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天生的霍家媳妇
一名官差抱着马立羽,大声呼叫:“马大哥,你怎么了?說话呀!”
一边喊叫,一边用力摇晃。
颜松抚抚头,头痛欲裂中发现這一幕,心头微喜。
他装模作样地走過去:“怎么了?”
官差扬着脸,满是焦急:“不知道,平时他起得最早,今天却迟迟不醒,我来叫他,却发现……”
颜松低头仔细看,马立羽脸色灰白,嘴唇青紫,双目紧闭,呼吸都有点微弱。
病得可不轻。
颜松一直看不惯马立羽,這次押送犯人,本也沒有禁军的事,就是配合着抄抄家罢了,可這個马立羽,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愣是让皇帝同意,带着一队人跟了過来。
本来几名官差都听他的,马立羽和他的手下一来,立马分成两個阵营。
别看马立羽平时不声不响,也沒怎么冲撞過他,但他心裡很清楚,马立羽傲着呢,根本沒把他放眼裡。
颜松压下喜意,装模作样地叫了几声“马兄弟”,见马立羽确实不醒,便又道:“赶紧派人,去村裡找個大夫。”
孟梦凉抹抹眼睛:“這個破村子,怕是沒什么好大夫。”
颜松点头:“吩咐下去,赶紧用膳,快点赶路,到前面去找個大夫。”
孟梦凉又吼了几嗓子。
颜如玉简直沒眼看,這家伙叫得也太夸张了,幸亏马立羽吃了药,模样看起来的确像病得快死了,否则颜松多半会怀疑。
有昨天晚上分的米面,今天一早,大家都吃了顿像样的早膳。
颜如玉扫见阮仙藻醒得早,别人刚醒,她已经从小河那边回来,精神头也不错。
阮仙藻一眼也瞧见她,心头诧异:颜如玉竟然沒被陈墨抓走?
她昨天晚上本来想等着,结果后来太困,就睡了過去,今天天蒙蒙亮就醒了,赶紧偷摸吃了個馒头,這才溜回来。
见颜如玉沒事,她又奇怪又不甘,暗骂陈墨真是不中用,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收拾完正要上路,不远处村道上来了辆驴车。
不過,他们不是奔着這些流放犯来的,而是一路向前,還挺着急的样子,激起一片尘土。
霍长鹤认得,那個驾车的,正是兽医刘二。
他手指一动,扔出一块小石子,正砸中车轱辘,不知砸坏了哪,车走了一段,停下沒法走了。
驴车上還坐着两個人,见状都赶紧问:“刘二,走啊,怎么不走了?”
刘二跳下车:“是我不想走嗎?沒看见是车坏了?赶紧下来!”
那两人也跟着下车,仔细观察究竟哪坏了。
“真是倒霉,赶紧看看,能不能修,不能就回去换车,我們得抓紧時間,去观裡請真人来。”
刘二嘀咕:“我也想,但我又不会修车。”
霍长鹤听到他们的话,隐约觉得,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若无其事走到颜如玉身边,低声道:“他们挺急,听說是去請真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颜如玉心知肚明,微微点头:“不用理他们。”
颜松转头看到他们,也认出刘二,拐着腿上前问:“是你们,陈公子呢?”
见见陈墨,沒准還能再给点酒肉。
刘二苦着脸:“陈公子他……病了。”
“病了?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怎么忽然病了?”
“是昨天晚上从這裡回去以后,病的。”刘二沒心思多說,另外两人又在催促。
他忽然又想起来:“对了,你们這儿那個女犯人,不是会医术嗎?能不能让她跟着去看看?”
另外两人制止:“刘二!公子說了,让去請真人。”
刘二本来就不想去請真人,驴车颠得屁肌都得成八瓣不說,去了還得說一箩筐好话。
“這样吧,你们俩去請真人,我带這個女犯人回去,沒准有办法,她昨天晚上不治好了裡正。”
那两人对视一眼,這倒是事实。
刘二赶紧說:“就這么定了。大人,能不能借借人?”
颜松诧异:“還救了裡正?”
這事他怎么不知道?
蹙眉看颜如玉的方向,见她正若无其事地和霍长衡逗那只黑山鸡,心头顿时有气。
“颜如玉!”
连叫两声,颜如玉都沒理会,连看都沒往這边看。
颜松心头火气直冒,一推素儿:“去叫她。”
有上次的教训,素儿不想去,又不敢不去,只好硬着头皮過来:“喂,大人叫你。”
“让他自己過来請我。”
“你……”素儿想骂,脸還疼着,只好忍住,回去如实对颜松說。
颜松当即沉下脸,治不治陈墨不重要,重要的是,颜如玉让他在刘二面前沒脸。
他怒气冲冲,正要吼叫,看到一边似笑非笑的霍长鹤,叫骂又都哽在喉咙裡。
“我們就要启程了,不能再耽误,管不了,”颜松生硬地对刘二說。
“哎哎,大人,我說……”
刘二還想過来拦颜松,被其它官差拦住。
颜松扫他一眼,一個臭草民,也敢对他吆五喝六。
颜如玉却慢步過来,对刘二說:“你說,去看陈墨?”
“是,是啊。”
颜如玉点头:“行,我去。”
“……”颜松。
霍长鹤上前:“我也去。”
颜如玉也沒反对,两人一起,让刘二带路。
颜松气得头上简直冒烟儿——到底谁說了算!
刘二一路上看霍长鹤好几眼,原因无他,這装扮实在不像好人。
霍长鹤扯下眼罩,露出完好无缺的眼。
只是一個眼罩的差别,刚才還像匪,现在像個侠客。
刘二惊得指着他:“你……你……”
“怎么?不兴戴眼罩?”
刘二看他腰侧的刀一眼,吞口唾沫不吭声。
霍长鹤低声对颜如玉解释:“我前些日子害了风眼病,大夫說让我戴個眼罩。”
颜如玉看他一眼,沒說话:我信你個鬼。
到陈家附近,霍长鹤就感觉出不对劲,不少村民来帮忙,昨天晚上是救火,今天是……拿着老鼠夹子什么的。
這是怎么個情况?
看到一只只老鼠被抓出去,霍长鹤都有点起鸡皮疙瘩。
這是多少只?
偷眼看颜如玉,她倒是神色如常。
霍长鹤喜滋滋地想,他這個小媳妇果然不同寻常,一般女子看到一只老鼠都吓破胆,尖叫不止。可她呢,多镇定!果然是天生的霍家媳妇!
颜如玉哪知他心裡想得歪到姥姥家去了,注意力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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