每天他身穿厚重的衣服,躺在冰冷的泥地上,等待他的到来。时令已入四月,边境還是那么寒冷,前几天暴雪突发,天地白茫茫一片。再過不久,冰雪很快就会融化。直觉告诉他,对方一定会在冰雪融化之际现身。因为代号为神鹰的寥长风的死亡对他来說十分重要。 晚上十一点多钟,寥长风吃完东西,喝下几口冰冷的雪水。他的心病时好时坏,不過呆在這個冰天雪地裡,能活下去已经很不容易,病好不好已经无所谓,也沒有什么意义。呼呼的寒风中,寥长风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朦胧中他突然听到一阵阵细碎的脚步声,那是行人踏雪而行才发出的声响。 寥长风立刻清醒過来,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時間已是凌晨四点,心裡不禁一阵窃喜,该来的终于来了。他躺在自己挖好的掩体裡,竖起耳朵,静静地倾听四周的情况。 那人行走的步伐十分缓慢,每迈出一步都让人感到很吃力,看来他身体有点虚弱,人也老了。对方到寥长风的墓碑前,从屁股的口袋裡取出手电一照,仔细端详一会儿,紧蹙眉头,关掉手电,拿起手上的铁锹开始挖掘。 寥长风笑眯眯地躺在掩体裡,静听外面对方吃力地挖开自己的坟墓。半個小时后,对方终于放下铁锹,呼吸变得急促。他坐了下来,望着远方,一声长叹道:“唉,老了什么也干不动了。” 寥长风立即接過话茬,大声叫道:“是啊,你老了!” 他下意识地握住铁锹,立即站起,盯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此时寥长风已走出掩体,他吃惊地看着慢慢走出来的寥长风,诧异地问:“你到底是谁?谁人還是鬼?” 寥长风仰天笑道:“我是神鹰。” 对方一脸茫然,“你沒死?你不是已经死了嗎?” 寥长风呵呵一笑,“我当然沒死,你给我的东西還沒物归原主呢?” 只听,哐啷一声响。对方气呼呼地把铁锹扔在雪地上,大声怒吼道:“又是刘正刚那小子给你出馊主意吧?” 寥长风立即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想到的馊主意。” 他吃惊看着寥长风,反问道:“为什么要這样做?为什么要骗我?” 寥长风平静地笑道:“因为我担心你死了,你要是死了,我的兄弟雄鹰也就白白送死,太不值了。” 他叹了一口气,“我一直再等這一天的到来。” 寥长风奸笑道:“你别等了,已沒人再伤害你。我把东西给你,再加上你得到的那些,上交国家吧。”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啊!躲躲藏藏十多年,我已心生厌倦,也该過平常人的生活。” 寥长风从上衣的口袋裡抽出一個小本子扔给他。 他接在手裡,拿手电照了照,扫视一眼,笑道:“神鹰,你的后事我也听說了,希望你好好活着。” “你也是,秃鹰!” “秃鹰?已经很久沒人叫我這代号了。” 他拿起笔记本插入口袋,然后背上箩筐转身要走。寥长风叫住了他,“刘正刚让我转告,让你把他身边的影子撵走,他身份已经暴露。” 秃鹰满脸皱纹,舒展久违的喜悦,他往前走了几步,回头问道:“他退休了嗎?” “快了,估计今年就退下来。” 他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退下来好啊,交完东西,還我清白,我也就退了。” 寥长风看着眼前這個数次追杀的对手,身穿粗布衣服,厚棉鞋,破裤子,佝偻着腰背一個箩筐,一步一個脚印地往远处走去。他抬起右手,深深地敬了一個军礼。此时,他不想急着回去,又重新躺在掩体裡,回忆起十年前那次为雄鹰报仇的任务,心中感慨万千。 第二天,寥长风踏雪而行,走下雪山。什么也沒有想,只是安静地行走。這是他为国完成的最后一次任务。下午两点,他回到南方落脚的這座县城,再次拨通薇薇的内线电话。不一会儿,薇薇独自开车過来接应。 当地的气温已经回暖,薇薇身穿一身白色短袖短衫,搭配一件黑色长裙,脚踏高跟鞋,齐肩短发,皮肤雪白,深色墨镜,下车时看着寥长风傻笑。 寥长风笑了笑,向她走去。薇薇走過来紧紧地拥抱他。此时他身上脏兮兮,也不好意思抱她。薇薇在他耳边责怪道:“为什么不抱我?你不是說過以后见面都要拥抱嗎?” “我身上很脏,在土裡躺了好几天。” “沒事,你又不是在屎裡泡好几天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