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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再出现在我面前,休想我放了你!(万更)

作者:秦倾
燃文

  像是怕她记不得,他又咬牙重复一句:“再出现再我面前,记住了,我就算弄死你,都不会放了你!”撂下了话,他重重的推开她,连多余的一眼也不再给她,转身大步的走出了卧室。悫鹉琻晓

  陌以荛揪紧了被子的一角,一直愣愣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脑袋似乎晕晕乎乎的,一直在不断回想着他刚才說的话,他說要把离婚证给她,是不是证明了他们纠缠了這么久的婚姻就此告终?

  只是原本像是盼望已久的念头到了如今他亲口落实了,她一点欣喜和轻快的感觉都沒有,有的却是沉甸甸的钝疼。

  有些怔怔的裹紧了被子,脸色仍旧是青白的——

  低头看了看,浑身都是他留下的痕迹的,粗暴的温柔的尽数交织着,她到现在還能感受到火辣辣的错觉。她是知道他性子的,其实她若是凡事能忍着些,至少也不至于說那些话,让自己吃苦头,這是她自找的,不是嗎?

  她說那样的话其实是本能,舅舅的事情令她太多气愤,她很多话才口不择言,她沒想到的是伤人先自伤,那些话說出来伤的不只是顾易堔,還有她自己。

  他要自己滚出去。

  他会在二十四小时内办好离婚手续,把离婚证给她。

  這些是不是說明他们就此结束了?

  呵,苍白无力的扯了扯唇角,她說的她做的,为的不就是這样的结果嗎,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那么的难受,那么的疼,就如困顿频死的小兽,鲜血流尽,下一秒就会死。

  只是她不能死,她還有舅舅,還有朋友,還有自己的生活,她累了,不想再费心思去想什么……

  无助的靠在床边缘,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哽咽在喉咙之间的苦涩在慢慢的油走,疼的她四肢百骸都觉得虚无。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侧耳就听到花园裡汽车开动的引擎声,她缓缓的张开眼,她知道顾易堔应该是走了。

  叹了口气,抱着被子起身,去他的衣柜拿了他的衬衫自己套在身上,稍微的整理好,盖住自己身上的重要部位,安静的沉默了一会,才抬腿往门口走。

  陌以荛這個样子自然不敢直接到医院去,還是先回了家,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這些天一直在忙,事件频发,手机一直都是震动无声的状态,回到自己的卧室裡,想着卧室裡沒有钟,拿過手机一看,才发现手机裡几十個未接电话,翻着看了看,不少是宋默晓的,更有孟青的。

  换過了衣服,陌以荛匆匆到客厅的玄关处去换鞋,手机又无声的震动起来,她随手按了接听键。

  “荛荛?你终于出现了。”孟青陡然间听到她声音,倒是像是愣住了,好半晌才舒了口气,“要死了你,這几天我打爆你电话了,還找了晓晓,我們都找不到你,你又不接电话,到底是怎么了?”

  想着這几天接连着的糟糕事情,连自己都理不清头绪,满脑子乱糟糟的,陌以荛连自己都說不清楚,只能模棱两可的带過:“前段日子不在瀛海,手机忘记在家裡了……”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孟青显然不相信,“荛荛,我們那么多年的好姐妹了,虽然中间因为我移民還空白了几年,可是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的,你要是有什么事,受不住了,一定要告诉我!”

  听着多年的好友這么对自己說话,心裡多难過也有了几分的温暖,陌以荛也下意识的想起孟青回国的种种不对的迹象,不自觉的开口问:“青青,我還顶得住,只是……你呢?”

  陌以荛沒說破,孟青却懂了,她从来都知道自己即使隐瞒的再好,以陌以荛這样的七窍玲珑也能看出自己的不妥,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口气带着些许的伤感:“荛荛,你有空嗎?我們出来见面再說?”

  陌以荛一愣,随即开口:“好,不過要晚一点,我這边還有点事,你大概九点多的样子我给你信息好嗎?”

  “好。”

  两人又說了几句,彼此安慰了一下,才挂了线。

  煲了些汤煮了点粥装好,把围巾在脖子上围了一圈才出门,去医院的路上,陌以荛有些呆愣着出神,她觉得她自己都越来越看不透自己了,若是以前,在這样的情况下,她根本沒有這么淡定的心思。

  只是现在的她,也许连她自己本身都不晓得,她的潜意识裡都是信赖顾易堔的,只要他說护着舅舅,舅舅就一定会沒事。

  事实证明,也是如此。

  到了医院,主治医生告诉她严君佑半小时前醒過来一会儿,但是因为打了针,很快又安睡過去了,现在各项的指标都趋于正常的水平,彻底醒来的话应该很快了,而且严君佑的安全不用她担心,顾易堔沒出面,但是已经叫人把病房守的裡三层外三层的,就连容仪和顾明海他们過来也要先知会一声才能进去。

  陌以荛揉了揉额头,微微的叹气,走进病房,却诧异的看到聿峥正坐在对面床的沙发上,他看见陌以荛,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朝她走了過来,情绪有些激动的抓住她的手臂:“你去哪裡了?不是去买個烤番薯而已,怎么让人给我一张纸條說你要先走,出什么事了?”

  “聿峥……我……”陌以荛费了好大力气的都挣脱不开,浑身本来就酸疼,這会儿更是无力,只是稍稍的扯了扯了手臂已经疼的皱眉。

  聿峥一愣,连忙松手,审视的扬起了眉头。

  陌以荛暗忖了一下,聿峥跟自己那样表白,她本来就有些吃不消,自然找個借口走掉,却沒想到被顾易堔逮着回去折腾了好久,只是這些她怎么能說出口,估摸着聿峥也沒想那么多,她才不由得开口說:“抱歉,我当时看到一個朋友,是好久不见的那种,我一时情急就追過去了,就让烤红薯的大叔给我留言告诉你一下。”

  聿峥到底也是個做警察多年的人,他的观察力比常人那是高出好几十倍,虽然說陌以荛這话說的像是很真实的样子,可是他還是觉得有些异样,尤其是她不是說情急去追人么,怎么還有時間给自己写那么工整的字條,尤其是她明显的换了一身的衣服,還围了围巾,脸色比之前见到她還要苍白。

  皱了皱眉,聿峥想了想才开口:“刚才医生說了,舅舅的状况好多了,只要他醒過来状况都稳定就能做假肢移植的复健手术,医生团队都是国内外顶尖的,你可以放点心了。”

  陌以荛点点头,只是她波澜不惊的样子,却让聿峥再次皱了皱眉,不由得开口问:“荛荛,你早就知道舅舅的状况和安排的后续复健手术的事?”

  他之前一直在想,严君佑的手术情况這么不稳定,不知道复健手术什么时候才能做,而且严君佑多么高傲的一個人,若是完全的清醒過来之后面对不了自己的残疾,那肯定這個复健手术也是個难题,可是突然空降了丹麦皇家医院的重量级医疗团队,严君佑的病况稳定下来,复健手术的计划也制定下来。

  這点,聿峥還是替陌以荛稍微的松了一口气的,不管如何,眼下有准备总好過到时候什么都乱成一团。只是院长倒是挺保密的,什么都不肯說,只是說严君佑运气算是好的,病况刚好被国外的医生知道,正好過来做学术交流,自然而然的一起研究了一套最适合严君佑的方案。

  只是,說是這么說,聿峥到觉得這中间有些不一样。

  陌以荛心裡稍稍的一震,撇开头,张了张嘴:“刚才……刚才来医院的时候见到院长了,他告诉我了,聿峥……你怎么這么问我?”

  “你有事情隐瞒着的时候都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聿峥一语道破,眸光紧紧的盯着她一眨不眨的,“荛荛,我跟你同事這么久了,就算我不是百分百的绝对的了解你,但是你的性子我還是知道的,若是你刚才真的是去追朋友了,你绝对不会超過十分钟,因为舅舅還在医院,而且要是你是刚刚知道他病况稳定以及后续的复健计划的,你情绪不会那么的温度,這根本不像你。”

  顿了顿,聿峥眼底闪過一丝犹豫,半晌還是开口:“而且你换了衣服……荛荛,你刚才到底是去哪裡?”

  真不愧是瀛海市公安局的精英大队长,聿峥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得出一大堆她即使极力掩饰都掩饰不了的纰漏,陌以荛是真的沒想到聿峥沒回去倒是来了严君佑這边等自己,她深知他不好唬弄,可是那些事实她要怎么說?

  本能的俏脸一阵青一阵的白,避开他的犀利的眼神,正想着要怎么解释,聿峥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聿峥看了看电话,陌以荛也一眼认出来是孟元的手机号,自从自己停职到后来的递交辞呈,自己的小组都由聿峥暂时先管理,自然孟元有事也会跟他回报。

  聿峥朝陌以荛点了点头,捏着手机出了病房,陌以荛想了想也跟着出去,脚步才移了几步,就正好听到了在门外聿峥的声音传了进来——

  “什么?顾易扬在迷醉交易大宗毒品海洛因?還伤了人?确定嗎?什么?他身上還有违禁的枪.支弹.药?”

  “……好,我這就過去,你们先把他扣下,申請逮捕调令,不允许保释,什么?顾易堔被刺伤现在重度昏迷?搞什么东西?”

  只觉得心裡咯噔了一声响,陌以荛像是沒把顾易扬的事情听进耳朵,她只听到了顾易堔被刺伤现在重度昏迷,几乎像是兜头一盘冰冷入骨的水由头浇下来,身上每個毛孔都在叫嚣着冷,她整张脸的血色一下子全部都褪去了。

  收了手机转過身来的聿峥见她脸上满满的都是担忧和惊讶,他蹙眉,不禁的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荛荛,顾易扬那边出了事情,我還在局子裡肯定要過去的,你在這裡照顾舅舅吧,医生刚才說了還需要点時間才能醒過来,我先去看看情况。”

  眼看着聿峥转身大步的往前走,陌以荛心神大乱,僵硬的身子颤了颤,几乎是條件反射的就开门追了過去,在医院大门口处拦住了聿峥。

  “荛荛?”聿峥紧紧的皱了眉头,看着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明显是忧心忡忡的样子,像是意识到什么,却仍旧是明知故问,“怎么了?”

  陌以荛已经完全沒了镇定,她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一個冰窟了,到处都是冷的,她握住聿峥的手腕,开口的时候嗓音都带着压抑的暗哑:“聿峥……刚才……孟元說……說顾易堔……他怎么了?”

  聿峥眸光一沉,之前她才在這裡的车子裡不愿见顾易堔,怎么這個时候她還要這么问?他以为她既然不愿意见那便是两人断绝的开始,可是现在她這样是摆明了放不下嗎?

  “荛荛,你不是之前不愿意见顾易堔?一副对他恨之入骨厌烦到底的样子,可是你现在呢,又怎么了?只不過是一句话而已,你這么担心?”

  陌以荛一時間觉得喉咙很是干涩,心裡钝钝的疼,脑子裡全是杂乱无章的思绪,像是太過突然,她根本就措手不及,只是本能的就這么反应了,她答不出别的好听的话来,也辩解不到什么,只是死死的抓住聿峥的手腕,不让他走。

  聿峥看了她好一会,還是叹了口气:“原本你已经递了辞呈就不是警局裡的人,对于案子按照程序我是不能告诉你的,但是既然你想知道,我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這样也让你安心点,别沒事瞎想,该死心的时候還是得死心。有那样的家人就有那样的儿子。死了也好。”

  陌以荛苍白着脸:“聿峥……”

  “是,顾易堔现在重度昏迷。”聿峥安静的看着她,吐出的字句却很残忍,像是一刀刀的划在她的心口上,“警方這边收到的消息就是這样的,顾易扬在迷醉进行交易,据說是被顾易堔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弄来的,当场交易当场人赃并获,顾易扬恼羞成怒,开枪打了顾易堔,现在送往军区附二医院,還在重度的昏迷之中。子弹距离心脏不远,手术很危险,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陌以荛吓得已经在发抖,聿峥却仍旧一字一句的开口:“荛荛,那样的人不合适你,那样的家庭太過复杂,即使是豪门望族也不是你生存的地方,你是白,他是黑,你们根本就是两個世界的人,那样的男人即使对你好那也是有企图的,你也办過這么多年的案子了,别一时被糊涂懵了心智,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等她彻底的回過神来的时候,聿峥已经走了。

  怎么会這样……

  离开的时候顾易堔還跟自己那么嚣张那么霸道的威胁,可是他现在怎么会中弹昏迷不醒?

  子弹距离心脏不远,手术很危险,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子弹距离心脏不远,手术很危险,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這句话在她脑海裡萦绕着,重重的压在她的心裡,压的她根本就喘不過气来,她紧紧的握住了拳头,靠在一边虚弱的觉得她一時間又成了困顿的浑身都是伤的小兽,而此刻那個生死未卜的男人才是她续命的良药。

  原来,他早就在自己的心裡占据了所有的位置。

  她真的不知道原来她听到這样的消息,会疼成這样,像是身子都被劈开,一点点的放雪,浑身都疼到麻木,晃了晃脑袋,挤出一丝丝的清明来,警方的消息不会有误,可是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裡太過相信那個男人,却反反复复的觉得不会是這样的……

  可是一切又来的那么的突然那么的真实,让她不得不去接受不去相信。

  他再强悍,也不過是血肉之躯,倘若真是近距离的子弹射击,他沒有防备,自然是中枪了的,那么他真的有可能现在是重度昏迷,要是一下子抢救不過来,他更有可能命都沒有了……

  怎么办?

  到底要怎么办?

  她现在要做什么才好?

  恍然的一怔,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处落了下来,她蹲下来抱着脑袋,哭的不能自持,可是她想那么多做什么,不是說好了他会给自己离婚证书,老死不相往来,断的干干净净,這样的方法虽然残忍了点,但倒真的是干净了,彻底的净了,也静了。

  可是也许不会死啊……

  顾家财大势大的,舅舅這样的伤势都能从死亡线上被抢回一條命,也许顾易堔也能逢凶化吉不是嗎?

  对,她不要再想了,這是顾家人的事,不到她去管,不要管了,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必然的关系么?

  忘掉!

  忘掉!

  只是却如何能忘得掉?

  抱着脑袋,手足无措的跌坐在地上,一颗心早就碎开一片片,疼到风干……

  手术室。

  医生忙碌的做着紧张细致的工作,躺在床上的男人咬着牙,额边青筋都暴起了,却仍旧一声不吭。

  接近三個小时的手术,叮的一声子弹被精准的夹了出来丢在一边,细心的上药包扎打了消炎针,医生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叹口气:“三少,你怎么那么倔,這手术這么危险,你還不用麻醉,要是你刚才撑不住……”

  顾易堔闭了闭眼,示意身边的人扶着他起身,他疲惫的靠在床沿上,摆摆手:“我不這样疼過不知道自己還活着。”

  手术室的门微微的开了开,穿着白大褂的丰尊走了进来,看了看,示意医生先出去,他抱着肩膀看着顾易堔,无奈的摇摇头:“你也真是,自己给自己一枪,你想死也不带這么玩儿的好么?”

  顾易堔淡淡的笑了笑:“苦肉计,沒听過?”

  “我靠,你這苦肉计差点把命都给搭进去。”丰尊不赞同的看他,半晌又說,“你妈哭的那是要死要活的,你要瞒到什么时候?”

  顾易堔动了动,不小心扯到伤口,嘶的抽气,缓了缓才开口:“那就看我們家宝贝我這個儿子還是顾易扬那個私生子了。”

  “就为了那個小弃妇,你是豁出去了?”丰尊紧紧的蹙眉,像是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顾易堔闻言,不過是笑了一声,斜着身子慵懒的靠在床头的靠垫上,懒洋洋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刚刚动過手术的人。

  “你妈那边我要怎么给你兜着?”丰尊见他這個样子,知道他是铁了心了,熟知他的脾性,也知道劝不得,只好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再說,你给顾易扬设了這么大的一個局,让他背黑锅,他也不是吃素的,估计会狗急跳墙反咬你一口。”

  “反咬死人有意义?”顾易堔波澜不惊的开口,淡淡的勾着笑。

  死人?

  丰尊吓得一下瞪圆了眼睛,半晌才回過神来:“我靠,你作死啊,要诈尸啊?”

  顾易堔挑了挑眉:“行了,你帮忙兜着,至少把模糊的消息发出去再說,我爸妈爷爷那边你搞定,至少要让顾易扬失去防范,我知道他這次进警局出来有些困难,但是也不到出不来的程度,只有我不在了,他才敢放胆子去做事,這样才会有漏洞。”

  房间裡,孟元正在审查顾易扬,随手把搜出来的一包海洛因丢在桌子上,敲了敲:“顾先生,這海洛因是你包厢裡搜出来的,你作何解释?”

  顾易扬慢慢的抬起头来,俊脸上掠過一丝的阴沉,眉宇间都是锋利的戾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才說话:“警察先生,我刚才就說過了,我不知道,我是应我弟弟顾易堔的邀請去迷醉喝酒,谁知道会有人交易那样的东西還塞到我手上呢?”

  “那么照你的意思這是顾易堔陷害你嗎?”孟元有些气愤,怎么顾家出這些不要脸的人?真是不知道自己老大嫁到這样的人家裡要受多少委屈,這么想着更加的不爽,“顾先生,請你不要质疑我們警方的办事能力,我們进到包厢的时候只有你和交易人,人赃并获,你知道這次你脱罪很难嗎?就算想找人顶罪也找個好点的,顾易堔,那是你弟弟。”

  孟元句句话都针对顾易扬,只是他也不气恼,他知道自己现在需要的是镇定,這次着了顾易堔的套,他更不能自乱阵脚。

  “堔子估计也是被别人利用了而已。”顾易扬淡淡的开口,语调是漫不经心,“不然把堔子叫来当面对峙又如何。”

  孟元死死地盯着他,被他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气得不轻,要是换做别人,估计他這会儿都要卷起袖子一拳揍過去了,可到底自己是执法人员,眼前的男人還是顾家的人,他虽然觉得這次真的是人赃并获很难容许他翻身,可是他也不能轻举妄动。

  “聿大来了。”边上做记录的宋默晓看了看门外,推了推孟元,“让聿大问吧,他比较有经验。”

  孟元点点头,跟着宋默晓一块走了出去。

  聿峥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着顾易扬沉默不语像是沉思的样子,他看了他一眼,也问案子的事情,毕竟刚才宋默晓和孟元的记录他看過了,還有现场的视频录像,也就差不多那個样子了,就等着落案起诉了。

  只是聿峥现在要說的是顾易扬的伤人案,他把手裡的文件砸過去:“顾易堔,要是死了,你就是故意伤人,加上毒品這條,你死两次都不够。”

  這句话明显的让顾易扬的眉头跳了跳,强自的压下心底的愠怒,他抬头看過去:“聿警官,若是我說我沒开枪,那枪是他自己开的,你信不信?”

  聿峥沒回答,只是勾唇冷冷的一笑,语气难得也带着几分讥讽:“怎么,這是兄弟砌墙嗎?還是……狗咬狗?”

  顾易扬眯了眯眼,放在桌子下的拳头握的紧了紧,半晌才松开,神色缓缓的恢复了些许的平静:“该說的我都說了,别的你们就等着我的律师来再讨论吧。”

  聿峥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反正人证物证俱在,他就不信,律师来了又能怎么样,把手裡的档案给了孟元交代了一声,他带着几個人去军区附二医院看看情况,至少知道顾易堔的情况到底是如何了。

  被带着七拐八拐的进了医院不知道在哪裡的最隐秘的房间的时候,聿峥就正好看到顾易堔靠在床上,微微的阖眼休憩,胸腔处裹着纱布,手腕上還连着吊针的针管在输液,只是纵使是在這样的时候他也是一副慵懒无畏的样子。

  冷哼一声,本来情敌见面就分外眼红,更何况现在還是一兵一贼,一黑一白?

  “三少真是福大命大,這样都死不了。”

  顾易堔眼角微微一动,睁开了眸子,淡淡的笑了笑:“对别人来說,我這会儿是相救不及,死了。”

  聿峥皱了皱眉,细心的想了想,有些微的诧异,难不成他是想对外宣布死亡?可是为什么他又让自己知道?

  见他這個审视的样子,顾易堔扬了扬唇角,還是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萧宛的案子,娱乐城的案子,都有顶替的坐牢的人,想必你们警局一直很懊恼知道是谁也抓不住吧?”

  聿峥手指按住额角,有些烦躁:“顾易堔,你到底搞什么鬼?警方可不会陪你瞎玩這样的游戏。”

  “严君佑。”顾易堔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点出一個名字,如预料中的看的聿峥僵了僵身子,他才继续說,“那样的车祸你觉得能发生?你们局裡的交警是该去换一批了。”

  心头顿时警铃大作,因为严君佑出事的时候他也在凉山上,根本沒有接手這個案子,接手的是交通事故组的同事,报告当时认定出来了只是普通的酒驾交通意外,他便信了,也沒费心思去查,却沒想到顾易堔现在倒是說了這個。

  他深知顾易堔为人平时嚣张,可是也深不可测,能在這個节骨眼儿上說出這样的话来,不是沒有根据的,聿峥挑了挑眉,笑了声:“三少,现在的毒品案子跟交通事故的案子有何关系?”

  “同一個人做的,你說這样的关系是不是有关系?”顾易堔笑的更是轻松了,挑了挑眉毛,语气清淡。

  “顾易堔,你别乱說话,眼下顾易扬還指控你引他到迷醉陷害他,還开枪打伤自己,你现在又扯交通事故案子,你到底想做什么自己心裡清楚!”

  “我想做的不過是帮你们将凶手绳之以法罢了。”顾易堔耸耸肩,满不在乎的样子,“聿Sir,我现在這么叫你那是看得起你的脑子,所以我才单独的见你让你知道我的状况,不過你要是這点都猜不透的话,未免太不合格了。”

  “你這是贬低我們警方的意思嗎?”聿峥心裡有些窝火,只是顾易堔的话句句透着端倪,他不傻,经验更是丰富,稍加分析就知道其中有些不少不为人知的内幕。

  “聿Sir,我是良好市民,可不敢贬低,這是你說的才是。”

  该死的!這個顾易堔,說了一大堆,聿峥才发现他句句都被牵着鼻子走,当警察這么多年,還遇到過這样的状况!

  “顾易堔!你少废话!既然你沒死,那我现在给你录口供,以免今天的毒品案子冤枉了人……”

  “聿Sir,其实我也懂点点的法律,我现在半死不活的状况,有权利保持沉默,等我休养好了再录口供。”顾易堔把自己要說的要提点的都說了,打了個呵欠,指了指自己的伤口,干脆的打断了聿峥的话,“难道我的主治医师沒告诉你,我還沒渡過危险期,随时有生命危险么?”

  靠!

  聿峥真想一拳打爆他脑袋,他现在這副样子到底是哪裡還在危险期?

  好,是想装死引蛇出洞么?那行,他聿峥也不介意等着,他倒是要看看,這一次,他顾易堔還能弄出些什么名堂来好让警方安然的落案指控顾易扬?

  其实他也知道就算是人证物证都在,只要顾家人出手帮忙解决,高层放话下来压一压,很多事情都会大事变小小事变无,萧宛的事情是這样,娱乐城的案子也是這样。

  只是這几年来,外在看着稳固的庞大的顾家也内部斗争严重,顾易堔在国外几年倒是风平浪静,顾易扬也一直稳打稳扎的从政,看似河水不犯井水的两條路,可是很多大大小小不一的案子都跟顾易扬有关,只是抓不到他的任何把柄。

  以前都是相安无事,只是现在顾易堔回来了,两人闹出這么公开的局面,還是头一回,谁都知道顾易堔是顾家的一直培养的接班人,即使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不過是他的掩饰而已,真正狠辣的人還是他,不過他一直都是韬光养晦,却沒想到這次這么大动干戈。

  在迷醉包厢,裡裡外外的都是人,看的一清二楚,在包厢裡正好看到有人跟顾易扬交易海洛因,然后依据证人的线索在洗手间又发现大批量的毒品,而顾易堔想阻止,却被顾易扬走火开了一枪,生命垂危,警察冲进去的时候正好发生這一幕。

  這样的情况对顾易扬那边是十分不利的,几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顾易扬不仅交易毒品還开枪蓄意杀人。

  但是若是顾家出手帮忙,顾易扬能逃過一劫也不一定,所以顾易堔才要下個死手,假装自己重伤,最好传出的模棱两可的消息是自己死了,這样顾明海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再帮顾易扬,警方自然能落案控告。

  聿峥细细一想自然是明白這裡面的弯道的,自然抿唇。正思考着,聿峥的手机响了,是孟元那边的电话,他下意识的就按了接听键,才听了几句就脸色微变,剑眉拧起:“什么?顾易扬现在是嫌疑重犯,证据确凿,怎么能說放就放?”

  “哪個狗屁领导下的命令?保证不会离开瀛海?不会影响落案起诉?妈的……”

  听到最后,聿峥真的是忍不住爆粗挂电话的。

  该死的!都当法律是狗屁嗎?有权有势的都能像螃蟹一样的横着走了?都能光明正大的犯法然后又光明正大的逍遥法外了?

  深吸了一口气,侧了侧脸,就看到一边的顾易堔不怀好意的扬起一抹笑:“都說了,你想让他入罪就好好配合,帮我把我死翘翘的消息传出去,我們家裡人信了,也就沒有人去阻挡你们警方的脚步了,搞不好還会帮你们一把。”

  真是见鬼!

  聿峥低低的咒骂了一声,看他一脸的坦然,聿峥就觉得不甘心,觉得恼火:“顾易堔,你也不用得意,做了坏事的人迟早有报应的,顾易扬一样,你别以为你可以例外,你做的坏事也不少!”

  “啧啧,聿峥,就你這脑子,我看你還是不要做警察了,回去做你的聿少和宋瑜结婚好了,沒证据的话可别乱說,不然我可以告你诽谤呢。”顾易堔微微的噙着笑,明明他现在该是最沧桑无措的人,却依旧气质高贵逼人眼球,看着聿峥愤懑不甘的样子,他语气显得更加的轻松,却又带着些许的故意为之的挑衅。

  “顾易堔,你——”

  “让我进去!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他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像是两把声音交叠在一起,门外忽然响起一把让两人同时都愣住的带着哭声的嗓音。

  顾易堔本能的皱起了眉头,而聿峥却立马转身,侧了侧身子透過窗玻璃可以看到门外不远处的走道上,几個人拦住不让過来的正是焦急的陌以荛,她一张小脸满满的都是沉重,苍白的吓人。

  聿峥自然也是听到她刚才的话了,转身看了看在病床上拧着眉的男人,心头一沉,想起在那边医院听到顾易堔出事的消息的时候,陌以荛那样明显的失落,显然陌以荛现在出现在這裡是来找顾易堔的。

  握紧了拳头,聿峥怎么能不知道陌以荛的意思?她不守着严君佑,倒是山长水远的跑到這边来,难道顾易堔真的在她心裡這么重要嗎?

  匆匆的开门走了出去,聿峥的口气裡忍不住带上了些许的责备:“荛荛,你不照顾舅舅,跑来這边做什么?”

  听到這样的质问,陌以荛也低了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来這边,只是她心裡乱乱的,却根本止不住自己的脚步,她就想要過来,就想要亲眼看看顾易堔到底有沒有事情,不然她寝食难安。

  虽然她一直都有告诉自己,顾易堔是生是死都跟自己沒有关系,但是看着墙上的钟表和外间传来的消息她越来越坐不住,连時間都觉得停滞不前了,她实在熬不住了打了电话给孟青請她帮忙過来照顾舅舅,也根本来不及跟吃惊的合不拢嘴的孟青解释缘由就飞奔過来。

  她不想怎么样,只想知道顾易堔的真实的情况。

  只想知道顾易堔到底是不是……

  太多太多的担忧压的自己喘不過气来,难受的无以复加,她也不是不懂,只要自己跨出了這一步,不管他是生還是死都好,那都代表了自己的心,可是若是她不跨出這一步,他真的不在了,那她……

  根本就不敢想下去,她突然真的很害怕顾易堔在强势的介入自己的生活之后会突然的這样无声无息的抽离……

  只要這么想,她就会疼,全身上下到处都觉得疼,疼到什么都顾忌不得,原来他真的离开自己的时候,自己是這么的难受……

  紧了紧拳头,既然来了,既然踏出這一步,她就得有勇气去承受,她咬咬唇,逼着自己直视聿峥的目光:“他……在哪裡?”

  聿峥喉咙紧了紧,脸色带着些许的阴鹜,虽然他现在沒有资格去管她的事情,但是她跟顾易堔那样的人怎么适合再在一起?那样的人淌着黑水,会把她彻底的染成黑色,到时候会万劫不复。

  “荛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做什么,這裡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马上回去!”

  “我不!”陌以荛眉宇间都是聿峥很久都沒有看到過了,属于她的那种倔强和执拗,“我要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显然的,因为陌以荛的话,聿峥的情绪更加糟糕,他攫住她的手腕:“疯了你,现在這個节骨眼上你参合进来,以后你就清白不了,他那样的人生死跟你沒有关系!”

  “聿峥!事情又不是他做的,要抓就抓顾易扬,我不管那么多,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到底……”

  “不好意思,聿Sir,你们要想吵架,是不是能挪一下地方?我可是伤患,重度伤患,需要安静的休养。”

  顾易堔的声音不咸不淡地飘了過来,聿峥和陌以荛都是一愣,陌以荛越過聿峥的肩头,就看到站在病房门口,伤口包扎着纱布绷带的顾易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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