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露才能 作者：手枪 “我說都三天了，周云彦，你到底在看什么？” 已经是苦工生涯的第三天了，慢慢的习惯了這种开采石头工作的周凌天，终于有這個時間与精力，過来问问周云彦。 看到周云彦又一次的，手裡拿着硬馒头，整個人却呆呆的一直坐在玄幽地窍旁，两眼大而无神的望着面前的玄幽地窍，周凌天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问，来到周云彦身边一屁股坐下，开口问了起来。 事实上不光是周凌天一個人而已，在這几天裡，随着周云彦每一次投石后发呆的状况越来越长，也越来越严重，所有人也注意到周云彦的异状了。 只不過在這段時間裡，有资格问的龙无月三人懒得问，周凌天则每天都被這昔力工作压榨得沒這個心来询问，以至于到现在，周凌天发现周云彦又在玄幽地窍前发了快半個小时的呆，才终于忍不住了。 一直在沉思中的周云彦，被周云彦這一问，不由得吓了一跳，忍不住转過头来看了周凌天一眼。 随即周凌天忍不住低呼一声，因为他看到周云彦的两眼瞳孔，竟然扩张到极限，而且瞳孔深处，竟然有着一团不断闪烁雷电的银芒。 周云彦显然還处于一种发呆的状况，有些傻愣愣的反问道：“周凌天是你呀！有什么事嗎？” 本能的遏止自己询问周云彦双瞳的异状，周凌天叹息一声道：“我是說，這几天，你一直像個傻子一样，老是瞪着這個玄幽地窍猛瞧，我才想问问你，你到底是在瞧些什么，又瞧出了什么东西来？” 对此，周云彦只是微微挑了挑眉，闷不吭声的又转過头去，看着眼前玄幽地窍裡，正缓慢流动翻滚的玄幽气。 就在周凌天以为周云彦又再度变回那個傻子时，周云彦突然轻声道：“我在看這玄幽气到底是什么东西……顺便看看能不能够一举解决這玄幽气，而不是像现在這样，只能够用大量的岩石来压制。” 周凌天愣了愣，随即摇头失笑。 “别傻了好不好，如果這玄幽气能够轻易的解决，居住在這裡的守护遗族，又怎么可能冒险吸引我們来這裡当苦力？ “现在你该想的不是怎么解决玄幽气，而是怎么样才能逃离這裡。” 說這话的时候，周凌天并沒有压低自己的音量，因为他很清楚，所有人都知道在场的人都想逃离守护遗族的禁锢与這苦力的生活，但是龙无月三人却从来沒有做出任何遏止与关注的动作。 就彷佛他们有绝对的信心，众人绝对逃离不了，以至于周凌天等人现在是越来越大胆，甚至公然的讨论起逃亡计划。 当然了，在周凌天的心中，是否隐藏着试探龙无月三人的心思，那就不是别人能够知道的了。 只是周凌天沒想到，他才刚刚嘲笑完周云彦，便听到周云彦用更低更轻的声音說道：“我好像找到解决玄幽气的办法了！” 周凌天愣了一下，随即直直的盯着周云彦，不可思议的反问道：“等等，等等，我刚刚沒听清楚，再重說遍，你刚刚說了什么？” 周云彦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疲倦但又充满信心的笑容，对周凌天认真道：“我說，如果我想得沒错，我应该有七成的把握，可以一劳永逸的将這玄幽气给解决掉。” 周凌天极端讶异的追问道：“真的？” 周云彦沒有回答他，只是从地上站起来，随手将馒头丢进嘴裡，三两口解决，然后大步的往不远处，同样啃着硬馒头的龙无月三人走去。 龙无月三人看到周云彦不断靠近，不由得一愣，从地上爬起来：“周云彦，你有什么事情嗎？” 经過了三天的相处，龙无月三人也早记住了周云彦的名字，谁叫周云彦的行为太過出众，而龙无月三人又把周云彦当成了必须重点处理的对象。 只听周云彦淡淡的說道：“我有办法可以直接解决玄幽气！” 听到周云彦的豪语，龙无月三人面面相觑，脸上非但沒有任何的喜色，反而露出一副又来了的厌恶神情。 龙无月嗤笑一声；“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說，不過要先解开对你天能的禁锢，你才有办法可以解决玄幽气”周云彦一阵错愕：“你怎么知道？” 龙无月无力的笑道：“拜托，别逗了……看你這一副聪明机灵样，怎么会用這种笨方法？ “你难道不知道嗎！這玄幽气对于天能极端的敏感，别看现在這玄幽气都乖乖的待在地窍裡，任由你们用石头来压制，只要在玄幽气附近动用天能，這玄幽气就会像是闻到香味的蜜蜂一样疯狂涌出，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旁的龙无树继续补充。 “基本上，历年来，每一批苦力中，都会有几個像你這样的“聪明人”借口有办法直接解决玄幽气，因此被气化的。 “不瞒你们，你们腰上的禁锢腰带固然有禁锢与控制你们的意思，但是更多的却是保护你们，不让你们在玄幽地窍边使用天能以免被玄幽气吞噬的意思，谁叫你们這些世外人都把天能当成了你们的本能，动不动就动用天能？” 听到龙无月等人的话，不管是周云彦還是随后来到的周凌天或者是其它人，全都心中一惊。 他们還真不知道這玄幽气竟然如此危险，那岂不是說這玄幽气几乎等于是天能的天敌？ 只是相较周凌天等人脸上那惊恐的神情，周云彦的脸上却是若有所思。 “果然沒错……我就发现到玄幽气在其看似平静缓和的面貌下，隐藏着庞大无比的爆发力与能量，简直就是一团气态炸药，稍一不慎，都可能会激起它的连锁反应，的确恐怖！” 龙无月有些无奈的看着周云彦，說道：“好了，你别想我会因此而解除你身上的限制，为了你的生命着想，也为了我們好，你就乖乖的用大石头去压制玄幽气，别再去想那些五四三。 “如果真想要重获自由，那你就认真努力吧！只要你的成绩达到了一定程度，我自然会上报让你回复自由。” 听到龙无月的劝解，周云彦不再說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龙无月一眼，這才又转過身去，回到玄幽地窍旁坐下。 其实周云彦自己也很清楚，别看龙无月三人這几天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模样，实际上他们在对待周云彦這群苦力时，态度实在是温和得一点都不像是传說中的那种会压榨苦力的监工。 因此相形之下，周云彦等人与龙无月三人之间，一直维持着不近不远的疏离关系，双方都认为這样对彼此都好。 因此在這個大前提下，周云彦并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坚持，而破坏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默契。 当周云彦默默的回到玄幽地窍旁时，周凌天追了上来，靠近周云彦问道：“周云彦，刚刚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周云彦回头看了一下周凌天一眼，突然伸手一指，一瞬间，从他的袖口处，窜出了一條小蛇般的黑线，在他的指尖凝聚成一团黑雾。 看着還不到绿豆大小的這团黑雾，周凌天两眼瞳孔瞬间紧缩成一点，忍不住惊呼。 “這是……” 话才說到一半，周云彦已经抢先一步捣住了周凌天的大嘴，嘘的一声，让周凌天别太紧张。 周凌天眨眨眼睛，掰开周云彦的大手，刻意的压低声音道：“這個，别告诉我是玄幽气……你是怎么办到的？” 周云彦此时也难掩心中的得意，微微一笑：“你忘了我的操尘天能嗎？” 周凌天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闪過了然的神色。 周云彦接着說道：“虽然說我們现在的天能都被這禁锢腰带禁锢住，但毕竟天能并沒有消失。 “而你应该也知道，我的操尘天能在本质上，是属于弱项天赋，虽然无法发挥出像你冰天能那样强大的力量，但是却有一点是你们這类强项天能所比不上的，那就是就算只有一点点力量，也可以发挥出作用。 “這几天，你们看我好像呆呆的，实际上，我却是一直在努力催动自己的操尘天能，希望能够操纵這玄幽气。 “因为我从第一眼见到這玄幽气时，心中便直觉到，這玄幽气不是什么气体，而是由万万兆细微到分子层级的颗粒所组成的团体。” 周云彦解释到這，已经不用再继续說下去了，因为周凌天已经完全明白周云彦的意思了。 先前也曾說過，天赋能力其实是一种相当唯心论的神奇能力，只要你本心认定某项存在是你可以控制的，那么這种存在便是你的天能类型与发展方向。 周凌天也知道周云彦的天能是操尘，显然眼前這玄幽气是被周云彦的本心认定为浮尘类，那周云彦的操尘天能，自然可以操纵這玄幽气。 只是想到這，周凌天却忍不住脸色一白，惊骇的看着周云彦。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I”看着周凌天惨白的惊恐脸色，周云彦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事实上，刚刚在听到龙无月說玄幽气对天能极端敏感时，我心中的惊吓，可远远不是你所想象得到的。 “不過现在看来，我這弱小天赋的操尘天能，似乎是這玄幽气的绝对克星，你看我這几天陆陆续续勉强使用這么多次，控制了這么点玄幽气，但是却一直投有引发玄幽气的任何反应，它应该算是被我所克制了吧？” 望着指尖前，不断拉长缩短与扩散凝聚变化的玄幽气，周云彦叹息道：“当然了，這也不排除我现在所持有的操尘天能力量被压制得太過头，弱小到不足以引发玄幽气真正反应的可能也不一定。” 說着，周凌天惊骇的看着周云彦伸出另外一只手，朝眼前翻腾的玄幽气一点。 随即，如果不是周凌无用尽眼力仔细看，就完全看不出来的微量玄幽气，脱离了玄幽地窍，直接来到周云彦的面前，融入了周云彦所控制的玄幽气团当中。 接下来所发生的，更令周凌天大惊失色。 因为那一点微量玄幽气，一融入周云彦所控制的玄幽气团中，立刻就激发起整個气团的激烈反应，紧接着周云彦低喝一声，双眼银河再现，周凌天便看到一丝比头发還要细上三分的黑线脱离而出，投入眼前的玄幽地窍当中，而剩下的玄幽气，则再度被周云彦收入袖中。 周云彦两手一展，道：“你也看到了，目前我的能力，就只能够控制這甚至還不到绿豆大小的一小团，再多出来就会失控……說到底，全是因为现在我的操尘天能，被压制到近乎无的地步所造成的。” 這时候，周凌天才注意到，周云彦一身的衣服，上面其实布满了细小的坑坑洞洞，显然這样的失控，在周云彦身上已经不知道发生過多少次了，才能拥有现在如此熟练的处置手段。 周凌天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好奇的神色，他看着周云彦的袖口，有些迟疑的问道：“那這玄幽气腐蚀性這么可怕，你怎么敢将這玄幽气收入你的衣服裡？” 周云彦愣了一下，显然也沒想到周凌天会问出這個問題，只是他想了一下之后，還是回答道：“根据我這几天的研究与亲身经历，我发现這玄幽气，其实是由一种处于极端高速震荡的细微分子级粒子所组成，因此你所看到的腐蚀性，正确来說，应该是由超高速分子级震荡破坏所造成的表象。” 說到這，周云彦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不過周凌天自然也非常明白周云彦的意思。 既然周云彦胆敢控制這玄幽气，自然有办法控制住玄幽气的高震荡破坏力，至于他是怎么控制的，周云彦当然不会跟周凌天這個实际上拥有敌人身分的“同伴”透露出来了。 而周凌天也识趣的沒有再问下去，沒有再提及這個尴尬话题，周凌天转移讨论方向道：“那现在既然龙无月不相信你能够解决這玄幽气，你打算怎么办？” 周云彦微微一笑道：“還能怎么办？不就当面表演给他们看，這样他们才会相信，你们說是吧!”察觉出周云彦后半句并不是在对自己說话，周凌天不由得心中一惊，本能的转過头去，却惊讶的发现到，刚刚因为太過投入周云彦的表演，他竟然沒有发现到，龙无月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背后，正一脸震撼的看着周云彦的袖子。 明白龙无月想看的是什么，周云彦五指一展，刚刚沒人袖口的玄幽气再度涌出，在他的掌心上不断翻腾起来。 “看清楚了嗎”将手掌伸到龙无月眼前，周云彦微笑的看着龙无月。 而龙无月一会看看周云彦掌心上那乖巧听话的玄幽气，会看看周云彦的脸，脸上的表情可說是相当复杂。 久久之后，龙无月终于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的问周云彦：“你，确定你真能够控制玄幽气”周云彦一挑眉，扬扬自己的手掌，上面的玄幽气已经化成一团箔纸紧贴在他的掌心上：“你不是看到了？” 看着周云彦的手，龙无月此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震撼、有惊喜、有惊骇、有无奈，在這一瞬间，龙无月只觉得自己的心中想到了很多很多，但是更多的，是一片空白。 不過這也难怪龙无月会如此失态了，毕竟任凭谁看到困扰族人数千年的灾害，被人如此轻而易举的控制在手中，也会有跟龙无月一样的反应。 闭上眼睛，龙无月突然大喝道；“小树小池過来！从现在起，你们好好在這裡监督其它人继续工作，我有事情要回去城裡一趟。” 听到龙无月的话走過来的龙无树与龙无池，惊讶的看着龙无月。 龙无月刚說完，又转头对周云彦道：“周云彦，你跟我走！” 当龙无月說出這一句话时，心中突然涌出了无尽的狂喜，几乎恨不得现在就将周云彦拉到族长爷爷面前，向他报告這個好消息。 周云彦笑了起来，就连一旁的周凌天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们都很清楚，从现在起，双方的地位已经拉平，不再是单纯的苦力与监工的分别了。 当周云彦第一次踏进守护遗族的希望之城时，看到被无数灯光照耀得如同黑夜中一粒夜明珠般绚丽的繁荣城市时，心中的惊讶，几乎是难以言喻的。 他作梦也沒有想到，守护遗族的地下空间不但大得令人吃惊，就连這守护遗族建立起来的地下都市，同样繁华得令人难以置信。 而最叫周云彦感到吃惊的是，在這希望之城裡，除了守护遗族的人以外，竟然還有各种奇异的动物。 這些动物有大有小，大的两三层楼都不算大，小的放在手掌上也不算小，外形更是稀奇古怪。 而且在众多的怪物中，周云彦更看到了好几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当日守护遗族的守卫队胯下那凶猛的坐骑。 但是真正让周云彦感到可怕的是，当初无比凶悍的怪物，如今却亦步亦趋地跟着一個看起来应该有四五十岁的大妈在某條市场上买菜购物，怪物充当货车，替大妈背着她采购的物品。 另外一边，一個看起来還不到十岁大的男孩，正兴奋的抓着一條足有他身体一倍大，有着长长脖子与满口细碎白牙，浑身绿色的小怪物，大玩摔跤游戏。 說句实在话，打从一踏进希望之城的光明地带，周云彦這一路走来，心中的震撼就一直沒有停止過。 注意到周云彦一脸失神落魄，彷佛作梦一样的神情，带着他几乎是一路快跑回到希望之城的龙无月，竟出乎意料之外的放慢脚步，来到周云彦的身边，指点着街道，得意道：“沒看過恐龙吧？” “恐龙？” 周云彦疑惑的看着满街的大小怪物，毫不遮掩的表示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就是你现在所看到的各种动物。” 龙无月轻笑一声，出奇有耐心地解释道：“你现在所看到的，是一种名为恐龙的族群，也是我們守护遗族龙姓的由来。 “所谓的恐龙，指的是一种数百万年前，生活在我們母星地球上的霸主，只是后来因为天灾的关系才灭绝。 “但是在上万年前，在我們守护遗族祖先的努力下，他们利用古代的科学技术，成功的将這统治地球数百万年的一代霸主，在這源星上复活，并且成为我們守护遗族战斗与生活的亲密伙伴！” 看到龙无月那无比骄傲振奋的表情，周云彦愣了愣。 经由龙无月的說明，周云彦多少也记起他确实听過恐龙這個名词，只是他并不晓得恐龙的来历与模样，如今被龙无月這一解释，他总算多少明白了恐龙到底是什么样的动物。 当然，在周云彦的心中，更多的是对恐龙那强悍战斗力的印象。 简单的說了几句之后，龙无月這才记起了自己的任务，也沒打算让周云彦继续浏览下去，直接道：“好了，想欣赏恐龙，你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你先跟我去见一個人。” 周云彦愣了一下，反问道：“要见谁？” “主管你们這些苦工的人，我的直属上司！” 随便抛下這句话后，龙无月撮嘴发出一声充满高低起伏如同歌唱般的口哨。 不久之后，周云彦听到一声大吼，随即一條拥有漆黑鳞片的雄壮恐爪龙跑了過来，直接在龙无月面前停下。 亲昵的拍拍這黑色恐爪龙那狰狞的头颅，龙无月冷硬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道：“小黑，带我們去华大叔那，我有事要找他！” 說着，龙无月在第一時間跳上了這只恐爪龙背上的骑鞍，同时把手伸向周云彦道：“上来吧……小黑身上的骑鞍是单人的，你把脚挂在鞍后的踏垫上，扶着我的肩膀保持平衡就行，我戴你走！” 忍不住对龙无月替這恐爪龙命名为“小黑”恶寒一下，周云彦小心的拉着龙无月的手，按照龙无月的指示，踏上后鞍的脚垫，直立在龙无月的身后。 对于周云彦而言，骑龙真的是一件相当新鲜的事，尤其是当周云彦发现到，這小黑在奔跑时，整個身体其实几乎与地面平行，全靠两條后腿支撑奔跑！ 而且骑在小黑身上，更是出乎他意料外的平稳与快速，周云彦迎着当面而来的劲风，心中大呼過瘾。 只可惜周云彦沒能够享受這种逆风而行的快感多久，在龙无月熟练的驾驭下，小黑快速的穿越過大街小巷，很快的在一间三层的红色独立小楼前停了下来。 這让周云彦感到非常遗憾，并且下定决心，以后如果有机会，也一定要搞一條恐爪龙来玩玩。 在這幢三层红色小楼前停下之后，龙无月一边教导周云彦怎么下龙，一边說道：“好了，這裡就是负责管理你们這些世外人苦力的劳务部，现在我們要见的，就是劳务部的部长龙华大叔。” 尾随周云彦之后下了龙，将小黑打发走，龙无月拉着周云彦的手臂往红色小楼裡走。 “大叔這人其实很好相处的，不過外表看起来就是有些凶，对你们這些世外人多少也有点意见，你在大叔面前可要小心点，否则会挨揍的。” 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龙无月的话，周云彦仔细的看着這间小楼的内部。 可以想见龙无月对這小楼相当的熟悉，他基本上是不看路，就這样拉着他的手臂，在這如同迷宫般的楼裡面，七拐八弯的来到一间有着铁皮门的办公室前。 敲敲铁皮门，沒等裡面响应，龙无月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同时喊道：“华大叔，在嗎？急事找你！” 随着龙无月的声音响起，一個相当宏亮的声音响应道：“小月呀！你不是在当监工？怎么有空回来看大叔我？” 随着声音传来，周云彦看到办公室的内隔间的门被推开来，個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了出来。 当周云彦看到這身影时，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那是一個跟龙无月一样，赤裸着上半身，只穿着一件灰白色宽松长裤，裸露出一身布满狰狞伤疤的身体，国字脸上充满着不怒而威气势的中年人。 這中年人走出内隔间时，双眼轻轻的扫過站在龙无月身边的周云彦。 周云彦不由得一僵，只觉得中年人那双锐利的眼睛，充满着穿透力。 在這彷佛不经意的一扫之间，周云彦感觉自己彷佛一切秘密全都被這双眼睛所窥破，浑身冒出一阵阵冷汗。 尽管周云彦明白，這是因为自己现在所有能量，全被這该死的禁锢腰带禁锢住，导致他完全无力抵挡這中年人透過双眼所流露出来的精神压力，进而产生這种彷佛被窥探了一切秘密的错觉。 但是周云彦也不得不承认，這中年人的精神力量如果不是相当强大，也不会让他产生這样的幻觉。 而龙无月则根本投察觉出周云彦的异状，在看到這中年人走出来时，立刻放开周云彦的手臂，同时两腿并拢，举手齐眉做出一個敬礼的姿势，大声的說道：“第三百四十七号工作队监工龙无月，见過龙华部长！” 同样回了一個相同的敬礼，龙华放下手之后摆手道：“少来了，你小于的德性我還不知道？說吧！有什么要紧的事，让你抛开任务回来找我？跟你身边這個世外人苦力有关嗎”再度将视线落在周云彦身上，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周云彦，面对龙华传来的精神压迫，倒也不像刚开始那样难受了。 只是听到龙华那几乎毫不遮掩的，在說到“世外人苦力”几個字时的明显厌恶，让周云彦忍不住苦笑起来。 看起来，龙华对他们這些世外人，何止是龙无月刚刚所說的那样“有点意见”而己？ 就周云彦本身的感觉，這龙华对他们這些世外人，根本就是憎恨，真不知他们到底是哪裡惹到了這位大头目。 而龙无月则是一扫刚刚敬礼时的严肃，笑笑的对龙华竖起一根大拇指道：“大叔你果然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過你！ “這次回来主要是我們发现，我身边這個世外人苦力，竟然可以操纵玄幽气，所以特别赶回来跟大叔回报的！” 原本還漫不经心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龙华，闻言后先是一愣，随即猛地又站起来，眼中精光四射：“小月，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說话的同时，龙华身上不自觉地发出了他的气势。 這下可苦了力量被禁锢住的周云彦，他只觉得一波波强大的气势，正不断地从龙华身上发出来，直逼追得他忍不住想后退。 他倔强的猛顶住，但即便是如此，也忍不住浑身都发起抖来。 龙无月显然也同样被龙华身上的气势逼得呼吸困难，艰难的回答道：“大叔，冷静点，你太激动了！” 周云彦与龙无月吃力的模样，终于让龙华察觉出不对劲，不由得呼出一口气，收敛一下自己的气势道：“小月，如果刚刚大叔我沒听错的话，你是說，你身边這個世外人，可以控制玄幽气吧？” 抹去额上一丝冷汗，龙无月苦笑道：“大叔，我怎敢用這种事情开玩笑？我确实亲眼看到我身旁這個周云彦，控制了一小撮玄幽气！” “等等，你說他姓周？” 愣了一下后，龙华猛转過头来，两眼直接盯着周云彦，眼中赤裸裸的露出强烈的杀意。 周云彦怪异的看了龙华一眼，虽然心中奇怪龙华对周云彦贵姓這件事，彷佛比可以控制玄幽气還要来得更加关注，但是周云彦却不闪不避的直接面对龙华狠厉的眼神，平缓道：“我姓周!”眼角微微一抽，龙华咧嘴露出森森白牙，厉声道：“小子，算你倒霉！老子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姓周的人，来来来！老子先打你個半死，我們再来讨论你能不能控制玄幽气這件事。” 周云彦与龙无月同时一愣，龙无月忍不住暗暗叫起苦来，他怎么忘记了，這龙华大叔的怪癖？ 整個遗族都知道，因为某件事，使得龙华大叔极端憎恨着世外人，当初不正因为龙华大叔太過痛恨世外人，所以才自愿从族裡的守卫队队长一职退下来担任劳务部部长，其目的就是劳务部主管世外人，可以直接虐待世外人。 而龙无月比别人更多了解一点，那就是龙华痛恨世外人固然沒错，但是他更痛恨世外人裡姓周的人，龙华担任劳务部部长這二十多年来，举凡世外人姓周的，在龙华手中几乎沒有活過三個月以上的。 周姓世外人，可是龙华生平第一大忌讳，整個劳务部裡面的老人都知道，他怎么会忘记這一点呢？ 想到這，龙无月忍不住用痛恨的目光，看了周云彦一眼。 怎么這家伙什么不好姓，偏偏姓上龙华大叔最忌讳的周呢？