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狗血
還别說,时代在发展在进步,好像還真沒给這些邪门歪道留多少发展空间。
我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得知,這种只是之人昏迷的蛊虫不是很严重,一般的草药就能治疗,只是,這到底是什么蛊我們還不清楚,自然也就沒办法对症下药。
而且,一般而言,草药的作用也是将身体裡的蛊虫毒死,如何掌握好這個用量,能使得蛊虫死了而宿主的身体不受影响,這又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我把情况跟李大夫一說,心說,他一個大夫,草药的用量他总能比我把握的好吧?可结果总是出人意料的,他竟然摇了摇头,說自己沒有丝毫把握。
“按照你的說法,蛊虫本身就是毒性极大的东西,他既然在形成的過程中吃了那么多毒物都沒有被毒死,又怎么会被区区的几味草药毒死呢?我看,搞不好的话恐怕连小雪的命都得搭进去,我不干,不干……”
其实李大夫說的也确实有道理,不懂门道的人对付這蛊虫,以药医治的方法确实靠不住,可是,除了用药,我們還能怎么样呢?
我思来想去,都快想破头了,忽然,不知从哪儿传来了两声狗叫,李大夫也在想办法,被狗叫声打断了思维,他皱了皱眉头,朝窗户外面看去,轻生抱怨了一句,可這狗叫声对我而言,却好像干涸大地上的一声惊雷,一下子就给了我希望!
我怎么给忘了呢,以前三爷给我讲過一個故事,具体內容我忘了,大体意思就是,从前有個蛊婆生病了,于是她想通過蛊虫把自己的病转移到其他生物身上,蛊婆就是对养蛊的女人的称呼,能耐大的蛊婆在转嫁自身灾祸的时候,根本都不需要一定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但凡是动物都可以。
可那蛊婆身边沒有其他动物,只有邻居家养了一條狗。蛊婆心生歹意,半夜做法,想让狗替自己去死。可是第二天,狗還好好的,蛊婆却被人发现惨死家中,死相十分凄惨,听說好像是做法的时候被反噬了。
我记得三爷告诉我這個故事的时候,是为了让我记住一件事——蛊虫最怕的就是狗,所以,真正的蛊婆其实也怕狗,甚至连狗肉都不能吃。当然了,威力最大的肯定還是狗血。
所以,对付這种级别的蛊虫,估计一碗狗血灌下去就沒事了。可是,我不想就這样轻易饶了何初雪,她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才行。
于是,我一拍脑门儿,装出灵光乍现的样子,马上跟李大夫說:“還得麻烦您替我吩咐下去,弄桶狗血回来,放进浴缸裡,把何初雪放进去!对了,别忘了留一碗,要是到时候那只蛊虫還要誓死抵抗的话,我們就让他真的去死!”
李大夫懵懵懂懂的听完,皱起眉头,露出一脸的褶子,问我弄狗血干什么,怪恶心的。
我不由得腹诽,這一個医生,怎么還嫌血恶心呢……
“狗血能辟邪這事儿您知道吧?那我现在告诉您,它不仅能辟邪,還能治何初雪的病!”
既然我已经明确的說了,李大夫也就不能再犹豫了,他马上去找何老先生商量,何老先生二话沒說,当即买了邻居家的土狗,杀了取血,留了一碗以后,其他的都放进了浴缸裡。不過,這些量看起来并不够,我也不强求,让他们放了点儿水充数。
女人洗澡,我們得回避,可一想到何初雪马上就要整個人跑进那桶充满了腥味的狗血裡了,我竟然有点儿恶作剧之后的快感。
泡了大概一個小时之后,我就听到浴室裡传来了一阵尖叫声,正是何初雪的声音。我們三個对视了一眼,還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就一路狂奔进浴室救人,可還沒进去呢,就看到何初雪从浴室裡探出了一個头,头发黏糊糊的都是血,脸上也一道一道的。
她哭丧着脸,一脸的绝望,黄姐赶紧把我們三個大老爷们儿赶出来,顺便解释說,何家大小姐受不了這样的情况,让那一盆狗血给吓着了,她哄哄就好了。
我們三個松了一口气,就往楼下走,何老先生一下子就瘫在了沙发上,眼眶的红了。他抹了一把脸,又叹气,对我千恩万谢,說要谢谢我大人不记小人過,沒记恨他们家孙女儿,還又救了她一命。
這话倒是真說的我有些心虚,只是我一個见惯了生死的人,对生死更加敬畏了而已。我亲眼看见三爷死在我面前,奶奶又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我,而现在呢,梦云吟又躺下床上毫无反应,所以,何老先生的心情我非常理解。
不過,话是這么說,我总归還是沒有那么善良的,看着桌子上特意留出来的一碗狗血,我甚至有点儿不知道该可惜還是该松一口气。
可惜呢是因为白白的一碗狗血沒能派上用场,要是何初雪喝下去,那才叫一個解气。不過,松了一口气也是因为這個,毕竟這是一碗血,何初雪一個女孩子,到底应不应该這样对她,其实我心裡還一直在摇摆。
又過了好长時間,何初雪才终于再一次露面,這次看起来,她好像温顺了不少,沒有那么咄咄逼人了,好像一只终于驯服了的贵宾犬一样。
她都沒有坐下,而是有点儿不自在的站在屋子中间,瞪了我好久,我心裡疑惑,心說,這臭丫头不会那么邪门儿吧,一醒過来就要找我麻烦?
可她站在原地跟我僵持了很久之后,竟然什么都沒說,就转過身朝何老先生抱怨了一声,說:“爷爷,你怎么能把我放进那么恶心的地方呢!我不管,我要把浴室的浴缸换掉,沾到狗血的东西都要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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