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走为上计 作者:未知 此番前去,生死未卜,寥长风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不怕死,只怕任务沒完成。他大声问道:“你们两個都记住维和部队营地布局图了嗎?脑子裡還有沒有印象?” 孤鹰和猎鹰沉默不语,因为卢克所画的营地布局图真实性有待实地考察。有道是人心隔肚皮,鬼知道這厮有沒有骗人。万一他画的地圖又是一個陷阱,此去不是自投罗網嗎? 寥长风继续說道:“這次我們进入敌人营地,一沒有刀枪,二沒有大炮,三沒有后援,目标位置不知道,天鹰和夜莺死活也不知道。如果情况不妙,就放弃营救,直接摧毁病毒培养皿和研究基地。明白嗎?” 他们三個脸上的表情各异,心情也十分复杂,一個個低头不语。寥长风看了看猎鹰,问道:“你害怕嗎?” “我不怕!”猎鹰稍微停顿,接着說道,“我只怕失去天鹰!” 寥长风笑而不答,车厢裡再次平静。大约四十分钟后,卢克猛拍车厢,提示已到目的地。寥长风在他们三個惊异的目光中,笑出声来。他们被戴上头套,押上另一辆卡车。 寥长风从对方卡车起步那一刻起,开始计算车速,聆听车外响声,记住车头转向。当他数到1867次时,卡车停了。他通過心算得出,卡车大约行驶半個小时,中途停车三次,左转弯两次,右转弯一次。由此可以判断,对方营地大门的方位和卢克所画的地圖上标记基本吻合。 他下车后面向南方,被敌人押往东面时,他开始默数脚步,依次印证营地布局图的准确性,如此看来卢克画出的地圖准确性還是很高。铁门哐当之声响起,寥长风被敌人押着走上三個台阶,此时他闻到一股饭菜的清香。 敌人押着他们继续前进,走十几步后,停步十几秒钟,他们被押进一部电梯。电梯往下直走,寥长风根据电梯下降的速度判断,此处应该是地下三层。电梯门打开,他们被架着走出电梯。 随后听到一個北亚士兵用英语大声喊同伴开门。他们刚钻過门口,那個北亚士兵随即命令道:“摘掉他们的头套!” 寥长风紧闭双眼,因为外界的强光会刺伤他的眼睛。每当人的眼睛长時間处在黑暗中,突然被强光照射时容易损伤。突然,他的腹部被人猛踹一脚,对方怒喊道:“赶快睁开你的狗眼!” 寥长风强忍疼痛,慢慢睁开眼,看到自己站在一個宽敞明亮的走廊裡,走廊两边设有各种各样的办公室,偶尔看到有人进进出出,好像沒看到他们一样,各做各事。那個鹰钩鼻,蓝眼睛,白头发的北亚军官走到他跟前,狞笑道:“呵呵,你们三個還挺有经验,看来我們沒抓错人!” 寥长风昂首挺胸,冷眼盯着对方,沉默不语。那军官說完再次前行,他们被八個敌兵押着往前走,到达走廊尽头时,他们再次坐进电梯,继续往下走两层,进入一间地下室。室内的灯光有些昏暗,几十米才看到一個摄像头。 他们依次走进過道裡,两边全是阴暗潮湿的牢房,寥长风眼睛的余光仔细地观察和寻找。他看到一個房间裡吊着一個人,全身赤裸,身上鲜血淋淋,大腿内侧以及胸口的皮肤已被剥掉,脚趾残缺不全,双手挂在半空,铁丝勒紧手腕裡。不過,面部依稀可辫,此人就是天鹰。 寥长风差点惊叫出声,猎鹰挣扎着欲往前靠近。他们紧紧盯着悬吊半空的兄弟天鹰,不肯往前一步。左右两边护驾的士兵强行往前推寥长风,寥长风兀自站立不动。其中一人怒道:“特么的,快走!” 那满头白发的北亚军官见状,转身走到寥长风跟前,看了看被吊的天鹰奸笑道:“他是朋友嗎?” 寥长风不吭声,目不转睛地盯着天鹰。那军官使劲掰他的脸,大声喊道:“尽管放心,你会比他還惨,快走! 寥长风紧盯对方的眼睛,认真地說道:“我累了,走不动!” 那军官的眼神裡露出一丝诧异,寥长风突然怒目而视,大喊道:“你们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寥长风伸头猛撞那军官的鼻梁,然后急转身靠到右侧的士兵,双腿同时猛踢左侧士兵的胸膛,将对方踢到墙上;反作用力瞬间将他和右侧护驾的士兵推到墙边,他立即挣脱手上绳索,拔出对方身上的匕首,反手插入他背后士兵的肚子,再顺势拔出匕首狂甩而出,刀尖飞入他刚才踹开的士兵喉咙。 那個被撞的北亚军官拔出手枪瞄准,寥长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大声說道:“你有种马上开枪!” 话音刚落,寥长风忽觉后背一股冷风靠近,他下意识地侧身躲开,一把匕首擦着他耳朵飞向那军官的脸面,插进对方半边的脸。那军官吃痛开枪射击,寥长风急步上前,一刀结果对方的性命。 此时,孤鹰和猎鹰等人各自挣脱绳子干掉身旁的士兵,寥长风看了看四周,下令道:“赶快换上他们的衣服,全部带上能用的武器。”孤鹰和青蜂侠立刻扒下死者身上的衣服,穿在他们的身上。 猎鹰眼裡噙着泪水,一边换衣服,一边盯着天鹰。寥长风换好北亚军服,捡起他想要的装备,从那死军官的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张卡片,插到关押猎鹰监牢门口的卡槽裡。等了十几秒钟,依然沒反应,他看了看门旁边的指纹识别器,于是上前拖過军官的尸体,抓起对方手指逐個按到识别器上才打开门。 寥长风并不进去,因为看到天鹰這個样子,他就会联想起死去的雄鹰。他吩咐青蜂侠:“你赶快去找夜莺!” 青蜂侠拔出卡槽裡的卡片,剁下军官那根有用的手指,向走廊前方搜寻。不一会儿,青蜂侠跟着夜莺走回来。寥长风看到夜莺身上毫发无损,而天鹰却半死不活,感到十分诧异。 他劈头就问:“夜莺,你是不是向敌人招供了一些事情?” 夜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青蜂侠感到很吃惊,寥长风干笑道:“回去之后,你自己向组织交代吧!现在還能战斗嗎?” “你放心,我会再次证明自己的存在!”夜莺信誓旦旦。 寥长风瞪了他一眼,从军官手上摘下一块金表,戴在手上,问道:“天鹰,他怎样了?” 猎鹰身旁被他救出来的兄弟,神色黯然地說道:“虽然他沒有致命伤,但是昏迷不醒。” “猎鹰你背上他;孤鹰,你保护他们,夜莺你走前面,青蜂侠负责掩护,下面我們去找病毒研究基地。明白嗎?” 他们异口同声地回应寥长风:“明白!” 寥长风继续吩咐道:“现在我們要做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牢房,全部放出关押的犯人,让他们自己逃命。” 青蜂侠遵照执行,依次打开两边的监牢,裡面关押的犯人蜂拥而出。寥长风高声叫道:“大家好,今天我来這裡是为了救我的兄弟,如果你们想逃出這座人间地狱,就跟我往外走。如果你们不想走,那就当我沒說。让我們一起冲出去,杀死那些折磨我們的魔鬼!” 夜莺举枪走在前,青蜂侠紧跟其后,猎鹰身背兄长,孤鹰护驾,寥长风身后還跟着几個伤痕累累,赤手空拳的逃犯。他们沒走电梯,而是从楼梯上到负三层。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几具尸体东倒西歪。很显然刚才最先逃出来的犯人跟狱警发生冲突。此刻密集的人群围在负三层的楼梯口跟警察对峙。 寥长风捡起一個散落地上的北亚士兵头盔,戴在头上,一边倾听外面传来的信号,一边叫孤鹰捡起地上散落的武器送给那些罪犯,让他们继续向对方施压。 孤鹰依计而行,寥长风接着叮嘱道:“三分钟后,让夜莺从這裡偷偷撤出,顺便锁上门”。 “你真够狠心。”孤鹰笑道。 “让夜莺他们继续制造压力。”寥长风再次叮嘱孤鹰, 孤鹰不解地问:“明白,可是你要去干什么?” 寥长风不搭话,对猎鹰叫道:“继续背上天鹰,跟我走!” 他们继续往上走,很快到达负二层,還有一层,就可以逃出地下室。 寥长风看了看猎鹰,叮嘱道:“我先出去找病毒研究基地,你在這等孤鹰,随机应变,明白嗎?” 猎鹰忧心忡忡地說道:“你自己去,太危险,外面全是敌人。” “到时候听从指挥,外面正乱,我趁乱逃出去,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寥长风抛下這句话,从负二层楼梯爬到地面,外面天色已晚,敌人通信系统裡不时传来信息,那些被他们消灭的敌兵领导一直问话。寥长风毫无阻碍地走到食堂外面的路上,敌兵开始向食堂這边集结。寥长风穿着敌兵的军装,低头行走,他凭借来时的记忆和脑裡牢记的军用地圖,仔细寻找。一路上他留下不少记号,方便夜莺和孤鹰他们能找到他。 北亚部队狱警继续跟夜莺他们谈判。当然這是敌军缓兵之计,也是寥长风的缓兵之计。敌军需要调集人马,消灭他们,寥长风需要找到病毒研究基地。 半個小时后,寥长风看到一座房子门前,戒备森严,十几個敌兵荷枪实弹地站在门外把守。因为几乎所有的敌兵都去支援食堂,這裡却還有人守卫。由此可见,此地肯定不一般。 寥长风简单整理所有的武器和装备,径直跑近那座房子。虽然守卫很多,四周也几乎沒有任何掩体,但是時間太紧张,他已不能再等下去。要不然等下敌人反应過来,他们都会死在這裡。 距离门口還有二十米时,守卫突然举枪喊道:“马上退后!不要再前进。” 寥长风举起双手,朦胧的夜色中,守卫也只能看清他穿着北亚军装。他操着一口地道的北亚语,十分镇定地說道:“长官,我负责通知你们到饭堂支援,因为那裡关押的犯人发生暴乱!” 其中为首的一個领头人立马呵斥道:“我們沒接到任何命令,請你马上退后!” 寥长风大骂一声,转身走出大约五米,缓慢蹲下身子,假装系鞋带,心裡默数几秒钟后,猛然转身,疯狂射击。面对寥长风突如其来的举动,敌人惊慌失措,被他打得措手不及,当下他击毙三人。毕竟他们人多,对方反应過来时,也开始猛烈地反击。 寥长风一边快速地横向奔跑,一边寻找机会杀敌。双方交火距离不到二十米,沒有任何掩体,他冒着枪林弹雨,瞎打一通,稍有不慎,任何一颗飞来的子弹都会结束他的生命。 他时而正面跑,时而反着跑,时而蹲下,时而趴倒。那些守卫被他打得直往后退,守卫后退他也后退。因为距离越远,命中率越小。虽如此,他還是可以精准地射杀他们,虽然他的枪法在神鹰小组裡不算最好,但是对付這些普通守卫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