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迴歸篇:殺意

作者:茗老闆
————《禁緣》

  第二季·【撕毀的過去篇】

  我該如何直面自己想殺死你的那腐爛的愛意?

  ————前言。

  ——奇怪,匕首呢?是我落在哪裏了嗎?

  各位青少賽的參賽選手請注意……第一場隨即分組比賽將在一個小時後正式開始,請各位參賽選手做好準備……

  裁判的聲音從四面八方的擴音器裏傳來。

  幽暗交錯的地下通行的走廊裏,人流涌動,而苗紋紋對身旁的那一道道對她不懷好意的打量的目光視而不見,她擡起灰藍的眼眸,不禁蹙了蹙眉。

  嘖。

  匕首回去再找也不遲,可一個人,找不到,可就令她頭疼了。

  她加快了腳步。

  這種時候,兩個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東西都找不到了,無法言說的煩躁感油然而生。

  不知道是因爲和初染那個一身戾氣又冰冷的傢伙待的時間久了,還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苗紋紋此刻竟感到心煩意亂,心臟,久久的,不能平靜下來。

  這不像她,也不能是她。

  理智和清醒,是她絕對要時刻保持的內心。

  初染……

  她不能離開初染,天知道,哪個她不在的一個瞬間裏,他會遇到一個怎樣促使他成爲魔王的契機,就算她改變不了這殘破的結局,那她回到他的過去,總歸會有點意義吧?

  姐姐又和哥哥吵架了嗎?

  回到休息室的苗紋紋的目光從鏡子裏看向坐在牀邊,正背對着她的小女孩,她名喚辰星,是她曾執意要救回來的奴隸小孩。

  名字是她取的,她希望她能如夜晚的星辰一般,永不暗淡,熠熠生輝。

  而辰星提到初染,苗紋紋的眸光不由得暗了暗,她一邊解開上衣的扣子,換上參賽戰服,一邊又將目光轉向鏡子裏的自己,她故作平靜的微笑着。

  夏紋(苗紋紋)吵架?

  夏紋(苗紋紋)我倒是希望能和他吵起來。

  門外,初染正想敲門的手,一頓。

  他沒有表情的倚靠在門外,略長的頭髮隨着他低垂下來的那雙陰鬱安靜的眉眼而投落下一片深色的陰影。

  口袋裏的那扁長的東西被他緊緊攥着。

  夏紋(苗紋紋)你……

  苗紋紋打開門,一眼撞見一旁他,一時間,她的神情頗爲震驚。

  本想質問他這半天去了哪裏?

  怎麼現在纔回來。

  但看到他那熟悉又冰冷的眼神,她欲言又止。

  不會又有什麼麻煩了吧。

  嘖。

  初染淡淡的看向她,依舊沒有表情。

  也沒有說話。

  ……姐姐?

  站在苗紋紋身後的辰星,目光擔憂的在他們之間來回打量着。

  夏紋(苗紋紋)你來找我然後一句說也不說,有意思嗎?

  苗紋紋擡着眸子,想到昨晚她意外遇見少年的蜘蛛,本來她是按照初染年少時的命運軌跡發展下去的,即便她一開始確實想過讓初染遠離殺戮的賽場,遠離魔鬼隊,遠離……魔王這個身份。

  但,她的心裏同時也很清楚:她做不到。

  她做不到讓初染一直孤身一人,即便他現在有她陪在身邊,可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身邊可是一直站着一個視他爲仇人的炸藥。

  試問誰願意接受自己身邊唯一願意和自己做朋友的人竟是一直都對自己充滿着滿滿的殺意?

  而她也的確在很多個瞬間裏,她想直接點燃自己心裏的那堆炸藥,一了百了。

  殺了他吧。

  心裏有個冰冷的聲音殘忍的低吟着。

  但,理智告訴苗紋紋,要等等。

  她想等等,等他長大,等他變得不再冰冷無情,變得放下心裏對世人仇恨又嗜血的慾望,變得……可以讓她慢慢忘記他是她必須要殺死的人的這件事。

  她也在等自己也許會有那麼一天,她會放下仇恨。

  苗紋紋不知道爲什麼,初染似乎很多時候總是這樣一言不發的看着她,冷漠的眼神卻令她無法理解。

  他在想什麼?

  難道他如那次所說,已經開始厭煩她,想殺了她嗎?

  呵。

  想到昨天初染的那一番話,苗紋紋忽然自嘲的想笑。

  冷卻的笑容慢慢爬上她的嘴角。

  夏紋(苗紋紋)如果你只是路過……

  夏紋。

  而這一聲夏紋,以及後面的話令她不禁要緊壓根牙關。

  剛剛那個叫蜘蛛的女人來找過我了。

  初染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又低沉,這是這次,他冷淡的語氣裏有些藏不住的沙啞。

  她調查了我的背景,她似乎對我和我的魔王騎很感興趣,所以,她想讓我加入她的戰隊。

  辰星的手緊緊的握着苗紋紋的一角。

  蜘蛛?

  怎麼是她?

  難道……

  夏紋(苗紋紋)辰星,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嗎?

  她目光偏執又倔強的直視着比她高出許多的初染。

  可是,姐姐,你……

  夏紋(苗紋紋)我沒關係的。

  夏紋(苗紋紋)你的初染哥哥,應該是有話想對姐姐說吧。

  苗紋紋眯了眯眼睛,笑着低頭看着辰星,語氣既溫柔又漫不經心,聲音既甜美又稀鬆平常。

  辰星在她一臉笑容的目視下,一路時不時回過頭一臉不安的離開了。

  苗紋紋的笑容像被熄滅的蠟燭,一瞬間冷淡下來。

  苗紋紋重新看向初染。

  夏紋(苗紋紋)說吧,初染,你到底想對我說什麼……

  然而,話音未落。

  “啪”的一聲悶響,初染的一隻手忽然抵在她耳邊,身後的那面牆上。

  夏紋(苗紋紋)你到底想幹什麼?

  夏紋(苗紋紋)初染,如果你看我不順眼就直說,真的不必這樣再三試探我,更不用拿蜘蛛對你的戰隊邀請而刺激我。

  苗紋紋蹙着眉,擡着眸近距離的凝視着他,自從昨天他們與蜘蛛不歡而散後,她在初染的身上越發看到屬於魔王的那個影子。

  我憎恨所有人。

  初染忽然這樣說道。

  夏紋,知道嗎?在你沒出現在我面前的之前,我想要的一直都只有一個。

  初染的紅眸低沉的可怕,但苗紋紋好像感覺他的眼眶有些猩紅,只是並沒有眼淚。

  那些曾經欺負過我,唾罵過我,甚至是對我一口一個怪物叫着的人……

  我不會放過他們的,永遠不會。

  初染的笑容詭異又陰鬱。

  夏紋(苗紋紋)是嗎?那你的願望真是我的意料之中。

  初染就是個捂不熱的怪物,苗紋紋心知肚明。

  夏紋(苗紋紋)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初染?

  夏紋(苗紋紋)別告訴,你這樣氣勢洶洶的模樣,只是想告訴我你的那個變態的願望?

  夏紋(苗紋紋)……那很抱歉,我沒有興趣聽下去。

  夏紋(苗紋紋)還是說……

  夏紋(苗紋紋)你想殺了我嗎?

  她輕笑着問道。

  呵,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纔對吧?

  夏紋。

  轟。

  苗紋紋瞳孔一縮,她緊貼着牆壁,恐懼竟一瞬間佔據了她整個心臟。

  苗紋紋倒吸一口涼氣。

  她驚訝的看到初染忽然從身後拿出來的那把她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的匕首。

  她的匕首爲什麼會出現在初染的手裏?

  鋒利的刀面很晃眼。

  那是在她的世界裏,在她還正常着活着的時候,鎧甲神曾送給她用來防身的,但不知道爲什麼,這把匕首竟會跟着她一起回到了過去。

  夏紋,我並不想知道爲什麼你和我待在一起的時候,身上會隨身攜帶着這把匕首。

  我也不會問你。

  但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確很特別,你是第一個以這種方式想殺死我的人。

  所以……

  苗紋紋逐漸感覺手腳冰涼,她很難理解初染的想法,明明他已經看出她想殺他的這個事實,但他沒有波瀾的紅眸裏,卻看不到一點弒殺的慾望。

  難道,這是在對她大發慈悲?

  呵。

  苗紋紋笑了笑。

  初染微微一怔。

  夏紋(苗紋紋)所以,你現在和我一樣了吧?

  夏紋(苗紋紋)想殺了我?

  話音剛落,初染不悅的蹙起眉,神情格外的慍怒。

  夏紋,我有時候,真想把你的腦袋割開,看看你的腦袋裏都裝着什麼東西……

  哈?

  苗紋紋被初染的這一番出乎預料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夏紋(苗紋紋)什麼……意思?

  我是說……!

  你爲什麼總是覺得,我會想殺了你?

  夏紋(苗紋紋)誒?

  苗紋紋的大腦徹底空白了。

  她靜靜的看着他那張不滿的臉龐,怔怔的發問道

  夏紋(苗紋紋)難道……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我是抱着殺意接近你……

  她一字一頓,目光發怔。

  夏紋(苗紋紋)你卻不恨我嗎?

  ……

  半個小時前。

  ————“初染。”

  是你?

  初染停下腳步,回過頭,疑惑的目光望向眼前的那四人之中,站在中間,並且剛剛叫他名字的那個表情極其囂張的女人。

  你叫什麼來着?

  沉默僵持片刻後,初染忽然淡淡的問道。

  哈?

  蜘蛛瞬間勃然大怒,但礙於她的隊友還在,她忍着想揍人的衝動而艱難的放下已經攥成拳頭的手。

  冷靜,冷靜……

  初染。

  我命令你現在給我豎起耳朵仔細聽好了——

  我,名爲夜姬,人人喚我爲蜘蛛,是夜城之主的女兒,也是夜城的唯一的郡主……!

  哦哦,想起來了,你叫蜘蛛。

  初染雙手插兜,仰着面無表情的臉龐,語氣格外慵懶的敷衍道。

  你……

  對於初染的這種她從未遇見過的無禮言行舉止,她感到憤怒的同時又心懷不甘。

  爲什麼他可以如此淡定?

  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不是阿諛奉承,就是排着隊,像一條聽話的哈巴狗一樣跟在她身後,任她差遣使喚。

  怎麼他……

  所以,尊敬的夜城小郡主,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

  初染頗爲不耐煩的問道。

  蜘蛛平緩了一下氣息,冷哼一聲,她重新揚起高傲的笑容。

  昨天我們的初次相遇,哦不,應該說是,前夜在夜城的那次相遇,我們彼此都不怎麼愉快。

  但我回去後,鑑於你那次對我的無禮,倒是提起了些許的興趣,調查了你……哦不,是簡單瞭解了一下你的來歷……

  你調查我?

  別看視線的蜘蛛,話還沒說完,便被初染毫不留情的打斷了。

  只是簡單的瞭解瞭解而已!

  別誤會,我對你沒有興趣,但不可否認,你曾經的戰績的確令人很眼紅。

  所以呢?

  初染依舊面不改色。

  所以……

  ——“所以,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車隊?”

  ……

  夏紋(苗紋紋)所以你答應了嗎?

  怎麼可能,那個女人,我光是看着就煩。

  初染和苗紋紋一同踏入前往比賽的賽場的走廊,漫長又幽暗。

  夏紋(苗紋紋)不過,這樣一來,我們現在處境就很喫虧啊……

  初染看着她。

  夏紋(苗紋紋)青少賽的主辦方雖然同意了我們以兩個人組隊的形式上場,但是,如果遇上車輪戰,我們只有兩個人。

  那又怎樣?

  我又不會輸。

  話音剛落,未等苗紋紋發表她無奈的感言時,初染又忽然補充道

  只要你別拖我後腿就行。

  夏紋(苗紋紋)……哈哈。

  苗紋紋僵硬着微笑,別看眼睛,她在心裏淡淡的吐槽道:誰拖誰後腿還不一定呢。

  前方一片天光大亮,那是熱烈又沸騰的青少賽的比賽現場,在他們快走到那束光裏的時候,她忽然問到

  夏紋(苗紋紋)初染,你真的不恨我嗎?

  初染想了想,答非所問。

  其實在你嘴裏親口聽到你的確對我懷有殺心的時候,我還以爲你會說……

  “匕首隻是我對任何人的警惕。”

  初染偏着腦袋,一臉輕笑的看着她。

  而苗紋紋怔了怔,隨後又低眸笑了笑。

  夏紋(苗紋紋)要聽實話嗎?

  夏紋(苗紋紋)這種回答,我的確想過。

  夏紋(苗紋紋)但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夏紋(苗紋紋)與其戴着善良的面具和仇恨的人朝夕相處,不如坦誠一點。

  外面的歡呼與掌聲響徹天空。

  但苗紋紋的心裏卻空蕩寂寥,無法填補。

  夏紋(苗紋紋)所以,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重要嗎?

  比起要不要恨你這件事情,等你什麼時候真的殺了我,再說吧。

  初染忽然低眸笑出聲音,他快步走過她,於是,他逆着燦白的光亮回過頭,笑容張揚不羈。

  現在,最重要的,是我要你和我一起並肩作戰,成爲最後的贏者。

  你……

  算了。

  苗紋紋勾着一抹美好的笑意。

  夏紋(苗紋紋)嗯,逢場作戲,我擅長。

  ————

  初染?

  嗯?

  所以你剛剛找我只是想確認我到底是不是想殺你?

  不然呢?蜘蛛那個女人的話我可不信,我要你親口承認纔可以。

  那我現在承認了,你……

  沒差。

  啊?

  我是說,就算你想殺我,但我還是……

  嗯?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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