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出马仙 第31节 作者:未知 第49章 搜查债主 离开周家,我给何雨晨打了個电话,听完我的讲述后,何雨晨干脆利落地表示,周明阳這种情况,必须马上破关。 這样做的作用第一是先保住他的命,缓解现状,第二是查一查他身上的债主来源。 但仅仅這样,還是并不能百分百管用,毕竟他的病十分罕见,所以,如果這样也查不出問題的话,就只能问地下的了。 不得不承认,何雨晨所說的這些,我全都明白,但我一样也办不了。 毕竟,会看事和会办事,這是完全不同的两個范畴。 這种正规的破关口做的事,可不是像我們随随便便那么简单,有很多规矩礼法,差一点都马虎不得。 何雨晨說,她出马三年,其实也只做過两次破关,因为她并不喜歡那种抛头露面,被很多人围观的感觉。 尤其是不愿意被人說三道四的,所以,她不但要瞒着家裡,還要我一定给她保密。 她這种心态我還是十分了解的,毕竟她跟我一样,也還年轻,而且她好歹是個富家女,被人传出去的话,别說她自己能不能接受,她家裡估计也是很沒面子。 再說這裡是洛阳,不是东北,這种事,還是很少见的。 所以何雨晨還是犹豫了一下的,她說她并不想接這种事,不過我說的這個病实在太古怪了,最终她還是沒耐住好奇心,答应了我。 但是在請二神這件事上,她也为了难。 原来认识的那個二神,人在东北,何雨晨联系了之后才知道,人家這几天一直都很忙,差不多要一周之后才能過来。 這就有点惨了,等他一周后再来,周明阳都嗝屁了。 何雨晨在电话裡有些为难地說,她也只认识這一個二神,可惜她师父去世了,不然的话,倒是可以联系别人,但现在,她也只能问问别人,碰碰运气了。 一整天的時間,何雨晨音信皆无,杨守成那边打了几遍电话问,我只好告诉他们,现在需要請一個懂行的,不然沒法办這個法事。 转眼就是一天過去了,到了晚上天黑的时候,我给何雨晨打去电话,但她還是沒找到合适的人。 周明阳的生命在一天天流逝,虽然我做出了努力,也就是杯水车薪而已,根本解决不了根本問題。 周明阳的老婆也打来电话,她以为我是在故意拖延,对我說只要能治好病,让她老公活下来,多少钱都行。 我只好安慰了她一番,告诉她我正在尽力想办法,然后挂了电话。 晚上八点,天愈加黑了,我惦记着周明阳的事,心裡不踏实,于是就走出公寓,来到外面的天台上遛弯。 這是一個高档公寓,分为a座和b座两栋,每一层都有一個独立的天台连接,天台面积很大,种满了绿树,還有一些休闲座椅,花坛什么的,就像一個小花园一样。 我在外面转悠了一会,吹着夜风,心情慢慢舒缓下来一些,然后不知不觉中,就仿佛听见耳边似乎有敲鼓的声音。 這种鼓声很熟悉,并不是架子鼓什么的,而是我从小就在老家经常听的。 而且隐隐约约的,似乎還有人在唱歌。 我小时候生病,我爸带着我四处求医,這种见的太多了,也是早就听惯了。 所以,此时在這個离家千裡之遥的异乡,再次听到鼓声,我实在是感到十分的亲切,還有万分的惊喜。 我這正愁找不到二神呢,居然此时此刻在我身边就出现了一個! 我赶忙四处寻找起来,要知道在洛阳,尤其是在這种公寓裡面,能碰上一個懂行的可是不容易,千万不能错過。 但我循声找去,却是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声音的来源,我住的地方是十二层,那鼓声听起来离我不是很远,但是也不是很近。 又找了一会之后,我已经从十二层一直往下找到了七层,那声音似乎近了些,但還是无法分辨方向。 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想二神想疯了,正在這时,一旁的电梯忽然打开了,一男一女从裡面走了出来。 這俩人一看就关系不正常,說是情侣吧,眼睛還躲躲闪闪的,說是两口子吧,還勾肩搭背的,出了电梯就四处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一看就明白了,這俩人正在這找房间呢。 我正想躲开他们,那男的反而迎着我走了過来,开口就问:“兄弟,打听一下,七层十一门往哪边走?” 我就刚好住在十一门,于是随手往走廊深处一指,說:“就那边,往裡走到头,右转第三個门。” 那男的对我一笑,倒是挺友好,随口說了句:“听口音是东北人啊?” 我急着找人,沒空搭理他,顺嘴应付了两句,就转身进了电梯,想要继续往下层找。 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那女的回头看了我一眼,低声对男的說了一句:“现在這东北人咋都往南跑,刚才那個在過街通道裡敲鼓的老头也是,也不怕人抓他。” “你别說,唱的還挺好听的呢……” 這一男一女的声音消失了,我在电梯裡却是乐的一拍大腿。 难怪我到处都找不到,原来,敲鼓那位在過街通道裡了。 我住的這個公寓,下了楼,拐個弯,就是一個過街通道,离我不远不近,差不多也就不到两百米。尤其我這面是背街,比较安静,此时又是夜裡,声音穿透性比较强,我能听见也就不奇怪了。 出了电梯,我撒腿就往過街通道那边跑,越近声音越清晰,而且能够听得出来,唱的人很专业,嗓子也好,唱得很好听。 但就在我快要来到通道入口的时候,鼓声忽然停了。 我生怕那人走了,一口气跑到那边,又下了通道,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三五個人围着一個老头,正在那裡争执着什么。 看到這一幕,我心裡忍不住有点想乐,又有点担心,三步并作两步跑過去,站在一旁假装看热闹。 因为,那几個人都是附近的管理员。 而那個老头,却是個五十岁上下,长相有点猥琐,下巴上留着一缕山羊胡子,干巴精瘦,怀裡抱着一面八弦驴皮鼓,一手拿着鼓鞭,正操着一口东北口音在跟城管解释着。 “我這真不是散布不良信息,我這是民间艺术啊……” 第50章 民间艺术 “就你這還不是不良信息?都跳到大街上来了,胆够大的啊,說說吧,你在這骗了多少钱了?” 一個身材高大的管理员指着地上问道,那裡摆着一個破布兜子,裡面都是些一块五块的零钱,還有钢镚,显然都是刚才行人打赏给那老头的。 “我就唱個曲儿,人家看我唱的好,就赏我两個钱,我也沒骗人呀。這是民间艺术,纯粹的民间艺术。” 老头腿脚有点不好,一瘸一拐的,一边愁眉苦脸地解释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护着地上那個破布兜子,生怕让人抢走。 “少来這套,刚才我們接到电话,說有人在這儿扰民,還给人宣扬不良信息,你還狡辩?說,你是从哪流窜過来的,叫什么名字?!” “沒有沒有,唱曲而已,绝对沒宣扬什么,你看我這什么家伙事都沒有,我拿什么给人算呀?真的就是卖艺,卖唱,這可真真儿的,可不敢撒谎,撒谎要遭雷劈!” 這老头起誓赌咒的,对方有点将信将疑了,但還是不依不饶,非要让他走一趟,把情况說清楚了。 双方一时僵持不下,我有点看不下去了,眼珠一转,顿时想出個主意来。 這时候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我推开人群挤了进去,一看见那老头我就喊了起来。 “大爷,你咋跑這来了,我找了你半宿,快跟我回家去。” 我拉着老头就要走,一個管理员拦住了我,沒好气地說:“哎哎哎哎,站住,你是干什么的,你說领走就领走,同伙啊?” “同伙?什么同伙?這是我大爷啊,有点老年痴呆,小脑萎缩,经常說不明白话,他要是给你们添了什么麻烦,我替他道歉哈。” 我装着一副懵懂又害怕的样子,拉着老头的胳膊就往外走。 那人還是不放,拦着我說道:“老年痴呆?我看他刚才挺精神啊,那中气比我還足呢。既然你說他是你大爷,口音倒是对得上,我问你,你们家是哪的,你知道他叫什么嗎?” 我早做好了准备,当下笑道:“看這话說的,這我大爷,我能不知道嗎?我們家是黑龙江林口县的,姓初,我叫初一凡,他叫初世成。” 那人看了看我,又看着老头问道:“他說的对嗎?” 老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一脸迷糊地挠了挠头。 “对……還是不对呢……” “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你還真是老年痴呆啊,连自己叫什么,家住哪都不记得了?” “呃……真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身份证沒带……” 我赶忙打圆场,笑道:“大哥,你们就放過他吧,我跟你们說实话,我大爷当年就是因为這個事受刺激,脑子才出問題的。别人都以为他是收什么破烂,但实际上,他是我們那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 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說出了這句话,几個管理员也都惊讶了,重新打量了老头一番,說:“你還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 另一個人想了想說:“难怪你们這個姓這么特殊,第一次听說。” 我呲牙一笑:“绝对是有,我們那還有艺术节呢……但是吧,现在有人拿這個骗钱坑人,這种必须抵制打击。可像我大爷這样的,不搞那些,這才是值得肯定的。所以,我大爷获得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這個事,在我們那還是挺光荣的。” “既然挺光荣的,你们大老远跑這干嘛?” “家裡沒人理解啊,我大爷一股火蹿上来,就得了個老年痴呆的病,這不是,我带着我大爷来咱们這边治病的,结果刚到這我大爷就丢了,還好碰到你们,這要是碰到人贩子,我上哪找我大爷去啊。” “你可拉倒吧,人贩子吃饱了撑的,拐你大爷,他往哪卖啊……” 這几個管理员听我叨逼叨逼說了半天,還真就信了,而且我們俩這一老一少,看着也不像坏人。 “行了,既然你把情况說明白了,那就不追究你们责任了,但是這裡不允许卖唱,赶紧带你大爷走吧,你說你们出来治病,還带着個鼓。” “沒办法啊,我大爷說了,這是他的宝贝,到死都得陪他进棺材。” 几個管理员也沒什么說的了,转身把围观的人群轰散,走了。 我陪着笑脸,看他们慢慢走远,周围的人也都散了,然后才回過头,目光刚好跟那老头对视。 只是,刚才還一脸苦哈哈的這老头,這时候眼神已经变得贼兮兮的了,冲我嘿嘿一乐,把地上的破布兜子背了起来,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兄弟,不错,今天多亏你了,要不我這一晚上就白干了。” 這老头的语气瞬间就变了,像個老流氓一样,一嘴的江湖气。 我不会是帮错人了吧? 這家伙,怎么转眼就变得一身的老骗子气质? 不過,他是不是骗子我不管,会敲鼓就行。 “好說好說,咱们今天在這遇上就是缘分,俗话說帮亲不帮理,谁让咱们都是东北老乡呢,再說你唱的這玩意也挺好听的,我還沒听够呢,就让他们给搅和了。” “哈哈哈哈,你要這么說的话,咱爷俩還真投缘,要不,喝点?” 這老头似乎真是很高兴,我平时倒是不喝酒,但一想,为了让他帮忙给我請一次神,就当套近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