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出马仙 第45节 作者:未知 电话忽然又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還是她。 “先生,麻烦您,一定不要把這件事告诉别人,也不要报警,不要打急救电话……” 她的声音越发急促了,而且在她說话的时候,我隐约還听见,她的旁边似乎有一個很微弱的声音,像是小孩子在啼哭,又像是在說话。 那音调怪异极了,又有点含含糊糊的,我听不大真切,但身上立刻刷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第一感觉就是:她家闹鬼了! 還沒等我开口询问,那边电话就又断了。 要是提别的我可能沒啥感觉,但现在這個感应一上来,那還打啥120啊,我立刻就去! 我抓起床边的衣服,就往外跑去。 师父告诉我要广行善事,积累功德,既然现在這件事找到我的头上了,那就說明那個女的跟我有缘,如果我不去的话,导致她出事,那這也是我的因果。 当然,我去了也可能沾染上因果,但身为预备役出马弟子,怎么能怕這個! 匆匆跑到街上,拦了一辆车,按照短信裡面的地址,来到了陈若曦的家中。 来到门前使劲敲了半天,裡面都沒回应,我急了,往后退了几步就要硬撞,但我正往前冲,那门忽然就打开了,我一個趔趄扑了进去,差点摔倒,再看站在门前的正是陈若曦。 房间裡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沒有开灯,漆黑一片,陈若曦穿了一件睡衣,但衣服却敞开着,上半身几乎都露了出来,那身上此刻全是鲜血。她一脸惊恐的瞪着眼睛,脸色灰白,满脸的汗水,站在那裡摇摇晃晃,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我看到這一幕,先是眼前一花,然后心裡一沉。 果然出事了! “我妈……我妈她……” 陈若曦连衣服都顾不得遮掩,指着卧室裡面颤颤巍巍地說,我也沒敢多看她,对她匆匆打了個招呼,迈步就往卧室裡走。 地上滴滴答答的都是鲜血,触目惊心,我快步来到卧室,就见床上躺着一個四十几岁的女人,正在挣扎着往地上爬,半個身体已经拖到地上,脸上嘴角也都是血,眼神诡异,神情狰狞,让人一看就从后脊梁开始冒凉气! 這明显已经是厉鬼附体了啊! 难怪陈若曦不让我打电话报警,也不让打急救电话,這种情况,别說打110、120,打119也不管用。 但是很奇怪,她是怎么看出来,我能管這個事呢? 我二话沒說,伸出手指在左手掌心画了五個圈……沒错,简易版五雷咒,然后走上前去,对着那女人比划了一下子。 五雷咒這东西還是挺霸道的,因为自然界的生物,大多都是圆眼睛,每個生物看见圆形的东西,都会下意识的注目! 我也沒想立刻就用五雷咒轰人家,毕竟還沒弄明白到底是咋回事,所以我只是做個手势,吓唬吓唬她。 就在我的手掌距离她還有半米多的时候,她忽然张开嘴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声音,但那声音完全不像是她的,倒像是個刚刚会說话的婴儿,在牙牙学语。 她說了两三遍,那音调就像我在电话裡听到的一样,怪异极了。 陈若曦也走了過来,她吓的脸都青了,站在门口不敢靠近,哆哆嗦嗦地对我說:“她……她在說什么……” 那声音很模糊,我示意她噤声,然后仔细听了半天才听明白,那声音說的其实就是一個字:饿。 我抬头看了陈若曦一眼,說:“它說它饿了。” 陈若曦說:“可是刚才……我們刚吃了宵夜……” 我摇头說:“不是她饿了,是它。” 她愣了下,脸色就变了。 趁着那中年女人老实了下来,我起身问陈若曦:“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想起来找我?” 她结结巴巴地說:“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有一個感觉,這件事只能找你,先生,我妈身上的這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一個婴灵。” “婴灵?怎么会……” “說說吧,是你堕的胎,還是你妈堕過胎?” “我還沒有男朋友。”陈若曦用力摇头。 這时候她的衣服已经穿好了,不過胸口還是露出大片沾染了鲜血的雪白。 我瞅了一眼,对头說:“你沒堕過胎,那你刚才是在干嘛?” 她脸上掠過一丝红晕,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我妈忽然发病,就非要……非要吃奶,我就只好……糊弄一下……” 這真是有意思了,我差点乐出声来,心說這母女俩到底什么情况,她妈要吃她女儿的奶? 我忍住笑,板着脸說:“那就难怪了,你既然沒有奶,她当然会咬你了。” 我已经明白這地上的鲜血都是怎么来的了。 见她還是一副懵懂的样子,我解释道:“事情很明显,她的身上有一個婴灵,而且已经跟她很久了,今天說不定你们做了什么,刺激到它,所以就发作了。”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道:“我知道了,以前我妈說過,在生我之前做過一次流产,难道就是它?” 我点点头:“沒错,它……现在大概两岁多的样子,它很饿,沒有吃的” 我看着陈若曦的母亲,在她的身上,正如我描绘的一样,一個东西正趴在那裡,脑袋乱晃,找吃的呢。 “那要怎么办啊?”陈若曦的目光裡充满了惊恐,一只手掩住睡袍,往我身边凑了凑,像是生怕我說的那個婴灵会再扑上去咬她。 “它饿了,当然要给它吃的喽,沒有奶水的话,它就要喝血,所以你让它吮吸你的鲜血也可以,但你一旦让它喝血喝饱了,它多半就会变成血婴,以后都得喝你的血活着,想赶走也很难了。” 陈若曦吓的连连摇头,问道:“奶水和血都不行,先生,麻烦你,现在能不能给它赶走了?” 我也摇摇头,苦笑道:“我可沒那個本事,如果你不喂饱它,那么,它就得要了你妈妈的命。” 陈若曦黯然說道:“实际上,我妈已经得了肿瘤,快到晚期了,一直在做治疗,但也沒什么用。” “有婴灵在這裡,你们不把它安顿好了,你妈妈用什么药物都沒用,所以,必须要赶走婴灵,要知道,婴灵比什么东西都难缠,如果现在不解决,它是会一代一代往下找的,而且凶性也越来越强。” “超度我一定会做的,之前从来沒人說過這個,我們也确实不知道,但是,今天晚上怎么办啊?” 陈若曦的语气有点快要急哭了,她妈妈躺在那裡,嘴裡不住呢喃,一会哭一会笑的,看起来就跟精神病差不多了。 我思忖了一下,对她說:“现在也沒有什么好办法,我只能试着劝劝它,哄哄它了。” “那要怎么劝,怎么哄?” “這個倒是简单,你找個剪刀,在你妈妈头上剪一缕头发,再剪一块衣角,然后找一张白纸,一起交给我。” 我這個办法,完全是自创的,而且是刚才脑海裡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第77章 超级透视 陈若曦很快就拿来了我要的东西,我拿起那张白纸,三下五除二就剪了一個纸人出来。 這還是我小时候就会的技能,现在虽然很久沒剪過纸人了,有点生疏,但還是活灵活现的。 剪完了之后,我把那缕头发和衣角都粘在了纸人上面,又在上面画了鼻子眼睛,最后告诉陈若曦,找一根针出来,取她妈妈手指的一滴血,滴在纸人身上。 她按我的话照做了,等我們都做完了這些后,我又让她拿了一個铁盆放在地上,然后把纸人丢了进去,纸人遇水来回飘荡,血水散开,让纸人看起来十分立体。 于此同时,我轻轻的波动水面,我眼看着那個婴灵变得柔和了一些,而且也离开了陈若曦妈妈的身体,一边嘤嘤哭泣着,一边钻入了水盆中。 還真管用,我不禁有些惊喜! 原理其实并不难,這纸人和血,模拟了血气弱的胎儿,那生物既然喜歡喝血,自然对這种弱小的胎儿沒有任何抵抗力,所以就钻入了水盆中。 我大大松了口气,对陈若曦說:“它暂时走了,沒想到一個假人效果這么好,估计能哄它消停两天。” 這时候,一旁的中年女人哼哼了两声,似乎醒了過来,陈若曦赶忙過去安慰了几句,又帮她把被子盖好,她双目无神地看了看我們,便沉沉睡了過去。 见到沒事了,陈若曦也安下心来,感激地对我說:“真是太谢谢你了,沒想到你真的救了我們,我……我得怎么感谢你才行?” 我本想开玩笑說你以身相许得了,但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沒好意思說,话到嘴边变成了:“不用谢,這也是咱们两個之间的缘分,否则的话,今天我也不会跑到银行坐了那一会,還把手机号给你了。冥冥中一切自有天意。” 我装的跟個老神棍一样,她忽然想起什么,起身从钱包裡拿出一叠钱,递给我說:“這是我的一点心意,家裡沒太多现金,你别嫌少。” 我扫了一眼,那叠钱估计有两千多,应该是她钱包裡所有的钱都给我了。 不過我沒接,对她說:“钱不钱的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刚才我說的那件事,你一定要想着,找個靠谱的庙,把超度法事做了,只有送走那個婴灵,你们家才能消停。另外,我還是想问问你,你刚才为什么会想起来找我?真的只是第六感?” 這件事我一直都在纳闷,陈若曦說:“应该是吧,我也不确定,就是刚才我妈突然变得不对劲,先是跟以前一样肝部剧痛,疼的满头大汗,然后就开始发出怪笑,那声音完全不像她。我吓坏了,正不知怎么办,就感觉耳边好像有個人跟我說,让我找你。” “谁,谁跟你說话,让你找我的?” “我也不知道,那声音从来沒听過,很轻,好像是幻觉,但连续說了几次,我就只好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给你打了电话。” 我想了想,又问她:“那声音是男的還是女的?” “是女的,我能确定。”這次她的语气很肯定。 我皱了皱眉,一個女的,忽然跟她說话,让她找我,那能是谁呢? 但我又问了几句,還是沒有问出什么来,于是我也只好放弃,就当是冥冥中有神仙帮助她们吧。 我告辞要走,陈若曦有点害怕,央求我能不能再待一会,說她实在是吓坏了,如果我前脚刚走,那個婴灵随后又来了,她非得吓死不可。 我只好答应再陪她一会,或许是为了找個话题,也可能是见我真的有点本事,陈若曦追着我问,让我告诉她,她妈妈的病還能不能治好了。 看她态度恳切,我便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伸手搭脉,同时扫了一眼她的脸。 脉象很微弱,她刚刚被婴灵附体,這倒是正常现象。 但還沒等我从脉象上看出什么,就忽然发现,她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笼罩了一层黑气,正在缓缓向她的眉心聚集。 与此同时,我的眼前也浮现出了一個人体内部脏腑的影像。 這影像比三维彩超還要清晰好几倍,虽然還远远沒有达到亲眼所见那個程度,但我也是清晰地看到,在她的肝部位置上,赫然有着一個鸭蛋大的肿瘤。 這影像大概维持了几秒的時間,就消失了。 但可以确定,我看到那個肿瘤正在不断吞噬她完好的器官,而且還在不断慢慢变大。 好家伙,我這天眼也太厉害了吧,连人体内部都能看见,那我以后岂不是就是一個人形彩超,超级透视眼啊? 要不咋說,沒有天赋异禀的人做不了這一行呢,這就是眼力和听力被开发到一定程度,才有的能力! 曾经看過一档综艺节目,裡面有盲人,竟然用声音的音波来确定障碍物,就跟蝙蝠一样,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奇人還是有的! 這么一想,我還有点美滋滋…… 我慢慢让思绪回到现实,然后又看了看她的脸,脑海中随即浮现出了几個字。“快则一月,慢则三月。” 看来,陈若曦的妈妈已经沒有多少日子了。 我摇了摇头,对她說:“我建议你還是尽快做了超度,然后马上住院治疗,否则,怕是情况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