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出马仙 第4节 作者:未知 “這……” 她犹豫了下,似乎一時間难下决心,但還沒等她回答,门外忽然又传来了一個声音。 “上官夫人,如果你听這小子胡說八道,恐怕您的女儿活不過今夜!” 第6章 中医世家 随着這声音,一個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从门外走了进来,在他身后還跟着两個助手,還有几個杨家的下人,前呼后拥地来到了房间外。 上官夫人面露喜色,忙上前道:“杨林先生,您可算是来了,我們家小爱這回有救了。” 言语间,她似乎已经把我彻底给忘了。 那青年神色倨傲,嘴角微微上翘,說道:“上官夫人,我叔叔得知令爱又发病了,很是惦念,但他這两天有事要忙,所以就让我過来看看,您放心,有杨家在,令爱绝对不会有事。” 他顿了顿,目光斜瞥了我一眼,又故意大声說道:“不過我听說,夫人家裡這两天来了不少江湖骗子,令爱得的明明是一种怪病,偏說是中邪,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想骗点钱。现在既然杨家出手,我建议夫人最好還是把這些闲杂人等都赶走,免得耽误病情。” 上官夫人一点都沒有犹豫,直接便对胡助理說:“杨先生既然到了,就先把别人都請出去吧,杨家的医术名震洛阳,一向不许外人观看的。” 杨林一笑,說道:“夫人谬赞了,令爱病情严重,我們不要耽搁時間,這就开始吧。” 說着话,上官夫人在前亲自引路,那几個保镖如临大敌般护卫在两旁,缓缓打开了上官爱房间的门。 而我,已经被胡助理“請”到了一旁的角落裡,眼睁睁看着上官夫人和杨林走进房间,眼睛裡浑然已沒了我這個人。 胡助理有些抱歉地說:“小兄弟,不好意思了,先前来的几個先生,也有懂得一些术数的,說是小姐中邪了,但做法驱邪也试了,根本不管用,所以……” 他說的已经很客气了,但言下之意,就是要遵从上官夫人的命令,赶我出门了。 我笑了笑,說:“好歹我也是为了你家小姐专程赶来的,病沒看成,总得让我喝口水吧?” “這個应该的,应该的。” 胡助理被我支走,去端了一壶茶水過来,趁着這功夫,我偷眼往房间裡瞄去。 此时,房间裡的上官爱已经被几個保镖死死按住,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那声音瘆人无比,让人听了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片刻后,杨林便走了出来,他拿了一张纸巾擦手,对上官夫人說:“有些棘手,令爱的情况十分特殊,不過要想治好也不难,现在我就施针,先把她体内的毒血放出来,然后再辅以汤药,七天便可治愈。” 他言语间很是淡定,似乎根本沒拿這個病当回事。 上官夫人一听,眼前顿时亮了,忙问道:“杨先生,請问您所說的施针,可是杨家的三绝神针?” 杨林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对着手下招了招手,一個人立即上前,拿出一個精致小巧的箱子,打开来,裡面赫然摆着三枚长短不一、闪闪发光的银针。 “三绝神针,乃是杨家不传之秘。我来的时候,叔叔交代我,如果這一次令爱的情况太過严重,就必须用三绝神针,方可治愈。” 杨林指着那三枚银针,侃侃而谈。 上官夫人听得双眼发光,但神情间又多了几分忧色,不住点头道:“既然這样,那就請杨先生施针吧,你放心,只要治好了我的女儿,百万酬劳,分文不少。” 杨林一笑:“能为上官家效劳,是杨某的荣幸,至于钱嘛,倒无所谓。” “是是是,杨老先生行医数十年,名扬天下,早已是洛阳巨富,当然不会在意這点酬金。你放心,只要你能治好我的女儿,條件任开。”上官夫人說罢,迅速往左右看了几眼,众人会意,纷纷退了出去。 屋子裡,就只剩下上官夫人,還有胡助理,以及杨林和他的两個助手。 這时候我才刚刚喝了一口水,杨林目光一扫,再次注意到了我,不由眉头微皱,看向了上官夫人。 “夫人,怎么還有不相干的人留在這?” 這一次,不等上官夫人开口,胡助理忙上前低声道:“小兄弟,据說杨家三绝神针施术的时候,旁边绝对不允许有人观看的,连我也要回避,你先跟我出来,我带你去吃些东西……” 看来這胡助理已经是把我当混饭的了,說也奇怪,当杨林說出用三绝神针治病的时候,我的脑海裡直接冒出了一個念头:阻止他! “上官夫人,胡助理,還請稍安勿躁,我有两個問題,想要问问這位杨先生,如果他說得对,我立刻离开,任他施展。” 說完,我也不理這俩人要吃人的目光,大步来到了杨林身前。 這家伙個子跟我差不多,却完全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上官夫人面前胡說八道,你可知上官小姐已经熬不過今夜了,耽误了病情,你负得起责任么?” 我微微一笑,說道:“就算熬不過今夜,也不差這三五分钟,上官夫人,你最好让我问完這两句话,否则他三针下去,你的宝贝女儿命丧黄泉,可不要怪我事先沒有告诉你。” “放肆,你敢质疑杨家的三绝神针?!”杨林脸色骤变,上官夫人也是目光闪烁,狐疑不定。 一直以来,她宝贝女儿的病都是杨老先生亲自出手的,這一次病情严重,杨老先生却只派了他的侄子過来,說实话,她的心裡其实也是有点沒底的。 对于他凶巴巴的样子,我只当看不见,又开口问道:“你既然用针法治病,那我问你,上官小姐這到底是什么病,用针法治疗的原理又是什么?” 杨林翻了個白眼,說道:“上官小姐這是邪气入脑,上焦不通,血脉淤堵,且邪气已经快要抵达心肺,但這邪气是中医的說法,可不是你们這些江湖骗子跳大神說的那种。至于原理,涉及到我杨家三绝神针的秘诀,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說完,他转身看向上官夫人,冷声道:“夫人,你要是再耽搁時間,到时候令爱无法可医,到时候可别怪我杨家见死不救。” “呵呵呵呵,你既不知上官小姐得的是什么病,就敢贸然下针,上官夫人,你女儿這次病发跟以往都不同,如果你信他的话,那我转身就走,回头你女儿万一有了三长两短,莫說崔半城沒有派人帮助上官家。” 我语气强硬得很,也丝毫不甘示弱,和他当面对峙。 四目相对,大厅裡面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第7章 国医圣手 “崔半城,好熟悉的名字……” 上官夫人听到崔半城這三個字,却是露出一脸疑惑,似乎在寻思着,从哪裡听過這個名字。 杨林哈哈大笑:“我就說他是個骗子吧,那崔半城我也有耳闻,据說是有名的散医,偏方不少,医术更是神鬼莫测。但這年头,打着别人旗号招摇撞骗的太多了……上官夫人,杨家三绝神针绝不轻出,现在你最好快些决定,如果不治的话,杨某就只好告辞了。” 杨林收起三绝神针,作势欲走。 场面一时僵持住了,上官夫人更是左右为难,思忖了一下,便跺了跺脚,咬牙道:“杨先生還請不要生气,我信得過杨家的医术,還請你现在为我女儿治病。胡助理,送客。” 她這一句话說出来,摆明了是要把我赶出去了,胡助理来到我面前,无奈地一摆手,那意思他也无可奈何。 我看了杨林一眼,呵呵一笑,转身就走。 师父让我来洛阳救人,我已经来了,但他上官家信不過我,那就不怪我了。 好歹,师父的任务我也算完成了。 我正迈步往外走,就在這时,外面忽然有人匆匆推门而入,一個身材高大,相貌威严的老者当先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一個瘦削老人,头发胡子都白了,两道寿眉更是仙风道骨。 胡助理赶忙站好,躬身道:“董事长,您回来了。” 原来那威严老者就是上官富。 杨林冲着那個仙风道骨的白眉老人喊了声叔叔,但那老人却沒搭理他,而是和上官富来到了我的身前,上下打量。 我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正要說话,白眉老人忽然开口說道:“你可就是崔半城的弟子,专程赶来上官家救人的?” 我点了点头:“沒错,我是专程从老家赶過来的,不信的话,我這有火车票……” 他并沒看我拿出的火车票,而是又追问道:“但据我所知,崔半城最近這二十多年都沒有收過弟子。小兄弟,你可有什么凭证?” 這白眉老人,也就是众人口中的杨老先生,显然德高望重,他說话的时候,旁边的人都鸦雀无声,别說杨林,就连那上官富,也是大气都不敢喘。 听他的语气,這杨老先生似乎跟师父很熟悉,而且他的目光裡,明显有一丝丝的期盼。 看来,我今天是一定得拿出点什么了。 但是,师父留给我的东西,除了那幅画之外,就再也沒有别的东西了。 而且师父交代過,這幅画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看。 我有些为难,思忖了下,见周围所有人都用质疑的目光看着我,索性豁出去了! “呵呵呵,凭证倒是有,就看你识不识货了。” 我把背包拿了下来,伸手进去,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了那幅陪伴了我十几年的山河图。 背对着其他人,我打开了山河图,在杨老先生面前缓缓展开。 這是一幅横版的,大约一米长的画卷,虽然已经古旧泛黄,却望之令人心生肃穆。 打开之后,杨老先生忽然浑身剧震,满面惊喜,紧接着老泪纵横,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我的面前。 “不肖弟子杨守成,拜见师叔!” 什么? 拜见……师叔?! 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瞬间惊呆了,我更是吓了一跳,心說這老头是什么毛病,谁是你师叔啊? “师叔,我早知這两天您会来洛阳,却不知行程,我和上官董事长,其实一直都在车站和机场等您,但沒想到,您已经先我們一步赶来了。 什么意思,他早知道我会来洛阳? 我已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迷糊了。 杨林脸色更是大变,抢步上前道:“叔叔,你在說什么,他什么时候成你师叔了,你不是跟我說過,你就见過崔半城一面……” 不等他的话說完,杨守成已经站起身来,抬手一巴掌,结结实实扇了他一個耳朵。 “混账东西,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這是你的师爷,你也敢冒犯!” 這一巴掌打得狠,杨林捂着脸,又不敢還嘴,呆呆地看着杨守成,又看看我,一時間反应不過来,已经懵圈了。 杨守成再次对我恭恭敬敬地說:“师叔,此事說来话长,一時間解释不清,不如還是請师叔先为上官小姐诊病,我等也借机一开眼界。不瞒您說,上官小姐从打七岁发病,年年如此,但我也只能每次压制缓解她的病症,如果今天您不出手,上官小姐怕是熬不過去了……”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了我的身上。 我挠了挠头,還是沒搞明白,這個名扬洛阳的国医圣手,怎么就成了我的师侄? “好吧,既然這样,你们就在旁边看着。但我先警告你们,沒有我的话,任何人不准上前,否则出了事,别怪我沒有提醒。” 說完,我又看了看那四個保镖,說:“還有你们几個,也不许乱动。” 他们几個人巴不得如此,忙连连点头应声。 众目睽睽之下,我深吸口气,来到了裡间卧室,上官小姐的身旁。 此时此刻,距离近了,在我的眼中,她脸上潜伏的那几條虫子更加的明显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体质特殊,我天生就能够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色彩,所以這些虫子,隔着皮肤我也能够看见。 见我进来,她突然睁开眼睛,那目光裡满是怨毒,死死盯着我,牙齿也是咬得咯吱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