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公主 淳王来接(二更)
阮家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阮睿思又是看着那小女孩儿问道:“是谁的?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上呢?”
小女孩儿却是笑着反问道:“为什么问這個呢?”虽然她是笑着的,但是神情之中有几分戒备。
阮睿思赶紧道:“你别误会,是這样的,我這裡也有一枚跟你這枚一样的玉佩。”阮睿思把自己儿子的那枚玉佩拿出来给小女孩儿看。
小女孩儿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怎么会?”
“所以我們才问你是怎么得来的這枚玉佩,因为這玉佩的主人跟我們有些渊源。”
小女孩儿想了一下,然后天真地看着他们几人,开口问道:“你们是怀疑這枚玉佩是我偷的嗎?”
“不是,你别误会,我們只是……”
“既然你们跟這玉佩的主人有渊源,自然知道玉佩的主人就是淳王殿下。你们问我是怎么得来的,是我小时候他送给我的,我這次赶過来就是特意還他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阮睿思觉得這孩子生气的时候,很有一股慑人的气势,“瑶儿,你别误会,我們不是怀疑你偷了玉佩,只是這玉佩是……是我們跟淳王的信物,所以才那么问你的。”
“哎呀,算了,我也不是生气啦,其实你们怀疑我也是应该的。”
“孩子,听你刚刚话裡的意思,你不是這裡的人啊,你来這裡,就是特意還淳王這枚玉佩的?”
“是啊,我不是你们乾风国的人,我是祈灵国的。”
“那你父母呢,沒有跟你一起来嗎?”从祈灵国到乾风国,不可能就這么让小女孩儿一個人過来吧?
“沒有,我自己一個人来的。”
“啊?!”阮家的几人都是惊讶地看着小女孩儿。
阮老夫人更是拉着小女孩儿的手道:“這么可人儿的孩子,你父母怎么舍得让你一個人奔波,你一個小孩子是怎么千裡迢迢到這裡来的?万一路上有什么意外可怎么好?”
“不会有意外的,再說了,這也不是我第一次出远门了,我娘說她像我這么大的时候……”說到這裡,小女孩儿却是突然顿住不說了。
“怎么不說了?”
小女孩儿笑了笑,道:“我娘說她像我這么大的时候,也是一個人出远门的。”
阮老夫人心中暗道:這做娘亲的心還真大,這样一個漂亮伶俐的小姑娘,竟然放心让她独自一人走远路,也不怕被人给拐走了,但是她想着当着孩子的面儿說人家娘亲是有些不太好,所以也就沒有开口說什么了。
“孩子,這样,你就暂时先在我們這裡住下吧,你這次来乾风不就是为了還淳王玉佩的嗎?等過了這一阵儿,我亲自送你去京城找淳王殿下怎么样?”让這样一個女孩子独自上路,实在太不安心了。
“不用了,我可以的。”早知道自己就不进那家店了,怎么偏偏碰上了跟這枚玉佩相关的人。
“好了,你不用再推辞了,就暂且现在我們府上住下吧,我先去给淳王去一封书信,告知他這件事,之后我再带着你去京城。”
“真的不用了,谢谢你们的好意……”
“别再跟我們客气了,既然你能得淳王赠玉佩,那跟我們也算是有缘,不算是外人。”能让淳王把這枚玉佩给送了,這小女孩儿可不简单啊。
小女孩儿推辞不過,只好暂且答应了。好吧,反正她此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见到淳王,把玉佩還给他,虽然现在的情况跟自己之前计划好的有些不一样,但是,就這样吧。
于是,小女孩儿也便是在阮府住了下来。
下人们都道府裡来了一個极漂亮的一個小女孩儿,身上還有一枚跟小少爷一模一样的玉佩,他们都议论說這個小女孩儿是小少爷的娃娃亲呢。
那阮小姐听得外面的侍女们叽叽喳喳的,不由对自己的贴身侍女道:“你去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儿,都在說些什么呢。”
那侍女离开之后,一旁的表小姐开口道:“你啊,也太纵着自己身边的這些下人了,把她们惯的,一個個都沒了规矩。”
“又不是什么大事,她们爱凑在一起說几句就让她们說去好了。”
不多时之后,那侍女回来了,回禀道:“下人们都在议论今日被老爷带回来的那個小姑娘。”
“哦,怎议论的?”
“她们說那小姑娘沐浴之后,简直像换了一個人一样,长得漂亮极了。還說,她身上有一枚跟少爷一模一样的玉佩呢,老爷和夫人已经把她叫去老夫人那裡說话了,出来的时候,他们都挺高兴的,大家都說那小姑娘跟少爷是娃娃亲呢,玉佩就是信物。”
阮小姐听完這话之后,下意识地就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女孩子,她知道自己的這個表妹喜歡自己的哥哥,如今突然冒出来這样一個娃娃亲,她心裡当然不高兴。
阮绪芷正不知道该說什么安慰她的时候,一個身影从外面跑了进来,“姐姐你听說了嗎?哥哥的那個娃娃亲小女孩儿找来了。”
“你不是天天都跑出去疯玩儿嗎?今天怎么在家裡?”
“哎呀,你别管這個了,姐姐、沛珍表姐我們一起去看看那個小姑娘究竟什么样子吧。”
阮绪芷闻言不由笑了,“人家叫她小姑娘,你也叫她小姑娘,你们俩可是差不多大。”
“好了,别管叫什么,我听下人们說那女孩儿长得可好看了,我們赶紧去看看吧。”
也不管自己的姐姐答不答应,那男孩儿拉了人就走,而那位表小姐也是跟了上去,其实她未尝不好奇,那個小女孩儿究竟长什么样子,真有他们說的那么漂亮嗎?
但是他们三個過去的时候,却是被阮夫人给拦在了外面,“好了,瑶儿累了,我让她休息了,你们别再进去打扰她了。”
“可是我們就看一眼,一眼也不行嗎?”男孩儿拉着自己母亲的衣袖祈求道。
“她又不是马上就要走了,瑶儿会在我們府裡住上一阵子的,你们想看她有的是机会。晚上的时候,她会跟我們一起吃饭,到时候你们尽可以好好看了。现在,赶紧都回去吧,别吵着瑶儿休息了。”那孩子真是让人心疼,這么小的年纪,一個人从祈灵国到乾风国来,一路上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他们三個還是被阮夫人给赶走了,尤其那表小姐的脸上更是失落,看得出来姑姑很喜歡那個女孩子,自己才是她的亲侄女儿啊。
看到真人,他们只好去问阮牧深,“哥哥,那個女孩儿真的是你的娃娃亲嗎?听說她长得漂亮极了是不是真的?”
阮牧深拍了一下自己弟弟的脑袋,“问這么多干什么?小心等会儿父亲看到你,又要问你功课,到时候你答不出来,父亲又要罚你。”
這话果然很起作用,那小男孩儿顿时变了脸色,赶紧就溜之大吉了。
阮绪芷却沒有开口问這些問題,因为毕竟表妹也在這裡,当着她的面提娃娃亲什么的,不太好。
但是阮绪芷沒有想到,自己沒有开口问,那表小姐却是开了口,“表哥,我听下人们說那位姑娘长得很漂亮是嗎?”
阮牧深稍稍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很漂亮。”
那表小姐闻言,一双眼睛瞬间暗淡了下去。
等到晚上在饭桌上真正看到那小女孩儿的时候,她就更加失落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她长得真的很漂亮,而且還很扇言谈,一句话能把大家都逗得很开心,跟她比起来,不止自己,就连绪芷表姐都被她比得暗淡无光。
到了晚上,瑶儿睡在阮府的大床上,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己已经好久都沒有睡到這样舒服的床了,客栈的床一点都不舒服,咯得后背疼。她今天之所以会跟阮老爷回府,也是因为想要在阮府裡睡一晚,客栈裡毕竟沒有這么好的條件。
瑶儿在阮府住了下来,白日裡陪着阮夫人和老夫人說话,闲着的时候从书房裡拿本书来看,倒也是清闲悠哉。
這日瑶儿一边陪着阮夫人說话,一边把自己方才送小花园裡剪下的花枝插到花瓶之中,手裡拿着花剪,看到不满意的地方,也便是修剪一下。
阮夫人看了,不由含笑点头,“你這花插得可真漂亮,谁教你的?”
“我娘,她平时就喜歡摆弄花花草草,我从小看到大,在一旁也是跟着学会儿了点儿。”
两人正說這话,阮老爷带着自己的儿子阮牧深回来了,阮牧深先是向阮夫人請了安,“母亲。”
阮夫人朝着他点了点头。
而瑶儿也是含笑对他们二人道:“阮伯伯和牧深哥哥回来了?”
“嗯,這花是你插的嗎?可真好看。”阮睿思亦是笑着道。
瑶儿把插好的花瓶摆在桌上,道:“绪芷姐姐邀我去做花蜜呢,我先過去了。”
“嗯,你去吧。”
瑶儿告退之后,便是走出了阮夫人的房间。
等她离开之后,阮夫人看着桌上的這個花瓶道:“這個瑶儿可真是個宝贝,无论哪個地方都是让人喜歡,我见過许多女孩子,可从来沒有過像她這样聪明又漂亮的。”
阮牧深此时却是开口道:“父亲,母亲,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也先告退了。”
“嗯,你去吧。”
看着自己儿子离开的背影,阮夫人含笑道:“老爷,這瑶儿跟我們家可真是有缘啊,那玉佩,母亲不是說原本是用来定儿女亲家的嗎?我想着虽然那玉佩不是瑶儿的,但是能到她手裡,又叫我們碰见,总是上天有所安排的,你說是不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昨個儿母亲就跟我說了,說是很喜歡瑶儿這丫头,看看能不能把這门亲事给說下来。我想着還是等淳王的信来了再說吧,瑶儿一個小孩子,有些事情我們不好问她,她也未必能說得清楚。”
阮夫人点头,“不過若是有淳王在其中保媒的话,這桩婚事应该也不会有問題。我瞧着,我們牧深也挺喜歡瑶儿的。”
“但是,夫人,你沒觉着沛珍对我們牧深也是……”
阮夫人叹了一口气道:“我還沒跟你說,其实我娘家那裡已经有了這個意思了,想给沛珍和牧深定亲,我沒答应。沛珍這孩子……不合适。”
阮睿思也觉得不合适,但因为那孩子是自己夫人娘家的侄女儿,他也沒敢說什么,但是此刻听到自己夫人這样說,他就放下心来了,那個沛珍的确有些小家子气。
瑶儿這日正在房间裡午睡,只听得外面有人在敲自己的窗户,瑶儿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一看,却原来是阮家的小儿子在外面。
瑶儿正要开口,那阮玉成就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噤声的动作,瑶儿便也是放低了声音问道:“怎么了?”
“跟我来,我有好玩儿的事情。”
瑶儿想了一下,为了不惊动在外间午睡的侍女,她便也从窗户上爬了出来,而阮玉成则在外面接着她。
“来,跟我走。”阮玉成便是带着瑶儿悄悄走远了。
而此时他们都沒有注意到拐角的走廊处站了一個人,正是阮家的大少爷阮牧深,他手裡拿着的那本棋谱,正是昨日瑶儿找他要的那本。
阮玉成带着瑶儿离开了阮府,去到一处果园,那裡满是桃树,桃子都已经成熟了,一個個挂在枝头,看着很是诱人。
阮玉成小声对瑶儿道:“這裡看果园的人,每天這個时候都会睡觉,我們趁這個时候把他的桃子都摘干净了,他也不会知道。”
說完這话之后,阮玉成把腰间系着的那個布袋交给瑶儿,“我上树上去摘,你在下面捡。”
瑶儿点头,“好。”
阮玉成爬到树上,摘到兴起,瑶儿则是在下面捡着,眼看着一袋子都装满了,瑶儿冲上面的阮玉成道:“好了,快下来吧,已经装不下了。”
而這個时候,突然有一道声音传来,“小兔崽子,你给我下来,学什么不好,非要学人家偷东西,看我抓住你之后不打断了你的腿。”
阮玉成一听赶紧下了树,拉着瑶儿就跑,两個人就這么沒命地跑着,跑了好久,等到跑不动了,才回头去看,发现那個人早就被他们两個给甩掉,两個人這时候才放松下来,一时之间都是累瘫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气,等到回過神来,连個人不由对视了一眼,然后都大笑了起来。
两個人从后门进来,正要探头看看,有沒有人,却听到有声音从门后传来,“你们两個去哪裡了?”
阮玉成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听出是自己哥哥的声音,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瑶儿走进来,对阮牧深道:“我們就是出去玩儿了一会儿。”
阮牧深看了一眼阮玉成手裡提着的布袋,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出去是做什么了?這件事要是被父亲给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你說你又不是沒银子,非要跑到果园偷偷摘人家的果子干什么?這不就是偷东西嗎?”
阮玉成神情有些委屈,“不就是几個桃子嗎?我也沒要他多少,你数数這裡总共也沒几個,我就是图好玩儿而已。”
這個时候,一旁的瑶儿也是开了口,“而且我們也不是偷,我走的时候给他放了几枚铜钱,足够买下這些桃子了。”
阮玉成闻言顿时惊讶地看着瑶儿,“你给他钱了?”语气不免有些失望。
瑶儿此时看着阮玉成道:“牧深哥哥說得对,不能偷东西,哪怕是再小的东西,一针一线,如果不经過别人的同意你擅自拿了,那就是偷。”
阮玉成闻言微微点头,“好吧,我知道了。”
阮牧深道:“玉成,你先回房去吧,把你的這些桃子赶紧藏起来,若是被父亲发现,你就完了。”
阮玉成一听這话也不敢耽搁,当即就拿着那些桃子赶紧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他离开之后,瑶儿打量了一下阮牧深的神色,犹豫地开口问道:“牧深哥哥,你生气了嗎?”
“我沒生气,我只是觉得你以后還是别陪着玉成這样胡闹了,我父亲本来就嫌他爱玩儿,不求上进,你若是還陪着他的话,不就更助长了他嗎?”
“我知道了,不過你也不用担心,我過几天就走了,也在你们家呆不了几日了,不然我也不会陪着玉成去闹了。”
“是嗎?”阮牧深的声音低了下来。
“嗯,今天伯父找我,跟我說了,淳王殿下已经从京城来接我了,大概過几天就能到了。”
“噢。”
“那,牧深哥哥,我也先回房去了。”
“嗯,你去吧。”
……
“瑶儿小姐,老爷叫您去前厅呢,淳王殿下已经到了。”
瑶儿闻言赶紧出了房门,她也从来沒有见過這個淳王呢,不過娘亲說,這位淳王对她有救命之恩,那应该就是個好人了。
“瑶儿快来,淳王殿下来接你了。”
萧亦淳看到门口站着的那個孩子,不由暗道:长得真是漂亮,自己当初抱着她的时候,她才刚一岁呢,现在都這么大了。
瑶儿走到萧亦淳的面前,看着他道:“你就是淳王殿下?”
“是,我就是,你小时候我抱過你,不過你肯定是不记得了,那时候你還不记事呢。”
瑶儿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娘亲跟我說,当初我抱着你不肯撒手,谁要把我抱走,我就哭。”
萧亦淳闻言也颇有些感慨,“是啊,那时候你才一岁。”
瑶儿把那枚玉佩拿出来,递给萧亦淳,“我娘說,当初我拿着你的玉佩不肯撒手,你就把這玉佩送给我了。我那個时候小,不懂事,王爷叔叔你别介意,我這次来乾风国是特地把這個還给你的。”
萧亦淳闻言却沒接,只是在瑶儿的耳边轻声道:“你父母真的让你一個人来的?”
瑶儿亦是压低了声音道:“我的身边有暗卫跟着。”
萧亦淳這才点点头,也是,就算司空澈和苏洛宁再怎么样,也不会让自己的亲生女儿独自一人从祈灵来乾风的,只不過阮家的人不知道瑶儿公主的身份,所以沒有想到罢了。
萧亦淳這时抬头看向阮老夫人和阮老爷,道:“這几天真是麻烦你们了。”
阮老夫人道:“王爷客气了,我跟你母妃一起长大,多年的感情,你不必跟我客气。你母妃還好嗎?”
“劳老夫人挂心,我母妃還好。”
“這就好,来,我們大人到后堂去說话吧,让他们几個孩子自己玩儿去。”
阮老夫人和阮睿思对视了一眼,他们是真的有一件事要跟萧亦淳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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