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14节 作者:未知 血仙从上方凝视着他,這只美艳的树妖一点一点的缩短两人脸部的距离,就像在周云砚的头顶上方悬了一把要命的利刃。 周云砚梗着脖颈,目光看向别处。 心跳声“咚咚咚”的响起,不知是气的,還是其他缘由。 第13章 13、你悦我 血仙也侧過头,偏偏要与他对视。 周云砚生得浓眉深目,高高的鼻梁侧面,在夜裡融成一片剪影。 “你不想与我欢好?” 血仙凝视着他的眼睛,沒羞沒臊的问道。 周云砚目光一凝,瞳孔躲闪,就是不与血仙对视。 “云砚昨日便已說過,這种事情要禀告家中长辈,明媒正娶過才可。人与妖虽不同,可也不能如此行事。”周云砚听似掷地有声的說道。 他沒有正面回答血仙的問題,血仙便再次凑近,鼻尖与之相对。 周云砚被她按倒在地面,早就沒有了退路,眼看着血仙白嫩嫩的翘鼻尖贴在了他的鼻尖上。 血仙也学着周云砚压低声音,用气音說道:“真是啰嗦。我在问,你不想与我欢好?” 周云砚下意识不去想這個問題,他眨了眨浓密的睫毛。帐子内静悄悄的,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 血仙笑了,细碎的眸光滑過周云砚光洁的额头。 她伸出手指,又像之前一样,慢慢的描绘他光洁的额头与鼻梁。 周云砚垂下眼睛,這一刻,他觉得自己被這只精怪看透了,看到了他的骨子裡。 血仙的指尖微凉,似乎還带着沒吸干的水汽。 她将头侧到他的耳边,轻声道:“呆子。” 周云砚放在身体两侧的拳头倏地握紧,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手臂上的毛孔仿佛瞬间张开,又猛地收缩,胸腔裡热热的。 “你若执意那些人世间的條條框框,那我便等你禀告家中长辈。”血仙已等了這些年,也不差這一两日。 “不交行,亲香亲香可好。” 血仙說着,双臂环住了他的颈项,去咬他的薄唇。 黑色的帐子中,隐约可见银色的月光。 不知何时,周云砚放在身体两侧的双臂被血仙抬了起来,扣在了她的纤腰上,唇畔呢喃间轻声道:“扶住,莫让我滑下去。” 周云砚稍稍僵硬,终是沒有收回手臂。 他觉得自己可能被血仙给蛊惑了,思绪早就飘荡到了天边。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血仙慢慢坐了起来。 “去哪?”周云砚见血仙要去外面,于是问道。 血仙:“去吃些东西,你睡罢。” 她睡了两日,又不像之前,根部可以自动进食。 他们人类与她不同,沒到晚上便要睡眠,否则第二天沒有精神。 周云砚坐起身,刚要說什么,血仙早已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他怕血仙被守夜的士兵瞧见,拉开帐帘看了一眼,守夜的士兵正在火堆旁假寐,完全沒注意到這边的情况。 他向四周望去,哪裡還有那只树精的影子。 血仙进了树林,就如同进了市肆,十多條树枝从粉色的裙摆中狰狞而出,枝头上休憩的,树林中奔跑的,以及地洞裡酣睡的。 都被看似柔软,实则坚韧的枝條化成了一滩滩血水。 遁地虎光是嗅到树林中的血腥气,就原地发起抖来。 几日未进食的树精此时就像暴饮暴食的大胃王,源源不断的吸取着大自然的生灵。 血仙其实不算贪嘴,一次吃饱可以挺好久,就是胃口大了些,吃饱要废些時間。 血仙能明显感觉到,這裡比她上一次进食的地方,少了许多生灵,且有越来越少的架势。等到了那边关的地界,想必生灵会更少。 生灵少就代表食物少,那就必然有人会吃不饱, 她如果不进食,即使有饥饿感,也不会有什么事。可云砚不行,他现在還是人身,不能少了吃食。 望向远方,血仙裙底又多伸出来一條树枝。 能吃饱的时候,先把這一顿吃饱。 周云砚仰躺在帐中,有一点风吹草动,便看向帘子。 他估摸着,血仙出去了将近一個时辰,可還沒有回来。 她能不能出什么事了? 他想,再過一刻钟,若是她還沒回来,他就出去找找她。 在他打算穿衣服出去之前,帐子帘忽的一动,一股浓郁的香气霸道的挤了进来,瞬间将整個帐子都染上了香气。 周云砚所嗅到的這股香气,其实是血仙身上的血腥之气。 血仙知道常人受不了血腥味,才混合了地荷花的花香,孕育出了一种新的味道。她吃的越饱,香气就越浓。 “還沒睡?” 血仙夜能视物,走到周云砚身边,坐到了地上铺的布巾上。 “刚要睡,你吃饱了?” 周云砚不知血仙吃的是什么,他猜想,树精這种精怪,估计吃的是露珠?或者草?或者花?才会這么香吧。 “饱了。” “你们人若是少眠,第二天会头痛疲乏,快睡罢。” 血仙說着,撩起周云砚脚边的被子,整只精钻了进去。 周云砚:“……!血仙!” 他掀起被子,就见血仙在被窝裡,从他脚边向上爬,一眨眼就钻进了他的臂弯之中。 “叫我?” 血仙枕在他的手臂上,睁着大大的眼睛道。 她的动作太快,等周云砚看清,血仙已经跟他面对面了。 “下次不要从下面钻进来。” 周云砚憋出這么一句来。 這点小事,血仙应他。在他怀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势,开始动手玩他的长发。 周云砚满头墨发长到腰椎,血仙把它当被子盖的时候,便觉得十分顺滑。 他俩现在的姿势十分的于礼不合,周云砚已懒得再說她。 說了也沒用,她還能顺杆爬,做出让你更上头的事情。 他說他的,她做她自己的,不能說她丝毫不听,但可以說是完全沒往心裡去。 “云砚。” 血仙唤他。 寂静的夜裡,周云砚眼不见心不烦,闭着眼睛开始睡觉。 “子湛。” 子湛是周云砚的字。 周云砚掀起一只眼:“你知道我的字?” 血仙:“当然。” 静了一会,周云砚问道:“你說我少时曾认识你,不知那时我俩关系如何?” 他十分好奇,他小的时候,是如何与這树精相处的。 血仙把玩他的头发,道:“你小时初见我便赞我好看,比如今洒脱许多。” 周云砚:“……” 那是洒脱嗎,那就是孩童不懂事,看什么便說什么罢了。 血仙接着道:“关系自然是极好的,我知你悦我,才会来找你。” 周云砚听闻,心中叹了口气,這些他全都不记得了。就算记得,那也是童言无忌罢了。 血仙用他的发梢点着他的心口窝,道:“就算不记得也沒关系,你必然会再次心悦于我。” 血仙的声音淡淡的,沒有多少起伏,她說什么话都是如此,好似天生沒有太多的语气转折。 但周云砚就是能从她的眼神与语气中,听出她的细微情绪,似乎很欢喜。 他沉默半晌:“……你說我……還会再次心悦于你?” 血仙淡淡的笑了,用周云砚墨黑的头发,在他的脖颈上来回轻扫。 “你们人惯会說谎,却骗不了我。” 血仙不会窥心之术,但精怪的直觉十分敏锐,周云砚看她的眼神不会說谎。 周云砚拂开扫他脖颈的发梢,似乎是无言般,闭目沉睡。 血仙将他的发梢摆成扇子的形状,学着戏台上的公子哥,遮住了樱桃小嘴,說道:“莫害羞,我也心悦于云砚。” 周云砚的无垢之魂极为纯净,若真心爱慕一人,便只容得下這一個人。 当初听到周云砚要成亲,血仙唯一的念头便是,谁要跟他成亲,她便吞了谁。 实在听不下血仙的肉麻话,周云砚左手快速的捂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