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自拔
你很怕我嗎?
初染忽然出聲道,而後者一驚,身體更加僵硬起來。
初染沒有回頭看那個始終懼怕自己,並且,自始至終都如同一個啞巴一樣不會對他說一句話的小女孩。
你這樣,是想讓夏紋覺得我在故意恐嚇你嗎?
說着,初染的視線從眼前的訓練場上那臺飛馳的騎刃王身上,淡淡的轉向了他身後的那個,畏手畏腳,眼神閃爍不定的小女孩的臉上。
他很不爽,眼前的這個被夏紋收養的小丫頭,始終對自己一言不發,倒是面對夏紋的時候,臉上纔會掛着笑容,而且還會說話。
對此,他非常不爽。
明明出錢買下她自由的人,是他。
你是隻對我,不會說話嗎?
初染雙手抱臂,語氣低沉,眼眸中閃爍着一抹不悅的寒光。
辰星見狀,隨即一臉驚恐不安,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埋着臉搖了搖頭,身體微微顫抖的後退數步。
初染冷眼注視着辰星,他的眉頭一皺,不語。
苗紋紋(夏紋)初染,你在做什麼
……呵。
真不巧。
初染蹙眉看了一眼因爲恐懼而原地摔倒的辰星,他不禁瞪了一眼,跌坐在地上一臉似乎被欺負的無辜的小姑娘。
隨後,他遲疑的轉頭望向朝他跑過來的那一抹纖細玲瓏的身影,他有些無奈而不安的發問道
你……不會覺得,是我推倒的她吧?
苗紋紋(夏紋)不然呢?
紋紋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而話音剛落,未等初染作何反應,扎着高馬尾的銀髮少女便與他匆匆的擦肩而過。
連忙跑到了辰星面前,蹲下,撫摸着受到驚嚇的小女孩的頭。
她語氣溫柔,動作輕緩。
苗紋紋(夏紋)辰星,你還好嗎?
苗紋紋(夏紋)有沒有傷到哪裏?
而辰星撲閃着一雙格外靈動水靈的大眼睛,她擡着臉,抱住了紋紋的脖頸。
姐姐……
搞什麼啊?
而一旁忍無可忍的初染終於忍不住插嘴打斷道
我又沒有欺負她,何必這樣擔心……
苗紋紋(夏紋)我有說過什麼嗎?
苗紋紋(夏紋)初染,這這樣斤斤計較真的好嗎?
然而,紋紋更加不甘示弱的以理據爭,她的語氣更加生硬的打斷了初染的反駁。
哈
我斤斤計較
初染瞬間原地怒火飆升。
他可從未如此憤怒過,這此刻的這目前唯一一次的讓他感到火大頭疼的起因居然還是因爲一個小丫頭片子。
但是,初染只是鐵青着臉,眼神無比幽怨的望着眼前不遠處的那兩個身影,牽着紋紋的手的辰星,以及頭也不回的銀髮少女的背影。
而他咬牙切齒一般舉起來了右拳,最後,他還是理性的放下了拳頭,憤然轉身離開了。
姐姐,我是不是給你和哥哥添麻煩了……
辰星緊緊的牽着紋紋的手,不安的問道。
而紋紋只是目視前方,忽然答非所問道
苗紋紋(夏紋)辰星。
苗紋紋(夏紋)你要知道,換回你自由的人,終究是初染。
苗紋紋(夏紋)你難道要一直對你的救命恩人如此畏懼牴觸嗎?
紋紋淡淡說完後,她慢慢的停下腳步,蹲下身,擡着眸子,神情嚴肅且認真的凝視着辰星的略顯慌張的眼睛。
姐姐,我……
苗紋紋(夏紋)辰星,初染救了你。
苗紋紋(夏紋)而你也絕不能忘記了這個事實……
苗紋紋(夏紋)知道嗎?
辰星怔了怔,隨後,眼眸黯然的垂落下去。
知道了,姐姐。
苗紋紋(夏紋)嗯。
紋紋摸了摸她頭,笑了笑。
辰星望着她的姐姐,慢慢走遠的身影,她蹙了蹙眉,咬着下脣。
可是,那天,在所有人都視她爲被詛咒的了祭品的時候,只有你,毫不猶豫的擋在她面前,而告訴她“別怕,我會帶你離開這裏”的人,也僅僅只有姐姐你一個人啊……
而她的生命中也是第一次遇見了一束陽光,雖然,不是不很亮,但足以了。
————
隨後,紋紋回到了訓練場地上,她走到向那臺初染送給她的騎刃王——赤鳳騎。
她給這臺赤黑的鳳凰取名爲赤鳳騎,是因爲她要將她生前的記憶永遠的銘記於心。
她因赤鳳的涅槃重生之力而重獲新生。
所以,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她因何而重生,永遠……
你還知道回來訓練
初染忽然猝不及防的從紋紋赤鳳騎裏跳出來,語氣低沉而幽怨。
苗紋紋(夏紋)你駕駛我的赤鳳騎做什麼?
紋紋沒有迴應初染的不滿,而是反過來質問對方。
夏紋,你現在的態度是對你的隊長該有的態度嗎?
初染跳下赤鳳騎,起身擋在紋紋的面前。
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不聽話了啊……
敢這樣和我說話
是我最近太放縱你了嗎?
讓你忘記了自己是誰?
初染緊逼着紋紋,最後,無路可退的她緊貼着身後的赤鳳騎,而她不安的擡起眸,她被他固定在雙臂之間,無法掙脫,無法反抗。
初染一臉冰冷的神情。
怎麼不說話了
初染仗着身高優勢,輕擡着一雙紅眸,霸道而張揚的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一言不發的紋紋。
你知道嗎?夏紋……
我忍你很久了。
紋紋擡着眸子,瞳孔微顫的凝視着初染的紅眸,隨後,她張了張口,輕啓薄脣。
苗紋紋(夏紋)真巧。
苗紋紋(夏紋)我也是,對你,簡直忍無可忍。
不知什麼原因,又是哪來的一股勇氣,讓紋紋硬着頭皮,居然頂撞了回去。
然而,其實,她對初染放下的各種帶着威脅性的話語,她沒有過多在意,因爲她篤定他,不會真的狠心對她怎麼樣。
而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其實多半也只是氣話而已,她不在乎後果如何,她只是不甘心當心的這種被動的狀態……
而此刻的初染有些詫異的看着眼前的這張一臉倔強不肯示弱的面龐,他怔了幾秒,隨後,他竟忽然意外的輕笑起來。
好像,比起之前對我百般順從,走哪跟哪的你……
我還是更加喜歡現在的你。
至少,你沒有再像以前那樣虛僞的僞裝自己,反倒現在的你,會頂嘴,會反抗,會生氣,……還會轉身離開。
但是儘管如此,現在的你纔是最真實的你。
紋紋狠狠地一怔,她沒有料到初染會如此陰晴不定的忽然話鋒一轉,而最讓她意外的是,她眼前的這張近在咫尺的,不苟言笑的冰冷麪孔,居然真的笑了起來。
真的不可思議呢。
苗紋紋(夏紋)那,能放開我了嗎?
末了,紋紋僵着身體,問道。
她對這種近距離對持的低氣壓,真的很不舒服,而且,她發現每一次被初染近距離接觸的時候,沒有一次不感覺,心悸。
而初染沒有回答,至少若有所思的凝視着她,半晌,他垂着臉,低眸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其實,每次把你這樣困住,也不賴。
你覺得呢?
初染面帶笑意的放開了她,他朝身後,漫不經心的緩緩後退着,但他的這一句話卻一瞬間讓紋紋頓時感到脊背發涼。
他果然,不能靠近……
我走了。
你認真訓練吧,後天就要去鋼之城的賽場後臺分組了。
後天我來接你。
紋紋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她只感覺心裏一陣難以消退的心有餘悸……
苗紋紋(夏紋)慢走,不送……
若不是迫不得已,她真的想和初染這個陰晴不定的危險人物分開得遠遠的,最好,永遠不見。
可惜,現實就是現實,她目前只能待着他身邊。
啊……真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
紋紋心累的擡手揉了揉銀髮,不禁長嘆一口氣。
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