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37节 作者:未知 周云砚叹了口气,清晨气温低,一吐便是一串白雾。 他抱了抱他的血仙,才清了清嗓子道:“快走吧,我也该往回走了。” 周云砚喉头滚动了两下,心裡想着大丈夫怎么能婆婆妈妈! 血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慢慢的收回了两條树枝。 周云砚忍着不去看她远走的背影,過了一会,终究是沒忍住,抬头望去,只见血仙面朝着他的方向,一路后退着行走,步伐速度飞快。 周云砚:“……” “云砚,你早些回来。”血仙抬起右臂,左右摇摆。 周云砚笑了,剑眉一仰:“看着点前面的路,别摔了!” 作者有话要說: 作者:像不像女儿去远方上大学…… —————————————— ……你够了。 第32章 32、回京城 守知县听闻血仙家中有事连夜回京,惊讶道:“這么大的事跟我說一声啊!我也好送送血兄啊!” 周云砚板着脸說瞎话:“血兄他不想麻烦别人,說他很快便会回来,不要担心。” 秋收還在有條不紊的进行着,周云砚又重新开启了他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說“苦”也不太对,由于血仙种出的一大片树,除了第一次的沙风暴较大,其余的几次越来越小,甚至就是普通的大风天。 再来,由于细棉的丰收与深井的增多,大大的改善了边关人民的生活條件,比起原来满嘴喝黄沙的“苦”,现在的“苦”根本不算什么。 就连吃的,血仙都给他备好了那么多只尖嘴鹰。 不知不觉间,生活的处处都染上了血仙的色彩,就连在街上,都时时有百姓问他血公子哪儿去了? 外部條件虽然被改变,内心却像空了一個大洞。 尤其到晚上,周云砚捧着栩栩如生的小人,想血仙想得辗转反侧。 若是血仙還在,现在一定会趴在他身上,不是跟他闹着玩,便是用树枝缠着他,让他一刻都安生不了。 “仙儿。” 周云砚叹息般念到,他的仙儿现在到哪儿了,還好嗎? 他的仙儿此时开启了最快的脚程,拎着遁地虎走的飞快! 左摇右摆的遁地虎:……她真的精魂不稳嗎!?比他精魂稳当的妖怪還要能耐! 千年树精還是千年树精,就是精魂不稳,都不是普通百年妖孽能匹敌的! 血仙只有一個念头,快点回本体固魂,在本体旁待满七七四十九天,她就再也不用因为精魂不稳而被迫离开周云砚了。 不出十天,周云砚就瘦了一大圈,整個人看起来异常的憔悴疲惫。 活了二十年,沒尝過相思之苦的周少将军是吃不香,睡不着,睁眼闭眼都是那只精怪,就像被妖精迷了眼的穷书生。 而就在這时,将军府的回信终于到了。 信上先写,回信晚了一段時間是因为周将军去帮他請婚假了,周云砚单身到這么大岁数,就是因为在边关保家卫国,所以這個假很容易被批了下来。 让周云砚准备准备,回家先成個亲,家裡都给准备好了,不会占用多长時間。 這封信对于此时的周云砚来說,犹如天降甘霖。 跟守知县打了声招呼,又与袁副将交代了一翻后,周云砚带着随行的士兵连夜回京! 况且现在木辛古也不在了,两国边界从未有過的和平。 途中,周云砚常常在半夜掏出胸襟内妥善存放的小娃娃,就像血仙真的在他怀中酣睡一般。 轻轻勾画着小娃娃的眉眼,周云砚深邃的眸子中一片温柔,低声道:“再等等。” 当天晚上,周云砚做了一個梦。 血仙赤脚坐在地荷花树的枝头,懒洋洋的对他道:“你快点回来,我现在哪儿都去不了,只等在這树梢上等你。” 周云砚在梦中焦急的道:“還有不到一個月的路程,我马上就到了!你還好嗎?” 血仙摇了摇自己的手,周云砚才看到她的手腕裡抽出了一條树枝,连接在树干上。 “等你回来了,我的精魂就固好了。” 血仙想了想又道:“遁地虎那鼠辈的七個老婆都跑了,這秋天鸟儿也少,我连個牙祭都沒得打。” 周云砚:“……”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听血仙這么一說,他忽然意识到,他可能真的在和血仙說话。 他刚要說两句什么,忽的就从梦中醒了過来,转头去看身边的小娃娃,還是紧闭着眼眸。 “你昨夜托梦给我了?”周云砚点了点小血仙。 小血仙当然不会回答他。 只不過在周云砚将她放入衣袍的时候,她的脚趾微微动了动,周云砚并沒有发现。 又過了两天,夜晚下帐休息,周云砚疲惫的伸了一個懒腰,把小血仙从袍子裡取出。 他习惯性的先亲了亲她的脸蛋,刚要对着血仙娃娃說话,小娃娃的手忽然抬了起来,捧住了他的下颚,有些淡薄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周云砚。 小娃娃红唇撅了撅:“云砚,再香一個。” 周云砚:“……” 他顿了两秒,愣愣的望着掌心的小娃娃,直到血仙不等他行动,自己亲了上来。 周云砚猛的反应過来:“血仙?是血仙嗎?” 血仙:“邪崇不敢上我的木人身子,自是我。” 血仙毫不避讳思念之情,脸蛋在他的脸上好一顿蹭:“我好想你。” 周云砚又何尝不想她,简直是又惊又喜:“你现在能用這個身子跟我說话了?不会影响你的精魂?” 血仙:“前夜在梦中不是告诉你了嗎,等你回到京中,我就全好了,现在同你說說话還是省得的。” 她现在只能用這個小身子跟周云砚說话,不能变大,也不能伸出树枝,就是一個普通的木头娃娃。 但对周云砚来說,這已经足够了,他能碰触到她,跟她說话,就是无限的喜悦。 接下来的路途,随行的几個士兵明显感觉周少将军的精气神又回来了,连晨练时的吼声都变大了。 周云砚每次回将军府,府中的众人都会在门口迎接他。這次与往常一样,将军府众人都在门口翘首以盼……周云砚的未婚娘子。 以老太君为首,均引颈往他身后看。 一看,啥也沒有,只有几個随行的士兵。 老太君急了:“云砚啊,你的……未婚娘子呢?” 不是一同回来嗎?又出什么变故了? 老太君這一口气颤颤巍巍的就怕周云砚說出她不想听的话。 周云砚忘了這茬了,连忙道:“她承马车,晚些到。” 老太君:“那你就跟着晚点回来啊!回来這么早做什么!”她老人家又不是为了看他! 周云砚:“……” 不都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他家是有了媳妇忘了孙嗎? 毕竟是自己的大孙子,老太君让他先进屋休息一下,一会再出来接他的未婚娘子。 周云砚与众人简单寒暄,便捂着胸口的小人,一路跑到了后院。 硕大的千年老树矗立在院中,树干粗壮,四個成年人手拉手都合拢不了的粗度。 树冠巨大,树枝招展,开满了灿烈的地荷花,在這萧瑟的初冬,她开得如火般妖冶,红的发紫。 周云砚定睛看了看,他视力极好,一眼便看到了那树枝遮掩间的人儿。光着白皙的脚踝,一晃一晃,看得他一阵眼热。 胸前一空,他用力按了下,胸口的小娃娃一眨眼便跳下了他的胸口,一路跳上了巨树的枝條,落到了那個人儿的手上。 周云砚平稳了下呼吸,他一步一步向着硕大的千年老树走了過去。 每一步的脚印仿佛都踩在了自己的心跳上,他的呼吸都放慢了。 终于走到树下,他抬起头,一如当年的那個孩童,望着美丽的树精道:“血仙,我来了。” 下一秒,美艳树精就伸出了枝條,把他薅到了枝头上。 周云砚:“……” 他满心重逢的激动,望着眼前的女子想问她好多好多的话,却发现他的血仙一点也不想跟他說话,還想扒他的衣裳! “這是在树上!”周少将军震惊的差点忘了抵抗,连忙按住血仙的双手低声道。 還是在他家后院!人人都能看见的地方! 血仙舔了舔红唇,眼眸潋滟道:“放心,沒人能瞧见我們。” “那也不行!”周云砚的廉耻還沒碎成渣渣,知道什么是不可为! 血仙定定的瞧着他,轻声道:“我好几個月未与你亲香了。” 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得周云砚一下就心软了,血仙眸光一闪,趁他病必须要他命! 周云砚再想义正言辞的拒绝时,已经来不及了,窘迫道:“這!這怎么!” “嘘!”血仙右手食指比在嘴前:“他们瞧不见,但能听见。” 周云砚是吼也不是,不吼也不是,憋得一张俊脸红了個彻底! …… 周少将军归家可是大事,小厮们端着东西忙进忙出。 “哎,你看那地荷花树是不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