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给退婚流男主 第8节 作者:未知 他這样走出去便像個普通的冒险者,走在人群裡沒人认识他也沒有人注意他。 這第一步,林青痕直奔城内大市场。 他不打无准备之仗,出门之前就已经了解清楚了市场行情。 外面黄阶三星的止血散一瓶规格是20粒,异化圆麦加上低级药底卖价约400灵铢,炼药师的劳动附加值很高,成丹之后价格直接上涨50%,一瓶可达到600灵铢。 一粒黄阶三星止血散的平均价格是30灵铢,视成色和药效上下浮动。 虽然這药品阶低,但這也是黄阶灵师或武师能够负担得起的价格,他们虽位于金字塔的底端,实力不高,却也是人数最多的一個群体。 灵界這地方值钱或稀缺资源来的最快的方式基本都是需要人外出冒险采集或是争抢,受伤不可避免,所以這种基础性药物一直需求巨大。 林青痕算過,虽然圆麦有生长期,但它适用的低级催熟剂也很容易买到,价格不贵,和药底差不多,100灵铢左右。 在维持制造台无缝运转的情况下,他每天可产出止血散48份,每份纯利400灵铢,一個简单的数学题,在最快的效率之下,自己应该五六天左右就能完成這個任务。 然而简单的数学题很快就被无情击败了。 打算搞点起步资金的林青痕跑了第一家店,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林青痕先来的地方是白鹭丹行,這是城裡、甚至于灵界最大的丹药买卖平台,它是個全灵界连锁店。 大商行果然是大商行,秩序井然,指引清晰,负责接待他的店员态度也很和蔼,简直无可挑剔,结果林青痕仔细一看报价单,他直接裂开了。 “……为什么你们的收购价才380一瓶?!” 收购价当然会比外面的卖价低,他這点常识還是知道的。 但系统的每份丹药产出是20至25粒,他的收获一般会比外面一瓶20粒的定量多几颗。 且林青痕知道自己的丹药质量比较好,理应价格高点,相互弥补之下,他预想的利润率应该是可以达到的,稍微差了些的话他也可以接受。 但他沒想到成丹的收购价会低到這么离谱,在他自己能负担异化圆麦成本的情况下,利润率還大幅度下降。 林青痕還沒往下细问,店员又给他重重一击。 “收购价自然是和外面的卖价不一样的,”小姐姐脸上带着微笑,态度依旧很好,“380這個价格已经很高了,而且手续简单,只要您出具黄阶三星炼药师的资质凭证,我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等等,”林青痕听到了关键词,又问一句,“若我不是炼药师呢,我只是,嗯,转卖?” 他這话一說出来,负责接待的店员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笑容沒了,语气還瞬间生硬很多。 “如果您不是炼药师,說明您不是這瓶丹药的制作者,那么我們为保证丹药质量,避免假冒伪劣,需要额外为收购的每一份丹药进行检测,以确保药品沒有問題。” “……也收费?” “当然,”店员和他說,“检测费一瓶80。” 林青痕声音都抖了:“你一口气說完了吧,還有其他的费用嗎?” “非炼药师额外收取交易手续费一瓶50。” 扣来扣去,那不就是一瓶只能卖250?! “不是……你们這价格有問題啊,”林青痕觉得自己像二百五,忍不住要和她讨论讨论,“药底不說,异化红圆麦一份的卖价都要300,怎么成丹之后反而還更低了?” “我之前和您說過了,收购价怎么可能和卖价一样呢?”店员有些沒有耐心了,“红圆麦我們也是收购的,一份120。” 林青痕:“???” 你直接說你中间商赚差价就完了呗! 换了個世界還是避不开你,万恶的资本家! 第9章 林青痕還试图挣扎一下:“我這個是好东西,比市面上的都要好,真的,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店员用一副“每個人来都這么說”的冷淡表情看着他,不管他說什么,這個定下的价格确实是不会变的。 她肯定也不会打开看一眼的,自林青痕說了自己不是炼药师之后,這位店员都懒得正眼看他,自然不会浪费多余時間。 若是高阶丹药她可能還会用心些,止血散就不必了。 虽然按250的卖价来說林青痕仍然有利润,但這個空间就很小了。 他也可以省掉催熟剂来压低成本,但不管怎么样,利润比他之前预计的都還要低很多,且他完成任务的時間都会被大幅延长。 而且林青痕想来想去,真接受不了這個价格。 虽然丹药是系统做出来的,但是裡头也是他的心血,那上好的红圆麦是一点一点他研究出来种出来的。 伟大的工农阶级不会被资本家压榨的! 而且這城裡又不是只有這一家药行! 他带着自己的药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 然后他就发现其他药行還不如白鹭药行。 大店收购价和收费都差不多,白鹭比较下来還稍高点,中小店铺直接不收外货散货,至于拍卖行,更不可能看上止血散了。 最后林青痕跑了快一天,碰了一头灰,最后的两個小时,他干脆在街口铺了块布,决定自己卖了。 虽然出师不利,但好歹這情况给深居林家的林青痕上了一课。 他想赚钱不能只搞科研,還得接接地气。 药卖不出去他也不是只有憋屈,现在坐在地上,认认真真把這事捋了一遍。 他跑第一家的时候,還奇怪为什么成丹价格会這么低,虽然炼药师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份省掉检测费和手续费,但他们的利润空间也很小,甚至可能是负数。 炼药师是出了名的地位高,为什么会容许這种情况存在?這合理嗎? 他再跑過几家,实际打听了情况,左右联系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過来,這很合理。 炼药师天赋稀缺的同时,是缺乏战斗力的,而且在修炼提升過程中還需要资金支撑,所以這個群体为了保护自己,要不選擇抱团,要不就加入强大的势力寻求保护,或本就出生于势力之中,落单的炼药师是非常稀少的。 拧成团的炼药师团体或者炼药师家族本来就是药行的合伙商之一,实力强的合作大药行,实力弱的合作小药行,甚至他们根本就是药行东家,属于资本家本家。 而選擇加入势力的炼药师的药品又根本不会流入市场,是直接给自己人用。 要是实在不想加入什么势力束缚自己,相对独立的炼药师也不会直接卖药,而是会選擇私人的冒险小队作为后勤队员,炼制的丹药直接作为队员补给,同时享有队伍冒险所得的分配权,并不直接靠药品获利,也有很大的赚头。 炼药师的出路其实就是有限的這几样了。 丹药的出处又仅有炼药师這一個渠道,在這种情况之下,从源头上把握了炼药师大群体的药行早已形成垄断之势。 且他也看得出来,就接待他的店员前后态度变化而言,药行开收购窗口,其实大多不为药品,主要目的是借此来網罗招徕落单的炼药师。 像林青痕這种初来乍到的小散户,在店员看来就是個低级二道贩子,是沒有发言权的,肯定就是那二百五了。 所以以上炼药师常规的赚钱方法通通不适合他這种特殊情况,林青痕想尽快完成系统任务,得另辟蹊径。 果然,系统任务就沒有简单的。 他在這裡摆摊卖货,试图自主创业,也不太顺利。 丹药這种东西,又不比寻常,這东西是危急时刻用来救命治伤的,普通灵师自然会更信任有质量保障的药行。 林青痕挂出的价钱已经从市价600降成500,然后降成400,仍然是无人问津。 别說买了,连有兴趣凑過来看看丹药成色的人都沒有。 主要是他的货品实在单一,数量就那么几瓶,還是最普通的黄阶三星止血散,又不是什么珍贵好东西,在一众坐地摆摊的小贩裡是最寒酸的一個,還遮着脸,看起来特别像小骗子。 這年头搞假丹药骗钱也不是沒有。 而且街边的好位置都被人占了,林青痕一個新来的,他找的位置是最偏僻的,就算叫喊起来,人都看不到他在哪。 即使這样,林青痕也沒有收摊走人,垃圾车的车队要在外面忙一天,他算着時間,這還有可能性呢。 他最后干脆把牌子上的价格擦了,写上了“免費试用”的字样。 人民群众的眼神是雪亮的,即使药行垄断,但不管在哪個世界,物美价廉的东西总会受欢迎。 林青痕坚信,自己丹药的质量和疗效比市面上那些好得不止一星半点,原材料是他自己种出来的,他自己清楚。 只要這回自己卖出一瓶,就会有回头客,那就算是個好开始,他今天就不算白来。 不過药品又不是食物,随口试吃常见,随便试個药的人那就更少了。 且這眼见着天色就暗了下来,林青痕那块巴掌大的地方被旁边的高墙一遮,光一下沒了,别說他板子上写了什么,林青痕整個摊都隐藏在阴影裡看不见了。 他也想叫卖几句免費试药来着,但街上嘈杂,林青痕又不是什么大嗓门,他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想换個地方那更是妄想,城中心可以摆摊的街道是划分好了的,就這么几块地方,這么多小贩等着挣钱呢,他今天能找到個角落就算是运气好,哪還有好位置留给他? 总、总会有一個人注意到我的吧? 林青痕這样想。 他沒想到的是,其实早就有人注意到他了。 只不過不在街上,在他头顶上。 林青痕他找到的位置是在一家小客栈的墙根底下,开在小摊街区的這家店因为外界吵闹,位置不算好,平时都生意平平,但最近洞天府人多,這间客栈也住满了人了。 林青痕头正上面就是客栈的房间,那裡還恰巧开了個小雅窗。 房间裡,那窗户边上放了個简单的茶桌,本来在這种环境之下,是不可能安静坐下来喝杯茶的,但那茶桌旁边坐着的人却在那裡一连坐了好久了,仿佛老僧入定。 這静静坐着的人亦是個少年样子,看起来和林青痕差不多大,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衫,长发简单束起。 他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五官无可挑剔,眉宇之间有一股见之难忘的少年英气,又有一种如玉的剔透淡然,但這样好看的脸上却有一点难以忽略的缺陷——他的眼睛好像看不见。 他的眼眸是那种不健康的灰色,即使是睁开的,也好像蒙了一层翳,又像是被一层拨不开的雾遮住了,那眼睛便显得空洞无神,整個人便也带上几分木性。 這眼盲少年不是独自来的,离茶桌不远的帘门便守着两個护卫样子的人,這两個护卫可不是简单人物,仔细一看,竟是两位地阶灵师,至少五星以上。 灵师越往上越难修炼,地阶五星灵师的实力已经足够做一些中小势力的座上宾了。 照理来說,能有這样护卫的人肯定是非富即贵,该是某個大家族金尊玉贵的少爷,但不知为何,那两個护卫虽然在外老实守着,却对這“少爷”并不怎么尊敬的样子,偶尔還能听到他们窃窃私语。 “這殷九霄在那坐了好久了,他在干嘛呢?” “嘘,你小点声,他听得见。” “听得见怎么了?”护卫一撇了撇嘴,“在殷家我還给他几分面子,叫一声少主,這是在外面。 再說了,他早就成了沒用的废物,要不是与林家的婚事還有利可图,我們何苦供着他跑這么一趟?谁知昨日到了洞天府,那林家狗眼看人低,我們连门都沒进去!還得在外面住這小客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