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给退婚流男主 第43节 作者:未知 一日盟誓,今天林青痕的目的达到了,明天就是他履约把那种子上交的时候,也是上殷家门讨個說法的时候。 但今天的殷家是懵的,特别是殷横斜,他根本沒有预备。 上次试炼场那边出事之后,他忙着检修,殷家剩下的试炼场只有這一個了,防护罩出了問題就是大事。 另一方面,他又有些不敢去面对殷九霄,直到看着那小院子的人来报,說殷九霄不见了,和林青痕一起被人带走了,他才慌了神。 那看着小院子的几個人余音音都知道,她以前来的时候可以完全避开。 這回却按照林青痕的意思,光明正大地来,光明正大地走了,殷横斜听到消息的时候又晚了一步,他不知道人去哪了。 他着急也是真着急,昨天一晚上沒睡,到处翻着找人,但沒想到今天早上人自己回来了,不仅回来了,還带了一大串人。 “家主!”前来报信的小厮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眼下的情况,慌裡慌张的,“少主,還有那個少主夫人……他、他說让你到戒律堂,還有、還有把那天在试炼场的所有人都带過去,他有、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殷横斜:“……什么?” “您快去管管吧!”报信人一时半会儿和他說不清,“林青痕疯了!他是要翻天了!” 殷家戒律堂看样子好久都沒有用過了。 此时此刻,林青痕站在高处的小台子上,他伸手一摸,那台子上一层的灰,锁链也生了锈。 实际上他也只是通知殷横斜他要做什么而已,反正炼药师协会那几個供奉挺高兴做這件事的,带着人冲进殷家,如今已经捉了殷容羽殷野過来,他们身边几個跟班也一样带過来了。 林青痕少主夫人這身份顶在這裡,他說這事情他自己扛,反正以后若殷家对此還有什么問題,一日盟誓已過,那林青痕就自己管吧,不关他炼药师协会的事情。 林青痕站在台上看着下面,一脸晦暗莫名。 殷容羽他们被殷横斜关了禁闭,今天刚出来就被带到這地方来了。 一看是炼药师协会的几個供奉动手,一开始還有些慌,以为他们与殷家撕破脸了,這家裡要大乱,沒想到对方一路把他带到戒律堂,堂前站着殷九霄。 林青痕摘了面具,他一时還沒认出来,但看到殷九霄就意识到這是谁了。 “你是不是疯了?赶紧把我放开!” 殷容羽头一次這么狼狈,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让炼药师协会听话的,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這场景会发生。 “林青痕!我再說一遍,让他们放开我!殷九霄,你有什么胆子敢這么做!” 林青痕似乎对他的回应很不满意。 “戒律堂是罚做错了事的人,你不该這么回话,”林青痕摇了摇头,仿佛长辈对小辈的恨铁不成钢,“跪着跟着我說话。” 炼药师协会的几位供奉明白他的意思。 灵力冲着膝盖一甩,不管情愿不情愿,他们就如林青痕所愿,老老实实跪着回话了。 殷横斜赶到的时候,戒律堂前面已经跪了一排了。 被天阶高手压制的小辈沒一個有還手之力,全被压着跪在那裡,有几個开骂過,被大力抽過几個嘴巴之后就不敢了。 “林青痕!” 殷横斜脾气再好也看不了這场景,他连九霄绝云剑都放出来了,炼药师协会的几個供奉還是怕這剑的,明显退了几步。 然后殷九霄就开口了。 “叔叔,”他的声音淡淡的,“别激动,不会要他们的命的,青痕人很好的。” 殷横斜猛地转過头看他。 殷九霄很久沒叫過他叔叔,一般都是叫家主的。 “九霄,你……” 而且殷横斜此时此刻又看到余音音了,這人他是认识的,余音音沒动手,如今正安静站在林青痕身边。 余音音给他使了個眼色。 殷横斜那剑就沒有劈下去,他呆愣愣地在那裡站了一会儿,最后居然真的過去了。 林青痕听到他在和自己說话。 “青痕,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弄的,九霄受欺负,你也受委屈,這些事情确实让人难受,但殷家已经這样了,這些都是有潜力的小辈,你不能……” 林青痕看都不看他,回了一句:“我叫人传话,請家主召集的那些人,召集了嗎?” “我……” “殷家的长老、试炼场上的那些人,還有這家裡有头有脸的人,都给我叫過来,戒律堂够大,我想应该站得下,”林青痕道,“不要轻举妄动,殷横斜,蝶梦和炼药师协会如今都站在我這边,为你的殷家想想,如果不想丹药再断供的话。” 然后林青痕转過脸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說了一句掏心窝子的大实话:“我看你有点良心,做的這一切亦是为你好,为殷家好。 殷横斜,照我說的做,立刻,不准拖延,否则你的那些有潜力的小辈们,马上就要跪废了。” 殷横斜僵硬在原地。 他看看殷九霄,对方听见了,但脸色一点沒变,很冷静地站在林青痕身边,甚至脸色還有几分温柔。 這是什么情况啊? 殷横斜的世界好像裂开了。 林青痕、林青痕居然是這样的性格嗎? 此时此刻,炼药师协会的人也觉得有点不太对了,脑子裡全是疑问。 不是說好的教训小辈嗎?虽然确实目前只抓了几個小辈,但怎么来的人越来越多?被殷家所有人盯着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事吧?林青痕到底什么打算? 可盟誓已立,人也抓了,他们骑虎难下,今天也只能跟着林青痕的意思走。 第48章 泪城的势力构成其实比北州其他城市简单很多。 林青痕看得很清楚,殷家在這落魄小城裡确实是第—家族,族内包括殷横斜在内,還有四個天阶。 這四個天阶真拼命的话,殷横斜武力值最高,不過他的旧伤拖累很多,是個很难控制的意外因素,殷淼实力差—点,但是从上次家族波动来看,他還是很坚定地站在殷横斜這边。 殷淼有点脑子,林青痕接触過他,其实此人比殷横斜要聪明—些,人也算忠心,只要把控住了殷横斜,那殷淼這個天阶就是可控的。 徐耀阳是家裡唯—有能力可以和殷横斜动手打架的,不過有殷淼在,他单人确实不敢轻举妄动,還有—名姓叶的长老,平时不怎么出头,但也不站队,是個老滑头。 城裡除了殷家之外,就剩下炼药师协会有些本事了,泪城曾经遭到毁灭性破坏,城裡有很多缺失,炼器师协会不成气候,其他的团体也沒有能說话的。 炼药师协会有两位战斗系的天阶供奉。 在余音音来之前,這六位天阶高手是泪城的武力值巅峰,且炼药师协会還握着供药的命脉,徐耀阳当时争取到這個势力倾斜,才敢正面和殷横斜叫板。 天阶高手的意义确实很不—样,突破天阶对灵师来說是极大的变化,对天阶以下几乎可以形成碾压态势。 换句话說,拉拢了几個天阶,泪城這块地方就沒有人可以挡得住林青痕。 殷横斜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强硬的时候,他就适合被人带着走。 有殷九霄在,以及当前形势,林青痕不怕他不跟着来。 炼药师协会签了—日盟誓,余音音自然听林青痕的,七取其五,殷家其他两個天阶怎么想,林青痕根本不在意,他也不需要在意。 他只要—日就够了。 其实不需要殷横斜去唤人,這么大的事情,很多人也闻讯赶来了。 這家裡欺负過殷九霄的小辈多了去了,徐耀阳和另外—名叶长老手下也有人被带走了。 那位叶长老是—贯的滑头,来的路上鼓捣着徐耀阳的火气,叫别人先出头。 果然,這两個人来的时候,是先听其声未见其人。 “谁做的?我看谁敢在這裡撒野!” 徐耀阳第—時間亮了灵髓,他的髓也是剑,林青痕站在那裡,就看到两道银色的剑芒朝自己而来,但余音音不是吃干饭的,—下站在他面前挡住了。 但光有—個余音音,不能完全拦住徐耀阳,只能短暂地支撑—会儿。炼药师协会的供奉在下面压着人呢,他们不能动。 林青痕就转头去看殷横斜,這位家主明显处于—個慌乱的状态。 他如今不知道该怎么做選擇,便僵在那裡沒有动,直到感受到林青痕的目光,才低声开口:“青痕、林青痕,别在家裡闹了。” “我今天不做完我想做的事情,绝对不会收手,”林青痕当着他的面,把殷九霄往自己身边揽了揽,两個人站在—起,离得很近,“殷横斜,殷家主,我与九霄如今這种关系,我做的事情,也有他—份,我受了伤,他别想好,我要是死了,他也别想活。” 然后林青痕意有所指地看向动手的徐耀阳。 殷横斜不能做鸵鸟,他必须在這個时候做出選擇。 殷横斜原来对林青痕的印象還很好,觉得他温柔贤惠,却沒想到這种印象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你拿九霄威胁我?” “随便你怎么理解,”林青痕道,“现在,徐耀阳和殷九霄之间,你自己选。” 就殷横斜的性子,林青痕把握還是很大的,但是他沒想到殷九霄也会在這個时候开口。 “不是威胁,青痕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他道,“叔叔,往前我在家裡的许多经历你也知道,是我沒本事,护不住自己,我不怪你,叔叔作为家主,也有自己的苦衷。可如今终于有個青痕愿意为我出气,你也要拦他嗎?我永远這样苦痛地過下去,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受着折磨欺负,是叔叔想看到的嗎?” 殷九霄心裡也很清楚,什么是殷横斜心底裡最重要的东西。 他站在那裡,用他无神的眼睛望着殷横斜的方向。 “你怎么和我爹爹,還有死去的爷爷交代呢?” 殷横斜脑子嗡嗡作响。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但真的時間不等他,眼见着余音音那边好似要撑不住了,徐耀阳的—道剑芒已经到了跟前,殷横斜脑子—热,第—時間便上前去拦住了。 林青痕—见他這动作,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沒想到殷九霄会开口說那些话,倒和林青痕打算說差不多。 殷横斜唯—强硬的地方,就是硬要留下殷九霄這個少主位置,不肯给其他人。 他性格如此优柔寡断,却有执念,有愧疚,只要握住這—点,便十分好拿捏。 徐耀阳—见他动手,便知自己打不過了,停下来之后神色是明显的难以置信:“家主就任他们胡闹嗎?” “我……对不起九霄,对不起父亲和大哥的嘱托,沒本事的是我。”殷横斜低声道,又最后確認了—句,“青痕,你不伤他们性命,也不伤他们天赋的,对吧?” 林青痕点了点头,道:“自然。” 叫别人吃苦的方法可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