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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先把我捞上去再笑

作者:未知
常雨想走,因为這裡人多。刚起身距离最远,靠在树藤墙壁内侧的阿姨朝着常雨问了個大概,只是长相上是阿姨,实际年龄肯定沒常雨老。 “小姐姐你进来树林多久了?知不知道现在大概什么情况”? 常雨很“会”抓重点,重点不明白。“昨天进来的。什么什么情况”? 常雨想着应该不是指树冠之下這片大迷宫,抬头一看不就知道什么情况了,自己要是了解刚才不能一脚踩缝裡,估计会先看一眼。 這样說大多数人的反应都很奇怪,常雨能感知到的情绪也很奇怪,不過在這许多种情绪裡反正沒有使人愉悦的,都是些负面情绪。還很暗的环境裡感觉很不想待。 楚蛰拉常雨起来的时候也一块站起来了,看常雨的反应后和其他人不同,情绪上沒有变化,但脸上温和的笑了一下。 常雨注意到楚蛰回头看向他。 楚蛰先看向常雨的腿:“腿卡伤了嗎”? 常雨摇摇头。這时候才发现别看楚蛰脸色和精神都不太好,但這长相是掩盖不了的帅!這裡的其他人也有好多出奇漂亮的,這是碰上了逃难的剧组嗎? 楚蛰的嗓子有些哑了,声音也特别低,几乎是耳语的音量,但语调依旧温和:“你的头发沒有太乱,状态非常好,所以”。 他說到這裡笑了一下,常雨好像能明白他的意思了,以为自己有本事掌控一切的那种?那——還真是想多了。 楚蛰继续說:“昨天进来的,那可能沒遇上蝗虫风”。 蝗虫风?常雨觉得自己出发的晚点挺好,错過了一件或多件不太好的事。“我确实沒遇上,从家裡出来沒多久,因为不愿意绕远我就进来了。我也沒见過虫群”。 楚蛰又笑了一下:“成群结队的蝗虫飞起来是一片阴影,咬住什么就吃什么,植物动物都吃,只是被拦在了树林之外”。 常雨点头,這能明白,躲蝗虫进来的现在出不去了呗。那還有什么情况? “我們进来是前头,那时候树林就是现在的模样,几乎长的不透风。但昨天树藤活动着散开了好多,晚间又有虫群进来過一次,不知道现在树林裡還有沒有虫群”。 常雨在沉睡中错過了好多,這些還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夜盲沒走,就睡了一晚上,醒的时候也沒出事”。 干巴巴沒用的话說几句常雨還是走了,往回返左侧不太远的地方也還是有個弯可拐的,那么多人待在一起感觉特别拥挤。 常雨就喜歡周围沒人,转弯处总会有——惊吓,已经卖出去的脚還沒落地常雨蹭的往前跳,能跳多远跳多远扑到了对面的一根树藤上,脚尖落地手抓住树藤,万一這不发达的小脑再沒站住摔過去就磕碜了。 “好悬沒踩上”。說着鞠了個不到十五度的躬。 沒错這個窄窄的拐弯過道半埋着一個死人,为什么知道他死了,因为很明显,他手裡還拿着刀,脖子很惨,大半個身体都在树藤之下。 常雨的反应和沒看见沒有区别,视觉打击不大,转身继续走了。沒亲沒故不认识,现在报警更不可能那就只能走了。 十几分钟左右路再次沒了,抿着嘴眯着眼睛皱着眉,内心吐槽一句:“人生处处有死路”。 搅泥水的声音很小,但還在能听见的范围,左右的树藤长的特别密,沒缝,细听声音在上边,果然左边的树藤壁有块很大的缝子。 两脚蹬着凹凸不平的树藤看左边到底什么样,视线从缝隙看過去由上到下找一遍。 上方是无规则穿插于整個空间的树藤,有粗有细。下面是一片泥泞。 沒忍住就笑出声来了,那边是個泥潭,泥潭裡還有個人两手扒住周围一块地方在往出挣,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见她的侧面。 很清晰的笑声沈墨军也听见了,一回头正好对上常雨的笑脸。 常雨见人注意到自己感觉到了尴尬,本来就是踩在两边树藤壁上的,现在身体后仰连忙离缝隙远了:“抱歉沒忍住,真沒别的意思”。 沈墨军听见常雨的說话声沒生气,自己现在這個状态竟然也跟着笑了。身体稍微侧過去面向常雨,于是又陷下去一些,就是手上扒着的一块硬土沒松开,不然就彻底陷下去了。心情不再那么糟,那口浊气忽然吐出去,语气也轻松不少,笑着问常雨:“那你能不能想办法把我捞出去再笑”? 一听声音有点熟,常雨凑近看了一眼:“你叫什么来着?沈——仟睿”?好像不太对。 沈墨军笑容更大了:“沈墨军,沈仟睿是我哥。這俩名我也觉得应该换换,男女反了”。 单看脸是看不出来她是谁了,泥和血都沾了不少。好在說完常雨還能想起来,救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這样的境地心情好像還沒那么糟,常雨明显感觉得到。于是蹬着两边再爬高点,左脚蹬着缝隙底下的树藤,右脚蹬着身后的树藤,两手往上搬缝隙上边的树藤。 起先以为要使多大力气,沒成想很容易就拽出一條能過去的缝。顺着這條缝常雨就爬過去了。 常雨进去迈步走在一根树藤上,靠近沈墨军。在她头顶一根有自己腰那么粗的树藤上停住,這离沈墨军也有点远,正常抓不着人。 常雨两腿盘住树藤来了個倒挂,往下伸手:“手,先递一只,抓住我胳膊抓牢了另一只再给我”。 都是泥的手真滑,不是常雨的胳膊上有衣服布料真不好抓,恐怕就会陷回去。 好在离了无处使力的泥沼沈墨军很给力,够着旁边一根树藤一甩就把自己甩上去了,坐稳放开的喘了一口气,在泥裡可是压着肺了!“谢谢”。 常雨沒话想說。看沈墨军气沒喘两下起身在树藤间灵活的穿梭,非常像只泥猴在荡树藤,画面十分的有滑稽感。 常雨只能控制住自己别笑出声来,虽然這样已经不礼貌了。情绪作为标记時間点的标记,自打异能使用多了,常雨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是笑是生气都容易摆在脸上。 沈墨军和常雨进来时的动作一样,但常雨是掰开了能通過的缝隙,沈墨军直接暴力拆了個口子出来。回身看還在低头笑的常雨,想想自己這狼狈模样想跟着笑,但是自己怎么能笑自己! 撑着拆出来的口子“先過去,完了再笑好不好”? 常雨吸了下鼻子,刚才笑岔气了。 经過的时候沈墨军提醒常雨:“有点高,我抓着你胳膊把你放地上,对面沒能踩着借力到地上的东西”…… 這树冠之下真的就像房间一样,每间房子都不一样,别看挨着,沈墨军待的那個地上是沼泽,上边的树藤离的還远陷下去的人根本够不着,更沒有能正常走的门和出口。這间就是毛坯房,什么都沒有,地是实地,空间全空,一根多余的树枝都沒见。 暂时安全且有時間空间,沈墨军就脱了破破烂烂全是泥的上衣,之后能看见她身上也受了不少伤,都是新的,這两天又打架了,伤口在泥沼裡泡了好半天状态不怎么好。 衣服都那样了她竟然還能从裡兜找出一小包清理的消毒棉。 常雨听着沈墨军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叨咕:“不知道這泥裡的细菌致不致命”…… 這條件只够清理了伤口上的泥水,常雨把自己的外套给她,只穿内衣总归不太自然。 “你既然本来穿着外套,脱了不冷嗎”? 常雨穿着半截袖也不冷:“不冷”。 沈墨军本来便于活动松紧正好的的外衣变成了一件普通外套,但总比沒有强。 “腿上沒有”? 沈墨军摇下头:“沒有,就照我心脏和眼睛来的,腿沒划着。谢谢,沒有你我可能又完了,那块浮土抓不了多久了”。 常雨就是好奇沈墨军怎么掉下去的,想想就又想笑,她也确实笑了。结果本来沒好的岔气又接上了。 沈墨军沒跟着笑,不過心情放松下来。不管裤子的泥现在就想坐一会儿,但是還有事。想走下一個困难這就来了。 顶上的树藤生长,严实的盖住透光的缝隙,一点光进不来树冠之下就全黑了。 别說常雨這样的夜盲,就是正常人一点光沒有也看不见路,還是在這植物形成的大迷宫裡。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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