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他在做手術，你在我身下！（一更）
蕭宛此刻聲嘶力竭，手上帶血的刀子在揮舞，甜品店裏的客人都嚇得匆匆的跑出去，聿崢有些着急，拉着陌以蕘護在身後，生怕蕭宛一個發瘋傷到了陌以蕘。睍蓴璩曉
“聿崢，蕘蕘……救我……”顧易揚捂着傷口靠在一邊，已經氣息奄奄的，臉色都蒼白的跟紙張沒什麼區別。
陌以蕘率先反應過來，拉了一下聿崢：“你去找救護車來！我在這裏看着。”
“可是……”聿崢有些擔憂，但是眼看顧易揚已經有些撐不住，他們必須快點，不然是誰出人命的，最終還是點頭，他應該相信陌以蕘，畢竟她是個合格的警察。
聿崢咬咬牙，轉身大步衝了出去，邊跑邊打電話。
這會兒，甜品店裏只剩下陌以蕘，蕭宛和受傷的顧易揚。
陌以蕘繞過去扶起顧易堔，扯過餐巾壓在他的傷口上暫時性的讓他止血，顧易揚臉色煞白，冷汗加倍，整個人像是虛脫了，浸泡在血水中：“蕭宛……你真是瘋了……”
“是，我就是瘋了，你們一個個的逼我！我瘋了都是你們逼我的！”蕭宛握着刀靠近了一點，一雙妙目朦朧着水霧，聲音顫抖，“你們都不肯放過我，好啊，那我就把你們先推進地獄給我陪葬！”
“蕭宛！你現在要是再動手，就真的萬劫不復，你要犯的是故意殺人，是要被判刑的！你一生就要毀掉了！”陌以蕘急忙的想要扶着顧易揚，“再不送他去醫院，會來不及的！”
“我就是要他死！”蕭宛激動的揮舞着手裏的刀子，陌以蕘連忙側了側身子，只是手臂上還是被刀子嘶啦的一下給刺傷了，劃破了一道大口子，“陌以蕘，你最好給我滾，不要給我擋着路，不然我也一刀解決了你！”
顧易揚氣息奄奄的靠在陌以蕘的肩頭，虛弱的張了張口：“蕭宛……你，你要是真要償命，就，就動手……”
“你別以爲我不敢！”
蕭宛緊了緊手裏的刀子，心裏一陣陣的抽疼，是眼前這個男人毀掉自己的生活的，還一手毀掉她的愛情，讓她從雲端跌到低谷，她一動不動睨着顧易揚的臉，這一張臉跟顧易堔有那麼一點相似，可是卻跟顧易堔又那麼的不同。
因爲顧易堔，這個男人不介意把自己推往火坑，若是顧易堔還深愛自己，她會萬死不辭，可是如今她覺得即使顧易堔對自己仍舊有情，但是還有個陌以蕘在，她真的很怕，很怕。
一眨不眨的瞪着眼睛注視着他，她安靜的笑了：“你們顧家的人都是那麼的殘忍，只有顧易堔對我好，可是你們都要拆散，現在即使他還護着我，我都沒有臉了，更何況他還有心裏還有陌以蕘的位置？我什麼都沒有了，可是你好殘忍，爲什麼要這麼對我？覺得我還不夠苦是不是？”
顧易揚咬着牙，撐着剩餘的一絲氣力想要攙扶着陌以蕘站起來，可是剛剛站起來，拉扯了腰間的傷口，他痛的不由自主的又雙腿一軟，又堪堪的跪了下去，面容幾乎痛到扭曲：“蕭宛……即使沒有我做的事，你和顧易堔也不可能……陌以蕘……是爺爺欽點的孫媳婦兒，你呢？園丁的孩子罷了……你以爲你真的姓顧？”
蕭宛只覺得他的話如一盤冰冷的水從她頭頂上澆下，四肢都僵住了，擡起頭，便對上陌以蕘那雙清澈的眸子。
顧易揚說的話刺耳，但是她知道是對的，即使顧易堔仍舊站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她不是傻子，不會不知道他看着她的眼光有多麼的空洞。
眼底心底都是一痛，揚起的刀不由得朝陌以蕘刺過去。
陌以蕘因爲喫力的扶着顧易揚，沒有來得及注意，那把帶血的刀刺過來的時候，她沒閃躲開，她都以爲自己要被刺中，可是剛叫了救護車過來，匆忙跑着進門的聿崢衝了過來，想也不想地擋在她跟前，本就帶着血氣的水果刀整把沒入他腹部，只留下一個黑色的刀柄。
“聿崢！”陌以蕘鬆開顧易揚的身子，嚇得臉色都蒼白了，連忙扶住聿崢的雙肩。
蕭宛怔住，呆呆的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手，又詫異的看了看爲陌以蕘擋刀的聿崢，似乎這個時候才從懵懂中反應過來，後退了幾步，不可置信的搖搖頭，轉身跑出了甜品店。
“聿崢？聿崢，你不要嚇我啊，你怎麼樣了？”
聿崢的傷口比顧易揚深的很多，刀子完全的沒入他的皮肉，四處都是他的血，他眼睛一黑，體力不支的倒下，上半個身子都壓在陌以蕘的腿上，有些微的顫抖，陌以蕘伸手慌亂的捂住他的傷口，開口大叫：“救命啊，有沒有人啊，來人啊！”
“蕘蕘……”聿崢擡了擡手扯住陌以蕘的手，喘息了半天才能順利的有氣力說話，看她哭的紅紅的小臉，他有些心疼，染了血的手撫上她的臉，“別，別哭……救護車馬上就到了，不會有事的。”
“聿崢，你，你怎麼那麼傻。”陌以蕘徹底的慌亂了，剛纔的顧易揚跟她沒有特別的關係，她只是基於她身爲警察纔出手護着，可是現在傷的是聿崢，還是爲了救自己幫自己擋刀的聿崢，她根本鎮定不下來。
“蕘蕘，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情……就是之前你追我的時候我……我不敢順從自己的心意……對不起，我當初沒有膽子去握緊你的手，還讓你受了自己那麼多的委屈，你……你信我……我這次……真的不想放開你……我是認真的……”
聿崢的話斷斷續續，講的很喫力，可是陌以蕘卻聽懂了，拼命的點頭，淚如雨下，她從來不懷疑聿崢的認真，她知道他是個怎麼樣的人，一旦動心了便是認真了，可是有時候，愛情真的會過期，而且在很多現實面前，他們之間的愛情明顯的脆弱不堪，很難維繫。
聿崢艱難的扯了扯脣笑了笑，只是眼前一黑，他像是無知覺的靠近在她的懷裏，陌以蕘心裏一怔：“聿崢？聿崢……”
這樣的情況，陌以蕘實在是手足無措了，顧易揚這個時候也沒了氣息，想來是暈過去了，她四周的看了看，拼命的喊救命，可是大半天了還沒見到救護車的影子，到底什麼時候纔要來？
對了，打電話，陌以蕘連忙伸手摸自己的電話，卻發現自己的手機隨着包包放在剛纔坐着的位置上，她連忙扶着聿崢靠在一邊，手腳並用的往前爬，手剛觸摸的包包，手腕就被一道力道給攫住，她視線隨之跟着擡起，就望見一張魅惑冷峻的臉撞入她眼簾。
“顧易堔？”
“跟我走！”
陌以蕘現在顯然是不在狀態，腦子處於放空的狀態，她根本想不通爲什麼顧易堔會出現在這裏，她只是本能的見到有人，就升起求救的心思，她反手握住顧易堔的手：“快，快打電話救人……”
顧易堔皺了皺眉，像是隨意卻仍舊是動作優雅的奪過她包包，隨手就把手機拿了出來，按了關機鍵，往窗外一扔，啪的手機已經是四分五裂。
陌以蕘瞪圓了美目，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你，你做什麼？”
男人冷着一張俊臉，什麼都沒回答，大掌一撈，挽住她的腰身徑直往店外拉着走，絲毫不顧及身後有兩人躺在血泊之中，還陷入重度昏迷狀態。
陌以蕘怔了怔，才反應過來，這男人不是在救人，是在讓他們去死。
不行！顧易揚要不要死，她管不住，但是聿崢，不能死！
“你放開我！顧易堔，你瘋了是不是？再拖下去，他們兩人都會死，其中有一個是你哥哥！”陌以蕘推着他的手，急的氣息都不穩，只是她不是顧易堔的對手，三兩步就被他帶着出去了，陌以蕘瞬間急紅了眼，不管不顧的低頭就咬。
顧易堔卻仍舊沒鬆手，一把把她推向車子門上，大手按着她，捏住她的下巴：“怎麼，要救人嗎？陌警官！”
“我要救！你不救，你就給我滾開！”陌以蕘氣急敗壞，時間就是生命，而還有兩個人正在跟死神賽跑，她若是不救，他們死定了。
“我若是說不許呢？”顧易堔雙眸閃過一絲恨意，捏着她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
“憑什麼你說不許就不許！顧易堔，你別搞錯了，我們離婚了，沒有關係了！你現在不是我什麼人！沒有資格管我！”陌以蕘奮力的踢打着，委屈難受的眼淚都落下來了，可是卻仍舊掙脫不開他，她只能朝路過又頻頻躲閃的路人求救，“救命……救命……唔……”
男人的大手一下子捂住她的嘴，鐵青着臉，強勢的攬住她的腰，把她推進拉開的車門，隨手將門關上，落鎖，手臂撐在她腦袋的兩邊：“你是要救誰？顧易揚？還是聿崢？”
“我都要救！”即使是路人她也會救的，她是警察，即使現在停職着，她也沒忘記自己的肩上的責任。
“我只給你一次的機會！說，你要救誰？”顧易堔眯着眸看着她，他時間很多，她要是不怕有人死了，就膽敢跟他這麼耗着，裏面的兩人至於誰死了，對他來說都是樂事。
“你！”陌以蕘氣紅了眼，卻知道顧易堔是說到做到的人，現在她必須爭分奪秒，她咬咬牙，“顧易堔，我是警察，我告訴過你我的世界很單純，不是黑就是白，現在我即使是停職着，但是救人是每個警察的職責，即使現在裏面躺着的人是我不認識的，只要能救，我都會去救！而且，你知道嗎？聿崢是因爲我才捱上這麼一刀的，如果他這次因爲我救不活了，那我也活不下去了，我會內疚到死的！”
“那如果是我？你會不會救？”顧易堔的聲音有些深沉，又有些捉摸不透。
“會！”陌以蕘連忙的點頭，雙手雙腿都在亂蹬，只是被他摟着壓在，她掙脫不開，“我會救，不管是誰我都會救的，顧易堔，求求你了，再拖下去就遲了！”
“我就是要他遲了！”他俯下身子，不輕不重的咬了陌以蕘的耳朵一口，聲音帶着冷酷殘忍的意味，“你大可以不用內疚，人不是你傷的，也不是我動手的，怎麼牽連都聯繫不到你身上去。”
“可是是在我面前倒下去的！”
顧易堔伸手觸摸了一下她的眼睛：“閉上眼睛，什麼都看不見了。陌以蕘，我警告過你的，不要再跟聿崢在一起，不然我會打斷你的腿，你越是緊張他，我就越要他死，而且讓他死在你面前，讓你沒辦法救！”
陌以蕘急的眼眶一紅，眼淚刷的又落了下來，毫無章法的踢打着他：“爲什麼啊，我又沒有欠了你，就算我欠了你，那由我償還就好了，你何必牽扯到別人身上去，你放開我！沒有時間了！”
“是不是你欠我的由你償還？”
“我還！”
“好，你說的。”顧易堔一下子就鬆開鉗制住她的手，冷眼瞅着她急切的推開車門，踉蹌的衝了出去，頭也不回的衝進了甜品店。
顧易堔眯了眯眸子，看了看手機，撥了個電話：“行了，把攔截在路口的救護車放過來，救人。”
掛斷了電話，不到兩分鐘就看到救護車飛速的趕來了，隨後又看到被擡出來的聿崢和顧易揚，以及跟着上了救護車的陌以蕘，他神色又陰沉了些許。
本想着這次藉着蕭宛的手能弄死顧易揚的，沒想到還順帶了聿崢，這倒是解決了自己的麻煩，一箭雙鵰，多好，可惜，陌以蕘出來搗亂。
收回了目光，車子倏然的開動轉了一個彎開了出去。
蕭宛跌跌撞撞的跑出來，身上到處都染了血，她一時間不知道要去哪裏，一輛車子開了過來，走下來兩名男子，迅速的把她帶上了車子，揚長而去。
急診室的燈一直的閃爍着，剛纔血庫的血不夠，陌以蕘給聿崢輸了一次血，她現在臉色有些蒼白，她平時就有些低血糖，現在猛然的抽了400CC的血，她有些頭暈。
顧易堔來到的時候看着她這個樣子，不禁皺了皺眉，上前扶住她：“怎麼了？你是哪裏不舒服？”
陌以蕘現在不想跟他說話，只是淡淡的搖搖頭。
醫生臉色有些急的走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陌以蕘：“抱歉小姐，血容量還是不足，我們……”
“那好，你還是抽我的。”陌以蕘乾脆的擡頭。
醫生卻明顯的有些爲難：“可是你剛纔已經抽了400CC的血了，而且你低血糖，不是很好……”
“沒關係啊，我可以的，我的身體自己知道，我還能再抽。”
陌以蕘自動自發的捲起了衣袖，顧易堔一下子就皺眉了，看到她手腕上因爲剛纔被抽血而貼着的OK繃。
一張俊臉瞬時陰鶩，他一把扯過陌以蕘的手，看向醫生：“血庫沒有血嗎？你們不會去調血？調不到血，你們護士醫生一人一個那麼多，不能抽？什麼都要別人來幫忙，還要你們醫院有什麼意義？”
醫生張了張口，還沒說話，陌以蕘已經開口：“沒關係的，救人要緊，先抽我的，我可以……”
“陌以蕘！你最好給我閉嘴！”顧易堔怒意勃發，恨不得一下子就掐死這個女人，一雙眸子冷冷的看向醫生，“給你一分鐘，叫你們院長找人來輸血，要是找不到人，出了什麼差錯，你們這醫院就集體的關門！”
醫生被他的氣勢嚇得抖了抖，這男人說出口的話這麼狠，渾身都是冷厲的氣息，應該是惹不起的，他嚥了咽口水，趕緊的點頭，轉身往回跑去找人幫忙，實在找不到，那就看看自己血型是不是合適，抽他的好了。
“醫生……”
陌以蕘還想說些什麼，顧易堔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攬住她的腰身，一下子就帶着她往另外一間空房間，推了進去。
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被他推着，一翻身就壓在了病牀上面，他瞬間頃身覆上她身子，蹙眉看向她：“陌以蕘，才說過的話，你***當做耳邊風？”
陌以蕘被他捏着的下巴很疼，不自覺的伸手打開：“顧易堔，你又發什麼神經，我到底又做什麼讓你生氣了？”
真心搞不懂這個男人，她是做什麼了？就算她做了什麼，他們之間也沒有關係了不是嗎？他爲什麼要這樣？
“陌以蕘！你給聿崢輸血是不要命了是不是？醫生都說你低血糖，你輸了一次，又一次，你是要去死嗎？”
陌以蕘一怔，推着他的肩膀：“要不是聿崢救我，現在躺在手術室裏的就是我，而我輸血的就會是他！”
這話刺激的顧易堔俊臉迅速的黑沉，他咬着牙，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眼底帶着惱怒的嗜血光芒，陌以蕘第一次見到顧易堔是這個樣子，像是一頭有些瘋狂的豹子，她不自覺的縮了縮，只是這樣的動作卻更加的刺激了他。
“你就這麼怕我？”顧易堔睨視着她，眉眼之間都是冷峻，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的臉，揚了揚眉毛，邪惡的低語，“你說，對面,你的聿崢正在做手術，而你正在我身下承歡，他若知道，會是什麼反應，還會不會如你所說的如果你出事，還給你不要命的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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