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给退婚流男主 第132节 作者:未知 他之前来過嗎? 他们两個转了一大圈了,這市场裡面果然大多数人都坑外地人,特别是最近人多,大市场裡普遍涨价,看着陌生面孔便开始叫价,以次充好的也不少。 林青痕虽然手头有钱了,但還是省,而且他灵力敏锐,一眼便看出许多货包有不对劲的地方,绝对不会当冤大头被人坑,也懒得和人起争执,左右比对之后,花了好长時間,才遇见一家价格公道些的小店。 那店看着实在狭小,沒有伙计,只有老板一個人在柜台后面,在街的拐角处,一時間還不好发现,应该好久沒有生意了,乍一看仿佛要倒闭了。 林青痕先是看了柜台上摆着的药,觉得不错,分類做的很细致,而且能看到的都是好货,有些還是外面市场上难寻的,這老板应该也是真的懂行之人。 但他想问问价,好买一些回去进行实验,可对着柜台裡面问了几声,那老板依然躺在那张长椅上,似乎是觉得烦了,最后才懒洋洋回了一句。 “你不是炼药师吧?不是炼药师,你不懂货,我不卖你。” 林青痕:? 這還搞灵髓歧视? “不是炼药师也懂药的,”林青痕道,說這话的时候還有几分赌气,“开门做生意,怎么還有挑客人的?” 那店裡面老板沒有說话,倒是殷九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了一声,突然接了一句话。 “旁人自然不会挑客,但半玉药尊自然不一样,是可以挑客的。” 他话音刚落,那柜台后面的人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殷九霄,但两人都隐藏身形和面孔,灵力浮动也很微弱,他看不出来,便低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這位大概沒想到有人這么玩,自己在一地方不会停留太久,都是打一枪换一個地方。 来到落日城不過是最近几個月的事情,盘下這间破烂药铺做掩护,也不是真想做什么生意,最近收到些风声,好像不稳,于是最近他又打算跑了,沒想到被人认出来了。 林青痕听了這话也懵了,悄悄地靠近,问了一句:“……半玉药尊是谁啊?” 外面好多人,他好像都不太认识的样子。 這位半玉药尊实际也是拂心妙法和沈家来這裡的重要目的之一。老实說,這個時間点殷九霄真不知道他具体在城中哪裡,上辈子是众兽攻城的时候他不得已才冒头的,眼下却让林青痕遇见了。 林青痕的运气属于下限高上限也很高,他总在某些方面走运。 作者有话要說: 开始走重生時間线的殷九霄:懒得装,有点急,开始搞一些省時間的捷径。 第153章 半玉药尊全名陈半玉,之所以称之为药尊,倒不是因为他是個多厉害的炼药师,他并沒有炼药天赋。 灵界有很多灵髓特殊的人,這位便是其中一個。 他的灵髓看起来像一颗会发光的淡黄色的宝石,很小,唤出之后便会浮现在他额头上,发出明暗不一的光来,沒有什么攻击力,甚至陈半玉现在的灵力等级也不算高,刚刚摸到天阶而已。 但是能靠這样的实力在灵界有“药尊”的称呼,实在不简单。 陈半玉灵髓唯一的能力是寻找灵植,他的灵髓和灵植之间有一种奇怪的特殊感应。 這种灵髓在他年纪很小的时候便能发挥强大效用,能准确指出灵植所在,一些珍贵灵植本就非常难找,有些本事大的甚至還会逃跑,但是只要有他在,便能最快找到它们的位置,比灵界任何寻宝类灵器都好用。 陈半玉出身普通,就因为此七八岁便被势力捉走加以利用,寻找天阶灵植大多危机重重,那利用他的势力最多保证他不死,受重伤那是常有的事。 這位亦是摸爬滚打起来的,這么多年不知道濒死多少次,最高做到联盟长老席位,有了“药尊”之名。 但是大约二十三年前,他蓄谋已久故意指错路,以一己之力搞死了现任联盟盟主唯一的儿子,为自己這么多年像狗一样被利用报仇,随后還全身而退跑路了,老盟主发了這么久的通缉令,也沒人找到他。 药尊不是白当的,他這种本事,和很多厉害的炼药师是過命之交,跑路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暗中相助,储存灵器還裡带了一大堆珍贵丹药以及炼药师们给他找到的灵器,人也狡猾,于是逍遥至今。 现在老盟主都要死了,要上位的新盟主嘴上說着要接着报仇,实际上心裡门清,要不是陈半玉搞死了老盟主唯一的儿子,這位置轮不到自己,上任之后他還得好好感谢人家呢。 就是因为這個,沈家和拂心妙法也在表面上懒得装了,第一時間便来這裡找人。 若是把药尊找回来,对炼药师世家来說自然是很大的助力。 上辈子城中大乱,陈半玉确实被找回去了,他和沈家老家主有些交情,左右权衡之后便留在沈家了。 但也是這位,很快就发现了殷九霄殷家遗孤的身份,开始暗中帮他,甚至后来与殷九霄合作的沈璃岩成功上位也少不了他暗中相助。 据陈半玉說,是因为之前受過殷家的恩情,否则他活不到现在,就当报恩了。 “我曾经在殷家做過五年的客卿,那個时候你還沒出生呢,我见過這么多人,真做個人的不多,我沒长成的时候遇见這么多势力,你爷爷沒把我当狗,把我当個朋友看,”陈半玉当时对他說道,“但该报的仇我永不能忘,最后還是离了殷家。殷九霄,可惜,你竟也要落到這种地步。” 這辈子倒是提前重逢了。 缘分這個东西,就是甩也甩不掉的。 但陈半玉问出這句话的时候,殷九霄也并沒有第一時間点破自己的身份。 他想把這個人留在林青痕身边,自然要让林青痕露面,至于殷家身份,把人骗回去,再說不迟。 他简单和林青痕解释了一下药尊是谁,林青痕似懂非懂,嘀咕道:“药尊?那好像也……” 陈半玉听着他這话,只觉得這语气不对,忍不住声音大了点:“怎么了?我不過找了個地方藏着而已,你還真以为老子落魄了啊?” 他确实穿得破了点,看样子是個胡茬覆盖了下半张脸還有点黑瘦的中年人,身上灵力不显,大约有什么灵器遮住了,丢在人群裡找都找不到。 “我不是這個意思,”林青痕道,“既是药尊,這柜台上的许多事情便显得粗糙了,恐怕您是沒時間吧。” 普通药铺能分得那么清找的那么全,当然已经很不容易,若是药尊,就不应该是這個水平了。 他這话一說完,陈半玉更是跳脚。 虽然他只是找個栖身之地,很多事情沒弄得那么细,但也不可能连点玄阶药材都分不明白吧? “今天我不管你们是谁,要不把這话說清楚,你们两個人都别想走!” 林青痕倒是不慌,殷九霄一开口他便知道怎么做。若不能让這個人服气,仅仅靠着一些情分,他不会听自己的。 而且居然還在自己面前搞灵髓歧视? 林青痕的学习能力和专业能力都很不服气。 既然他要自己說,林青痕随手在柜台前面的药材中指了指,当即便开始了:“你看,這些浓姬树的果子外面常按大小分類,你這裡也是,实际上它的效用并不是由大小来决定的,最好是要看果蒂的颜色,否则材料质量配比失衡,它药性太烈,少经验的炼药师容易炸炉;再以金刚草为例,外面都觉得它太過坚硬,用精铁匣子装最好,实际上却容易磨损它身上效用最好的刺,所以应该用中網孔的绳篓,再比如……” 他接着不停說出几点,最后又指了指陈半玉柜台边上那盆花,道:“重龙海棠不是這么养的,药尊大人沒看出它要死了嗎?” 陈半玉:…… 老实說,這位說的每一條都是对的。 他当时搞這些确实沒弄那么细,而且林青痕一边說,還能把一些框子裡分類或是分等级有些問題的挑出来,不仅能說,還能动手。 就算是有经验的药商,很多人也不会知道的那么多。 更何况,药商可不懂怎么养花。 一般人甚至很难看出柜台那最边上摆着的小花盆并不是简单装饰,那是一株玄阶高星灵植重龙海棠,在外面很少见,许多人都不认识。 它确实不需要很大的生长空间,也很难发现它身体裡蕴藏着的灵力,一株也小小的,软趴趴的,看样子要死了。 但是林青痕走過去之后竟然动了动,那细长的叶子伸出来,卷了卷林青痕的手指头。 陈半玉一看這样子,眼睛一亮:“你有办法救它!” “只能說我有把握,”林青痕沒把话說死,“這裡的环境其实不适合它生长。” “……我知道,”陈半玉道,脸上有点怅然,眼睛却一直盯着林青痕,“這是、這是我家乡的花,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弄過来的,本来有好多,全都死了,只有它還活着。不管你是谁,若是救了它,我可以拿任何你想要的材料或是丹药与你交换,哪怕是天阶。” 他家裡原来便是普通药商,运一些家乡特有的药材讨生活罢了,从沒想到珍稀的灵髓会落在自己身上,随后便是怀壁其罪带来的颠沛流离,再也回不去了。 林青痕一笑:“药尊的要求,我自会帮的。只是除此之外,您不想知道我們是谁嗎?” 關於這一点,陈半玉确实也奇怪。 虽說都有灵器遮挡,但是他和炼药师打交道多了,灵髓又特殊,第一時間還是能看出這两個人沒有一個是炼药师。 若是沈家和拂心妙法的人,应该不会這样,既已经找到自己了,也沒必要藏着掖着,還故意与他說這些。 “青痕,”殷九霄叫出他的名字,“把你衣襟裡的东西给他看一眼。” 林青痕出来前,殷家给他弄了個能戴的储物灵器,有個两三平方米的储存空间,不過装不了活物,装点药材是够的。 现在在林青痕衣襟裡放着的,是收拢了翅膀乖乖呆在裡面的两只蜂晶蝶。 是余音音给的,這蝶传话可比普通通讯灵器好用得多,虽然现在隔了北州的壁垒传不了话,但林青痕也能使唤它们,他研究灵植的时候用的上,便一直留在他身边。 林青痕知道殷九霄說出自己的名字,便意味着陈半玉是可信的。虽不知为何九霄在第一次见面时候觉得這位被通缉的“药尊”可信,远胜沈家和拂心妙法,但林青痕自是不会怀疑他的决定。 他把這蝶一拿出来,那两只蝶便挥了挥翅膀,绕着他飞了一圈,一左一右停在他肩膀上。 有這种灵髓的人不止一個,但被不同灵师养着的蝶身上有特殊印记,例如余音音的蝶翅膀上都带淡紫色的边,了解的人仔细看就能看得出来。 殷九霄了解他,自然也知道陈半玉真的关系好的那些人到底是谁。余音音恰好是一位。她主业搞种植,极少去外面找這找那的,還一向主张种植可以满足很大一部分炼药需求,刚好合這位有创伤的药尊的胃口。 “這是余音音的蝶?她沒死!她在哪?”陈半玉又惊又喜,又努力想着“青痕”這個名字,却一时沒想起来,“你到底是谁?” “余音音是我师父。” 林青痕說這句话的时候,殷九霄也极有默契地用了一点灵力,把這间药行的门关上了,于是在這片只有三個人的空间裡,林青痕摘下兜帽,殷九霄卸下面具。 “半玉药尊阁下,我們来自北州。” 一看這两张脸,陈半玉呆在那裡,半天沒回過神来。 ……他好像懂了,又沒有完全懂。 殷九霄和他爹、他爷爷都有些神似,不需要放灵髓,陈半玉看一眼就认出来了,至于林青痕,只要认出殷九霄,他也很快想起来了這是谁。 林青痕,是被林家替嫁给殷家的那位啊。 可殷九霄的眼睛好了?什么时候好的?還有他的天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青痕为什么能和老余扯上关系?還有,他不是毁容了嗎?为什么长着沈落樱的脸? 一堆小问号涌上他的脑子。 陈半玉和沈家交情颇深,沈落樱他自然见過,這张脸只要见過,不可能认不出来。 “關於這些,我和您慢慢解释吧,”林青痕抱起了那盆重龙海棠,“和我們走一趟?” 陈半玉看着那花在林青痕怀裡,简直和回光返照一样,一下子就舒展几分,又看看這两個人,一咬牙,道:“走!” 他非得搞清楚這到底怎么一回事。 先前殷家派過来的人老早便盘下了個铺面,紧连着铺面的后面就是個不小的院子,他们這些从北州過来的一共五六十人都暂时歇在這裡。 陈半玉被林青痕带着一进门,迎面便碰见也是从外面刚回来不久的林云思和沈璃岩了。 這两個人出门一样带伪装,回来便和林青痕抱怨:“這城裡市场可太坑了,我和璃岩都……唉,這位大爷是谁?” 按天阶寿命已经算是非常年轻的陈半玉突然被叫做大爷,只觉得自己好像心口中了一箭,但更让他說不出话的,是进了门便摘下面具的璃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