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宝剑之二
至于尼禄,在离开时多多少少還有些好奇怎么還有占卜师能指着一张黑胶唱片說“這就是你的未来”的谜语,让他忍不住质疑占卜师的专业性。
不過等到回到家中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又在厨房裡忙活起来之后,這件小事便被尼禄抛到了九霄云外。
眼下最重要的,是音乐、是美食、是小說、是游戏,是享受自己的周末。
“嘟噜噜噜噜噜——”
客厅的座机响了。
身上穿着围裙的尼禄洗了洗满是腌料的手,接起了电话。
“喂?”
“尼禄~☆”
“啊,老妈啊。”
电话那头這一世的母亲這会儿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尼禄和前世某点小說中的穿越者主人公有一样不太一样的地方,那便是那些主人公通常魂穿异界初来乍到之时便开始了自己的冒险,与原身的亲属并沒有什么亲情可言。
尼禄却不同。
尼禄穿越之时還是腹中胎儿,经历了十月怀胎后才呱呱坠地,与這一世的父母乃是真真正正的家人,共同经历了十五年的温馨岁月,自然是有亲情的。
“尼禄,妈妈和爸爸這会儿在巴黎机场,過会儿要飞伦敦。到了英国那边有什么要帮你带的东西嗎?”
“英国的话……”
尼禄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炸鱼薯條?
仰望星空?
都不靠谱的样子啊。
烟斗和威士忌对于尼禄這种不抽烟不喝酒的人来說也沒什么价值。
想了片刻,尼禄才道。
“……要不带点茶叶回来?”
“茶叶就够了?”
“也想不到有什么特别值得带的东西了。”
“球衣呢?”
“我也不踢球啊……”
“尼禄啊,你這样下去是沒有女孩子喜歡的喔?”
“不巧,今天又有好几個女人和我搭讪。我觉得我這辈子大概缺什么都不会缺女人……”
“真的假的?快和妈妈說說!”
“這有什么好讲的?对了,我爸呢?”
“在寄明信片呢。”
“……行吧。”
聊了差不多五六分钟后,尼禄才挂断电话。
“挂了啊。”
“好嘞!”
嘟嘟嘟——
电话的忙音传来。
对于尼禄而言,這一通电话和平日裡沒什么大的区别。
沒有什么大的争执;
沒有什么谄媚奉承。
有的仅仅只是平凡无奇的,名为「家长裡短」的日常罢了。
然而到了晚上。
当尼禄从烤箱中取出了香浓的脆皮五花肉切好了片,备好了撒上番茄粒的小面包,来到了躺椅上拿起卡带准备享受起今日的夜生活时,一阵敲门声在门口响起。
等到尼禄打开门时,映入眼帘的是两位警官。
“……晚上好,两位先生?”
尼禄有些疑惑,为什么警察会找上门。
瞧瞧這两名警察严肃的目光。
难道是周围发生了什么案件,需要从自己這裡了解什么线索不成?
然而为首的老警察有些紧张的第一句话,却是让尼禄有些懵了。
“請问,您是這家人的儿子,尼禄·a·齐贝林对吧?”
“……是我?”
“您……应该還沒有看新闻吧?”
老警察吞吞吐吐。
尼禄更加疑惑了:“請问发生什么了嗎?”
老警察深深吸了一口气。
“尼禄先生,很抱歉的通知您,您的父母所搭乘的前往英国伦敦的航班在飞抵英吉利海峡上空时坠毁,整架航班约三百名旅客及机组人员失联,目前处于失踪状态……”失踪是一种委婉的說法。
正确的說法是——
死不见尸。
……
尼禄不记得两位警官是什么时候走的。
更不记得几天后在教堂后的公墓裡,主持葬礼的神父說了什么。
至于美食、音乐、游戏之类的事情就更不在尼禄的思考范围之内了。
時間不知不觉過去了半個月。
這两個星期的時間裡,尼禄一直处于一种茫然无措的状态,仿佛置身于云裡雾裡,尘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在瞧的真切,一切的一切都有一种荒谬的失真感。
直到半個月后尼禄手捧几束白花来到了公墓,看着眼前新立的墓碑,意识才逐渐回归现实。而待到意识逐渐清晰之后,悲伤虽不至于瞬间如同過眼云烟般散去,但也像逐渐趋于缓和的暴雨般稍稍减弱了几分。
尼禄打量着眼前的几座墓碑。
父母的坟墓与几年前安详去世的奶奶,以及英年早逝的爷爷挨在一起。
逐一在几人的墓碑前放上一束白花后,尼禄才将视线留在唯一一座对他而言比较陌生的,仅存在于奶奶生前的叙述中的爷爷的墓碑。
【西撒·安德裡欧·齐贝林】
【1918年5月13日-1939年2月27日】
据奶奶生前說,当时的爷爷和奶奶并沒有正式结婚,仅仅是男女朋友关系。甚至就连腹中孕有父亲的事,也是直到爷爷的死讯传来之后才发现的。
在那之后奶奶为后代冠以了齐贝林的姓氏,终身未婚。
看着墓碑上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祖父的照片,尼禄却是忽然间忆起了两周前的那件事。
尼禄回忆起了那位吉普赛占卜师。
更想起了占卜师为他作出的占卜——你将失去你的家庭。
“……宝剑之二。”
尼禄皱了皱眉头。
虽然依旧有巧合的可能性,但是尼禄的本能告诉他,這似乎不是巧合。
那位吉普赛女郎也不是什么江湖骗子,而是货真价实的预言者。
“這個世界真的有「命运」嗎?”
抬头看向逐渐淅淅沥沥下起雨的阴霾夜空,尼禄忍不住出声自言自语道。
然而就在這时,伴随着远处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有人回应了尼禄的自言自语。
“這個世界当然有命运,年轻的齐贝林。”
“……嗯?”
尼禄回過头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個戴着黑礼帽穿着黑大衣穿着黑手套架着黑墨镜的,皮肤惨白的男人。
不认识的男人。
“您是?”
尼禄只当這男人是父母生前熟识,如今前来吊唁的旧人。
男人彬彬有礼的道:“我的老板与齐贝林家的先人有些渊源,命我前来送上慰问。”
“這样啊。”
尼禄点了点头。
旋即尼禄又问道。
“請问您的老板是谁,以及您刚才說「這個世界当然有命运」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老板名叫迪奥。”
当男人提及「迪奥」這個名字时下意识的昂起了头,亦在此刻尼禄尼禄隐隐约约瞧见了男人镜片后那双猩红的眸子。
而紧接着,前一秒還彬彬有礼的男人忽然间张开了一口鲨鱼般狰狞的尖牙,犹如捕猎的黑豹般向着尼禄飞扑而来。
“至于命运——
“死在這裡便是你的命运啊,齐贝林家的小子!
“阻拦在迪奥大人命运之路上如同厕所裡的石头一样恶臭不堪的波纹一族哟,就在這裡凋零吧——
“——uryyy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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