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装硝石的大盆裡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小盆裡的冰则要薄一些。
要是硝石再多一些，時間足够的话，大盆小盆裡都能结出完整的冰块来。
“冰，還真出冰了。”邓建不敢置信地惊呼，接着给了自己一個巴掌，才确定不是在做梦。
馨儿和杨忠僵在原地，齐齐怀疑成人生来。
江季通的脸色由怒转喜，然后全身都开始发抖。
“我儿真是神了，竟然真能制出冰来。”
“我江家，要发达了。”江季通激动地喊道。
看着三人震惊的样子，江小年突然笑了出来。
多大点事啊，至于如此？
“邓建，你還要逃跑不？”江小年突然幽幽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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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建一怔，果断把包袱扔掉，“不跑了，少爷您就算打死小的小的也不跑了，小的骨骼清奇，少爷您制冰哪能离得开小的呀？”
“呵。”江小年嗤之以鼻，懒得计较，然后看向杨忠。
“扑通......”杨忠直接跪了下去，啪啪啪地扇起自己的耳光来。
“少爷小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绝对以你的马头是瞻。”
江小年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抓起一本书就扔了過去。
“什么马头是瞻？马你個头！平时多看点书，别出来丢人现眼！”
杨忠有点懵，我說错了嗎？
“别闹了，儿子，当下最紧要的就是买硝石，杨忠邓建，你们分头行动，就按少爷說的去办。”
江季通激动地吩咐。
现在正是最热的三伏天，除了皇宫，城裡半块冰都找不到。
一旦有冰上市，就算天价也定然能销售一空。
他俨然已经看到了金山银山在向自己招手。
卖硝石的商人们激动得快疯了，這东西平时就是用来入药，用量很小，赚不到什么钱。
沒想到，這次竟然有冤大头不问价格，疯狂扫货。
不過，很快有人就觉察到了异常。
“奇怪了，他们买這么多硝石干嘛？会不会有什么陷阱啊？”
“嘿，有啥陷阱啊？知道他们背后的人是谁不？江家的那個败家子，听說是脑子被人打坏了，才会干出這事来的。”知情人士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得赶紧兜售，半点不留，不然等他爹发现的话，我們就沒机会了。”
三天后，全城的硝石都被扫荡一空，同时被买走的，還有未来三個月的订单。
也就是未来三個月，除了江小年，京城谁也拿不到硝石。
硝石到位，江小年安排人就在地窖裡开始制冰。
地窖虽然很冷，但所有人的心都是炙热的。
這些冰可都是钱呐，他们哪是在制冰，简直就是在印钞。
“发了发了！少爷我們发了！”邓建看到這么多冰高兴的跳脚。
“夫人！你在天有灵该欣慰了！小年终于争气了！会挣钱了！”江季通高兴地抹着眼泪。
第二天，地窖裡已经堆满了冰块。
邓建乐呵呵地找到江小年。
“少爷，冰块放不下了，是不是可以开卖了。”
“谁說要卖了？”江小年闭着眼眼睛，享受着馨儿捏肩捶背。
邓建一愕，“不......不卖？”
“对。不卖！”江小年答道，“安排府上所有的家丁丫鬟，今天之内，必须把所有冰块都免費送出去！”
“送出去？！”
邓建懵了，跟被雷劈了一样。
馨儿也错愕得停了手，以为听错了。
“少......少爷，這些冰能值不少钱呢，小的舍不得啊！”邓建哭丧着脸說道。
“又不是你的，你有啥舍不得？“江小年质问，随即冷声威胁，“你再敢废话，耽误了送冰，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邓建无奈，只好照做，只是感觉心在滴血啊！
杨忠得知后，当场就气得跳脚。
“老爷這是造了什么孽，养出了少爷這么個败家玩意来。”
“這跟拿着钱送人有什么区别？”
“不行，我必须马上告诉老爷。”
此时，江季通正一脸得意地跟马正元喝茶。
“老马，我就跟你說我家小年转性了你還不信，還說要是他真转性，你的名字就倒着念。”
“怎么？以后要我叫你老元不？”江季通哈哈大笑着說道。
马正元看着桌上的冰块，简直开始怀疑人生了。
若非知道京城民间绝对沒有冰的话，他肯定不会相信這冰是制出来的。
只是，硝石真能制冰？
這怎么可能呢？
“老江，我当时就是随口一說，你怎么還真了呢？”马正元陪着笑說道。
“那個，你不是缺银子嘛？我可以借给你，不要利息。”
“呵！”江季通轻蔑一笑，“我家小年都懂制冰了還愁银子？”
“你家秀容還沒许人吧，不如就嫁给我家小年得了。”
“這事也就算過去了。”
马正元闻言，顿时气愤得跳了起来，“你妄想，我家秀容才不会嫁给那個败家玩意。”
“你住口？我儿子都会制冰了還是败家子？”江季通正声喝问，“你难道不知道這意味着什么嗎？”
“意味着小年给我江家挣来了一座金山银山，這還叫败家？”
“你......”马正元顿时语塞，黑着脸沒了脾气。
就在這时，杨忠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哭着对江季通道：“老爷，出大事了，少爷說不卖冰，所有冰都要白送，已经让人拉到街上去了。”
“啥，白送？”江季通懵了，差点气得喷出一口老血来。
“逆子，逆子，他這是要气死老子啊。”
马正元则是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老江，這回你還敢說你儿子不败家？”
“他要是都不算败家，我就把女儿嫁给他，哈哈哈哈。”
江季通羞愤得老脸通红，恨不得找個地缝钻进去。
這败家子，真是让自己老脸都丢尽了。
冰被运走后，馨儿就气恼地嘟着嘴，在一旁抹眼泪。
江小年觉得可爱，叫道：“馨儿，来给本少爷捏肩。”
“不。”馨儿拒绝。
“来给本少爷捶腿。”
“不。”馨儿再拒绝。
“来给本少爷亲一口。”
“不。”馨儿下意识答道，然后更加气恼起来。
“少爷，咱们家裡已经穷成這样了，你怎么還能把冰白送人呢？”馨儿梨花带雨地质问。
“你這個败家子，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說清楚，我一定打死你！”
只见江季通气势汹汹地出现在门口，举着拐杖朝江小年走了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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